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社会形态理论是坚定中国道路自信的基本依据
2019-03-21杨文圣戚艳华
杨文圣,戚艳华
(1.天津财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天津 300222;2.河北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24)
历史唯物主义认为,社会形态是人类社会在一定发展阶段上经济、政治和文化等制度和形态的总称,是同生产力发展相适应的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有机统一体,它是一个关于社会发展的具体形式、不同质态和各个阶段的历史唯物主义基本范畴。社会形态的更替体现于人类社会发展的宏观进程之中,体现于社会的根本变革和进步之中。学术界对马克思社会形态理论的研究虽不炙热但是却非常绵长,北京大学的赵家祥教授和丰子义教授、中国人民大学的段忠桥教授、中央编译局的贾高建教授、南京大学的奚兆永教授、浙江大学的刘同舫教授、南京师范大学的洪光东教授等学者对此问题都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成果颇丰。但是对于马克思社会形态的基本内容,学术界却缺乏概括和思考。笔者在拙作《马克思划分社会形态的多重维度》一文中把马克思社会形态理论归纳为“多维度的社会形态划分理论、似自然史的社会形态演进理论和有机的社会形态结构理论三个主要方面”[1]。这三个理论既各自独立又相互补充、相互依存,共同构成有机的马克思社会形态理论。这一理论不仅可以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从宏观层面指明方向,而且可以为坚定中国道路自信提供基本理论依据。
一、社会形态演进理论是中国选择和坚持社会主义道路的根本理论依据
人类社会在漫长的发展中已演变为一个十分复杂的大系统,在其各种要素的相互作用、相互影响下,世界各个国家和民族的发展道路往往呈现出多样性的态势。但是,各个国家和民族社会发展既蕴含多样性的特点,又存在统一性的特征。社会发展规律就隐藏在多样性和统一性的辩证关系之中。马克思社会形态演进理论就是要研究社会发展道路的多样性与统一性及其关系。
第一,中国选择和坚持社会主义道路符合社会形态演进的一般规律。学术界、教科书一般用“人类社会的发展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或者“把社会形态的发展看作自然历史过程”来表达社会发展的客观性。但是,我们认为用“社会形态的演进是一个似自然史的过程”来表达更为准确,这样表达集中体现了社会形态演进理论的性质和特点。马克思在《资本论》及其手稿中以极其严密的逻辑和海量事实材料论证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性,阐释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的深刻道理,他“把经济的社会形态的发展理解为一种自然史的过程”[2]10。我们查阅《资本论》法文版的中译本的相应表述是:“社会经济形态的发展同自然的进程和自然的历史是相似的。”[3]4研读马克思文本,整体把握马克思社会形态理论,后一种表述更符合马克思的本意和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一方面,人类社会的发展与自然界一样有其客观性、规律性,它的发展不以个别人的意志为转移。但是,另一方面,人类社会的发展及其规律与自然界的演变及其规律有原则分野。自然界的发展是一个纯粹的客观过程,不受人的意志的影响和制约,但是人类社会的发展是主体人——这个类主体选择、抉择的结果,因而自然界的发展可以说具有“强”客观性,相对而言人类社会的发展则具有“弱”客观性。当然,不能因为我们主张人类社会发展的弱客观性,就根本否认社会发展的客观性、规律性。故而,社会形态的演进是一个似自然史的过程,而不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近代以来的中国和中国人民选择什么样的社会制度和社会发展道路,它不是由个别人的主观意志决定,而是必须符合历史发展的规律,即历史潮流。所以我们看到,清王朝必然为历史所淘汰,而袁世凯、张勋、溥仪之流更不能阻挡历史前进的车轮。今天,我们正阔步在中国特色社会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上,谁想开历史的倒车都是违背历史规律,只能是徒劳和妄为。
第二,中国选择和坚持社会主义道路符合社会形态演进的总体趋势。马克思在多部著作中反复强调社会形态演进的总趋势是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从有序程度低到有序程度高不断拾级而上的。从世界范围的一般趋势来看,各个国家和民族大体按照原始社会、古典古代社会(通过研究马克思文本,特别是通过对比英法德文《资本论》的译文,我们提出用“古典古代社会”代替“奴隶社会”更符合马克思原意)、封建社会、资产阶级社会、共产主义社会依次演进。[4]社会形态演进的总体趋势也是客观的,一般是不可违背和逆转的,当然在特殊历史条件下可能出现暂时的倒退或者跨越式发展。中国在鸦片战争之后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或者称为半资本主义半封建社会),这是历史的沉沦畸形发展。有的学者认为,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从社会性质上看不属于资本主义社会,因此主张中国没有经历资本主义社会这个阶段。依此观点推论,中国从封建社会跨越资本主义社会,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社会,这也是符合社会形态演进的总体趋势的。有的学者认为,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从社会性质上看属于资本主义社会畸形的、不充分、不完整的形式。依此观点推论,中国经历了资本主义社会,那么中国从资本主义社会演进到社会主义社会,也是符合社会形态演进的总体趋势的。笔者与后者的观点大体一致。
