《经义考》论语、四书类补正
2019-04-24曹景年
曹景年
(中国孔子研究院,山东曲阜 273100)
《经义考》,清初学者朱彝尊(1629-1709)纂,原名《经义存亡考》,是考证历代经籍存佚的著作,在经学史和目录学史上具有重要影响和学术价值。然《经义考》煌煌三百卷,收录条目达8000余条,引书上千种,其中难免有错误、疏漏之处,对此前贤已进行若干修订、补正,如翁方纲的《〈经义考〉补正》等,这些前人成果大都收入林庆彰先生主持编纂的《〈经义考〉新校》中。笔者近来阅读《经义考》中的《论语》与《四书》部分,发现其中有不少错讹之处,其中不少在《〈经义考〉新校》、顾宏义先生的《宋代〈四书〉文献论考》(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版)以及杨艳燕、许建平的《〈经义考·论语〉阙误补正》(《书目季刊》第四十卷第三期)中已有指明。今将前人未指明者,汇集为补正二十六则,将其分为文字抄录、著录、书名、作者及其他等五类,以期对于研究《经义考》及经学史者有所帮助。
1 文字抄录问题
(1)卷二百十二:“释智略《论语解》,《七录》十卷,佚。”[注]本文所引《经义考》内容均来自林庆彰先生主编的《〈经义考〉新校》一书,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以下不再出注。
按,《隋书·经籍志》“卢氏注论语七卷”下有注称梁有齐释僧智《略解论语》十卷,亡[注](唐)魏征等《隋书》第4册,北京:中华书局,1973年,第936页。,则作者名当为释僧智。又《高僧传》卷八载:“又有僧宝、僧智等并一代英哲,为时论所宗。”[注](梁)释慧皎《高僧传》,北京:中华书局,1992年,第326页。或即此僧智。《经义考》此条显然来自《隋志》,而在抄录时将“释僧智略解论语”误为“释智略论语解”。
(2)卷二百十六:“叶氏隆古《论语解义》,《宋志》十卷,佚。胡寅跋曰:……超然年将六十,方且从事于童习之书……超然其懋哉……。”
按,叶隆古,当为叶隆吉。胡氏跋文出自《斐然集》卷二十八《跋叶君论语解》,其跋文中称“超然”,“超然”应为叶氏之字。叶隆吉,字超然,建炎二年进士,宋邓肃有《瑞花堂序》一篇,记叶隆吉家生瑞花而名为瑞花堂事,称“叶隆吉超然”[注]曾枣庄等《全宋文》第183册,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年,第149页。,又嘉靖《延平府志》卷一四、一八有其简略事迹,亦称其名为隆吉。《宋志》著录此书十卷,误“吉”为“古”,《经义考》录自《宋志》而沿袭其误。“隆吉”一名取自《易大过》卦辞:“栋隆吉。”《象传》云:“君子以独立不惧,遁世无闷”,有超然意,故字超然。
(3)卷二百二十一:“李氏频《论语测》,未见;《论语或问臆说》,未见。”又同卷:“李氏弘明《论语测疑》,未见。万时华曰:李公弘明绍见罗先生止修之学,比谢公车,授阌乡教谕,不就官而归,弟子益进,或请其书,示之《论语测疑》,而弟子传之。”
按,“频”当作“颎”,弘明为李颎之字,李弘明即李颎,两条系重复著录。李颎,字弘明,明代理学家李材之子,万历丙午乡举,雍正《江西通志》卷七十有小传,称所著有《论语测》《或问臆说》等。此人字弘明,与“颎”字义相关,而与“频”字义无涉,《经义考》系误“颎”为“频”。《经义考》所著录之“李弘明《论语测疑》”,系来自所引的万时华语,而未细考弘明即李颎之字,《论语测疑》与《论语测》实即一书。
(4)卷二百五十五:“马氏豫《四书辑义》六卷,未见。张萱曰:马豫《四书辑义》,内阁所藏凡十四册。”
按,张萱《内阁藏书目录》卷二著录“《四书辑义》十四册,马豫辑”[注](明)张萱《内阁藏书目录》,见冯惠民等编《明代书目题跋丛刊》,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94年,第484页。。《千顷堂书目》四书类补后附不知时代有“马豫《四书辑义》十六卷”[注](清)黄虞稷《千顷堂书目》,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第93页。。《经义考》著录之六卷当来自《千顷堂书目》而脱“十”字,且以十四册篇幅看,原书亦当为十六卷。
