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双语词典的词汇学价值
2019-04-23张烨
张烨
摘 要: 清末民初,受西学东渐的影响,中西方文化频繁接触、碰撞,彼此之间产生了渗透和融合的需求,双语词典在文化交流过程中大量产生。本文以此期的双语词典为研究对象,从五个方面讨论了它的词汇学价值:一是完善汉语词义系统,二是帮助确定词语、词语模的出现时间,三是推动了术语的定名,四是记录了新词语的产生和发展,五是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生活文化。
关键词: 清末民初 双语词典 词汇学
一、清末民初双语词典概况
汉语史研究中,“清末民初”指的是1840年鸦片战争结束到1919年五四运动前夕①,在此期间,中西方文化的交流碰撞越发频繁,为了沟通和交流,大量双语词典应运而生。从共时角度来看,很多词语如实反映了清末民初的语言面貌,从历时角度来看,通过同一事物的不同释义能看出词汇的历时发展脉络,因而该语料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
据粗略统计,在近百年的时间内,总共编纂出版了近70部各种类别、规模的双语词典②,其中又以面向大众的普通双语词典的影响最大,这也是我们重点探讨的对象。这些双语词典主要由西方传教士编纂,较为典型的如马礼逊(Robert Morrison)的《华英字典》、麦都思(Walter Henry Medhurst)的《英华字典》、卫三畏(Samuel Wells Williams)的《英华韵府历阶》、罗存德(Wilhelm Lobscheid)的《英华字典》、卢公明(Justus Doolittle)的《英华萃林韵府》、赫美玲(Hemeling, Karl E. G.)的《官话》等,由中国人编纂的相对较少,例如邝其照《华英字典集成》、颜惠庆《英华大辞典》、商务书馆《英华新字典》等。虽然近年来对此期双语词典的研究逐渐增多,但主要集中在词典学、翻译学等领域,对它们的词汇研究价值还缺乏系统性的认知,本文拟从这方面做一些尝试性探讨。
二、清末民初双语词典的词汇学价值
双语词典的主要任务是将一种语言符号转换为另一种语言符号,并且尽可能保证释义的对等。但是,中西方无论在语言类型还是文化习俗方面都有着明显的差异,尤其对于编纂主体西方传教士而言,他们习得的汉语难免受到语言文化差异的影响。可以说,此期的双语词典是语言接触的重要体现,它们给汉语词汇带来了深刻影响,其词汇学价值重大。具体来说有以下五个方面,我们结合实例进行说明。
(一)完善汉语词义系统,对词义的明确有重要参证作用。
以“大菜”为例,它在清末民初产生了两个义项,一指“西餐”,例如《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第五十二回:“到了十二点钟,西崽送上大餐,夫人和金姨太太对坐着吃大菜。”此外,它还可指与“小菜”相对的菜式,翟里斯《华英字典》曾将二者释义为“the greater and lesser dishes at a Chinese dinner...hence,meat and vegetables,respectively”,可见,“大菜、小菜”的区分标准在于餐具大小及菜品的不同,例如清代小说《风月梦》第三回有这样的描述:“先摆了十二个小碟,后上了四个大盘……又上了五个大菜,吃了几壶百花酒……然后上了四个小菜碟子,众人将饭用毕。”这里提到了“大菜”和“小菜”,在中国,用大碗盛放的一般多是肉菜,例如全鸡、全鸭、肘子等,小菜用小碟盛装,多是除荤菜以外的普通菜蔬。通过双语词典,我们对“大菜”在当时的语义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再如“折扣”,它于清末民初产生,例如汪凤藻译《富国策》卷三:“于是持英国之票,赴法国银号,就近拨兑,折扣若干,是为抽厘。”这里“折、扣”均有“打折”义,两个构词语素语义相同,该词属于同义联合词。我们从19世纪的几部双语词典对“discount”的释义能得到佐证。例如,马礼逊《五车韵府》:“折扣or扣折,discount,”再如罗存德《英华字典》:“discount,折,three P.C. discount,九七扣,九七折。”由此可以清晰地看出,当时不但“折、扣”同义,而且“折扣”在连用过程中,由于用法不固定,还有同素颠倒的形式存在,可见该词在当时还未完全结合成词。
