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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周刊与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

2019-03-22姜玉齐

长白学刊 2019年5期
关键词:气派中国化作风

姜玉齐

(1.武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武汉 430072;2.嘉兴学院红船精神研究中心,浙江嘉兴 314001)

《群众》周刊是抗日战争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在国民党统治区唯一公开出版的理论刊物。它于1937年12月11日创刊于武汉汉口,1938年10月由武汉撤退到重庆继续出版,抗战胜利后,于1946年6月迁上海出版,1947年3月被国民党政府查封。《群众》周刊在武汉、重庆、上海期间,通过刊载一系列文章,与毛泽东在延安提出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号召遥相呼应,系统地探讨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一系列问题,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

一、呈现马克思主义的理论魅力

马克思主义既来源于实践,又指导实践的发展,所以其理论魅力在于其密切联系实际。《群众》周刊既通过介绍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工作作风、译载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及诠释其科学精神,又通过回溯无产阶级革命实践,呈现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魅力。

(一)介绍经典作家的工作作风

《群众》周刊在关注经典作家的学习、研究、写作及革命实践活动中展现了它优良的作风。如M·格略塞尔作、葆荃译《马克思是怎样学习的?》一文,描述了马克思研究各种科学、阅读书籍及学习外国语文的情形,强调马克思把研究工作和学习外国语文都视为是生活斗争的一种武器,并且他的一切研究工作并不是脱离现实,而是由革命斗争的实际要求来决定的;所以,马克思“这种精神,很值得我们在学习时作为借镜之用”[1]。同是M·格略塞尔作、葆荃译《马克思是怎样研究和写作的?》一文介绍了马克思从事研究和著作的情形,并指出值得我们注意的是“马克思并不是一个书斋中的学者,而是一位革命斗争的战士,他永远是把理论研究的工作和革命斗争的工作紧联在一起的”[2]。《群众》周刊在为纪念列宁逝世二十周年而刊发的系列文章中对于列宁学习马克思、恩格斯著作的态度给予高度评价,认为他精研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为的是要把它作为行动的指南,探索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并突出强调列宁创造了苏联共产党,保卫并发展了马克思主义。……马列主义是各国共产党和无产阶级的指导理论。正是由于经典作家把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以革命的实践验证理论,同时又使革命的理论在丰富的实践斗争中获得增益和发展。

(二)译载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及诠释其科学精神

《群众》周刊刊载了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遗憾的是,马克思的著作无一文刊载,恩格斯的只有一篇,即《恩格斯给布洛赫的信(一八九〇年九月二十一日)》。刊载列宁的著作有17 篇,其年代跨度从1905年到1921年,主要聚焦列宁根据社会形势而阐发的关于无产阶级革命在一国或多国取得胜利的可能性和必然性、苏维埃政权的组织形式以及党的建设等;刊载斯大林的著作有15 篇,其年代跨度从1938年到1946年,主要聚焦党的建设、苏联的社会主义建设及抵抗法西斯的进攻等。

《群众》周刊除了刊载经典著作,更注重刊载学习研究马克思主义的辅导材料以向读者诠释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精神。刊登从整体上理解和把握马列主义的文章有10 篇;学习和研究经典作家著作的文章共有33 篇,其中,关于马克思、恩格斯著作的有12 篇、关于列宁著作的有17 篇、关于斯大林著作的有4 篇。这43 篇文章中,米丁著、吴敏翻译的《马克思-列宁的理论不是教条而是行动的指南》、梓年的《列宁怎样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最为引人注目。《马克思-列宁的理论不是教条而是行动的指南》指出,马克思主义者不是书蠹或背书匠,“马克思-列宁的理论最重要的特点是创造性,即理论不是硬化了的死的教条,而是战斗的武器,是行动的指南”[3],这一原则像一根红线一样贯穿着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一切著作。《列宁怎样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指出:“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主要是要能够用自己的‘新经验和新知识来丰富’它,要能够按照自己所处的历史发展阶段、特殊环境,根据当时当地的实际情形,就用‘适合于新的历史条件的新结论和新原理’来使它丰富起来,发展起来。”[4]这些文章既介绍了一些中外作者学习与研究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著作的体会, 又诠释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精神,向读者阐明了对待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态度。

