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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马克思主义中医人学助力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的发展

2019-03-18韦兆钧岑孝清黄静婧

广西中医药大学学报 2019年4期
关键词:人学医药命运

韦兆钧,岑孝清,黄静婧

(广西中医药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广西 南宁 530200)

目前,学界关于中国-东盟文化命运共同体教育方面的研究,大多聚焦于孔子及孔子学院。确实,博大精深的中华传统文化中,儒家思想学说及其教育当然是可以作为突出代表的。不过,中华传统中医药思想及其教育更是杰出代表,如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2016年发布的《中国的中医药白皮书》所宣示的中医药是中华文明的杰出代表一样。进入新时代,关于中华传统医药的国际教育研究,应当有新的理论工具。因为,今天中华文化在世界上的影响,本质上已经是人类命运共同体基础上的文化交流互鉴了。目前,以马克思主义人学理论和中医哲学为基础,为研究21世纪人类健康命运共同体时代之人的本质和规律而产生的中医人学,可以作为研究中华传统医药国际教育问题的新工具。由于该学说的根本宗旨是探求人的本质和规律,同时也是因应马克思主义人学的学科化建设而产生的,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归属,所以称为马克思主义中医人学。它是人学与中医学交叉的学科,表现出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交叉的特点。由于马克思主义中医人学和教育学同样关注人的发展,又由于它含有传统中医药学的内容,因此,笔者尝试探讨它与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发展的相关问题。

1 中国-东盟教育及其传统医药教育

在中国-东盟各项发展事业中,教育事业起步是较早的,至今已经建成了诸多教育交流平台,产生了多种教育交流途径。例如,永久会址确定于贵州省贵阳市的“中国-东盟教育交流周”,自2008年以来,就成功举办了12届,成果明显,至2017年,参会学校和教育机构2 717个,参会嘉宾近1.2万人次,签署1 088份合作协议或合作备忘录[1]。确实,中国-东盟各国发展教育的愿望是日趋强烈的,2018年11月,在“第21次中国-东盟领导人会议暨中国-东盟建立面向和平与繁荣的战略伙伴关系15周年纪念峰会”上通过的《中国-东盟战略伙伴关系2030年愿景》使这一愿望成为了行动共识。此外,中国与东盟一些国家教育机构成立的院校联盟,其发展也是迅速的,2015年8月“中国-东盟教育培训联盟”成立,共有30家教育部、外交部授权的“中国-东盟教育培训中心”加入,包括牵头的贵州大学,以及云南大学、中山大学、中国海洋大学、厦门大学、浙江师范大学等。可以说,可靠的平台和途径,奠定了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相关领域的创新基础。

第一,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建设的平台和途径已初步建立。显著的就是借助中国-东盟博览会举办的“中国-东盟传统医药高峰论坛”,以及东盟一些国家与中国一些省市建立的传统医药人才培养通道。早在2009年第六届中国-东盟博览会时,中国-东盟传统医药高峰论坛就开始举办,当时还通过了《中国-东盟传统医药南宁宣言》,开启了中国与东盟各国在传统医药领域开展合作交流的新篇章。2011年11月,在第十四次中国-东盟(10+1)领导人会议上,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倡议“设立中国—东盟传统医药交流合作中心”。2013年8月,广西向国家提出在广西设立“中国-东盟传统医药交流合作中心”的申请获得批准。2016年10月,中国-东盟传统医药高峰论坛主办方向东盟各国发出了《中国-东盟传统医药交流与合作倡议书》,其中,人才培养和国际交流合作等领域的交流与合作内容得到了进一步加强。总体而言,在中国-东盟传统医药交流与合作过程中,中国的态度是主动的、积极的,显示了一定程度的主导性,在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发展中也是这样。

第二,中国-东盟传统医药的高校教育合作已有效开展。就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基础建设和合作机制来说,目前,东盟不少国家与中国地方政府的中医药教育机构进行合作,建立了较为稳定的传统医药人才培养机制。其中,在高等教育方面,有的地区高校已经构建了直接的有效的平台,例如广西、云南、四川、甘肃等。值得重视的是,广西中医药大学与东盟相关国家在传统医药高等教育方面的合作是较早的,其东盟留学生教育始于1976年,1994年开始招收东盟硕士研究生,1995年开始招收东盟本科生,2008年开始面向东盟及港澳台招收传统中医班[2]。