除了明确词义以外,有时还能窥见词义的演变发展,如扩大、缩小、转移等。我们以转移为例,例如“台球”,1913年陆尔奎《新字典·拾遗》对其进行了解释:“……玩具也,英名ping-pong,以树胶为小球,两人于桌上对击之,亦称台球。”可见“台球”最早指的是乒乓球。后来,“台球”的指称范围发生了变化,它开始转指另外一种球类运动“billiards”。该词在颜惠庆《英华大辞典》释为:“A game played on a rectangular table,covered with a green cloth,with small ivory balls which the players aim to drive into hazard-nets,or pockets,at the sides and corners of the tables,by impelling one ball against another,with maces or cues,台球戏,打小弹戏。”可见,此时“台球”的语义发生转移,变成了一种完全不同于乒乓球的运动,今天所说的“台球”沿用了该义。
(二)有助于确定词语、词语模的出现时间。
在词汇史研究中,詞语的首见书证一直是研究的热点,某些词语、词语模的出现时间从本土文献中很难探明,此时或许从双语词典的记载中能得到进一步明确。
首先看词语的出现时间。我们以“悲剧”为例,它本是源于西方的戏剧类型,与中国传统“戏曲”具有差异。虽然中国戏曲在清代已发展至上百个剧种,但并没有出现可与西方类比的“悲剧”“正剧”等戏剧形式。纵观19世纪—20世纪多部英汉词典,“tragedy”在早期曾被直译为“苦情的戏、哭戏、悲切之戏、悲哀之戏曲”等,可见在引介这种外来剧种时,本土并没有与之对应的概念。直到20世纪初,1908年颜惠庆《英华大辞典》才首次将其译作“悲剧”,可见,至少在20世纪初期“悲剧”一词才出现。再如“癌”,这个词形古已有之,早在宋代东轩居士撰写的《卫济宝书》中已有记载:“痈疽五发,一曰癌。”不过这里的“癌”是中医里的术语,指炎症性质的病症。日本江户末年,受到兰学的影响,开始大量译介西学,包括西医的一些先进知识。有学者指出,当时日本医学家大规玄泽以“癌腫”对译荷兰语“kanker”,该词后来又传入了中国③。我们考察了19世纪—20世纪多部英汉词典,它们全部采用中医术语对译“cancer”,如将“胃癌”称为“胃疽”“胃毒瘤”等,可见,表“肿瘤”义的“癌”在晚清时期并未出现。
其次再考察某个词语模的出现时间。有学者把每个词族中作为仿造基础的“结构关系+保留词语”称为“词语模”④。我们以“电X”结构为例,在众多“电X”式词语中,产生较早的为“电灯”,它不同于中国传统照明工具,是采用电能发光的新式照明灯。在新概念传入初期可能有多种命名方式,该词也不例外,例如有以外部形态为命名依据,由于早期电灯都是把灯丝置于玻璃中,因此会有“玻璃灯、玻球灯、玻璃洋灯”这样的名称;再有比较形象化的说法,如“自来月、赛月亮”等;此外是以“电”作为修饰语素而形成的一系列较为科学的名称,如“电灯、电胆灯、电气灯、电光灯、电汽灯、电镫、电玻”等。通过对19世纪—20世纪的多本英汉词典进行考察,在20世纪以前,对“electric lamp”的翻译并不统一,很多还是直接用“灯”对译。据资料记载,电灯直到清光绪年间才传入中国,在20世纪初期的词典中才有较为准确的定名,像赫美玲《官话》中直接将其译为“电灯”,包括由其构成的词组如“arc lamp”也被译作“弧光电灯”,并且该词还成了1912年当时教育部认定的“部定词”⑤。由此,电灯的名称正式确立,并取代了当时其他多种名称。“电X”这个词语模一经确定,就具有很强的类推性,尤其适用于电能被大范围应用以后而产生的各种与电相关的事物,在命名方法上较为简单,可以通过此方式形成一系列新词,如晚清时期的“电车、电话、电扇”等。该模式在后世有较强的能产性,如“电场、电刀、电工、电荷、电料、电能、电视、电椅”等。