(5)卷二百五十五:“吴氏成大《四书图》,佚。王瓒曰(下略)。”
按,所引“王瓒曰”应来自弘治《温州府志》卷十小传,王瓒为此书编者之一。据小传,此人名吴成夫,字浩然,瑞安人[注](明)王瓒等《温州府志》,上海:上海书店,1990年,第424页。,《经义考》误“成夫”为“成大”。
(6)卷二百五十五:“冯氏崋《四书直解》,未见。黄清老曰:崋字君重,闽县人,南剑州儒学教授。”
按,冯崋(1241-1300),字君重,闽县人,生平详黄溍所撰墓志铭,称其平生所著书有“《四书直解》若干卷”等藏于家[注](明)黄溍《黄溍全集》,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583页。。《经义考》引黄清老云云,实出自黄溍所撰墓志铭,朱氏误黄溍为黄清老。
(7)卷二百十五:“江氏奇《论语说》,五卷,佚。《闽书》:江奇(原注:一作锜),字全叔,建阳人,宣和三年登第,仕永州学教授,终徽猷阁学士。”
按,胡寅《斐然集》卷二十六有《左宣教郎江君墓志铭》,其名作琦[注](宋)胡寅《崇正辩 斐然集》下册,北京:中华书局,1993年,第577页。,此为原始资料,应比较可信。又其字全叔,琦、全皆玉旁,名字相应。《万姓统谱》卷三有小传,亦作琦[注](明)凌迪知《万姓统谱》卷三,《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956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132页。。
(8)卷二百五十七:“陈氏祥麟《四书正蒙》,未见。黄虞稷曰:字士行,莆田人,嘉靖丙戌进士,历官山东提学道。”
按,此条系据《千顷堂书目》著录,而《千顷堂书目》原文作“字士仁”而非“字士行”[注](清)黄虞稷《千顷堂书目》卷三,第89页。,《经义考》引用时笔误。《闽中理学渊源考》卷五十六有陈祥麟小传,亦言其字为“士仁”[注](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五十六,《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460册,第565页。。
(9)卷二百五十七:“王氏复春《四书疑略》,未见。”
(10)卷二百五十九:“张氏云鷟《四书经正录》,未见。黄虞稷曰:字羽臣,无锡人,专辟李贽之说,崇祯三年以其书进呈,得旨褒嘉,准作贡生。”
按,此处误张云鸞[为方便比较,此处用繁体字。]为张云鷟。此书今存,日本内阁文库有崇祯刻本,共五册,前有作者进书疏及皇帝圣旨批复等公文,其名均作“张云鸞”。《经义考》此条来自黄虞稷《千顷堂书目》,该书卷三载:“张云鷟《四书经正录》,专辟李贽之说,崇祯三年进呈,得旨褒嘉,准作贡生,字羽臣,无锡人。”[注](清)黄虞稷《千顷堂书目》卷三,第90页。《千顷堂书目》偶将其名误为张云鷟,而《经义考》袭其误。又《经义考》卷二百三十著录“张氏云鸞《孝经讲义》,未见,缪泳曰:张云鸾,字羽臣,无锡人”,未误。
2 文献著录问题
(11)卷二百十三:“李氏涪《论语刊误》,《通志》二卷,存。”
按,此条来自《通志》卷六十三论语类著录之“《论语刊误》二卷,李涪”。考《新唐志》小说家类有“李涪《刊误》二卷”。《崇文总目》卷三小说类上有“《刊误》二卷,李涪撰”,《通志》卷六八小说类亦有“《刊误》一卷,唐李滂撰”,“滂”当为“涪”之误。可见李涪确有《刊误》一书,但多入小说类,今此书尚存,有《四库全书》本,为笔记体,内容庞杂,与《论语》无关,入小说类较恰当。《通志》卷六三著录之《论语刊误》,误加“论语”二字,而《经义考》沿袭其误。
(12)卷二百十三:“周子惇颐《论语》,佚。按乐清刘氏黻《蒙川集》录目中载《濂溪论语》序文,疑当日有是书矣。”
