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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超越“五四”再出发

2019-02-25王一方

医学与哲学 2019年3期
关键词:五四中西医学

王一方

对当代思想家而言,100年前“五四”运动是一个巨大的光环,也是一个强烈的光晕,令人们不自觉地陷入炫光之下的盲目或刻舟求剑的话语惯性之中,无法拒绝、摆脱“五四”路径、话题、范畴、叙事框架的钳制。无疑,“五四”的基调是积极的,但也有偏激的一面,在启蒙-救亡、奋发-自新的同时,也在全面摒弃传统,割断历史根脉,逐步坠入民族文化虚无论、破产论泥沼,接纳全盘西化的文明进化观,历史沧桑,百年巨变,中华民族历经新文化运动、新民主主义革命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长长斜坡,抵达国家昌盛、富强、民族复兴的高原,如今中国,无论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军事、国家治理都已跻身世界民族之林的前列。站在新的历史地平线上,我们应该摒弃激愤、偏狭的情绪,不再秉持矫枉必须过正的信念,不再拘泥于新-旧、古-今、高-下、科-玄之间非此即彼的认知范畴,重新审视传统,为民族复兴积聚根植于主体性的文化自信。

历史是一个巨大的钟摆,鸦片战争以后的100年,华夏民族坠入危厄的深渊,风雨如磐之下,家国倾覆,情理俱乱,经历了从文化焦虑、恐慌到文化自损、自卑的精神滑落,新中国的70年又将中华民族推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复兴高地,重新找回文化自信的精神振作。对此番变迁,有必要对这一历史脉络与路标进行重新发现,重新思考,第一个路标是“西学东渐”,思想界展开中体-西用(道-器论,本-末论)的讨论,随着文化碰撞(对抗)的日渐加剧,“改良中学,适应西学”成为思想界的共识,期望中国文化完成创造性转换,实现中西合体互用,但遭遇了不可通约性,于是“全盘西化”的观点甚嚣尘上,成为第二个路标[1],在全盘西化论者那里,中国文化已经僵化/僵死,甚至彻底破产,与之对应的是一系列文化自贬、自弃行为,无论是砸烂孔家店,还是废止中医,都透出决绝传统,拥抱新学的偏激,背后有日本近代脱亚入欧的示范效应,满目都是新-旧对立,传统-现代的差异归于高-下、优-劣、清-浊的较量,非黑即白,殊不知,西方的现代化并未贬弃柏拉图、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等先贤,古典学系、古典学说依然是世界名校、学术名流的精神源头与价值堡垒,现代医学依然不舍“蛇杖精神”,依然尊崇古希腊医圣阿斯克勒庇俄斯、希波克拉底。那些以为彻底抛弃传统才能步入现代化的想法与看法恰恰是历史虚无主义的幼稚与狂躁,如今,中西文化双峰并峙,二水分流,互鉴互学,对话交流,步入“古为今用,古慧今悟”的第三期,中西学术由融汇逐渐到贯通,通过部分融通过渡到深度融合。总的趋势是倡导对话,而不是对抗。新传统观秉持两点论,既尊重传统、发掘传统,又质疑传统,批判传统,当下的中国文化的使命是返本开新,既要返本,重振民族文化自信,又要开新,开启文化创新的航程,二者保持必要的张力。其实,即使在“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激流漩涡中,也有“接续主义”和“协力(调和)主义”的理性声音,《东方杂志》主编杜亚泉对其十分推崇并介绍给国人,“盖接续云者,以旧业与新业相接续之谓。一方面含有开进之意味,一方面又含有保守之意味。”面对激进思潮的旗手们割裂历史,剑走偏锋,矫枉过正的狂飙言论,杜亚泉的剖析颇为深刻:这些人文化上具有双重性,“一面是贵族性,夸大傲慢,凡是皆出于武断,喜压制,好自矜贵,视当世人皆贱,若不屑与之齿者;另一方面是游民性,轻佻浮躁,凡是倾向于过激,喜破坏,常怀愤恨,视当世人皆恶,几无一不可杀者。往往同一人,处境拂逆则显游民性,顺利则显贵族性;或表面上属游民性,根底上属贵族性。”[2]这种心态正是后来诸多文化转型节点激进主义幼稚病发作的基本病因[3]。

