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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生计资产配置的休耕农户福利变化研究
——云南省休耕试点区实证

2019-04-12张晶渝杨庆媛

中国土地科学 2019年2期
关键词:生计福利状况

张晶渝,杨庆媛,2

(1.西南大学地理科学学院,重庆 400715;2.西南大学绿色低碳发展研究所,重庆 400715)

休耕是土地所有者或使用者为实现土地的可持续利用,在一定时期内对土地停止耕种,并予以管护的重要措施[1-2]。中国耕地长期处于超负荷运行状态,为促进耕地可持续利用,推动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党中央、国务院于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探索实行轮作休耕制度试点”,十九大报告进一步强调要“扩大轮作休耕试点,健全耕地休养生息制度”。耕地是农户最基本的生产要素和最可靠的生存资料[3],尽管休耕政策以不影响农户收入为前提,但停止耕作的政策要求无疑削弱了耕地所承载的福利功能,加之休耕补偿标准不合理[4]、社会保障体系不健全[5]等原因,农户的福利水平将受到明显冲击。准确评估休耕过程中农户福利水平的变化,并就福利变化的“短板”提出针对性建议,是促进休耕政策稳健有序推进的关键。

农户福利是反映农户生存状态与生活水平的重要指标,其内涵不仅包括维持农户生存的基本生活条件及保障,还包括使农户获得幸福感所进行的高层次供给,是经济福利与非经济福利的集合[6-7]。当前土地政策中农户福利变化的研究多从土地征收、宅基地退出等政策视角出发[8-11],其主要原因在于,上述政策的实施会直接导致农户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地,从而较大程度地影响农户福利水平[3,8]。从具体研究内容来看,相关研究可归纳为三个方向:一是识别影响农户福利变化的主要驱动因素及其作用机制[8];二是测度农户福利水平变动特征[9,12-13];三是探讨农户福利水平的补偿方式[14]。就休耕政策而言,现存研究有两点值得进一步探讨:一是不同政策影响下农户福利水平变动的差异性。与退耕还林、土地征收、宅基地退出等政策相比,休耕政策最显著的差异在于土地的权属性质未发生变动,休耕农户仍保留耕地的承包经营权, 仅有部分附着于耕地之上的权利无法发挥作用。二是不同条件农户在休耕过程中福利水平变动的差异性。农户间的家庭收入水平、资产状况、社会关系等存在较大差异,休耕对于农户的影响以及农户对此做出的反应也不尽相同,由此导致农户间不同的福利变动情况。

为科学评估休耕政策对不同资产配置的农户福利水平变化的影响,本文利用云南省休耕试点区——砚山县、石林县的调研数据,通过农户生计资产量化法测算研究区休耕农户生计资产状况并据此进行分类,进而基于森的可行能力理论构建农户福利水平评价体系,采用模糊综合评价方法分析不同生计资产配置的休耕农户福利水平变化的特征及其差异,以期为完善休耕农户的福利评价体系提供一定参考,为科学合理地制定休耕的补偿方案,有序推进休耕政策的实施提供有益借鉴。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农户生计资产评价

在现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下,农民以家庭为单位承包土地等生产资料,农户不仅是农村社会经济的基本生计单位,也是土地利用的决策主体[15]。在休耕政策实施过程中,农户生计对农户的行为轨迹和发展方向起着决定性的作用[16],生计资产的差异不仅使得农户受休耕影响的方向与程度不一致,也将影响休耕农户为改善福利水平所做出的行为决策。定量分析农户生计资产,可直观反映农户生计资产配置情况,甄别农户生计差异,为休耕农户的福利水平变化提供判别依据。根据英国国际发展机构(DFID)构建的可持续生计框架,农户对自身积累的人力、自然、物质、金融、社会等资产进行组合,以获取有益的生计成果或状况,满足其生计目标[17-18]。这一分析框架为农户类型的划分提供了理论源泉[19],因此,本文根据农户问卷调查的结果,从人力资产、社会资产、自然资产、金融资产、物质资产5个方面着手选取测度指标,考虑不同量纲间的相互比较,首先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再基于调研区域农户生计的实际情况构建农户生计资产评价体系(表1)。