总之,“中国-东盟教育培训联盟”“中国-东盟传统医药高峰论坛”和中国高校与东盟各国合作建立的传统医药教育平台,是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发展的三块基石、三条通道,其中,传统医药教育平台是主要的。

2 中医人学助力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发展有现实基础

从世界传统医药的发展看,中医一直是处于引领地位的,这在《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和《中医药发展战略规划纲要(2016—2030)》已经有明确表述。例如,后一个文件中提到,中医药“在世界传统医药发展中的引领地位更加巩固”。中医在世界传统医药中的引领地位,使中医人学成为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发展的生力军具有了现实基础,换句话说,中医人学成为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发展的新生力量不是主观臆断的。这一新生力量具有的现实性,概括起来,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中国-东盟对传统医药教育的重视;二是中国-中南半岛经济走廊“民心相通”人文精神建设的实际需要。

第一,教育是中国与东盟合作的重点领域,其中传统医药教育也受到重视。教育作为中国与东盟优先发展的重点合作领域,较早就得到各国政府的高度重视。中国方面,2010年就提出了“双十万计划”,即到2020年中国与东盟双向留学生都达到10万人[3]。至今,中国已经与许多东盟国家分别签署了教育交流协议,有的还签订了学历学位互认协议。据刘琪[4]研究,“东盟是我国境外办学最集中的区域,我国与东盟的境外办学呈现数量多、规模大和层次高的特征”“截至2016年3月,我国在亚洲区域的境外高等教育机构和项目共计83个,其中37个面向东盟国家,占44%”“从专业设置来看,以人文社会科学类别为主,其中汉语言文学、中医药等具有中国传统特色的专业占40%以上”。除此以外,传统医药教育得到重视的另一个反映是,多年来,在中国-东盟教育交流周上,中国-东盟医学教育论坛是作为项目品牌给予建设的[5]。

第二,有中国-中南半岛经济走廊“民心相通”人文精神的坚实基础。民心相通是共建“一带一路”的人文基础,这在2019年4月22日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发布的《共建“一带一路”倡议:进展、贡献与展望》中是明确的。其中,“人文”的内涵是“享受和平、安宁、富足,过上更加美好生活,是各国人民的共同梦想”,这也是构建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的人文基础,因为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主要就是“一带一路”中的中国-中南半岛经济走廊。中国-东盟(10+1)合作机制是这一走廊所要建设的重要内容,而这个合作机制的建设离不开“民心相通”人文精神,这显然是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发展的契机。对此,中医人学能否发挥作用呢?答案是可以的。因为有三个方面的条件,即政策支持、中医人文精神和对健康命运共同体的共识。从政策支持看,主要是指中医药的国际化问题,它是否为“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内容呢?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关于印发中医药健康服务发展规划的通知》(2015年5月7日发布)已经明确指出,“中医药参与‘一带一路’建设”“遴选可持续发展项目,与丝绸之路经济带、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国家开展中医药交流与合作,提升中医药健康服务国际影响力”“鼓励中医药院校赴境外办学”。再从中医人文精神看,中医人学的思想内容蕴含了传统中医药思想“天人合一”根本观念,这一观念与东盟许多国家传统医药奉行的“梵我同一”根本思想,在形式上是一致的,因此可以作为“民心相通”思想交流的一个途径。最后,中国-东盟对于人类健康命运共同体有着共识,这就是《中国-东盟卫生合作与发展南宁宣言》(2016年10月27日),其中第四条说到:“我们认识到,健康是发展的核心,是发展的先决条件和结果,还是衡量可持续发展的有效指标。”人的健康是人的发展的基础,这是中医人学在中国-中南半岛经济走廊“民心相通”人文精神建设中,可以发挥其建设性作用的最现实最坚实的基础。

3 中医人学在人才培养目标和课程体系建设方面的推动作用

有了教育平台,有了现实基础,中医人学应当如何推动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的发展呢?这方面,虽然目前还没有清晰的规划蓝图,但近期可以尝试从两个具体方面入手:一是人才培养目标,二是中国-东盟传统医学课程体系的构建。