“五四”前后,中医的命运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如同置身于时代跌宕的过山车上,遭逢传统礼教崩塌,文化自信丧失,价值跌宕迷乱的笼罩,也面临着传统中医元典与现代医学新知的强烈对撞,中医科学化运动又产生了实验室里的中医(既有屠呦呦新药的发现,也有中药毒性的揭露)与博物学视野中的中医(山水-田园诗境与文化药理学的咏叹)的交锋,此时此刻,中医行进在历史的钢丝绳上,一要回应社会科学化与医疗技术进步的挑战,又要接受科学主义与技术主义的苛责,二是坚守民族文化自立自强,也要防范民族主义,江湖异化,迷信歧化的滞扰。

“五四”倡导科学与民主,将其视为中国现代化的价值启蒙,“五四”思想家们(陈独秀、胡适之、鲁迅、傅斯年)对待中医的态度也是基于倡导科学的医学,继而推进科学的社会化(生活化)的初衷,当年余云岫废止中医,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可作简单化解读、有着不可抗拒的潜意识的推助),意在拷贝东洋成功模式,实现民族精神价值、思想观念、行为意识的脱胎换骨,由思辨化转向科学化,诗化转向物化,以达成救亡、启蒙的使命,若是以中医边缘化换来救亡、启蒙为先导的国家强盛,似乎可以算作是中国现代化事业的必然代价。那么,中国如今已步入强盛的快车道,是否依然需要以中医来殉道,值得深刻反思。回望近代史,对全盘西化思潮,亟待深入检讨,它不仅带来中国文化自信的纤弱,西方文化中夹杂的过度物化、功利化的价值追鹜也使得东方道德传统得以稀释甚至丢失,道德重建进程中依然需要借鉴传统文化的滋养。近50年来,东亚经济圈的集体雄起也证明儒家文化与现代化之间并不抵触。同样,看中医,吃中药并不会妨碍现代科学思维的建构。现代物理学可以从东方神秘主义中汲取思维灵性,中医认知也可能为人文失血的现代性迷失带来某些价值对冲。此外,发端于20世纪30年代的中医科学化运动以及随后的中西医结合探索,中医科研机构基本完成了科学化、技术化的学习、借鉴、补课,以富有特色的中医研究成果为现代医学提出诸多学术特色与创新性思维的启迪。当今,许多大中型中医医疗机构朝着“中医有特色,西医也一流”的目标进步,声光电磁等大型设备,辅助诊断仪器也一应俱全,新一代中医早已告别“一个枕头,三个指头,几根银针看病”的临证模式,学会中西医两种学术体系,两种算法、阵法之间的变频、变轨、变奏,针对患者的不同诉求,不同阶段,不同状态,中西互用,双轨诊疗。也不再是阿司匹林加白虎汤的中西药合用,发展到针推与中西药物合体,现代护理与经络护理并行,或参中衷西,或参西衷中,左右开弓,左右逢源,自成一系,许多现代医学大师也在中医学理上孜孜以求,在疑难病的会诊中寻求中西医互补互进,在难治性疾病诊疗上接纳、汲取中医的整体思维,体质学说,调养一体思维,奇特的遣方用药思维,慢性病危机中暂避锋芒,撇开病因,培本为先,以退为进,时间换空间的缓和医疗思维。