第三,中国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向社会主义社会过渡符合社会形态之间过渡规律。根据《德意志意识形态》《共产党宣言》《资本论》及《政治经济学批判(1857-1858年手搞)》等著作的论述,社会形态的过渡往往首先不是从典型的旧的生产方式向新的生产方式的过渡,而常常是从原来较为落后的国家和地区首先开始,或者表现为在特殊的历史条件下实现过渡,我们把这称之为社会形态之间过渡规律。马克思文本没有明确表达过这一规律,但是马克思形象地指出:“在资产阶级机体中,四肢自然要比心脏更早地发生震荡,因为心脏得到补救的可能性要大些。”[5]175,176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1857-1858年手稿)》中提出的人类社会“第一个历史阶段”有三种生产方式:亚细亚的、古典古代的、日耳曼的,其中马克思明确指出亚细亚的生产方式最典型,但是它却保留得最长久,甚至保留到马克思生活的资本主义社会那个时代。而非典型的古典古代生产方式首先实现了向下一个社会形态——古典古代社会的过渡。古典古代社会后期的典型国家是古罗马帝国。然而古罗马帝国也没有直接率先建立封建制度,而是在日耳曼人入侵古罗马帝国时,在古罗马帝国废墟上建立了封建制度。封建社会的典型显然是中国,众所周知,封建社会的中国也没有率先走上资本主义道路。马克思着重关注了西欧的情况,他认为西欧封建社会典型的生产方式是农奴制,不典型的生产方式是城市家庭手工业和行会制度,但是由于后者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天然的联系,故而后者率先过渡到资本主义。资本主义社会的典型是英、法、美、德、意、日,但是社会主义却在资本主义最薄弱的链条——俄国首先实现了。社会形态过渡规律是社会基本矛盾运动规律的具体运用。可见,中国从不典型的资本主义社会——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向社会主义社会过渡符合马克思社会形态之间过渡规律。
二、社会形态划分理论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历史方位界定的基本理论依据
马克思社会形态划分理论一直是一个理论热点问题,目前在学术界存在“两形态说”“三形态说”“四形态说”和“五形态说”等观点。这几种观点虽然对社会发展阶段和过程有不同的见解,但都是依据历史唯物主义思想对社会发展进程的阐释,认清了人类社会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从自发到自觉的过程,这为我们界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方位提供了基本理论依据。
第一,从“两形态”来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正处于非阶级对抗的社会形态。关于“两形态说”,学术界根据马克思恩格斯的论述概括了多种提法。第一种提法认为人类社会发展可以划分为“阶级对抗的社会形态”和“非阶级对抗的社会形态”两个阶段,其依据是《共产党宣言》《〈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和马克思晚年的历史学人类学笔记的相关论述。第二种提法将人类社会发展划分为“经济的社会形态”和“非经济的社会形态”两个阶段,其依据是《〈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的有关论述。第三种提法将人类社会发展划分为“必然王国”和“自由王国”两个阶段,其依据是马克思在《资本论》第3卷和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的相关论述。我们认为,“阶级对抗的社会形态”和“非阶级对抗的社会形态”的“两形态说”是马克思一直坚持的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虽然还存在阶级、阶级差别和阶级斗争,但是已经不存在两个根本对立的阶级,当然也不存在阶级对抗。近年来,有人提出中国产生了新的资产阶级,这种观点是缺乏基本理论和事实依据的。可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处于非阶级对抗的社会形态。
第二,从“三形态”来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正处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初始形态。学术界根据马克思在《资本论》及《政治经济学批判(1857-1858年手稿)》、马克思1881年致查苏利奇复信的草稿等著作,提出人类社会可以分为三个阶段:“人的依赖的社会形态”“物的依赖的社会形态”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社会形态”;或者是“前资本主义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三个阶段;或者是“无阶级的原始社会”“阶级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三个阶段;或者是“以古代公社所有制为基础的原生的社会形态”“以私有制为基础的次生的社会形态”和“原生的社会形态在新的基础上的复归”;或者是“群体社会”“物化社会”和“自主社会”。我们认为“人的依赖的社会形态”“物的依赖的社会形态”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社会形态”这三形态比较符合马克思文本。目前理论界多数学者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仍然处在人的发展的第二大形态,人的发展处于“独立性”个人的发展阶段,远未达到全面发展社会。笔者认为,这种看法是值得商榷的。事实上,依据马克思文本,人的发展的第二大形态是生产资料私有制基础上由资本创造出的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现象。在这一社会形态下资本“力求全面的发展生产”,使社会生产力得到了解放,但是并没有使人的发展获得解放,人和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异化为物与物之间的社会关系。以生产资料公有制为基础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从根本上消除了异化产生的社会基础。因此,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阶段正在超越物的依赖社会,已经进入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初始形态,这包含两个方面的含义:一方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已经进入人的全面发展阶段,社会主义社会使人的发展开始进入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全面发展”阶段。这是人的发展的社会形态质的规定性。这里的“发展”,是自由全面的发展,而不是人的个别属性的发展。