(三)推动了术语的定名。
在西学东渐过程中,众多新事物、新概念、新科技相继传入中国,但在此期中国本土词典中并未收录这些新的术语。德国传教士罗存德在《英华字典》序中说:“一些新事物虽已为中国人知晓,却没有固定的命名收入字典;特别是近代学校的建立,使学生们系统地学习到了外语和西学知识,然而在阅读翻译西方最新的科学著作时,还没有一套完整的学科术语以备查用。”⑥此期很多双语词典均致力于术语的定名工作。
例如“智齿”,它源自英语“wisdom teeth”⑦。19世纪中期,随着西方自然科学的传入,大量医学、生理词语进入了中国,但“wisdom teeth”一词本身产生较晚,在19世纪早期的双语词典中查不到该词及相关译名。我们搜索到20世纪初的两本字典中有这样的记载:(1)1908年颜惠庆《英华大辞典》:wisdom tooth,the last,or back,tooth of the full set on each half of each jaw in man,齻,智齿。(2)1916年赫美玲《官话》:wisdom tooth,慧牙(部定),齻(文)。其中“齻”是汉语固有词,梅膺祚《字汇》:“齻,牙末。”再如张自烈《正字通》:“男子二十四岁,女子二十一岁,齻牙生。”⑧此外,两位译者均采用了仿译的形式进行对译,但由于“wisdom”既可译作“智”,又可译作“慧”,“tooth”有“齿”和“牙”两种译法,因此其译名并不固定。从汉语历时发展角度来看,可能受到汉语双音化趋势的影响,加之“智齿、慧牙”相对更易理解且带有一定理据,双音形式逐渐取代了单音词“齻”。从今天来看,“智齿”成了该术语的最终定名。
再如,清末民初,化学元素不断被发现,对这些化学术语进行定名成了双语词典的工作之一。其中颇具特色的当属罗存德《英华字典》,他在第四册的序言当中专门探讨了化学元素的命名方式:“It now remains for us to explain the principle on which we have found some of the words used in chemistry. The Chinese character for element is ‘行. All words combined with this radical are placed between the right and left division of the figure of the character. Acting upon this principle we have no difficulty in exhibiting in the simplest form the names of most of our elements.”从这段话可以看出,罗存德认为化学元素如果对应到汉语中,可以统一用“行”这个字表示,因为“行”是“the first or constituent principle or part of anything”,即“首要的构成原则”(《英华字典》第713页)。用“行”表示构成世间万物的基本要素,很显然是比附了中国人传统的“五行”观念,正是通过“行”这个字,罗存德开创了中国第一套元素译名。主要用“会意”的方式造字,绝大多数元素名称都可以通过将某一汉字插入“行”中而轻易得到,例如:
氧(oxygenium)——●●(读音为yang)
炭(carbon)——●●(读音为tan)
氯(chlor)——●●(读音为luh)
碘(iodine)——●●(讀音为lan)
19世纪60年代,已知的元素共有63种,《英华字典》收录元素名称就达到了50个,其中使用“行”造字的元素则有21个。虽然该术语命名方式并未广泛推广开来,但他对原有汉字加以改造或对原有词义进行扩充的方式,颇具启发性,一直影响最终为元素定名的傅兰雅⑨。
(四)记录了新词语的产生及发展。
从早期马礼逊《英华字典》到晚期赫美玲《官话》历经了近百年时间,我们通过同一个事物或概念在不同词典中的翻译能窥见新词语的产生及发展。
