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熵理论的社会风险构成与风险控制
2019-03-05李博
李 博
(1.兰州大学 管理学院,兰州 730000;2.西北政法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西安 710063)
0 引言
风险是公共危机事件的内在核心,危机事件形成过程其实质就是风险产生、酝酿、爆发、与消退的过程,因而对于风险本质及其累积、爆发的内在机理与规律的把握,是人们对危机事件科学控制、引导、管理的前提。社会生活中风险爆发、危机事件的发生是一种小概率的非常态事件、由于它跨学科性、复杂性,使它发生发展的内在原因、演化的机理非常难以把握。人们基于风险对于公共危机事件的演化提出了一些解释框架,比较有代表性的有风险-危机模型(RH Model)[1]、压力-释放模型(PAR Model)、地方-风险模型HOP(Hazards of Place)[2]等,这些模型在很多方面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但对于风险、危机的本质没能从更高的理论层面加以揭示,对于风险从微观向宏观的转化机理也不十分清楚。我国学者提出了社会物理学的理论,用类比的方法提出社会燃烧理论,把社会系统的突发事件,同自然界的燃烧现象进行了形象的类比[3]。这一方法形象生动但却限制了这一理论的适用范围与解释力。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将危机事件放在系统演化的背景下,从系统演化的视角出发,运用熵理论对社会风险的本质、风险的构成、爆发的内在机理作以阐释,为公共危机事件的风险管理提理论基础和思想方法。
1 “熵”:社会风险的内在本质
熵这一概念最早出现于热力学领域,被用来描述物质的状态,为度量体系混乱状况的重要参量。这一概念经过不断的扩展,“后续的学者运用这一参量而描述所有物质、事物与系统的运动方式及混乱程度等[4]。”熵概念成为描述系统状态事物运动状态或存在状态的不肯定度(不定度)的参量,因其所具有的深刻内涵和强大的渗透力的,熵理论从物理学扩展到生物学、信息论、管理学、以及其他社会科学,甚至成为了一种世界观[5]。熵理论已逐步成为用来解释自然现象、社会现象的科学理论的框架。
系统论创始人贝塔朗菲认为:“系统能够被认定为某一作用关系下和环境产生关系的多种要素的总和[6]。”可以说系统无处不在,从无机界到有机界,从自然到社会,任何一种现实事物都是一个系统。而系统最为主要的特点就是结构、就是“序”,而系统的演化,也是系统构成要素与序的变化,而熵正是“描写系统结构、分析系统演化的物理量[7]”,是对系统内的序与功能态的描绘。任何系统处于不断地变化运动当中,熵值能够体现出既定的宏观状态下,系统内微观与中观层面下各结构状态出现变化的状态,也就是说能够描述出系统的混乱程度。通常,越混乱的系统所对应的熵值越大;越有序的系统所对应的熵值就越小。“系统的熵值实际上是系统无组织程度的量化表述[8]”。风险、危机正是在危机管理中表示着类似的内涵,系统内在风险的表现为系统的脆弱性、系统内的因素相互作用越为混乱、结构越不稳定,系统的熵值越大,也就越脆弱,系统遭到冲击后解体的风险就越大。用Risk表示一个承灾系统内风险大小程度或者说是潜在的危机程度,Ds表示系统的总熵,那么其二者的关系可以表示为如下函数关系:
这是一个递增函数,表示在一个承灾系统中,系统的熵值越大,那么系统就越不稳定,其解体的风险就越大。风险,人们有过很多种定义。从系统的观点讲,就是系统从稳定状态演化到了一种无序,失序,结构的倒塌,系统解体、严重失序的一种潜在的可能性,它是系统潜在的危机。熵值越大,那么系统的混乱、失序就越严重,生命力就弱,系统遭到破坏的风险就越大。因而,“熵”与“风险”都是对系统存在状态的描述,“熵”是系统内在的微观状态的描述,“风险”是系统外在的宏观表现,它们有着内在本质的一致性。
2 社会系统风险熵的具体构成
熵是“系统的状态描述,是一个过程的表征值[9]”。系统所处的环境,其实质就是系统能从环境中获得什么样的熵以及多少熵,它是系统存在与发展的重要限定条件。好的环境背景意味着系统能够得到充足的负熵,因而保障、延续系统的存在与发展,差的环境意味着系统不能从环境中得到充足的负熵,甚至得到的是外在正熵的入侵,导致系统受损、生命力的衰减以至于消亡。社会系统其风险熵正是由这些方面构成,共同决定风险熵的高低。对于一个特定的社会系统其风险熵由以下几方面构成:
第一,系统内的熵增。(1)要素方面的熵增。系统是构建在各种要素的基础上的,在特殊的构造之下,系统内的各种要素的涨落变化是熵增的重要来源。在现代社会系统内,要素性熵增问题非常普遍,比方说能源的紧缺、物质的贫困、人口的过量减少或增加、交通的落后等。(2)结构性熵增。此为系统内部各种要素间的组成方式缺乏科学性而引发的熵增加。尽管系统的组成要素很重要,然而要素间的协同与合作方式更为重要,如果不合理,也会产生很大熵增。例如社会产业结构的失调、社会贫富分化、组织结构的失调、系统结构性的缺失与不完善。(3)信息流通性熵增。该方面的熵增主要是社会系统管理不当,信息混乱、沟通路径不畅通、信息流通阻塞而产生的熵增。(4)精神性熵增。即社会系统内文化理念混乱、人的精神状态与社会发展不相适应导致的熵增。如人们思想意识落后、观念愚昧保守,知识的贫乏、诚信缺失、自私自利,享乐主义的思想泛滥成灾,低俗、邪异文化流行等等造成的熵增。(5)总体性熵增。这是系统在整体上未构建起动态性的、具备调节能力的约束机制,各个部门内耗严重、系统功能紊乱,系统内物质、能量、信息难以有效转换,有序结构遭到破坏、功能不能正常发挥,系统发展受阻的熵增现象。若用Dis表示系统内的熵增,用Si来表示系统内不同部分的熵增,Ki为各要素的权值,熵是一个广延量,根据上文的分析,用布尔代数表示系统内产生的总正熵与各因素熵的关系,那么系统的熵增可以表述为如下形式:
第二,环境输入到系统内的负熵。社会系统的总熵决定着系统风险的大小,而系统总熵不仅来源于系统内的增熵部分,还来源于系统环境以及物质、能量、信息形式输入系统而产生的负熵。著名的物理学家薛定谔(E.Schrodinger)在他的《生命是什么?》一书中说:“要摆脱死亡,就是说要活着,唯一的办法就是从环境中不断地吸取负熵[10]。”他在这里明确地提出“生物赖负熵为生”,一个社会系统也是这样的,一个社会系统的存在发展,必须持续地从环境中吸收了物质、能量、信息等有效资源,使系统的熵降低,维护系统的存在。系统从环境中吸取的负熵主体不同、特点不同,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方面;(1)物质输入。作为物质性的负熵输入,可以弥补因维持系统功能发挥的“耗散”需要,可以效冲抵社会系统运行带来的要素性熵增、结构性熵增,将无序向有序转化、维持系统的存在与发展。(2)能量输入。这里的能量是一个广义的概念,它既指物理学意义上能量也指社会意义上的能量。例如能源、资金、技术等。能量的输入为社会系统各环节提供新的动力,直接冲抵弥补因系统运行而发生的消耗。(3)人力的输入。社会系统最具有活力的最核心的要素是人力要素,通过人力的输入达到资源的新陈代谢,降低系统因素性熵增,增加系统的活力。(4)文化、信息的交流。文化、信息的输入可以有效地降低系统运行的不确定性,消除系统运行中的信息熵以及人们的精神性熵增,达到降低精神熵、增强社会系统的凝聚力与活力。若用Des表示系统从环境中获得的总负熵,用Sj来表示系统内不同部分的熵增,Kj为各要素的权值,熵是一个广延量,那么系统的所获得负熵可以表述为如下形式:
第三,表现为以偶发事件方式侵入到系统中的正熵。特定的社会系统总是处于一定的环境之中,负熵的获得是系统得以生存的基础,但系统从环境中获得的不仅有负熵,而且还有被系统所拒斥的正熵的入侵,这种正熵正是以环境中偶发事件的方式将正熵送入系统,对系统的某些环节、因素甚至整个系统的存在产生威胁。例如过量的暴雨、泥石流、地震所传导的能量、有害物质,谣言、国外势力的入侵等,系统外不可控物质、能量、信息等因素的入侵导致的熵增。如果把这一正熵用Dps来表示,那么系统的整个风险熵Ds就有以下表示:
结合公式(2)和公式(4)那么就有:
可以看到系统总熵的构成由三方面的因素构成即系统自身因素和环境因素以及偶发事件的因素。在系统所处的环境不稳定,有偶发事件冲击的情况下,Dps不为0,系统总熵Ds就可表示为公式(5),即系统总熵Ds由Dis、Des和Dps构成。但在一个日常稳定的环境条件下,环境中没有偶发事件的发生,那么此时Dps就为0,Ds就由系统产生的正熵Dis和来自于环境的负熵Des组成,此时系统的总熵便简化为:
3 系统风险状态与风险爆发的机理
在前文中本文提出风险是系统熵的函数即Risk=f(Ds),系统的风险熵决定了系统风险的状态。社会系统的熵值是动态变化的,随着内外环境的变化,系统表现出的不同熵值表征着系统的不同风险状态。在日常稳定的环境背景下,偶发性事件产生的入侵正熵为Dps,系统的风险熵Ds在不发生偶发事件时由系统产生的正熵Dis和来自于环境的负熵Des组成,用系统产生的正熵为纵坐标,从环境吸收的负熵为横坐标,那么根据三者不同的关系可以画出不同风险熵下的系统状态图,根据系统的不同熵值将系统的风险状态大略的划分为三个状态:
图1 不同熵值下系统风险状态图
图1中有四条线代表不同的熵值,将系统的状态分为了三个区域。Lmin线表示系统熵的极小值状态,系统熵值低于此值,由于丰富的负熵,系统可能发生自组织活动,系统向更高的层次变革。L0是系统正负熵相等的基准线,正负熵相抵冲,系统总熵值为0的情况。Lmax为系统熵处于极大值的状况,此时系统总熵极大,系统处于崩溃的边缘。LRisk为风险线,表示系统的熵值为熵的极大值减去偶发事件入侵的正熵值(即Smax—Dps)。这四条线将系统划分为三种基本的风险状态:
第一:稳态,即图中Lmin与L0之间的区域。系统在此状态下,系统从环境中吸收的负熵大于系统产生的正熵即Des>Dis,此时系统的总熵为负小于零。此时系统有较为丰富的负熵,系统功能能够正常发挥,结构稳定,系统具有活力。
第二:非稳态,即图中L0与LRisk之间区域。系统在此状态下,系统从环境中吸收的负熵小于系统产生的正熵即Des<Dis,此时系统的总熵为正大于零。此时由于系统熵的累积,系统功能出现障碍,结构出现波动不稳,系统活力逐渐削弱。