1.2 休耕农户福利水平评价

1.2.1 基于森的可行能力理论的农户福利构成

阿马蒂亚·森于20世纪80—90年代提出可行能力方法框架,用功能和能力等来考察人们的福利。他认为个人的福利取决于他所能获得的功能性活动和可行能力集合,并且,可获得的功能性活动和可行能力与人们的个体特征和社会经济条件紧密相关[20],相同的资源被不同的人在不同的环境下可转换成不同的功能性活动。因此,对福利的评估可通过评估这些组成成分来实现,并且需考虑人际之间的差异和个人选择的自由度。

在农村,耕地对农户而言是最重要的生计来源与福利保障,除了能够产生直接的经济收益外,还蕴含着就业机会、养老保障、生态价值、情感依托等难以用货币衡量的非经济价值[8]。在休耕的过程中,为提升耕地生态效益,农户将停止耕作,因而无法依靠耕地获得直接经济收益。随着休耕政策的推行,农村剩余劳动力需寻求新的就业途径,而农村难以转移就业的老年劳动力面对“无地可耕”的困境,将提前被作为赡养对象,由此牵动农户多重福利的变化。因此,本文根据森的可行能力理论,基于经济福利与非经济福利的考量,从农户的经济状况、社会保障、景观环境、心理状况4个维度出发构建休耕农户福利评价体系(表2)。

表1 农户生计资产评价体系Tab.1 Evaluation system of farmers’ livelihood assets

1.2.2 农户福利的模糊综合评价法

在阿马蒂亚·森的可行能力理论框架下,农户福利水平由多种功能性活动来衡量,因此,分析休耕农户福利水平的变化需将休耕前后农户的各项功能性活动进行对比。考虑数据的局限性,本文基于以下假设进行:休耕前的福利水平处于“不好也不坏”的模糊状态,将休耕前的福利水平设为一个恒定的参照点,以休耕前后同一功能性活动的对比作为判断休耕农户福利水平变化的依据。据此,本文将休耕前各功能性活动的隶属度W均设为定值0.500,通过对休耕前后同一功能性活动隶属度W的对比来判断休耕后农户福利水平是提升、下降还是不变(表3)。

(1)福利的模糊函数设定。设农户福利状况表示为模糊集X,休耕后农户的福利变化为W子集,则第n个农户的福利模糊函数为:W(n)={x,W(x)},其中x∈X,W(x)则是x对W的隶属度,W(x)∈[0,1]。一般设定隶属度为1时,福利状况处于绝对好的状态;隶属度等于0.500时,福利处于一般状态,不好也不坏;隶属度等于0时,福利状况绝对差;隶属度值越大表示农户的福利状况越好。

表2 农户福利变化模糊评价体系Tab.2 Fuzzy evaluation system for changes in farmers’ welfare

表3 休耕农户福利水平变化判别Tab.3 Identification of changes in welfare level of fallow farmers

(2)隶属函数的设定。运用模糊综合评价法必须选择合适的隶属函数,而隶属函数是由功能性活动变量的类型决定的。本文涉及的变量指标分为3类:连续变量(C)、虚拟定性变量(Q)和虚拟二分变量(D)。对各种变量赋值及释义说明见表2。设xi是初级指标xij决定的农户福利的第i个功能子集,农户福利的初级指标集合为:x= [x11,…,xij,…]。

对于虚拟二分变量(D)一般只存在两种情况,即“是”与“否”,其隶属函数可写为:

W(xij)=A (选择“是”,A=1;选择“否”,A=0) (1)

虚拟定性变量(Q)常用于研究无法定量准确地回答、只能做定性回答的问题,其隶属函数可以设定为:

(3)指标的加总。在获得初级指标隶属度的基础上,赋予每个指标一个权重,并进一步加总得到一个综合指标。在模糊综合评价福利中,确定指标权重常用的方法是根据CHELI和LEMMI[21]所提出的公式确定:

1.3 数据来源

为了解云南省休耕农户的情况,本文在云南省休耕试点区——砚山县、石林县进行了实地农户问卷调查,在综合考虑了调研区的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及休耕情况等因素后,选取具有典型代表性的村落,采用分层抽样法抽取农户进行调查。调查采用问卷调查与访谈结合的形式进行,内容包括受访农户的个人特征、家庭特征、耕地状况、生计来源等信息。本次调研共发放问卷600份,剔除关键信息缺失及信息矛盾问卷后,实际回收有效问卷582份,问卷有效率97%。在对搜集到的资料进行甄别、筛选、分析后,形成了进一步构建休耕农户福利评价体系的数据集。