按,刘黻《蒙川集》原本十卷,今有十卷、四卷两种残本,二本内容基本一致,四卷本删去不存的篇目,重编为四卷,而十卷本则保留原书十卷的目录和框架,缺者存目。在十卷本所残留的卷五至卷十的目录中,正有《濂溪论语序》[注]参祝尚书、范金晶《谈〈蒙川遗稿〉十卷、四卷之关系》,载《新国学》第十三卷,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16年。。据《宋史》卷四百零五刘黻本传云:“黻至南安,尽取濂洛诸子之书,摘其精切之语,辑成书十卷,名曰《濂洛论语》。”可见刘黻曾辑《濂洛论语》一书,《蒙川集》目录所谓“濂溪论语序”当为“濂洛论语序”,传抄者因习于“濂溪”而偶误“洛”为“溪”,所谓“论语”亦非孔子之《论语》,乃是刘黻所择取的濂洛诸子之语。朱氏偶见十卷本的《蒙川集》目录,见有《濂溪论语序》,误以为濂溪指周敦颐,故怀疑周敦颐可能曾作此书。然《经义考》卷二百七十八拟经类也著录了刘黻的《濂洛论语》,且引《宋史》本传,可见朱氏未尝不知刘黻有《濂洛论语》一书,只因受《蒙川集》目录的误导而著录周敦颐《论语》。顾宏义亦据《经义考》此条著录为“濂溪论语”,殊为失考[注]顾宏义《宋代〈四书〉文献论考》,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第146页。。
(13)卷二百十五:“刘氏弇《论语讲义》,未见。弇自序曰(下略)。”
地理信息统计数据问题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数据缺乏真实性和完整性,在对上报数据进行审核过程中,常会发现信息数据与实际情况严重不符,瞒报、漏报现象普遍。同时,对统计数据的指标理解不到位,则会造成数据汇总出现问题。例如,填写项目缺失,报表数据不全、表述不清晰等。另外一个方面问题在于数据缺乏一致性和延伸性,数据不一致主要体现在各级单位汇总数据存在较大差异,部分数据修改后,未能及时通知相关部门,因此出现较大出入[2]。而对于同一个统计指标,缺乏统一口径,也是导致数据不一致的因素。延伸性问题主要指不同时期统计数据,它们的大小关系不明确,例如当期数据与上季度对应数据不同。
按,刘弇(1048-1102),字伟明,号云龙,安福(今属江西)人,元丰二年进士,其文集《龙云集》收入《四库全书》,《宋史》卷四百四十四有传。《龙云集》卷二十四有《讲论语序》一篇,《经义考》此条系据此序著录。然所谓“讲论语序”,乃是开讲论语之“开讲词”,并非《论语讲义》一书之序。宋代讲学之风盛行,讲学者于某一经开讲之初往往作一序文,主要讲述此经之大旨,讲论此经的重要意义等,此类序乃开讲之序,非著书之序。这类序在当时非常多,如陈渊(?-1145年)《默堂集》卷二十有《讲论语序》,云:“余于此书,诚不足以知之,至于一斑之所见,亦时有焉,诸君其勉之,倘有所闻,其敢不告,若夫学而不之思,思而无所疑,疑而不以为疾,非所望于诸君矣。”[注](宋)陈渊《默堂集》,《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139册,第507页。从其所言的“诸君”看,明显是讲课的口吻。又黄裳《演山集》卷二十二有《讲周礼序》《澶州讲易序》《张舜元讲易序》《延平讲论语序》等亦属此类,有的标出了讲师姓名或讲课地点等,其中《张舜元讲易序》云:“舜元之学当与晋汉之高士议其优劣,诸生其勤而承之,不可失也。”[注](宋)黄裳《演山集》,《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120册,第162页。告诫听课的“诸生”要“勤而承之”,也是明显的讲课语气。朱氏见有此序,遂推知有对应之书,乃是一种误解。
(14)卷二百二十一:“刘氏教《论语笔义》,未见。吉安府志(下略)”
按,刘教(1506-1574),字道夫,庐陵人,嘉靖乙酉举人,历官梧州知府,生平详胡直所撰墓志铭,称“所著诗文有《暨阳》《广平》《西省》《苍梧》《芝亭》《咏史》凡六稿,又有《孟子笔义》《恤刑闲录》各若干卷藏于家”[注](明)胡直《衡庐精舍藏稿》,《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87册,第568页。,不言有《论语笔义》。《经义考》引《吉安府志》,今查万历《吉安府志》卷二十五有刘教小传,称“所著有《论孟笔义》《暨阳》《广平》《咏史》《西省》《祗役》《苍梧》《芝亭稿》若干卷”[注](明)余之祯等《吉安府志》,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91年,第379页。,此传当据墓志铭而来,而抄录颇有错乱,六稿中增窜“祗役”,“孟子笔义”则增窜为“论孟笔义”,《经义考》据之著录为《论语笔义》,但于孟子类却未著录《孟子笔义》。