第三:风险态,即图中Lmax与LRisk之间区域。系统在此状态下,其熵值小于系统熵的极大值但大于熵的极大值减去偶发事件入侵的正熵值。也就是说系统再此状态下,处于系统崩溃的风险之中,一旦环境中有偶发事件的冲击,其形成的正熵值的入侵,就会使系统难以承受且使系统熵趋于极大值而使系统崩溃。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到,系统风险的爆发决定于两方面的因素,一是系统的状态,二是偶发性事件冲击下正熵Dps的输入。当系统处于稳态,总熵小,距离熵的极大值远,系统表现出巨大的弹性与适应性,可容忍的“变异度”“宽容度”即较大,有着其充足的存在依据,表现出鲁棒、坚韧的特点,当面临偶发事件的正熵的冲击,系统可以冲抵吸收这些正熵,社会系统面临冲击,此时,系统熵值为Des+Dis+Dps<Smax只会引起系统在自身允许的“变异度”内发生震荡,在此范围下,随机性的涨落会导致系统暂时出现偏离,然而不会导致系统全面失稳,作为诱因的偶发性冲击事件难以打破原有社会系统的稳定性而发生作用。此时,系统仅产生微涨落而继续存在,不会发生风险爆发形成危机。当系统处于非稳态,系统面临偶发事件的冲击,但总熵值也并没有超越熵极大值Smax,此时系统会形成剧烈的震荡,造成巨大损失,但系统并不会崩溃解体。但当系统处于风险态,即图中的Lmax与LRisk之间区域时,此时,其熵值小于系统熵的极大值,但其熵值却逼近自身所允许的“容忍度”、“变异度”的临界点,系统紊乱,功能难以发挥,系统逐渐失去其存在根据,此时面临偶发事件的正熵的冲击,就会发生系统熵值Des+Dis+Dps>Smax的情况,此时风险爆发,系统走向解体崩溃。
4 熵视域下的风险管理及其基本管理途径
风险爆发危机的形成有着其深刻的内外依据,是外部的条件与内部的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系统熵的变化是危机产生爆发的内在依据,偶发事件形成的正熵冲击是事件发生的外在条件。面对同样偶发事件冲击,会不会形成危机决定于系统熵的状态,系统熵的状态决定了系统面对正熵冲击的“宽容度”“适应力”“耐冲击力”。风险管理其实质就是对风险熵的控制,不断的通过各种手段降低系统的熵值,使系统从“风险态”转入“非稳态”,再发展到系统的“稳态”,甚至于通过不断的负熵积累,超越临界点使系统产生新的自组织活动,而使系统进化到更高级的存在状态,对其偶发事件的冲击越来越具有“稳定性”与“鲁棒性”获得更大的生命力。
风险熵Ds来源于三个方面,即系统内形成的不可逆转的正熵Dis,来自于环境的负熵Des,以及偶发事件入侵系统的正熵Dps。因而减小风险熵,进行风险控制就存在着这三个基本途径:
第一,进行系统变革,提高系统效率,尽量缩小系统内形成的不可逆转的正熵值Dis。系统要发挥其功能,要维持既有的结构,就要“耗散”物质、能量、信息、人力等资源,就会形成不可逆转的正熵。根据上文分析,社会系统的熵主要来源于要素方面的熵增、结构性熵增、信息流通性熵增、精神性熵增、总体性熵增五个方面。系统的熵增往往表现为组织混乱无序、结构变异、功能退化、目标偏移、信息扭曲、有效资源缺失、不能迎接外部挑战。
第二,影响环境,扩大系统可获得的负熵资源Des。系统需要维护自身的结构,冲抵自身产生的正熵,因而,从系统外获得负熵使系统得以存续的重要前提。绝大多数社会系统都有其巨大的能动性,它们都不是被动的被环境所操纵,而是主动的去适应环境、影响环境,从外在获得环境所容许的最大负熵资源,以增强系统的生命力与发展依据。例如,在我国各个省份的驻京的联络部,其重要的任务就是从国家的大环境中获得负熵资源。这些负熵资源主要表现为资金、人员、信息、物资等,系统生存发展所需要的一切,一个系统即使自己的耗散熵很高,但它能从环境中得到足够的负熵,那么它仍然可以生存发展下去。
第三,控制偶发事件的发生,消除偶发事件形成的正熵Dps对系统的冲击。偶发事件往往是来自于更大环境的随机性小概率事件,要做到完全不让其发生是不可能的,但人们可以选择远离、躲避、或者采取手段控制特定偶发事件的发生。例如人们可以植树造林来控制泥石流对社会系统的伤害;远离恐怖事件多发地区,减少可能的恐怖袭击;控制社会舆论,避免谣言形成的公共事件等。