(三)回溯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重大事件

《群众》周刊对世界无产阶级革命重大事件的回溯,主要集中于巴黎公社和十月革命。在刊登的纪念巴黎公社的一系列文章中,既盛赞巴黎公社的历史功绩,又分析了其失败的原因,还论述了其对正在进行抗日战争的中国人民的主要启示。如这一系列文章指出,巴黎公社“第一次实现了劳动者掌握政权的将来新社会制度的雏形”[5];其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工人阶级在对敌斗争中只有孤单的独唱,没有发动广大农民而进行雄伟的合奏”[6];纪念巴黎公社对于正在民族存亡的紧急关头,进行反侵略战争的中国人民的主要启示:学习巴黎公社为抵抗外侮、保卫祖国而奋斗的忠勇的模范,学习公社实行广泛的民主制度,使民众拥有集会、结社、言论、出版的自由,拥有选举和罢免官吏的权力,而且要使武装力量成为人民自己的武装力量,政府真正成为廉洁的政府,巩固和扩大国共及其他反日党派的团结。

在十月革命爆发22、23、25、26、29 周年之际,《群众》周刊都发文隆重纪念这一开辟了人类历史新纪元的伟大事件。例如,1939年11月7日,为纪念“十月革命”爆发22 周年,刊发题为《社会主义革命22 周年底新胜利》的社论;同时发表的还有梓年的《苏维埃国家粉碎武装干涉的经验教训》、许涤新的《二十余年来资本主义经济与社会主义经济底对照》、朱世纶的《真正解放了的苏联各民族》等8 篇文章。1943年10月22日,中共中央电示南方局要扩大庆祝“十月革命”节,以发动和团结广大群众,打击国民党的反苏反共活动。《群众》周刊为此在11月15日发表题为《人类的希望在辉煌着——纪念苏联“十月革命”二十六周年》的社论,同时还特载《斯大林在劳动人民代表苏维埃及莫斯科党部和民众组织的庆祝大会上的报告》与苏联情报部的公报《苏军夏季攻势总结》等6 篇文章。这些文章既肯定十月革命的历史功绩,又介绍苏联的内政外交情况,还特别强调中苏友好关系,并希望两国在抗争世界被压迫民族自由之大战中,携手并进以取得胜利。

二、探索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途径

延安时期党的思想建设特别是整风运动在全党范围内确立了对待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态度,推动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发展。《群众》周刊响应党的思想建设号召,特别是在整风运动中,积极探索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途径,传播了马克思主义。

(一)阐明如何学习理论

首先,要知道学习理论的重要。梓年在《学习什么?怎样学习?》中从国际形势的复杂性与抗战建国任务的艰巨性出发阐明了学习的重要性,即为了认清国际形势风云变幻的本质需要学习,为了洞察敌伪汉奸的阴谋毒计需要学习,为了克敌制胜需要学习,为了清除自己内部的历史渣滓、排除抗战过程中的一切困难障碍更需要学习;徐特立在《再论我们怎样学习》中指出:“理论本身不是教条,只有阉割理论中的生命才成为教条,如果反教条而忽视理论,也必然会陷入教条的深坑中。”[7]这就是说,理论是有生命的,反教条并不是要忽视理论,而是要重视理论、重视理论的学习。

其次,应该学习什么?梓年在《学习什么?怎样学习?》一文中提出要学习革命理论、学习一般知识,他指出,学习革命理论,要做到不仅研究革命理论的经典,同时要研究讨论革命理论的各种论文而鉴别其真伪,还要在形式上把叙述的方法和研究的方法分别开来;学习一般知识,即要获取人类知识所积累的东西。孙蕴在《怎样应用理论于实际问题》一文中指出,一要精细地研究正确的进步的革命学说, 尤其是唯物辩证法, 以培育我们的精神细胞, 使我们的思维从低级阶段很快就飞跃到高级阶段——辩证法的阶段;二要进行广博的阅读、一门中心的深入研究、具体事实的考察以及自己的思索与批判,才能使各方面的理论在自己的思维中、在实践的基础上统一融化起来而成为完整的体系。

再次,应该建立怎样一种学习态度?1941年12月《中共中央关于延安干部学校的决定》指出:“第一,必须使学生区别马列主义字句与马列主义的实质;第二,必须使学生领会这种实质(不是望文生义,而是心知其意)。”怎样才算读书而“得意”?《群众》周刊1942年10月15日发表的沈于田的《如何结合书本知识和实际工作》一文认为要做到这几点:第一,不要只记得原书中的结论,而要了解这结论是怎样得到的;第二,不要只知道那里面是怎样怎样的,而要知道那里面为什么这样说;第三,不要为书中所讲的许许多多东西所困惑住了,而要想一下这许许多多东西如何贯穿在一起的。