(15)卷二百五十三:“陈氏普《四书句解钤键》,佚。”卷二百五十五:“陈氏尚德《四书集解》,未见,黄虞稷曰:‘宁德人,号惧斋,隠居不仕。’按石堂陈氏字尚德,亦宁德人,不闻其号惧斋[注]《〈经义考〉新校》“号”字下断句,“惧斋”属下读,误。,或别是一人。”
按,陈尚德,《明一统志》卷七十八有小传,称其号惧斋,隐居不仕,其学以四书五经为本,而尤精通律吕天文地数之说,著述有《四书集解》《书传补遗》《易经解》《咏史诗》。而据明闵文振所撰《石堂先生传》,陈普字尚德,号惧斋,且言及其著述云“所著有《四书句解钤键》《学庸旨要》《孟子纂图》《周易解》《尚书补微》《四书六经讲义》《浑天□[注]此字漫漶不清。论》《天象赋》《咏史诗》[注](明)陈尚德《石堂先生遗集》附录,《续修四库全书》第1321冊,第601页。等,此与上述陈尚德小传基本一致,小传所谓“四书集解”当为“四书句解”之误,《书传补遗》即《尚书补微》,《易经解》即《周易解》,《咏史诗》同,“精通律吕天文地数之说”,即“浑天□论”“天象赋”等。因此陈普即陈尚德,并非别有一人,《四书集解》即《四书句解钤键》,并非别有一书。顾宏义于陈普《孟子纂要》条定其为二人,亦误[注]顾宏义《宋代〈四书〉文献论考》,第411页。。
(16)卷二百五十三:“冯氏去疾《四书定本》,佚。《姓谱》:去疾,理宗时知兴国军。”
按,冯去疾,都昌人,《万姓统谱》卷一有小传,称“理宗时知兴国军,开定本四书于沧浪亭,号兴国本。”[注](明)凌迪知《万姓统谱》,《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956册,第101页。“开”疑应為“刊”。同治《都昌县志》卷四亦称:“尝刊定本四书于兴国之沧浪亭,号兴国本”。《经义考》此条系据《万姓统谱》著录,然据上述材料,冯去疾只是刊刻了四书,并称其所刊刻的版本为“定本”,似并不能算冯氏的著作,《经义考》著录为四书类著作似有不妥。
(17)卷二百五十六:“杨氏琦《四书辨疑》,未见。黄虞稷曰:琦,建安人,正统中温州府学训导。”又卷二百五十九:“杨氏琦《四书辨疑》□卷,未见。陆元辅曰:建安人,阳春训导,改温州。”
按,《经义考》据不同的资料来源,重复著录杨琦《四书辨疑》,前者据黄虞稷《千顷堂书目》著录,后者据陆元辅《续经籍考》著录。
(18)卷二百五十八:“吴氏继仕《四书引经节解图》二十六卷,未见。”卷二百五十九:“吴氏苍舒《四书图考》,未见。吴应箕序曰(下略)。”
按,吴继仕,字公信,号苍舒子,徽州地区著名刻书家,商人,其刻书堂为熙春楼。吴继仕即吴苍舒,《经义考》所著录二书实为一书,系重复著录。今日本内阁文库藏明崇祯九年刊本,题名为“四书引经节解图”,书首有吴应箕崇祯丙子序、刘廷銮崇祯九年序。
3 书名问题
(19)卷二百二十一:“章氏潢《论语衍言》,未见。”
按,章潢(1527-1608),字本清,号斗津,南昌人,与吴与弼、邓元锡、刘元卿并称“江右四君子”,有所辑《图书编》一百二十七卷传世,生平详门人万尚烈所撰行状(《图书编》卷尾),《明史》卷二百八十三有传。章氏撰有《论孟约言》一书,《图书编》卷十五有《论孟约言自叙》,行状亦称其著作有《论孟约言》[注](明)万尚烈《章斗津先生行状》,见《图书编》卷尾,《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972册,第856页。,本传则称《论语约言》[注](清)张廷玉等《明史》第24册,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第7293页。。据其自叙,所谓约言,即“欲循其博约一致者以自满其志愿”[注]章潢《图书编》卷十五《论孟约言自叙》,《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968册,第712页。。《千顷堂书目》论语类著录为《论语衍言》,误约为衍,《经义考》承袭其误。
(20)卷二百二十一:“沈氏懋孝《论语类求》,未见。懋孝自序曰(下略)。”