将医学等同于科学是一个分类谱系的误判,医学不是世界普同一律的物理学、化学,而是一门有限的、不充分、不纯粹的科学,在西方学术分类中就有科学、技术与医学三分认知,毫无疑问,近现代医学的科学化趋势十分强劲,也无法改变医学的不确定性和艺术性特质(奥斯勒的直觉),以及基于人文性、社会性的地域文化特征。无论发病、诊疗、康复都有明显的地域差异性和不可遮蔽的文化心理投射,南橘北枳,即使在一个国度里,国人的健康观、疾苦观、生死观、医疗观也是千差万别,疾病的证据谱系或许相近,但医生、患者的价值观却各异,从叙事医学的角度看,疾病同一,但生命书写(疾苦叙事,死亡想象)多样,疾病隐喻,心灵干预多轨、多元,临床即生活,既是多样的,也是多彩的。超越临床技能,临床规范,临床路径,还原临床的本质。蕴含着生物与生命,规律(必然)与宿命(偶然),理性与经验/感性/悟性,躯体与灵性的分野与张力。疾病与医学的全球化并未改变这一镜像。在西方哲人那里,一个人不能第二次踏进同一条河,强调的是认知的个性、主体性、主客间性,同样,世界上没有两片树叶是相同的,自然也没有两位完全一致的患者,每一位患者都是唯一,每一次诊疗都是迷雾里前行的探索(张孝骞先生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之慎)。所谓循证的医学也只是相对的“规矩”,而非绝对的“金标准”。医学究竟是什么?一百年来,西方源头的医学将还原论、决定论奉为圭臬,身体还原成躯体,苦难还原成图像,疾苦还原成疾病,生命还原成为生物,心灵还原为心理,在科学化、技术化道路上迅跑,但不确定性、多样性、感受差异性的罩门,使得医学无法抵达纯粹科学的彼岸,医学依然是不确定的科学与可能性的艺术,是科学技术之外的另类。而且,科学化、技术化裸奔带来了医学的现代性魔咒。让人们重新回到“医学是人学”的认知上来。我们还没有走出柏拉图的洞穴囚徒困境,也没有走出笛卡尔的身心二元断裂,叙事医学的兴起,全人医学观念的普及,使得身心社灵一体化的关怀成为终极追求。在许多疾苦、生死转折点上,照顾大于治疗,陪伴胜于救助,救赎/救渡/拯救大于救治,苦难、生死的豁达胜于永不言弃的干预。因此,那些认定有了西方医学就可以取缔中国医学的人不仅患上了文化(历史)虚无的顽疾,而且还将迷失于医学现代性的泥淖之中。

一百年来,中医总是与传统为伴,传统又与玄学有染,其实,中医有两面,既有传统中医的一面,也有现代中医的一面,既是玄学(玄妙)的中医,也是科学的中医,但人们总是盯着一面责难。相形之下,西医总是与现代、科学相缀连,于是,中西医选择便演变为传统与现代,科学与玄学的抉择。中医也常常被称为草根医学、民间医学、祖国医学,但是,“五四”以来,文化根脉已经被无情割断,草根已经满目凋零,外来文化强势占优,民间不再淳朴,祖国也已经被某些世界主义者抛弃,这样的名实关系解读自然显得苍白。此外,译名寓意的偏狭也构成挨骂的名声的缘由,因此,传统中国医学(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CM)应该正名为中国范式(类型)的生命、健康、疾病调适与干预体系(Chinese Style Medicine,CSM),屠呦呦摘取拉斯克奖、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青蒿素项目就是一次类型意义的突围,源自《肘后方》的青蒿素抗疟路径显然有别于西方的金鸡纳抗疟路径。TCM将自己定格为传统范畴,将1930年代之后的中医科学化努力与成绩完全排斥在外,辩护的空间很有限,仅限于妙的传统,活的手艺,即使在中国传统学术流脉中,中医一直秉持实学(格致)立场,反对空谈性理,实学恰恰是最早与西学携手的本土知识与方法体系。CSM的辩护空间加大,强调其类型意义,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凸显中国意识,中国范式的健康观、生命观、身体观(别样的经络体验)、疾苦观、救疗(救渡)观,中国路径的临床思维,剿抚并用,三分治七分养,内病外治,外病内治,上病下治,下病上治,同病异治,异病同治,经络护理等。费侠莉(Charlotte Furth)在《繁盛之阴》中就曾将中医的类型意义定义为“黄帝的身体”(特色的藏象、经络现象)与“艺术的别方”(特色的植物药、方剂学),算是对中医类型特色的基线式把握[4]。