(二)论述如何实现理论与实际相结合

首先,要重视调查研究。毛泽东在《反对党八股》中从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逻辑进路出发,论述了调查研究的重要性。他认为,提出问题,首先就要对于问题即矛盾的两个基本方面加以大略的调查和研究,才能懂得矛盾的性质是什么,这就是发现问题的过程。大略的调查和研究可以发现问题、提出问题,但是还不能解决问题。要解决问题,还须做系统的周密的调查工作和研究工作,这就是分析的过程。《群众》周刊发表洛甫的《了解具体情况》一文,该文指出了了解具体情况的目的,他认为,了解具体情况就是认识现实、认识各方面的运动的规律;而根据对于具体情况的正确了解,来决定党的具体任务,就要根据对于现实各方面运动的规律的正确把握来改造现实。 怎样了解具体情况? 了解具体情况的途径就是“常常注意于各种具体材料的搜索。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要有不怕麻烦,不怕琐碎,实事求是的探讨精神。……我们还要依靠马列主义的理论去分析与研究这些具体材料,从这些具体材料中去把握到现实的一定的规律,再根据这些规律来定出自己的具体任务”[8]。孙蕴在《怎样应用理论于实际问题》一文则指出,要在了解具体情况的基础上,“一切以具体的时间、地点、条件为转移,采用具体的方法,活学活用原则与法则”[9]。

其次,用理论指导实践和用实践丰富理论。徐特立在《再论我们怎样学习》中指出:“希望我们肩负理论上研究的同志目光射向下去与实际工作者相结合,从他们那里吸收宝贵的实际经验和材料。”[7]为了实现书本知识和实际工作的结合,沈于田在《如何结合书本知识和实际工作》中指出要做到这两个方面:一方面使书本知识脱离书中的文句,成为我们自己头脑中的东西;又一方面使实际工作中的经验加以总结,使之带上条理性、综合性,使之受到脑筋的加工制造,这样,理论与经验二者就在自己的头脑中结起婚来了。这就是说,我们既要重视直接经验,又要重视间接经验;对于间接经验即书本知识,我们要得其意,又要用把握到的书中的意对间接经验加工制作,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

再次,要重视人民群众的社会实践。人民群众是社会实践的主体,是人类社会历史的创造者,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生命力不在于解释世界,而在于改造世界,即在于它的实践性,所以说离开人民的社会实践,马克思主义理论只能是空洞的说教。正因如此,孙蕴在《怎样应用理论于实际问题》一文中指出,我们必须深刻警觉着:正确的理论一定是为全世界千百万大众所把握使用的,我们绝对不可能离开千百万大众的生活与斗争而独个儿去研究理论、应用理论。要应用理论去解决实际问题,最基本的是参加到千百万大众的革命实践中去,参加到实际的工作中去。

三、关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民族形式

毛泽东早在1938年10月就指出:“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现中带着中国的特性,即是说,按照中国的特点去应用它,成为全党亟待了解并亟须解决的问题。……教条主义必须休息,而代替之以新鲜活泼的,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与中国气派。”[10]534由此可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民族形式就是“中国作风与中国气派”。然而很长一段时间内,对于马列主义中国化、民族形式、中国气派与中国作风等一系列的问题却始终没有经过很好的讨论,为了弥补这一缺陷,《群众》周刊发动了一次笔谈,并希望借此原则上求得一些共同的意见及有助于我们的实践。因为接到的稿件太多,决定分为两期发表,这两期分别是刊载于《群众》第8 卷第11 期(1943年7月16日)的“民族化问题讨论特辑(一)”(共9 篇文章)、第12 期(1943年7月31日)的“民族化问题讨论特辑(二)”(共6 篇文章)。除此之外,在第8 卷第13、14 期(1943年8月31日)、第9 卷第1 期(1944年1月11日)分别发表了《从民间文化接受文化遗产》《如何接受文化遗产(时论)》两篇文章。这些文章的思想和观点大体上分为以下几类:

(一)阐明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的内涵与标准

什么是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远庸在《论中国作风与中国气派》中认为:“所谓‘作风’,乃是指为人作事的‘风格’而言;所谓‘气派’,是指为人作事的‘风度’而言。”[11]“风格”是有意识的,是主观上有这样一种要求须如此作,这要求在实际行动中经久变为一种格调,这种格调就是我们指的某人或某民族在对待事物当中的“作风”。“风度”是无意识的,是从作风中很自然流露出来的一种态度,这态度不是有意而作,而是积年累月,表现在客观上的一种态度,这态度就是我们所指某人或某民族在对待事物当中的“气派”。

