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劳动力自评健康状况及其影响因素分析
2019-03-19李久芬陆丽明喻良文
李久芬 陆丽明 喻良文 江 烨
【提 要】 目的 分析我国劳动力自评健康状况及其影响因素。方法 文章利用2016年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劳动力个体新增问卷(20160601版本)统计资料,采用多阶段、多层次、与劳动力规模成比例的概率抽样方法,调查样本量为21086人,测量指标包括调查对象的社会人口学特征、健康相关行为、客观健康状况等,采用多项logistic回归分析对我国劳动力自评健康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结果 自评健康能够较好地反映中国劳动力的客观健康状况;我国劳动力自评健康存在明显的社会人口学差异,受教育程度较低者(OR=5.125(3.610-7.276))和婚姻状况差者(再婚(OR=1.124(0.625-2.022),离异(OR=1.485(0.801-2.752),丧偶(OR=1.791 (1.012-3.169))自评健康更倾向于不健康;与饮酒者相比,不饮酒者的自评健康状态较差(OR=1.192 (1.049-1.354)),且饮酒次数1~2周每次(OR=0.767(0.617-0.953))较3~4次每周更为健康;与规律运动者相比,不规律运动者(OR=1.198(1.082-1.326))的自评健康状况较差;过去一年内诊断不需住院者(OR=0.210(0.188-0.235))对自评为不健康的影响较小。结论 婚姻、受教育程度、运动行为等因素对我国劳动力自评健康的影响较为显著,应加强对重点人群如女性、老年劳动力、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劳动力等健康状况的关注,有规律的体育锻炼等是改善居民自评健康状况的重要手段。
研究对象及方法
1.研究对象
以15~64岁的劳动年龄人口为对象,覆盖中国29个省市,14226户家庭,21086个个体,调查对象具有代表性。
2.方法
(1)抽样方法
采用多阶段、多层次、与劳动力规模成比例的概率抽样方法进行抽样,有效样本量为20023个。
(2)调查方法
数据来自中山大学社会科学调查中心开展的“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简称CLDS)问卷(20160601版本),问卷涉及人口、经济、社会、心理、健康等多学科领域内容,采用自填问卷的方式,对劳动力的教育、婚姻状态、客观健康状况及健康行为等开展调查。
(3)变量说明
将自评健康作为因变量,在问卷中,关于“您认为自己现在的健康状况如何?”,其回答包括五个类别(非常健康、健康、一般、比较不健康、非常健康)。为了便于分析,将自评健康编码为二分类变量,其中回答为“非常健康”、“健康”的都视为“健康”,回答为“一般”、“比较不健康”和“非常不健康”的都视为“不健康”。将性别、年龄、婚姻状况、受教育程度、客观健康状况(近一年内是否诊断需要住院)、健康相关行为(吸烟、饮酒、体育锻炼)等因素作为自变量。年龄分为15~35岁和36~64岁两类;婚姻状况分为未婚、初婚、再婚、离异、丧偶、同居;受教育程度中“未上过小学、小学/私塾”赋值为低等学历,“初中、中专/普通高中/职业高中”赋值为中等学历,高中以上赋值为高等学历;健康相关行为包括是否吸烟、是否饮酒、是否规律运动,饮酒量为1~2次每周、3~4次每周、每天/几乎每天;运动频率为每周3次以下和每周3次及以上;客观健康状况为过去一年内是否诊断需要住院。
(4)统计分析
采用SPSS 23.0软件对数据进行多项logistic回归分析。
结 果
1.基本情况
本次调查自评为健康的人群占58.3%,自评为不健康的人群占41.7%,其中男性占47.5%,女性52.5%。(详见表1)。
表1 自变量赋值情况
2.自评健康的影响因素
利用多项logistic回归模型进行分析,模型拟合信息P<0.001,P<0.05说明可以使用多项logistic回归模型,回归结果详见表2。
表2 中国劳动力自评健康的多项logistic回归结果
*:表示显著性检验P<0.05。
(1)社会人口学因素