例如,清末民初受到西方殖民侵略的影响,近现代“邮政业”进入中国,如英国在鸦片战争以后,首先在中国设立了邮局,随后美国、德国、法国、日本纷纷在上海开设了自己的邮局。当时的有识之士逐渐意识到本国兴办邮政的重要性,因而在19世纪70年代以后,清政府开始委任当时的海关总务司赫德(Robert Hart)兼办邮政,20世纪初期,清政府成立了政府组织“邮传部”,中国邮政逐渐走入现代化时期,由此催生了一系列与邮政业相关的新词,如“邮费、邮票、邮局、邮戳、邮差”等。我们通过双语词典对它们对应的原词进行了考察,具体见下表:
表1 “邮+X”结构译名一览
从以上“邮+X”结构在不同字典中的译法来看,我们会发现以下新词产生与发展规律:第一,绝大多数词语的译法以20世纪为分界线,在此之前的字词典都利用古代已有的与邮递相关的词汇进行对译,20世纪后的几部字词典,如1908年颜惠庆《英华大辞典》、1913年商务书馆《英华新字典》及1916年赫美玲《官话》中,开始频繁使用“邮+X”结构。例如,“Postage”在20世纪以前经常被译作“信资、槟(梹)资、酒资”,这里“酒资”也被称为“酒力”,它是民信局收寄普通信函的资费,由寄信人交纳⑩,所以在明、清时代的信封上常见“酒力付讫”或“酒资已给”的字样,即信资已全部由寄信人付清。“槟(梹)资”与“酒资”义同,仅见于外国人编著的字词典中。由此可见,虽然从19世纪中期开始,近代邮政业逐渐兴起,但它并没有完全摆脱古代邮递业的影响,还受到邮驿、民信局、侨批局、客邮的冲击,在对应的词汇表达上相对滞后。直至20世纪初,中国邮政步入现代化时期,人们可利用“邮+X”结构造出一系列与邮政业相关的新词,“邮费”的译法才逐渐固定下来。通过观察,“邮票、邮局、邮差”的出现时间符合这个规律。这里只有“邮戳”出现相对较晚,在我们的考察范围内,直到1927年天虚我生《工商业尺牍偶存》中才出现该词。第二,即使采用“邮+X”结构造新词,几部字词典中的译法并不完全统一,例如“post office”既可译作“邮政局”,又可译作“邮局”,“postman”有“邮差、邮件脚夫”等译法。再如“postmark”的译名更是五花八门,包括“邮局印、邮票注消印、邮印、邮号”等多种形式。可见,虽然“邮”作偏语素具有较强的能产性,但由于人们认知的不同,选取的正语素各有不同,这也是造词初期经常出现的情况,即同一事物同时有多种命名形式并存,也就是所谓的异形同义词。
(五)折射了当时的社会文化生活。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清末民初正处于社会剧变时期,我们或许可以从双语词典的记录中窥见社会生活的图景。
例如“coffee”,咖啡虽然发现很早,但传入中国时间较晚,最早的记载大概见于清中期的文献中。在此之前,中国传统的饮品以茶为主,这种新兴的饮料在汉语中很难找到对应之物,再加上咖啡主要产于热带地区,在我国的分布仅局限于云南及两广地区,这都使得人们对“coffee”这种事物缺乏了解,此时音译成了一种最便利的方法。例如同治时期,美国传教士高丕第在《造洋饭书》中说道:“猛火烘磕肥,勤铲动,勿令其焦黑。”{11}这里便将“coffee”音译为“磕肥”。此外,卫三畏著于1844年的《英华韵府历阶》将其译作“啡 啡”,从字形来看已和今天差别不大。有意思的是,卫三畏的书在“coffee”词条下还列举了“coffee-pot”和“coffee-house”,前者中的“pot”直接意译为“壶”,所以该词采取半音译半意译的方式译作“啡 啡壶”,但后者却翻译为“茶馆”,可见在当时,茶文化仍作为中国的主流,甚至可以推想当时中国应该是没有“咖啡馆”的,便用汉语中大家耳熟能详的“茶馆”进行了附会式解释。这种观念在其后的罗存德、颜惠庆的英华字典中都有类似的体现,二者均将“coffee”译作“咖啡茶”。
再如“香槟酒”,源于英语“champagne”。约在清代中期传入中国。通过考察清末民初的双语词典,我们会发现在20世纪前该词被译作“三鞭酒”。如果从记音角度来说,该词与源语比较贴近,但从字面来看,“三鞭酒”绝对称不上是“雅”的译法。事实上,晚清时期的小说中曾出现了“三鞭酒”,例如《宦海钟》第十二回:“这个种子秘方,似乎比那些龟鞭再造丸、三鞭酒要验些呢,有钱无子的须要试试。”由此可见,上例中的“三鞭酒”其实是指由三种雄性动物的生殖器泡制的强身酒,所以它是一个偏正式词语,和音译词“三鞭酒”是两个不一样的词,只是恰好形式相同而已。但是可能受到汉语固有词的影响,音译词“三鞭酒”容易造成“壯阳酒”的误解,而且本身与“champagne”带给人那种高雅、洋气的感觉不相符,因而,20世纪后的双语词典中“香屏酒”“香槟酒”的词形开始逐渐占据上风。其实,从译名的变化也能看出中国人“求雅”的文化心理,从字面看,“香”暗合了酒味醇香扑鼻的特点,而且比“三鞭酒”来得雅致,“香槟酒”这一词形一直沿用到了今天。