在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的评价标准上,任丁在《正还有待于创造》一文中认为:“如果你的劳作作为老百姓所喜闻,所乐见,那你就是中国作风,中国气派,如果不为老百姓所喜闻,所乐见,你就不是中国作风,中国气派。”[12]也就是说能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就是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

(二)提出创造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的途径与目的

“民族化问题讨论特辑” 刊发的系列论文主要是从实际生活出发来阐明创造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的方法和途径。如任丁认为,要多多了解祖国,多多了解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生活情况,他们的苦难和他们的要求——多多了解中国的昨日和今日。劲秋在《略谈创造新的中国气派与作风》中认为:“在老百姓‘习闻常见’而又‘喜闻乐见’的气派与作风中,不断地递增从他们‘稀闻罕见’而也能‘喜闻乐见’的气派与作风——这就是说:在传统的,外来的和民间现存的许多优良气派与作风搭起的骨架上,不断地充实以活生生的实际生活,实际斗争的血和肉,那末,中国文化的新气派新作风就创造起来了。”[13]谷溪在《创造新风气》一文中指出:“首先要了解中国民族生活习俗的特点,语言形式的特点,并切实研究中国人民的需要是什么,同时对于民族文学优良传统,如何加以发扬和利用,都是需要注意的,只有这样细细地考察,慢慢地研究,继续不断地努力做去,才能真正创造出‘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与中国气派’的新文学来。”[14]

至于创造出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的目的,卓芬在《怎样接受中国的文化遗产》一文中指出,具有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的文化不是披着西洋外衣裹着封建残骸的文化,而是要能适合今天环境所要求的,即是为抗战建国服务的文化,主要的是“为民族利益而奋斗到底,有民主精神,主张客观真理的科学思想,和大众所喜闻乐见的民族形式”[15]。 显然,这与毛泽东提出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是高度一致的。

(三)论述中国文化遗产的两大来源与接受方法

正文在《从几首歌谣看中国作风与中国气派》认为,中国文化遗产的来源有两种,即“代表统治阶级的士大夫文学”与“属于被统治阶底民间文学”;中国文化的发展方向必须是向着民间,但我们必须吸收士大夫阶层那种豪迈雄壮、规模宏大、技巧圆熟等好的作风与气派,同民间的朴素诚恳与浑厚诚实的作风与气派配合起来,同时要改正士大夫阶层最易犯的空虚浮华与夸夸其谈的毛病,要“注意老百姓所常闻常见的一些坏的东西,如反科学的迷信,如反进步的落后意识,如不追根究底,爱听歪曲的宣传等”[16]。 时论《如何接受文化遗产》强调,新文化运动就是文化上的革命运动,就是革去旧文化建立新文化的运动,并明确指出:“建立新文化,……要从中国的旧文化中剔选出哪些是陈腐了的,哪些是还有生命的,把陈腐的一扫而空,对还有生命的就发扬光大起来。 这就是新文化运动中所谓接受文化遗产的问题。”[17]

四、传播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伟大理论成果——毛泽东思想

《群众》周刊注重传播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伟大理论成果——毛泽东思想,虽然仅发表毛泽东著作21 篇,其中有2 篇毛泽东与记者的谈话、3 份电报,而毛泽东的《论新阶段》《论联合政府》等名篇未能刊登。这是由于国民党为了禁锢和迫害进步书刊而实行严格的新闻审查制度,国民党书刊审查机关对《群众》周刊的稿件特别是毛泽东的文章实行扣留、部分删节。周刊采取巧妙的方式如在文章标题中避免出现“毛泽东思想”的字样以避开国民党审查机关的检查,而在文章中则宣传毛泽东的功绩、毛泽东思想。