另一方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人的全面发展尚处于初始形态,是不完善、不成熟的阶段。这是人的发展的社会形态量的规定性。当前,我国处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人的发展方面必然有一些不成熟、不健全的方面。具体而言:其一,从属于社会财富的全面能力还未真正形成。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40多年来,我国在许多方面已经步入世界先进行列,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个人的各种能力和素质都不同程度得到大幅度提升,但是不同区域、不同领域间发展还存在着不平衡不充分,实现共同富裕还有一段路要走,因而,从属于社会财富的全面能力的发展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和制约。其二,完全自由自主的个人的活动还未实现。改革开放40多年来,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快速发展,特别是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制度、政治制度、社会制度和文化制度日益完善,从而个人自由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广大,个人活动的内容、形式越来越丰富多样,但是仍然存在的旧式分工,仍然制约着个人完全自由自主地选择活动领域。其三,“自由全面”的社会关系尚未完全建立起来。随着改革开放不断向纵深发展,伴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的不断加速,人们的交往范围不断扩大,人们的“朋友圈”越来越大,日益突破地域、职业、民族等狭隘局限,人与人丰富多样又不断变动转化的关系日益形成,但个体交往的压抑和同化现象依然存在,以自由和平等为目的的普遍性交往还未建立起来,人对社会关系的全面占有尚未实现。其四,“真正丰富”的需要还未完全得到满足。随着我国社会生产力、综合国力、人民生活水平实现了历史性跨越,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不断得到实现和满足,但是,进入新时代,人的需求发展进入到了新的高度,人们需要“更好的教育、更稳定的工作、更满意的收入、更可靠的社会保障、更高水平的医疗卫生服务、更舒适的居住条件、更优美的环境、更丰富的精神文化生活”[6],即人们对美好生活的需要还未真正得到满足。其五,人的自由个性的全面发展还未真正实现。现代社会化大生产和信息社会的快速发展,为人们创造了更多的自由时间,为人们发展爱好、丰富个性、自由选择职业提供了充分的可能性,但是,由于中国目前正处于由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和信息社会的转型时期,生产力水平和科技水平还不足够发达,特别是发展得还不平衡、不充分,因此个人的自由个性发展还未真正实现。由以上分析可知,目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虽然进入到马克思所言的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这一阶段属于人的全面发展的初始形态。在新时代,只有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道路,才能为共产主义的实现创造必要的条件。
第三,从“四形态”来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正处在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和信息社会的转型时期。根据马克思文本及时代的发展,从生产力社会形态视角,人类社会依次经历了以石器和铜器为标志的渔猎社会、以铁器为标志的农业社会、以大机器为标志的工业社会和以计算机为标志的信息社会。中国过去是比较典型的农业社会,总体上看目前中国已经逐步完成了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的转变,同时也在积极向信息化社会转型。国家信息中心信息社会研究课题组发布的《2017年全球和中国信息社会发展报告》显示,全球信息社会指数2017年为0.5748,总体上即将从工业社会进入信息社会;中国信息社会发展指数为0.4749,在全球排名第81位,信息社会发展速度达到4.61%,是信息社会发展速度四连降后的首次回升[7]1。同时,中国互联网、电子化支付手段、共享经济、在线政府指数、5G技术等都有巨大进步,甚至有些处于世界领先地位。
第四,从“五形态”来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正处于共产主义社会的第一阶段的初级阶段。“五形态说”是学术界争论较大的理论,但是这一社会形态的划分是马克思著作中提及最多的,但是又没有在其著作中明确表达过。然而,研读马克思的著作,在《德意志意识形态》《雇佣劳动与资本》《共产党宣言》《资本论》等著作中无疑都蕴含了五形态理论,特别是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关于“经济的社会形态演进的几个时代”[8]413的表达就比较明确了五形态理论,即经济社会形态包括原始社会、古典古代社会、封建社会、资产阶级社会、共产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是共产主义社会的第一阶段)[4]。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提出,共产主义社会第一阶段实行生产资料公有制,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经确立了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哥达纲领批判》中提出共产主义社会第一阶段实行各尽所能、按劳分配原则,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经确立了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哥达纲领批判》中提出共产主义社会第一阶段实行无产阶级专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经确立人民民主专政的国体。