2 结果分析

2.1 基于生计资产配置的休耕农户分类

根据农户生计资产量化评价体系,本文对研究区调查样本农户的家庭生计资产值进行测算,结果表明休耕农户生计资产配置相差甚远。基于农户的生计资产数据,运用SPSS软件将生计资产总值进行K-均值聚类分析,并将聚类数设置为“3”,将最大迭代次数设置为50。结果显示调查样本农户可划分为3类:生计资产总值处于0~1.029分值区间的资产缺乏型农户,生计资产总值处于1.030~1.459分值区间的资产均衡型农户以及生计资产总值处于1.460~2.599分值区间的资产富裕型农户。

对不同类型休耕农户的生计资产配置进行统计后发现(表4),随生计资产总值的增加,各类资产的值也呈现出由资产缺乏型向资产富裕型农户递增的趋势。其中研究区人力资产的值总体较高,说明研究区整体家庭劳动能力较为充足,而社会资产值总体较低,资产缺乏型农户的社会资产更显匮乏,其社会关系及获得外界援助的机会都极为薄弱。自然资产值(即人均耕地面积)的变化有别于多数研究的结论[22],反而是生计资产值越高,自然资产值也相应越高。调研发现,这是由于拥有耕地的农户并不都从事农业耕种,农业收入占家庭总收入的比重也不同,多数农户通过土地流转等方式获取收益,余下的劳动力转向非农产业,以此达到收益最大化。

2.2 农户福利变化评价

休耕后总样本农户的福利模糊指数为0.495,较休耕前的模糊状态(0.500)下降了1%,说明休耕后总样本农户福利水平未有明显改善。其中经济状况(0.486)、社会保障(0.455)、心理状况(0.464)这3项福利功能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分别比休耕前的模糊状态(0.500)下降了2.8%、9.0%和7.2%;景观环境这一福利功能(0.633)具有较大提升,较休耕前的模糊状态(0.500)提升了26.6%。但是,由于生计资产配置的差异,休耕农户各福利功能及其指标的隶属度大相径庭(表5)。

2.2.1 资产富裕型农户福利变化评价

在实施休耕政策之后,资产富裕型农户的福利模糊指数为0.554,较休耕前的模糊状态(0.500)提升了10.8%(表5),在三类农户中整体提升幅度最大,说明休耕后资产富裕型农户的福利水平改善程度最为显著(图1)。对该类农户福利变化进行进一步分析后发现,经济状况这一功能的隶属度(0.593)较休耕前的模糊状态(0.500)而言增长了18.6%,其中家庭纯收入(0.686)、生活水平(0.529)这两项指标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而农业收入这一指标(0.504)与休耕前的模糊状态(0.500)相比基本持平。这是由于资产富裕型农户家庭生计资产配置较为合理,生计来源的多样性较强,对农业的依赖程度较低,因休耕所造成的农业收入损失基本可以通过休耕补偿获得平衡,因而休耕对于家庭经济状况没有产生较大的负面影响。

表5 不同生计资产配置的农户福利模糊综合评价结果Tab.5 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results of farmers’ welfare in different livelihood assets allocations

图1 农户福利水平变化状况Fig.1 Changes in the welfare levels of farmers

从非经济福利功能来看,社会保障这一功能的隶属度为0.575,较休耕前的模糊状态(0.500)而言提升了15%,其中就业机会(0.771)这一指标提升最为显著。主要是因为资产富裕型农户非农化程度较高,且在受教育程度及社会资产等方面具有一定优势,休耕后能积极调整就业结构,不仅使得就业机会有所提升,家庭经济状况也由此得到一定改善。休耕后景观环境(0.591)这项功能的福利水平比休耕前的模糊状态(0.500)提升了18.2%,且资产富裕型农户对于耕地质量(0.689)提升的感知远高于自然环境(0.533),说明耕地质量的改善更为直观。而心理状况的模糊指数(0.484)比休耕前的模糊状态(0.500)降低了3.2%,主要是因为尽管资产富裕型农户的休耕政策认同度(0.525)高于休耕前的模糊状态(0.500),但对休耕补偿的满意度(0.451)较低。