为了宣传毛泽东提出的科学理论,《群众》周刊发表一些标题中不出现“毛泽东”的字样、而文中则对其理论大加肯定的文章。如慕伊在《他们在反攻着》一文中盛赞毛泽东的《论持久战》《论新阶段》,他说:“在《论持久战》那部辉煌的著作中,英明地指出了抗日战争的战略三阶段后,毛泽东同志在《论新阶段》中就大声疾呼地向全国号召:‘停止敌之进攻,准备我之反攻’!这个响亮的号召,在敌后解放区四十七万正规部队和二百一十万民兵中,是实实在在的在实践着了。”[18]为了宣传毛泽东主张的新民主主义政治纲领,香汀以《三三制》为题论述了陕甘宁边区和敌后解放区采取的“三三制”,在文中,他引用了毛泽东的话语,这些话语有:“这种政权,就是一切赞成抗日又赞成民主的人们的政权,几个革命阶级联合起来,对于汉奸、反动派的民主专政,(被略)几个革命阶级联合专政这就是今天中国所要树立的民主政权。”[19]一些作者正是通过这种巧妙的方式既在一定程度上避开了国民政府的新闻检查制度,又传播了毛泽东同志的理论。

《群众》周刊在中国共产党成立23 周年、25 周年纪念之际刊文盛赞毛泽东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做出的伟大贡献和宣传毛泽东思想。董必武在《党在不断学习中进步(中国共产党二十三周年纪念)》一文中指出:“须知党在廿三年来的成就正是因为马列主义中国化有了逐渐的进步之结果,特别在毛泽东同志领导下,马列主义的中国化更为显著。”[20]潘梓年在《中国共产党(纪念建党二十五周年)》一文中强调:“中共二十五年的历史就是马列主义理论与中国革命实际深相结合的历史, ……在这史无前例的艰苦锻炼中,它完成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具体实践深深结合起来的过程已到达了成熟的阶段。中国共产党发起人之一,英明的毛泽东同志,他的思想和路线,在二十五年长期考验中证明是完全正确的,证明是马列主义理论与中国革命实际完全结合的典型。 在去年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毛泽东同志的思想被全党一致承认为党的指导思想,为全党一切工作的指针,而把它规定在自己的新的《中国共产党章程》上。这是个非常重要的历史标志,它表示了中国革命又走上了一个新的时期,……在毛泽东思想指导下,中国革命已成为更加自觉的新民主主义的革命了。”他还进一步指出了毛泽东思想的丰富内容,他说:“毛泽东思想的内容是多方面的,极其丰富的——它包括了对中国民族民主革命运动的全部总结和马列主义在中国的新的发展, 这里有哲学,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各方面的理论和实际斗争的战略与策略。”[21]

此外,《群众》周刊还注重展现毛泽东的人格魅力。如马骏在《毛泽东会见记》中写道:“他谈吐很持重,音调很深沉有力。 所用的字句带着很浓厚的幽默感。 同时,因为他时常在群众大会上演讲,所以他谈起一切来,都很通俗。 可是这通俗并不是庸俗。 他讲的话听上去是极普通的,极平凡,但过后回忆起来,却都很深刻。”[22]默涵在《毛泽东的人生观及其他》中分析了毛泽东为人民服务的人生观,并指出了毛泽东的伟大之处,他说:“毛泽东的伟大,便在于他是生长在人民中,永远和人民在一起。他把一生贡献给为人民解放的事业,向人民学习,热爱人民,因此,他也就为人民所热爱。”[23]

五、结语

《群众》周刊在党中央和中共南方局的领导下,紧紧围绕着“抗战建国”这个时代主题,积极向国统区人民宣传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的途径、形式及其理论成果,目的在于帮助广大读者在科学理论的指导下,理解抗战建国的正义性,理解抗战胜利、建国成功的必然性。正是肩负着这样重要的历史使命,所以周刊全体工作人员干劲十足,周刊的编辑蔡馥生在建国后回忆:“当时从社长潘梓年同志到一般干部都只有一张床,每晚只睡四五个钟头。膳食由报社供给,没有工资,每人每月只发几块钱作零用费。”[24]17广大读者在读了周刊上的马克思主义文章后,大大提高了政治认识,如知识分子方卓芬建国后回忆道,《群众》周刊刊载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方面的文章“对我大有帮助,充实了我贫乏的脑子,这是我在学校中学不到的知识”[24]66!周刊还是国统区地下党员学习马列主义、提高理论水平的重要教材,如在四川省自贡市做地下工作的杨云入党之后,第一次读到《群众》周刊的时候,“心情十分激动,当时我的文化水平不高,但总是兴致勃勃地读它几遍”[24]80,他对每期周刊都要反复阅读、认真领会,并把它作为行动的指南和珍贵的宣传武器。《群众》周刊像一座灯塔,在黑暗的国统区放出耀眼的光芒,给大后方的民众指明了方向,吸引和影响了国统区无数革命人民,特别是引导革命青年和知识分子走上了革命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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