5 熵理论对于公共危机事件应对的启示
一直以来,由于缺乏合适的理论分析工具,对于突发公共危机事件发生过程中风险的积累、危机的爆发及其管理应对等过程的内在本质都没有明晰的理解。熵理论能够深入理解突发公共危机事件的本质及其酝酿、发生发展的内在机理。根据以上对风险本质、风险构成与风险爆发的分析,对于公共危机事件的应对可以得到以下启示:
第一,熵的变化是公共危机事件形成、发展、演化的内在本质。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内外因相互作用的结果,事物变化的根本在于内因,它是事物发展变化的内在依据;事物变化的条件是外因,需要借助内因变化而发挥作用。作为偶发事件的诱因往往没有常驻性,多是借助于偶然性的触动而引发系统的演化。系统风险熵控制的好,系统的熵值小,系统就稳定有序,远离危机爆发的阈值点,系统表现为坚韧与鲁棒,当遭受冲击系统仅会在系统允许的“变异度”内产生震荡而不会发生受损或崩溃。相反,若系统风险管理的差,熵值大,并逐渐的逼近危机爆发的临界点,那么即使一个微小的偶发事件的冲击就有可能导致危机的爆发。对于危机爆发后的应对也主要在于各种负熵流的输入,对系统各要素、结构、功能秩序进行修复与重建,使“无序”转变为“有序”。可以看到,在公共危机事件酝酿、发生、发展各阶段都是围绕系统熵的变化展开的。
第二,从熵的观点看,对社会系统日常的常态管理与危机爆发后的非常态管理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主要都是对熵增的管理,只是强度、时间压力、复杂度等因素的不同而已。社会系统随着外在环境的涨落、内部因素的变化,在不断的产生着无序,此时会出现效率低下、功能失调的现象,但此时系统的熵的聚集并不是那么大,也没有威胁到系统的存在,常态管理只是对这些较小的无序现象的清除、对系统的基本维护。突发公共事件爆发后的危机应对则不然,此时系统的熵已经极大,管理的任务已经不是简单的系统维护,而是系统的修复与拯救,此时管理者所面临的任务更重更复杂,需要的资源更多。
第三,危机应对只是迫于无奈的一种紧急状态下应对,它是非常态管理的治标之术。而日常管理中坚持对社会系统的不断优化,排除危机发生的内在根据,这样的风险预防才是真正的治本之策。根据熵增原理,系统都有一种不断熵增的倾向,也就是说都有风险不断累积的趋势。人们应在认识危机发生的内在本质的基础上,通过不断地控制系统内要素性熵增、结构性熵增、信息性熵增、精神性熵增、整体性熵增等熵增因素,不断调整系统结构、矫正目标偏移、减少各因素的摩擦冲突、抑制系统功能的衰退,使社会系统不断地优化,熵值处于极小的状态,那么必然使系统充满生机与活力,有效抵御偶发事件的冲击,从根本上减少危机的发生。
6 结束语
童星认为:熵是风险危机管理研究的一个新视角[11]。从熵的观点来阐释突发公共事件中风险累积与危机爆发的内在机理,可以弥补过去一些学者用现象描述分析或物理类比的方法构建解释框架的一些缺陷。熵理论作为一个桥梁打破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界限、沟通了社会系统从量变到质变的内在联系。熵理论抛开了危机事件发生的具体现象,能够从一个更深的理论高度和一个更宏阔的系统演化视野来看待风险与危机,将人类社会系统风险与危机的发生统一到系统演化的宏阔背景下去理解,能够更深入地把握风险与危机形成的内在机理,从而对公共事件爆发中的风险与危机做出科学的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