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结合培哚普利对缺血性脑卒中认知功能影响的探讨
2019-04-02周红覃少东黄东挺黄澄
周红 覃少东 黄东挺 黄澄
530021广西壮族自治区江滨医院神经内科,广西南宁
认知功能障碍发生率高达54.4%,是缺血性脑卒中患者功能障碍之一,多表现为记忆力障碍、语言障碍、感觉和认知障碍、视力障碍以及行为障碍、激越冲动以及焦虑抑郁和消极情感等[1]。该症系由于脑血管疾病引发,认知功能障碍一旦出现后,会影响患者对外界环境的适应能力和感知能力,对患者的日常生活及康复造成严重影响[2]。由于其颇为复杂的发生机制,目前单一的治疗手段尚无法逆转该类患者的病情,但已有研究显示,治疗缺血性脑卒中认知功能障碍采用针灸联合药物,针灸联合中医康复有较好的治疗作用,对脑卒中患者的认知功能有效改善[3、4]。2016年8月-2018年8月收治采用针灸结合培哚普利治疗的缺血性脑卒中认知功能障碍患者120例,收到了较好疗效,现报告如下。
资料与方法
2016年8月-2018年8月收治缺血性脑卒中认知功能障碍患者120例。按随机数字表法分A、B、C 3组。所有研究经本院伦理委员会讨论同意,并且患者均知情。全部患者经MRI或头部CT证实为脑卒中认知功能障碍,诊断均符合第四届全国脑血管病会议制定的标准。纳入标准:①均符合缺血性脑卒中诊断标准;②存在认知功能障碍,且发生于脑卒中后;③首次发作且入院前均未接受其他治疗;④无针灸禁忌证。排除标准:①脑部器质性疾病;②既往精神病史;③认知障碍发生于脑卒中前;④接受过其他治疗方式;⑤患者有严重心、肺、肝、肾疾病,且生活不能自理以及其他疾病引起的痴呆患者。其中A组(联合组)40例,男27例,女13例,年龄50~79岁,平均(61.5±5.7)岁;病程10~45 d,平均(21.5±4.1)d;按痴呆程度分轻度痴呆29例,中度痴呆8例,重度痴呆3例。B组(针灸组)40例,男25例,女15例,年龄51~80岁,平均(62.2±5.6)岁;病程 11~41 d,平均(21.7±3.8)d;轻度痴呆32例,中度痴呆7例,重度痴呆1例。C组(药物组)40例,男32例,女8例,年龄51~78岁,平均(61.5±4.4)岁;病程10~43 d,平均(20.8±4.0)d;轻度痴呆30例,中度痴呆8例,重度痴呆2例。比较3组患者痴呆程度、性别、年龄及病程等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有可比性。
方法:3组患者均给予常规治疗,根据《中国脑血管病防治指南》,主要包括降纤治疗、抗血小板聚集,控制血压、调整血糖、血脂及伴发病的对症治疗等措施,不使用有助于认知功能恢复的药物。在此基础上,A组采用针灸结合培哚普利治疗,针灸穴位选取足三里、阳陵泉、百会、曲池、内关、风市、神庭、三阴交及血海等,为使患者得气配合辨证取穴给予提插捻转的针灸手法,1次/d,30 min/次,以15 d为1个疗程,连续治疗3个疗程。培哚普利4 mg/次,1次/d,口服,连续治疗45 d。B组采用单纯针灸治疗。C组采用单纯培哚普利治疗,具体方法见A组,均连续治疗45 d。
观察指标:采用MMES和MOCA对A、B、C 3组患者进行认知能力评估,对A、B、C 3组患者治疗前后认知功能障碍发生情况进行比较[5],客观评定缺血性脑卒中患者认知功能障碍的改善状况,评定标准包括语言即刻能力、注意力、定向地点、定向时间、命名能力、计算力、语言复述能力、理解力以及短程记忆等。
疗效判定标准:按照1985年神经精神性会议制定的标准以及患者治疗前后的量表评分情况,将疗效分显效、有效、无效。判定标准如下:①无效:患者经过治疗后评分无明显提高;②有效:患者经过治疗后平均提高评分2~4分;③显效:患者经过治疗平均提高评分>5分。
统计学处理:采用SPSS18.0统计软件处理,组内前后比较采用配对t检验,计量资料用(x±s)表示;计数采用χ2检验;治疗后组间比较用F检验。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结 果
比较3组患者临床疗效:治疗后A组总有效率明显高于B组和C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提示针灸结合培哚普利治疗缺血性脑卒中认知功能障碍的疗效优于单纯应用针灸及培哚普利治疗,见表1。
表1 3组患者临床疗效比较[n(%)]
表2 3组患者治疗前后MMSE、MOCA评分比较(x±s,分)
