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文性视角下《挪威的森林》中文化负载词的汉译

耿鑫

摘要：世界各国因为宗教信仰、传统习俗、生活方式、审美意识等的不同，随着历史的发展形成了文化差异，因而产生了大量“文化负载词”，这些文化负载词在文化传递中的作用至关重要。为了实现文学作品间的异文化交流，研究“文化负载词”的翻译很有必要。《挪威的森林》作为村上春树的畅销长篇爱情小说，在中国引起的文学思潮至今有增无减。本文以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大陆林少华的译本、台湾赖明珠译本、香港叶蕙译本为研究对象，基于互文性理论对其中出现的文化负载词进行实证研究，旨在找出能有效地再现文化因素的翻译策略。

关键词：文化负载词 互文性理论《挪威的森林》 汉译策略

中图分类号：H3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9）03-0094-02

“文化负载词（culture-loaded words）是指标志某种文化中特有事物的词、词组和习语。这些词汇反映了特定民族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逐渐积累的，有别于其他民族的、独特的活动方式。”（廖七一，2000）由此可见，文化负载词体现了世界各国的独特文化内涵，因而研究“文化负载词”的翻译对文化交流有现实意义。而互文性理论作为一个成长中的理论可以为文学翻译提供方法论，当然也适用于文化负载词的翻译。互文性理论注重文本内容的形成过程。任何一部文本作品都是存在于该民族或该地区的文学、历史、宗教、政治等构成的文化体系中，与世界上其他国家或地区的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又与前人或同时代人的思想等有着种种直接或间接的联系。

美国社会语言学家、翻译家奈达将语言中的文化要素分为五类：生态文化、物质文化、社会文化、宗教文化和语言文化。（奈达，1974）基于上述五个文化分支，文化负载词也可以相应的分为五类：即生态文化词、物质文化词、社会文化词宗教文化词、语言文化词。基于以上的分类方法，结合《挪威的森林》的内容，本论文对《挪威的森林》中的物质文化负载词、语言文化负载词的汉译进行研究。

一、物质文化负载词

物质文化一般是指物质行为的产物。人类根据目的改变素材制成各种生活用品，因而物质文化包括与生活相关的方方面面。

例1：授業料高いし、寄付もしょっちゅうあるし、修学旅行っていや京都の高級旅館を借りきって塗りのお膳で懐石料理食べるし、年に一回ホテル·オークラの食堂でテーブル·マナーの講習があるし、とにかく普通じゃないのよ。

林译：学费高，还时不时的要赞助，修学旅行住的是京都的高级旅馆，用真漆器碗吃“怀石料理”（日本京都地区一种别具风味的斋菜），每年还要去大仓酒店的餐厅参加一次宴会礼仪的讲习班。总之不同一般。

赖译：学费很贵，经常要捐款，说到修业旅行还包下京都的高级旅馆，用漆器餐具吃怀石料理，一年一次到Hotel Okura的餐厅讲习西餐礼仪，总之不是普通的哦。

叶译：学费很贵，经常要捐献，修业旅行时包了整座的京都高级旅馆，吃的是上等的怀石料理，每年到大酒店的餐厅举行一次餐桌礼仪讲习，总之不普通就是了。

“怀石料理”是传统日本料理的常见高档菜色，其形式一般为“一汁三菜”。原文是直子向渡边说起自己所在学校的生活状态时的情景。三个译本均采用直译的翻译策略，但是林译本在译文中采用加注释互文翻译手法，更能激发读者的互文性联想，更有利于读者了解日本文化，对于文化交流有重要意义。

二、语言文化负载词

各个民族独特的语言都是长期文化积淀的结果。在长期文化传承的过程中，大量的成语、熟语、习语等被保存下来，其中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和深刻的生活哲理。