按,沈懋孝,字幼真,号晴峰,平湖人,人称长水先生,嘉靖壬戌进士,雍正《浙江通志》卷一百七十九有传,今有《沈长水集》[注]此书《四库禁毁书丛刊》集部第159-160册收录,丛刊编者题“长水先生文钞二十四卷”,而原书题“沈长水集”,共二十四卷,内含长水先生文钞二卷。一书传世。《沈长水集》之《滴露轩藏稿》卷一有《鲁论类求序》,云:“某昔在馆下。尝言学六籍者宜以鲁论为衡。”可见原书的确切名字应是《鲁论类求》,《经义考》著录为《论语类求》系小误。
(21)卷二百五十二:“童氏伯羽《四书训解》,未见。《闽书》:童伯羽,字蜚卿,瓯宁人,师事朱文公,文公尝造访之,名其堂曰敬义,伯羽以道自任,化行乡里,时人以敬义先生称之。”
按,童伯羽,字蜚卿,瓯宁人,曾师事朱熹。其好友詹体仁撰《童伯羽四书集成序》,略云:“予友童蜚卿纂《四书集成》三十卷,子朱子称其‘阐发奥义,不遗余力’。”[注]转引自詹柏山等《詹体仁传略》,北京:中国文化出版社,2010年,第77页。可见童氏书名为《四书集成》,而《经义考》所引《闽书》,系出自《闽书》卷一百二十八童伯羽小传,此传亦称其著作有《四书集成》[注](明)何乔远《闽书》第5册,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3812页。,朱氏之称《四书训解》殊不可解。考明戴铣辑《朱子实纪》卷八小传称其于“四书诸经皆有训解”[注](明)戴铣《朱子实纪》卷八,明正德八年刊本。,《经义考》应是先据此著录童伯羽《四书训解》,然后复查《闽书》小传以介绍童氏生平,而未顾及二书所载的书名不一致问题。朱氏此处虽不提戴书,然《经义考》多次引“戴铣曰”,亦足证此条来自戴书。
(22)卷二百五十七:“王氏材《四书石堂附语》,未见。《江西通志》(下略)。”
按,王材(1508-1584),字子难,号稚川,新城人,嘉靖二十年进士,生平详邓元锡所撰行状。行状云:“癸未,刻《石堂答问》。答问者,公微时具录宋明诸大儒所释学庸语孟及周易语为成学要删,而以己见补其阙曰附语者也。至是删订所附语刻之。”[注](明)邓元锡《潜学编》卷九《稚川先生王公行状》,《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130册,第584页。知《石堂答问》一书为宋明诸儒关于四书及周易的语录辑要,以及其个人意见为“附语”。《经义考》称《四书石堂附语》,未包括周易,似不确。据行状所云,似以称呼“石堂答问附语”为妥。
(23)卷二百五十七:“李氏先芳《四书汉注疏引》,未见。”
按,李先芳(1511-1594),字伯承,号东岱、北山,湖北监利人,寄居山东濮州,嘉靖二十六年进士,
① (明)邢侗《来禽馆集》,《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161册,第644页。
② (明)于慎行《谷城山馆文集》,《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148册,第611页。
③④ (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460册,第818页,第704页。
4 作者问题
(24)卷一百十三:“高氏尚贤《诗经摘玉》,佚。钱金甫曰:尚贤,新郑人,正德丁丑进士。”
(25)卷二百五十九:“洪氏(原注:名未详)《四书说约》,未见。陆元辅曰:积斋洪氏,未详其名,所撰《周易翼义》《四书说约》皆大学士史公继偕序之。”
5 其他
(26)卷二百五十三:“赵氏惪《四书笺义纂要》十二卷又纪遗一卷,存。刘有庆序曰(中略)李粲序曰(中略)曾翰序曰(中略)德自序曰(中略)张存中曰(中略)。按铁峰赵氏笺义,昆山徐氏传是楼有雕本,前有序四篇,一承务郎江西等处儒学提举眉山刘有庆,一将仕郎抚州路崇仁县丞番阳李粲,一承事郎吉安路同知太和州事曾翰,一为德自序。其书虽遵朱子论说,而以《大学》为先,次以《论语》,又次《孟子》,又次《中庸》。”
按,赵惪,宋宗室,号铁峰,宋亡隐居南昌,雍正《江西通志》卷六十七有传。今此书尚存,收入《续修四库全书》第159册,书首有刘有庆序及自序等四篇序文,知与朱彝尊所见本同。朱氏按语以为此书“以《大学》为先,次以《论语》,又次《孟子》,又次《中庸》”,此书序例中亦言此顺序,但正文却以学庸语孟为序,疑朱氏未细检原书,仅据序例而言,故致此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