三、结语
清末民初的双语词典是本土文献的重要补充,也是西学东渐和中学西传的重要产物,其语料价值重大,成为研究者越来越不可忽视的一部分。另外,它体现了语言接触与文化交流的因素,尤其在语言方面为汉语史、词汇史做了重要的补充和参证。目前为止,对此期双语词典的研究还需要进一步拓展,包括很多词典未得到充分利用,本文对它们的词汇学价值做了初步探讨,在日后工作中希望进一步探明它的价值及对汉语的实际影响。
注释:
①刁晏斌.试论清末民初语言的研究[J].励耘学刊(语言卷),2008(2).
②元青.晚清汉英、英汉双语词典编纂出版的兴起与发展[J].近代史研究,2013(1).
③⑥转引自黄河清编著,姚德怀审订.近现代辞源[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0:3,3.
④李宇明.词语模.刑福义,主编.汉语语法特点面面观[M].北京: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1999:146-158.
⑤1916年赫美玲《官话》凡例中说:“凡由1912年中国教育部根据著名英华学者严复博士的意见所定之大学及普通学校通用标准科学术语,皆注上‘部定字样。”
⑦“wisdom teeth”在“在线词源字典”中释为“Wisdom teeth so called from 1848 (earlier teeth of wisdom, 1660s), a loan-translation of Latin dentes sapientiae, itself a loan-translation of Greek sophronisteres (used by Hippocrates, from sophron ‘prudent, self-controlled), so called because they usually appear ages 17-25, when a person reaches adulthood.”可见,它本身是在对拉丁语外源词的翻译过程中产生的,这个外源词本身又来自对希腊外源词的翻译,不论拉丁语还是希腊语,其词源均与“智慧、精明、谨慎的、自我控制的”有关。该释义明确指出,之所以称为“智齿”,是因为它通常出现在17岁—25岁的年龄,而这正是人的生理、心理趋近成熟的时期,象征着“智慧到来”,因此得名。
⑧上古时期古人即注意到“智齿”这一现象,当时人们称其为“真牙”,如《素问·上古天真论》:女子三七,肾气平均,故真牙生而长极……男子三八,肾气平均,筋骨劲强,故真牙生而长极。这里“真牙”与单音词“齻”义同。
⑨英国传教士傅兰雅与中国科学家徐寿合译了《化学鉴原》,该书于1871年出版。书中大量创制化学元素的新名并广为流传,傅兰雅因此被时人称为“今之仓颉”。
⑩翟宽.新编集邮词典(修订本)[K].北京:中国展望出版社,1993:7.
{11}高丕第.造洋饭书·杂类·二五一[M].清同治五年(1866):52.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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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金其斌.晚清来华传教士对近代术语翻译及译名统一的贡献与启示[J].外国语言文学,2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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