2.2.2 资产均衡型农户福利变化评价

休耕后资产均衡型农户的福利模糊指数为0.503(表5),较休耕前的模糊状态(0.500)略有提升,提升幅度为0.6%,总体福利水平与休耕前相差无几(图1)。对样本农户福利变化进行进一步分析后发现,资产均衡型农户经济状况这一功能的隶属度(0.477)较休耕前的模糊状态(0.500)降低了2.6%,其中家庭纯收入(0.508)这一指标略有提升,生活水平(0.492)与休耕前相差不大,农业收入(0.439)这一指标呈现出较为明显的下降趋势。这是由于资产均衡型农户较资产富裕型农户而言,家庭非农化程度不高,农业收入在农户收入结构中仍占有相当的比重,耕地面积的缩减使得农业收入下降显著。

对于非经济福利的功能分析后发现,社会保障(0.458)这一功能较休耕前的模糊状态(0.500)降低了8.4%,其中就业机会(0.571)有小幅度的提升,社保状况(0.497)也与休耕前基本持平,但耕地面积(0.367)较休耕前的模糊状态(0.500)下降了26.6%,这是造成休耕后资产均衡型农户的社会保障功能有所下降的主要原因。而景观环境(0.614)这项功能的福利水平较休耕前提升了22.8%,耕地质量(0.692)和自然环境(0.564)分别比休耕前的模糊状态(0.500)提升了38.4%和12.8%。心理状态(0.504)这一功能的福利水平稍高于休耕前的模糊状态(0.500),但提升幅度不明显,尽管资产均衡型农户对休耕补偿的满意度(0.471)在所有类型的农户中是最高的,但仍较设定的模糊状态(0.500)下降了5.8%。

2.2.3 资产缺乏型农户福利变化评价

资产缺乏型农户休耕后的福利模糊指数为0.442(表5),较休耕前的福利模糊状态(0.500)下降了11.6%,这表明资产缺乏型农户的福利水平在休耕之后呈现一定程度的下降趋势(图1)。对样本农户福利变化进行进一步分析后发现,资产缺乏型农户经济状况(0.428)这一功能较休耕前的模糊状态(0.500)而言下降了14.4%,且家庭纯收入(0.471)、生活水平(0.428)、农业收入(0.394)这三项指标都呈现不同程度的下降。造成资产缺乏型农户家庭经济水平下降的原因主要是其生计来源较为单一,农业收入在生计来源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虽然一次性支付的休耕补偿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农户的经济损失,但一方面,休耕使得农业劳动力收入有所减少,另一方面,休耕后原本可以自给自足的农产品产量下降,农户家庭开支明显增加,经济水平整体下降。

社会保障(0.384)这一功能呈现大幅度的下降趋势,较休耕前的模糊状态下降了23.2%。这是由于资产缺乏型农户参与社会保险(0.473)比例有限,且休耕后耕地面积(0.315)减少,进一步削弱了耕地对农户的社会保障功能。加之其家庭人力资产、社会资产等方面的分值都较低,不易从农业转向非农产业,实现二次就业,因此就业机会(0.398)大幅下降。景观环境(0.734)这项功能的隶属度在所有类型的农户中最高,较休耕前的模糊状态(0.500)提升了46.8%,其中耕地质量(0.784)和自然环境(0.699)这两项指标都有大幅提高。而心理状况(0.415)较休耕前的模糊状态(0.500)降低了17%,其中,资产缺乏型农户的政策认同度(0.443)和补偿的满意度(0.391)在所有类型的农户中是最低的,这可能是由于资产缺乏型农户受发展机会、教育程度等的限制,对休耕政策不甚了解,加之对生计来源改变的不适应、对未来不确定因素的担忧等原因,对休耕补偿期望过高,从而使得休耕补偿的整体满意度较低。

2.3 农户福利水平分布

休耕之后,总样本中福利水平降低的农户比例为55.3%,而福利水平有所提升的农户比例为44.7%,说明休耕对于调研区域农户福利存在一定负外部性。为进一步了解农户福利水平状况,剖析不同生计资产配置的农户福利分布格局的变化,本文对农户总福利模糊指数的分布进行了统计分析。由于农户福利指数整体围绕着设定的福利模糊值(0.500)变动,呈现“类正态分布”的趋势,峰值出现在[0.300,0.700]内,因此,在对农户福利模糊评价指数进行划分时,本文进行了更为细致的划分(图2)。

图2 农户福利模糊综合评价指数分布状况Fig.2 Distribution of 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index of farmers’ welfare