比较3组患者治疗前后MMSE评分、MOCA评分:治疗前比较3组MMSE及MOCA评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3组MMSE及MOCA评分均明显提高,与治疗前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组间比较,B组和C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A组与B、C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讨 论
脑部某区域因突然发生的血管堵塞或出血而引起的永久性损害是脑卒中,包括缺血性和出血性两种,其中70%为缺血性脑卒中。近年来,人们饮食结构的调整和不断增大的压力导致糖尿病、高血压等发病率逐年增加,而脑卒中的发病率逐年上升并呈现年轻化的趋势[6]。脑卒中后常出现认知功能障碍,多表现为记忆力、空间结构、计算力、定向力等多个认知受损,其发生率高达40%~70%[7],也有报道50%~80%的脑卒中患者会认知功能受损,同时伴有明显的生活质量、社会功能和工作能力受损[8],同时,还可妨碍其躯体、行为和情绪等康复。因此,对脑卒中后认知功能障碍的治疗已得到广泛的重视和关注。目前治疗脑卒中,为减轻或逆转神经功能损害,西医在临床上急性期多采用药物治疗,常用胆碱酯酶抑制剂、兴奋性氨基酸拮抗剂、钙离子拮抗剂等,而后期为恢复肢体功能,加用适当康复训练。但临床研究表明,在多数情况下西医康复治疗无法解决脑卒中引发的行为能力失常、认知功能障碍等问题。大量临床研究表明,针灸治疗可显著提高患者的认知功能,改善患者偏瘫肢体的功能,尤其是针灸联合中医康复的药物治疗与单纯的药物治疗相比,对脑卒中认知功能障碍改善明显,显示出独特的优势。一些研究已显示,治疗脑卒中认知功能障碍采用针灸联合药物如醒脑静、尼莫地平、盐酸多奈哌齐等,能提高患者日常生活能力,对脑卒中患者的认知功能明显改善,减轻其对家庭和社会的负担[9-11]。治疗缺血性脑卒中认知功能障碍患者,本研究采用针灸结合培哚普利,并与单纯针灸或培哚普利治疗进行比较,显示针灸结合培哚普利治疗总有效率达90.0%,MMSE及MOCA评分显著高于其他两组,提示针药联用疗效优于单纯的针灸或培哚普利治疗。
脑卒中后认知功能障碍发生机制可能与脑髓虚损、脏腑失调、神机失养有关,属于中医“痴呆”“失智”“健忘”等范畴。在脑腑虚损基础上,瘀血、痰浊内生,脑络痹阻而发病;中风既成,脑络阻滞,脑髓受损,奉养于脑的气血不足,神机失用则出现呆傻不知、神志恍惚等认知功能减退,髓海空虚则神无所统。故临床上多以益气养血、补肾填髓、涤痰通络为原则,前后配穴,气血、脏腑、阴阳同调,头穴针刺为主。现代医学研究证明,针灸治疗能加快血液的流动速度并有效扩张脑血管,加快大脑病灶组织中细胞的恢复速度并改善脑供血情况,且针灸能影响到患者病灶外的脑波波动频率,使频率得到适当增加,能改善脑卒中患者的多项血液流变学指标,并能有效刺激脑血流图产生,使其波幅增高,能显著增加大脑皮质的兴奋度。本研究从调理脏腑功能入手,以补肾填精、健脑益智为原则,选用足三里、阳陵泉、百会、曲池、内关、风市、神庭、三阴交及血海等穴,其中百会为醒脑、开窍的要穴,处于头部巅顶,是足三阳经、督脉、足厥阴肝经交汇之所。实验研究表明,针刺百会能避免分泌炎性因子形成神经炎性斑以及星形胶质细胞的活化与增殖,能使脑内SīOOβ量的过度表达下调,能够改善学习记忆功能。神庭处于脑海前庭而为神志处所,为足太阳、阳明经及督脉交汇之所,有清利头目、安神宁志的效果。在针灸治疗的基础上予以口服培哚普利,目的是增强针灸治疗的效果。近年研究证实,认知功能与大脑结构和脑血流供应有密切关系,且认知功能的损害程度随高血压患病时间延长而加重,认知功能与血压值呈负性关系。汤建磊等[12]认为对老年高血压患者进行降压方法,其后续效应可以延续患者认知功能的下降,推测其机制可能与抗高压治疗改善脑血流循环,减缓脑血管损害有关。本研究也显示,在针灸治疗的基础上加用培哚普利治疗,经过2年的观察治疗,显示降压作用平稳,且对心、脑、肾有保护作用,无明显不良反应,其改善认知功能障碍的效果均优于单纯针灸和培哚普利治疗。
综上所述,治疗缺血性脑卒中后认知功能障碍患者,临床中采用针灸结合培哚普利取得显著疗效,能提高患者生活质量,可有效改善患者认知情况,值得进一步推广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