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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浆hsa-miR-19a-3p表达与急性心肌梗死的相关性研究

2019-02-28陈文江2刘长召王凤萍

中西医结合心脑血管病杂志 2019年24期
关键词:特异性血浆标志物

黄 浩,陈文江2,刘长召,王 玲,王凤萍

冠心病(coronary artery disease, CAD)主要是指冠状动脉发生动脉粥样硬化所导致的心脏疾病,给病人及家庭、社会带来了沉重负担,尤其是急性心肌梗死(acute myocardial infarction,AMI),为CAD中最严重的类型,其发病率逐年升高,为临床常见的心血管疾病之一,具有较高的死亡率和致残率[1-2]。据我国最新心血管疾病报告显示:我国 AMI 死亡率城市为 55.32/10万人, 农村为68.60/10 万人,而AMI 死亡率均随年龄的增高而增加,由此可见其防治显得十分重要[3-4]。目前,对于AMI的防治主要是对危险因素(高血压、糖尿病、高脂血症、吸烟、肥胖、大气污染和不合理膳食等)的控制和早诊断、早发现、早治疗[5]。关于AMI的诊治,目前主要依靠于临床症状、心电图和心肌酶谱等综合评估,然而我国AMI病人的诊治普遍较晚,从入院到接受急诊再灌注治疗时间存在很大的差异,入院到接受急诊冠状动脉介入治疗的中位时间为 165 min,从入院到溶栓时间为 130 min,主要可能与医院硬件设施和诊断标志物水平检测等有关。近年来,发现了一些新型的AMI生物诊断标志物,如超敏C反应蛋白、脂蛋白相关磷脂酶A2、血清卵泡抑素样蛋白1和循环微小RNA(microRNA, miRNA)等[6-9],尤其是循环miRNA(主要是指血清、血浆和尿液等中的miRNA)与AMI的研究成为热点,有研究发现miR-1、miR-126、miR-133a/b、miR-134、miR-150、miR-19a/b、miR-197、miR-208a、miR-223、miR-320a、miR-499和miR-486等[10-15]均可能与AMI发病密切相关,并可作为AMI的诊断标志物,然而各个研究纳入人群(种族、年龄和病史等)、样本量和检测方法等都不同,因而结论也尚未达成一致,还有待进一步研究。本研究拟对血浆hsa-miR-19a-3p进行检测,探讨其与AMI的相关性,并与传统心肌标志物进行比较分析,以期发现更有效的心肌损伤诊断标志物。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入选2015年5月—2016年10月CAD病人90例作为研究对象,其中AMI组45例,稳定型冠心病(SCAD)组45例,所有病人于入院6 h内以EDTA抗凝管抽取2 mL 静脉血;另外,对行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治疗(percutaneous coronary intervention,PCI)术的AMI病人在术后1 d和3 d各收集2 mL 静脉血,并于4 h内进行离心(3 000 r/min,4 ℃,10 min)分离血浆,保存于-80℃冰箱,以备后续实验用。同时,收集病人入院时基本病史和生化检测指标等临床资料。

1.2 CAD诊断标准 按照《中国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治疗指南(2016)》[16]进行诊断和分类。入选标准[9]:经冠状动脉造影(CAG)证实3支主要冠状动脉中至少一支冠状动脉管腔狭窄>50%;行急诊PCI的AMI病人;心电图和传统心肌标志物符合AMI诊断。SCAD包括以下3类病人:慢性稳定性劳累型心绞痛;既往已明确诊断有冠心病或者最近发生休息时心绞痛,但经治疗后疼痛消失,需定期随访的稳定病人(包括变异型心绞痛、低危不稳定型心绞痛、微血管性心绞痛);无症状或者有“缺血相当”症状(气急、左心室功能不全等)的缺血性心脏病病人。

1.3 排除标准 恶性肿瘤、脑卒中、外周血管疾病、肝肾功能不全、急性感染及患其他慢性器质性疾病病人。

1.4 酶联免疫吸附法(ELISA)检测 采用ELISA测定血浆肌酸激酶同工酶(CK-MB)、肌红蛋白(MYO)和肌钙蛋白I(cTnI),按照试剂盒说明书进行相关具体步骤检测。

1.5 血浆hsa-miR-19a-3p的qRT-PCR检测 采用miRNAcute miRNA提取分离试剂盒(广州真知生物有限公司)柱式分离提取并纯化其miRNA,然后按照其配套的miRNAcute miRNA cDNA第一链合成试剂盒(广州真知生物有限公司)将miRNA逆转录合成cDNA,最后按照miRNAcute miRNA SYBR Green荧光定量检测试剂盒(广州真知生物有限公司)及试剂盒中的下游引物进行荧光定量检测。hsa-miR-19a-3p(MIMAT0000073,UGUGCAAAUCUAUGCAAAACUGA)的上游引物和内参U6引物(广州真知生物有限公司提供),下游引物为试剂盒通用引物。所有操作步骤均严格按照试剂盒说明书进行,荧光定量过程:94 ℃变性2 min;PCR循环中模板94 ℃变性20 s;60 ℃退火、延伸34 s;共30个循环。本研究采用2-ΔCt相对定量方法进行数据分析:ΔCt(实验组)=Ct(实验组目标基因)-Ct(实验组内参基因);ΔCt(对照组)=Ct(对照组目标基因)-Ct(对照组内参)。