我国劳动力自评健康存在明显的社会人口学差异,性别、年龄对自评健康的影响没有显著性差异,男性比女性自评为不健康的可能减少了4.3%;与15~35岁年龄组人群相比,36~64岁年龄组自评为不健康的可能性更大,我国劳动力近7成分布在36~64岁年龄段,新生劳动力只占3成,说明我国劳动力偏老龄化,且新生力量不足;婚姻状况、受教育程度对劳动力自评健康的影响有显著性差异,婚姻状况差者(再婚OR=1.124(0.625~2.022),离异OR=1.485(0.801~2.752),丧偶OR=1.791 (1.012~3.169))自评健康更倾向于不健康;受教育程度较低者(OR=5.125(3.610-7.276))自评健康越倾向于不健康,我国劳动力高等学历(高中以上学历)的人群仅占6.3%,说明我国劳动力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
(2)客观健康状况
客观健康状况对劳动力自评健康的影响有显著性差异。过去一年内诊断不需住院者(OR=0.210(0.188~0.235))对自评为不健康的影响较小,过去一年内诊断需住院的人自评健康情况较差。
(3)健康相关行为因素
健康相关行为因素中,是否饮酒和是否运动对自评健康的印象有显著性差异,与饮酒者相比,不饮酒者的自评健康状态较差(OR=1.192 (1.049~1.354)),且饮酒次数1~2周每次(OR=0.767(0.617~0.953)较3~4次每周的健康状况更为乐观;与规律运动者相比,不规律运动者(OR=1.198(1.082~1.1.326)的自评健康状况较差;在运动行为方面,仅31.8%的劳动力养成规律的运动习惯,68.2%没有规律运动习惯,没有规律运动的人群健康状况较差,同时每周锻炼3次以下者(OR=1.054(0.865~1.286))比每周锻炼3次及以上者自评为不健康的可能性增加了5.4%。吸烟对劳动力自评健康的影响没有显著性差异。但结果显示,与吸烟的人相比,现在不吸烟(OR=0.926(0.814~1.053))的人自评为不健康的可能性降低了7.4%。
讨 论
本研究发现,影响劳动力自评健康的因素包括性别、年龄、婚姻状况、受教育程度、客观健康状况(是否需住院)和健康相关行为(是否吸烟、是否饮酒、饮酒频率及运动频率)有关,且婚姻状况、受教育程度、客观健康状况、是否饮酒和是否运动对劳动力自评健康的影响有显著性差异,性别、年龄对自评健康的影响没有显著性差异。
在15~64岁劳动力人口中,年龄对自评健康的影响不大,仍表现为随着年龄的增长,年龄越大更倾向于较差的自评健康,这与大多数研究结果相似[1]。这可能与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机能对抗工作劳累的能力下降有关。疾病因素与劳动力自评健康有高度相关性,有住院需要的劳动力对自评健康相对消极。某次疾病冲击往往降低劳动力对自身健康的评价[2]。
回归结果显示受教育程度越高,健康状况越好。这一结果与现有研究一致[3]。这可能由于高学历劳动力对健康的认识更全面,对健康行为有较高的控制力,因而保持良好的生活方式,自评健康更乐观。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劳动力自我感觉健康较差,这可能与他们从事地更多劳力工作,需面临较大的生活压力,且对健康的认知较低有关。
本研究也论证了健康相关行为方式对自评健康有显著影响。少量饮酒表现为促进健康状况,朱丹红[4]认为适量饮酒对防治冠心病、心肌梗塞及脑卒中等心脑血管疾病、骨质疏松、糖尿病等疾病有促进作用。不饮酒和过量饮酒会导致消极的自评健康水平,过量饮酒不利于自评健康[5]。体育锻炼对自评健康的影响与国内外相关研究较一致。马玉海[6]在《运动与健康》一书中指出,运动与健康相互作用,相互影响,适当的运动可以提升身体的抵抗力、舒缓压力,同时运动带来能量消耗、体能储备和促进血液循环,可以低于肥胖症、心脏病等疾病。增加体育锻炼对自评健康有正向影响[7]。
综上所述,我国劳动力普遍存在受教育程度较低、老龄化、没有良好的运动习惯等现象,我国公共卫生资源应更多向弱势群体(如:中老年劳动力、婚姻状况较差者、受教育程度低者等)倾斜,公平地分配卫生资源配置,供求平衡地优化卫生资源,国家与企业应加大对健康素养的知识与技能的普及力度,促进企业对劳动力的健康管理和投入,以创造更高的劳动价值。同时全面提高劳动力教育程度,以输出高质量劳动价值。再者增加公共运动设施建设与科学指导锻炼,更全面提升劳动力健康水平。各企业组织也应分阶段、针对性的对劳动力进行自评健康调查,以实时监测劳动力的健康水平,确认和去除健康危险因素。
本研究综合分析了影响劳动自评健康的影响因素,自评健康通过人群调查,较为容易获得,调查对象具有代表性与全面性,调查过程严格记录,确保了调查资料的准确性。但本研究仍存在不足,在问卷调查中,人们不能准确判断自己的健康状况,尤其是对于受教育程度较低的个体,对健康缺乏正确的认知,其次,人们对健康的预期不同,预期高的个体自评健康较差。在未来的自评健康研究中,可增加更客观的健康指标和虚拟情景锚定分析自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