同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还在此基础上创立了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提出了解放生产力和发展生产力,实现共同富裕,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等一系列新的创举。因此从五形态来看,当前中国无疑处于共产主义社会的第一阶段。当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的发展水平与马克思设想的共产主义第一阶段还有较大差距,但是,这种差距不存在质的区分,而只存在量的差别。中国共产党的十八大之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进入的新时代,从各方面发展指标和状况来看,它应该是共产主义社会的第一阶段——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后期。改革开放40多年取得的巨大成就,当代世界“西方之乱、中国之治”的现实无不彰显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因而我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应当充满信心。
三、社会形态结构理论是引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发展方向的重要理论依据
社会形态结构不仅涵盖了物质生活、精神生活和政治生活等各个基本领域,还包含社会生活中各种社会关系和社会要素,可以说社会形态结构是包括全部社会生活要素的总体性范畴。社会形态是指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统一体,但是它作为一个系统,必然与它建立的基础和它的主体因素,即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个人与社会等一系列要素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因此,社会形态结构的涵义是不同于社会形态的,我们可以将社会形态结构理解为囊括全部社会生活要素的总和。
根据马克思的相关论述,社会形态结构理论应当包括以下三方面:其一,社会形态结构是一个完整的社会有机系统,主要组成部分包括特定的生产力、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上层建筑等基本要素以及其他各方面社会要素和社会关系。这些构成要素按照一定规则和结构有序排列,而非各个方面社会要素简单的机械的相加或任意的堆砌。马克思从人类社会整体性生成视角阐释了社会有机体的内在结构,认为社会形态结构理论是建立在生产关系基础之上的。在《哲学的贫困》中马克思批判蒲鲁东的形而上学的逻辑方法时指出,社会有形体虽然是有意识、有目的人的活动的结果,但它的产生、性质和特征,都遵从着自己所固有的客观规律。其二,社会形态结构是一个有机整体,它将相互交错、相互依存、相互贯通的各种社会要素整合在一起。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马克思认为,生产关系的产生和发展变化是由生产力决定的,而政治关系、精神关系等其他社会关系又是由生产关系决定的;反之,政治关系、精神关系等其他社会关系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生产关系。因而整个社会形态结构的基础也就是生产关系。其三,社会形态结构是一个共时性与历时性的相统一的活的有机体。从共时性角度来看,某一社会形态中的特定的生产力、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上层建筑、实践着的个人、家庭关系等一切社会因素和社会关系,他们共处于一个统一体中,相互依赖,不可分割。从历时性来看,社会形态结构的诸要素又是处于矛盾运动之中。它们之间总是处于不断产生矛盾和化解矛盾的辩证发展过程中,即基本合适——基本不合适——新的基本合适,如此循环往复,不断前进。因此,《资本论》第一版序言提出:“现在的社会不是坚实的结晶体,而是一个能够变化并且经常处于变化过程中的有机体。”[2]10,13也就是说,社会形态结构是一个内部各社会要素、社会关系相互依赖、相互作用、相互影响,而自身可以自我调控、不断再生、不断改进的社会有机体。
可见,马克思社会形态结构理论阐明社会是一个活的有机体,它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发展、改革提供了重要理论指导。其一,它为“五位一体”总体布局提供基本理论依据。从两个文明建设、到三个文明建设、再到四个文明建设,最后形成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与生态文明建设的“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其基本理论依据是什么,学术界一般用马克思社会有机体理论阐释,其实用马克思社会形态结构理论更为恰当,因为社会形态结构理论正是关于社会机体各要素平衡、协调发展的理论。其二,它为“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提供基本理论依据。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进程中,中国共产党提出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的战略布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把社会主义社会现代化建设的战略目标、发展动力、实现路径和关键环节有机地结合起来,即把社会形态结构的目标要素、动力要素、关键因素、制约因素有效整合起来,从而找到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伟蓝图的路线图。其三,它为国家治理现代化提供基本理论依据。当代中国社会结构、国家治理结构总体上是稳定适当的,但一定程度上来说还存在着一些问题。因此我们必须用马克思社会形态结构理论为引领,依据社会形态结构的现实情况,在系统性、有序性、开放性原则的指引下,选择最为恰当的有序参与机制、有效调控机制、及时反馈机制、民主监督机制、多元矫正机制等,使社会既充满生机活力,又能和谐有序地发展,从而实现国家治理的现代化、法治化。
总之,马克思社会形态理论既阐明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规律和进程,同时也说明了不同民族和国家的具有特色的发展道路,它为坚定中国道路自信提供了基本理论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