2 结 果

2.1 入选研究人群基本特征情况 本研究共纳入90例研究对象,两组研究对象在年龄、性别、吸烟史、高血压等基本病史方面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在β受体阻滞剂等基本心血管相关药物服用方面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入院时血清肌酐和血糖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AMI组的脂蛋白a、总胆固醇和低密度脂蛋白与SCAD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AMI组心肌标志物CK-MB 、MYO、cTnI与SCAD组比较明显升高(P<0.000 1)。详见表1。

表1 入选研究人群基本病史和生化检查情况比较

注:BMI为体质指数;CCB为钙通道阻滞剂;ACEI为血管紧张素转换酶抑制剂;ARB为血管紧张素Ⅱ受体拮抗剂

2.2 血浆中hsa-miR-19a-3p表达与CK-MB、MYO、cTnI的相关性 AMI组血浆hsa-miR-19a-3p水平(0.20±0.02)较SCAD组(0.05±0.01)明显升高,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详见图1A。经过Pearson相关分析发现:血浆hsa-miR-19a-3p的表达水平与CK-MB的Pearson相关系数为0.488 1,95%置信区间(confidence interval,CI)为0.312 5~0.631 4(P<0.000 1)。详见图1B。与MYO的Pearson相关系数为0.457 0,95%CI为0.275 9,0.606 7(P<0.000 1)。详见图1C。与cTnI的Pearson相关系数为0.452 2,95%CI为0.270 3~0.602 8(P<0.000 1)。详见图1D。

图1 血浆hsa-miR-19a-3p表达及其与CK-MB 、MYO、cTnI的相关性

2.3 血浆hsa-miR-19a-3p、CK-MB 、MYO和cTnI的ROC曲线 血浆hsa-miR-19a-3p的 ROC曲线下面积(area under the curve,AUC)=0.895 3,95%CI(0.825 1,0.965 6),P<0.000 1。详见图2A。CK-MB的AUC=0.854 8,95%CI(0.774 7,0.934 9),P<0.000 1。详见图2B。MYO的 ROC曲线的AUC=0.932 3,95%CI(0.881 6,0.983 1),P<0.000 1。详见图2C。cTnI的ROC曲线的AUC=0.948 6,95%CI(0.901 6,0.995 7)P<0.000 1。详见图2D。hsa-miR-19a-3p截断值(cut-off)为 0.029 8,其灵敏度为44.44%(29.64%~60.00%),特异性为97.78%(88.23%~99.94%);CK-MB的cut-off值为1.884 U/L,其灵敏度为22.22%(11.20%~37.09%),特异性为97.78%(88.23%~99.94%);MYO的cut-off值为4.927 ng/mL,其灵敏度为53.33%(37.87%~68.34%),特异性为97.78%(88.23%~99.94%);cTnI的cut-off值为2.897 ng/L,其灵敏度为57.78%(42.15%~72.34%),特异性为97.78%(88.23%~99.94%)。

2.3 AMI病人PCI术前、术后血浆中hsa-miR-19a-3p表达情况 对AMI病人行PCI术前、术后1 d及术后3 d血浆中hsa-miR-19a-3p分析发现,PCI术前血浆hsa-miR-19a-3p的表达(0.245 7±0.028 1,n=45)与术后1 d(0.195 0±0.026 1,n=42)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而术后3 d血浆hsa-miR-19a-3p的表达(0.071 1±0.008 9,n=40)较术前比较则明显下降(P<0.05)。详见图3。

图2 血浆hsa-miR-19a-3p、CK-MB 、MYO和cTnI的ROC曲线

与术后3 d比较,*P<0.05

2.4 AMI病人血管病变支数与血浆hsa-miR-19a-3p表达情况比较 本研究共纳入AMI病人45例,经过CAG和PCI发现,其中冠状动脉单支病变病人17例,双支病变病人16例,而三支病变病人12例,通过分析发现:三支病变病人血浆中hsa-miR-19a-3p表达(0.130 4±0.007 3),明显比双支病变(0.213 3±0.038 4)和单支病变(0.269 8±0.051 4)升高,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00 1);且双支病变病人hsa-miR-19a-3p表达水平与单支病变病人比较也明显升高(P<0.000 1)。详见图4。