第一,中医人学可以推动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建立新的人才培养目标。作为中国-东盟健康命运共同体重要组成部分的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其发展显然应当跟上新时代的步伐,而中医人学所具有的整体观、系统思维方式,可以推动建立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的人才培养观。什么样的人才培养观呢?就是要培养构建中国-东盟健康命运共同体所需要的传统医药人才,而不是只针对其中一个国家的人才。换句话说,中医人学视域下的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的特征是:要从过去一国的人才培养目标向中国-东盟健康命运共同体性质的人才培养目标转变。落实下来,就是要突破过去以技能为首要培养目标的模式,建立起中国-东盟健康命运共同体人才培养的系统模式,这一模式下的人才首先要具备人类健康命运共同体的理念。而且,这一人才培养目标不是只针对职业教育,而是统摄整个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各层面和类别的,包括职业教育、教育培训、专科学历教育、本科学历教育和研究生学历教育等。当然,不同层次不同类别的教育,会表现出深浅不同的目标要求,这既是教育实际也是教育规律。

第二,根据中医人学所蕴含的现代科学技术体系,构建21世纪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的课程体系。人才培养目标的变化当然影响到了课程体系的变化。多年来,中国针对东盟留学生的中医药课程体系建设是较为成熟的。因此,以下以中国的情况为例展开分析。

中国各教育机构为东盟培养中医药人才的课程体系,如果以人才培养目标层次为标准分类,可分为人文类课程、专业基础类课程和专业类课程。事实上,这不仅是类别,还是常见的课程体系结构,是一个专业化课程体系,它以培养专业技能为目标,应用于研究生学历以外的大多数教学对象,其本科学制一般为五年。显然,这一课程体系培养出来的人才有中国特征,但还不是中国-东盟健康命运共同体性质的传统医药人才。这如何突破呢?思路是:根据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对传统医药人才需求,确定中国-东盟健康命运共同体人才培养目标,再根据现代科学技术体系的结构与层次,建构21世纪中国-东盟传统医药课程体系。

现代科学技术体系为钱学森院士所开创,它大致可分为四个层次:最高层次为哲学,其次是基础科学,然后是技术科学,位于底部的是工程技术[6]。对于中国-东盟传统医药课程体系来说,各层次需要根据中国-东盟共同体的教育实际进行变化,即:哲学变为“人文与环境”,为最高层次;其次是基础科学;再次是技术科学;最后是处于底部位置的工程技术,这要变化为“应用技术”,这样比较接中医药学的地气。各层次的相应课程,根据目前的现状及可能性,可作这样的安排:①在人文与环境层次,开设人类健康命运共同体思想修养作为核心课程,旨在解决人才培养的世界观问题,其具体内容,可以以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发布的《共建“一带一路”倡议:进展、贡献与展望》(2019年4月22日)作为引领,即“享受和平、安宁、富足,过上更加美好生活,是各国人民的共同梦想”。同时,开设国别语言、中国-东盟地理环境、历史和文化等课程。其中,国别语言是指传统医药所在国或开设该课程的国家的语言,例如,中医学,就要学习中文。而中国-东盟地理环境、历史和文化,可以开设为三门课程,也可以合并为一、两门课程,根据实际情况来定,但教学内容一定是以中国-东盟整体为对象,而不是仅为举办国的内容。②基础科学,主要是指国际公认的学科,如医学、生理学、病理学等,是掌握某门医药技术的基础知识。这个层次的课程,一般没有国别特征。③技术科学,是指基础科学指导下的某一门技术知识体系,如诊断学、内科学、外科学等较为具体的部门学科。这个层次的课程,国别特征开始显示,也就是说,举办国的医学技术强项在这个层次出现了。④应用技术,这是最为具体的应用,是某一门技术科学中的某一类或某一种技术,这个层次的课程,基本上可以是举办国的一些先进的技术课程。上述讨论到课程的国别特征,是基于国家之间根据协议或协定举办的教育。还要注意的是,人文与环境层次之外的课程,其开设应当掌握灵活性原则,尤其是技术科学层次和技术应用层次的,可以提供多门课程或多个方向,而学生可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其中几个。

4 结 语

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的发展和“一带一路”民心相通人文精神催生了中医人学,马克思主义中医人学就这样因应人类健康命运共同体的构建而产生。所产生的马克思主义中医人学,反过来对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建设的助推作用是一个长期的有待彰显的过程,但就初级阶段来说,可以在若干具体领域尝试展开。总之,关于马克思主义中医人学与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的发展问题,既是关于中国-东盟传统医药教育自身发展的课题,也是马克思主义中医人学自身建设的课题,还需要继续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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