例2：「考えただけで身の毛がよだつな」と僕は言った。

林译：“想想都让人汗毛倒立”我说。

赖译：“刚想到这里就令人毛骨悚然了。”我说。

叶译：“光是想令人也令人毛骨悚然了。”我说。

「身の毛がよだつ」：恐ろしさのあまり、身の毛がさか立つように感ずる。（スーパー大辞林3.0）原文是渡边回想起直子跟他讲起的那口幽深可怕的空井的情形。林译本对「身の毛がよだつ」这一熟语结合中文的表达习惯进行了仿拟，而译为“汗毛倒立”，这不仅对该熟语的字面意思有所了解，更是将两国文化进行了最佳关联。赖、叶译本采用用典的互文翻译策略，将其译为汉语中的熟语“毛骨悚然”，“毛骨悚然”出自冯德英的《苦菜花》：“转眼间，这堂堂的大客厅，就变成一个齐备的刑事房，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二位译者采用“毛骨悚然”这一众所周知的成语，使读者在具体语境中产生了关于「身の毛がよだつ」的互文联想，兼顾读者的认知和原文的交际意图，加深了读者对这一熟语的了解，促进文化的传播。

例3：スチュワーデスはにっこりと笑て行ってしまい、ビリージョンエルの曲に変わった。

林译：于是她莞尔一笑，转身走开。音乐变成比利·乔尔的曲子。

赖译：空中小姐微微一笑走开了，音乐换成比利·乔的曲子。

叶译：空姐笑一笑走开了，音乐变成比利·祖尔的曲子。

「にっこり」いかにもうれしそうに笑うさま。（スーパー大辞林3.0）原文是飞机刚着陆，空姐见渡边一脸不舒服的样子，对其问候之后面带微笑走开的情景。这里林译本采用用典的互文翻译策略，将其译为汉语中的熟语“莞尔一笑”。“莞尔”出自鲁迅的《一思而行》：“在朋友之间，说几句幽默，彼此莞尔而笑，我看是无关大体的。”这使读者能身临其境地体会到空姐的温婉优雅的笑意带给乘客的温暖。赖译本和叶译本均采用替换的互文翻译策略，将其分别译为“微微一笑”“笑一笑”，也能生动地体现出空姐的温雅友好。

三、结语

综上所述，基于互文性理论，《挪威的森林》中的文化负载词的汉译策略主要分为以下四种：用典、注释、仿拟、替换。用典是指在譯文中运用家喻户晓的典故、谚语、成语等，这种翻译策略使读者能深刻理解该典故，从而了解与其相关的原文文化内涵。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文化负载词都能在译语中找到合适的典故或熟语，因而此翻译技巧并不多见，但在《挪威的森林》中语言文化负载词主要应用这一汉译策略。日语中特有的文化负载词主要是使用添加注释这类互文翻译策略，注释能够激发读者的互文联想，减轻文化因素的理解障碍，对传播源语文化具有现实意义。仿拟作为一种典型的互文翻译手段，主要通过仿照众所周知的成语、习语等创造出新的语言表达形式，以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这种翻译手法在其中并不多见，但是少数的例子对文化传播也有重大意义。此外，大多数采用的是替换的互文翻译策略。所谓的替换，就是利用译语中的语言形式去替换原文的语言形式，尽管内容上可能不完全对等，但只要替换得当，也能促进异文化交流。

参考文献：

[1]廖七一.当代西方翻译理论探索[M].南京：南京译林出版社，2000：232.

[2]杨永林.文化比较与翻译[J].中国翻译，1987（3）.

[3]村上春樹.ノルウェイの森[M].講談社，2003.

[4]林少华译.挪威的森林[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

[5]赖明珠.挪威的森林[M].台北：时报文化出版社，2003.

[6]叶蕙.挪威的森林[M].香港：博益出版集团有限公司，1991.

[7]李玉平.互文性——文学理论研究的新视野[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

[8]严晓江.文化翻译观下的《楚辞》文化负载词的翻译——以孙大雨《屈原诗选英译》为例[J].西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6）：65-66.

责任编辑：刘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