与单支病变比较,*P<0.000 1;与双支病变比较,#P<0.000 1

3 讨 论

miRNA为一类长约22个碱基的非编码RNA,目前研究发现,大量miRNA广泛参与生物体的各种生理过程和病理过程,大量miRNA可能参与了心血管系统的发育和心血管疾病的发生、发展过程。AMI为危害人类健康的灾难性疾病,其防治随着近年来诊治水平(PCI和溶栓治疗)的开展取得了显著成效,然而我国AMI发病率和死亡率仍然呈逐年升高的趋势,因而对AMI防治研究仍然十分重要。随着miRNA研究的逐渐深入,发现miR-1、miR-126、miR-133a/b、miR-134、miR-150、miR-19a/b、miR-197、miR-208a、miR-223、miR-320a、miR-499和miR-486等都可能与心血管疾病密切相关,尤其是循环miRNA的发现,为miRNA的研究开辟了新方向。有研究表明大量循环miRNA可能与肿瘤系统疾病、神经系统疾病、呼吸系统疾病和消化系统疾病等有关,近年来发现循环miR-1、miR-126、miR-133a/b、miR-134、miR-150、miR-19a/b、miR-197、miR-208a、miR-223、miR-320a、miR-499和miR-486等可以作为AMI的诊断生物标志物[17-21]。然而,循环miRNA作为标志物在临床的应用却很少,主要是因为各个研究纳入人群不同、采用检测方法不同和检测的miRNA也不一样,所以导致循环miRNA的应用未被推广。虽然未被推广,但是循环miRNA作为疾病诊断标志物的研究仍具有前景,随着大量研究的深入开展,有Meta分析显示,miR-499对AMI的总体敏感性为88%[95%CI(0.86,0.90),P<0.000 1];特异性为0.87 [95%CI(0.84,0.90),P<0.000 1];miR-1对AMI的总体敏感性为63% [95%CI(0.59,0.66),P<0.000 1];特异性为76% [95%CI(0.71,0.80),P<0.000 1];miR-133a对AMI的总体敏感性为89%[95%CI(0.83,0.94),P=0.004 7];特异性为87%[95%CI(0.79,0.92),P=0.026 2];miR-208b对AMI的总体敏感性为78%[95%CI(0.76,0.81),P=0.058 1];特异性为88%[95%CI(0.84,0.91),P<0.000 1];说明循环miRNA确实具有作为诊断疾病生物标志物的潜能[22-23]。

本研究发现,AMI组血浆hsa-miR-19a-3p水平较SCAD组明显升高(P<0.05),发现其与CK-MB的Pearson相关系数为0.488 1(P<0.000 1),与MYO的Pearson相关系数为0.457 0(P<0.000 1),与cTnI的Pearson相关系数为0.452 2(P<0.000 1);并发现血浆hsa-miR-19a-3p的AUC为0.895 3(P<0.000 1),其灵敏度为44.44%(29.64%~60.00%),特异性为97.78%(88.23%~99.94%);CK-MB的AUC为0.8548(P<0.000 1),灵敏度为22.22%(11.20%~37.09%),特异性为97.78%(88.23%~99.94%);MYO的AUC为0.932 3(P<0.000 1),灵敏度为53.33%(37.87%~68.34%),特异性为97.78%(88.23%~99.94%);cTnI的AUC为0.948 6(P<0.000 1),其灵敏度为57.78%(42.15%~72.34%),特异性为97.78%(88.23%~99.94%),由此可见,血浆hsa-miR-19a-3p可能与AMI的发病有关,在AMI中呈现明显差异性表达,而且可以作为AMI的诊断标志物,具有较高特异性。

同时发现血浆hsa-miR-19a-3p在PCI术后3 d明显下降,可能具有判断AMI病人预后的价值;通过冠状动脉主要血管病变数量分析发现,三支病变病人血浆中hsa-miR-19a-3p表达明显比双支病变和单支病变病人升高(P<0.000 1);而且双支病变病人hsa-miR-19a-3p表达水平与单支病变病人比较也明显升高(P<0.000 1),该结果说明血浆hsa-miR-19a-3p的表达可能与AMI病人心脏血管病变数量有关,可能具有反映心脏病变程度的潜力。

然而,本研究只是一个小样本的研究,还有待大样本实验的进一步验证;而且发现血浆hsa-miR-19a-3p在AMI组和SCAD组的明显差异性表达,然而其可能机制还未进行探讨和探究。本研究显示,血浆hsa-miR-19a-3p作为AMI标志物的敏感性较低,但是特异性并不低于传统心血管心肌酶。随着非编码RNA研究的深入,长链非编码RNA(Long non-coding RNAs, lncRNAs)和环状RNA(Circular RNAs, circRNAs)等新型非编码RNA也被发现,而且发现lncRNAs和circRNAs也与心血管疾病的发生密切相关,也发现了部分lncRNAs和circRNAs可以作为心血管疾病的诊断标志物[24-27],如果能够结合miRNAs、lncRNAs和circRNAs共同来作为生物标志物,可能具有更大意义,也可能揭示心血管疾病新的发病机制,为心血管防治开辟新途径和新方法。

综上所述,血浆hsa-miR-19a-3p可能与AMI发病密切相关,并可以作为AMI的新型诊断生物标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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