结果显示,休耕后不同生计资产配置的农户福利水平分布格局具有明显差异。资产富裕型农户福利水平未分布于[0.000,0.300],峰值出现在[0.550,0.600],其中休耕后福利水平提升的农户比例为72.6%,仅有27.4%的农户福利水平有所降低。资产均衡型农户福利水平的峰值出现在[0.500,0.550],福利水平升高的农户比例(50.1%)与福利水平降低的农户比例(49.9%)大体相当,此结果与该类型农户的总福利模糊指数所反应的结果相吻合。资产缺乏型农户福利水平的峰值出现在[0.450,0.500],福利状况整体急剧下降,74.7%的农户福利水平都呈现下降趋势,仅有25.3%的农户福利水平有所提升。由此可以看出,研究区休耕农户生计资产总值越大,福利水平峰值出现的区间越趋后,即农户生计资产总值越高,其农户福利水平整体越趋于提升,而农户生计资产总值越低,其福利水平越趋于下降。这一趋势表明,休耕政策强化了研究区农户福利的马太效应,农户间福利水平分化进一步加剧。

3 结论与讨论

3.1 结论

本文从农户生计视角出发,根据云南省休耕试点区域的调研结果,将休耕前农户的福利水平设置为“不好不坏”的模糊状态,以此为参照点分析不同生计资产配置的农户福利水平变化状况。结果显示:

(1)研究区总样本的农户福利模糊指数从休耕前的0.500下降到0.495,农户整体福利水平未有明显提升。在衡量农户福利的4项功能中,除景观环境具有明显提升外,休耕对经济状况、社会保障、心理状况这三项福利功能都具有不同程度的负外部性。

(2)由于生计资产配置的差异,不同类型农户福利水平变化状况存在差异。资产富裕型农户生计资产配置最为合理,休耕后该类农户的福利水平较休耕前提升了10.8%,在所有类型农户中提升幅度最大,除心理状况外,经济状况、社会保障、景观环境这三项福利功能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资产均衡型农户资产配置相对均衡,但由于非农化程度不高,农户对耕地的经济功能及社会保障功能的依赖性较大,因此休耕后该类农户的福利水平提升不明显,仅比休耕前提升了0.6%。资产缺乏型农户的各项生计资产都较为薄弱,抗风险能力差,因此该类农户的福利水平受休耕负外部性的影响程度最深,较休耕前下降了11.6%,尽管其对景观环境提升的感应最灵敏,但在经济状况、社会保障、心理状况这三项功能上都有较大程度的下降。

(3)在对休耕农户的福利模糊指数进行统计分析后发现,各类型农户的福利水平分布均呈现“类正态分布”的趋势,但农户生计资产总值越大,福利水平峰值出现的区间越趋后。即农户生计资产总值越高,其农户福利水平整体越趋于提升,而农户生计资产总值越低,其福利水平越趋于下降。这一趋势表明,休耕政策强化了研究区农户福利的马太效应,农户间福利水平分化进一步加剧。

3.2 讨论

(1)在土地征收、宅基地退出等政策视角下,除本文所选取的经济状况、社会保障、景观环境、心理状况4项福利指标外,学者们还选取了居住条件、治安状况、社区环境等指标来反映农户福利水平的变化[8-9,11]。这是因为上述政策的研究对象为失地农户,在失去土地的同时也丧失了土地的所有权利,被动变更原有居住场所,随之而来的是现有居住场所社区环境、治安条件等状况的变化。而休耕过程中农户人居环境没有发生明显变化,相应的治安状况、社区环境等指标所受影响亦是微乎其微,因此不纳入休耕农户福利评价体系。

(2)目前国家对于云南省休耕农户的补偿仅限于经济补偿,补偿标准为1 000元/亩。而从本文研究来看,休耕对不同农户的经济状况影响不一,无差别的经济补偿标准未能实现补偿效益最大化。此外,休耕对于农户福利的影响并不局限于经济福利,在社会保障、心理状况等非经济福利方面也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单一的经济补偿无法保障休耕农户福利不受损。因此,政府应考虑不同生计资产配置的休耕农户面临风险的差异性,在现有经济补偿的基础上探索补偿对象差异化、补偿方式复合化的补偿方案,减轻休耕政策对于农户福利的负外部性,使农户福利水平及其间差异至少维持在休耕前的状态,并进一步推动农户的均衡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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