凸显类型意义在于摆脱时间维度的古今、新旧的意念纠缠,而是将中西分野还原为健康生命认知方式、医疗思维路径及行为模式之别,从内涵上包容了运用现代技术手段、现代医学方法对于中医范式的阐发与延展,也就是说包含了一部分尊重中医主体性的中西医融合创新的成果,但那些只是将中医认知、经验作为素材与借鉴,违拗中医主体性,丢失中医价值灵魂的创新虽然也有实证意义,但只能算作非CSM的成果。强调类型意义的另一重意思是在某种程度上坚持类型路径的独立发展,才能在价值论层面造就“中西并重”的研究氛围,而非预设某种前提,扬西抑中。当然,中医不能故步自封,闭门发展,已故国医大师陆广莘先生生前反复讲“研究中医”与“中医研究”的分殊,前者可以广罗原野,博采众长,多学科,多团队,多手段,不拘一格,但后者必须循着中医类型、轨道前行,两者不可窜乱,也不可混淆,不能以“中西融合”(仓促结合只能是以西化中)论取代“中西并重”,如果没有一段时间的中西并重的深入研究与学术发展,就不会有中西融合的新格局出现[5]。

20世纪的艺术教育中,如何处理传统与现代,中与西关系也曾经引起激辩。如中西绘画,艺术思想、意境可以互学互通,但技法不可轻言融合,因为油画用油彩,画在麻布上,国画用水墨,画在宣纸上,一个重写实,一个重写意,一个讲笔触,一个讲笔墨,笔墨不是笔触,笔墨寄托了更多中国人的修养和精神性内涵,象征着中国独特的文化心理结构与审美情趣(物与神游)。在中西绘画交集与对话语境中,国画巨擘潘天寿先生有“中西绘画要拉开距离”的睿思,这一论点对中医未来发展道路也富有启迪。近代中国艺术的走向有二,一条道路是中西融合论(徐悲鸿、林风眠),另一条道路是中西距离论(潘天寿),但前者受到普遍的拥戴,是画坛与医界追鹜的主流意识,后者则相对落寞,是沉寂的思想支流,其实,两者并不矛盾,因为中西要融合,必须认清拿什么(优势)去融会,继而融合,融会-融合点在哪里?必须在两者相离的状态下才能仔细甄别出来,没有距离,就没有主体性,也就没有主体间性,草率融合,莽撞而粗泛,庸俗融合,则可能被技术主义、消费主义劫持。不如保持距离,各自沉淀精华,累积特质,相互欣赏,分享优长,撞击火花,方能融会融合。于是,潘天寿先生又提出“(中西)两端深入”的观点作为补充,“拉开距离+两端深入”,构成一个完整的传统画风、技法在守成中发展的策略,并且在中国美术学院切实推进,在潘天寿先生看来,崇古、习古并非泥古,回到古法,更不是抱残守缺,而是在与古人的心境契合、精神交集、价值对话之中自我创新,不只是古为今用(今人可用的或许不多,也未必会用),更多的是古慧今悟,守正出新,在妙悟中前行。其子潘公凯先生后来主政中央美术学院,也在尝试推行这一路径,不管日后中西绘画是否融会、怎样融合,都为各自发展开启了二元选择的道路,不必困于“中西融合论”一隅,甘阳先生在评论中西距离论时提出,这一路径选择应该扩大到整个人文学术,作为一个总纲,在21世纪的中国文化境遇中,尤其应该坚守[6]。林怀民先生主持的云门舞集是传统到现代的精彩涅槃,据《吕氏春秋》记载,“黄帝时,大容作云门,大卷”。云门是中国最古老的舞蹈,始于五千年前的黄帝时代,早已失传。1973年,林怀民借此名,创办现代舞蹈艺术团云门舞集,再现了中华古老舞蹈艺术的神韵。

医学中的艺术思维问题是一个流淌于医学历史长河里的古老命题,中医早就有“医者艺也” 的直觉,现代临床医学大师奥斯勒也宣称医学不仅是“不确定的科学”,还是“可能性的艺术”,以容涵临床医学中的主体间性和意向性,解读生命的多样性、风险的不可测性,医疗技能的训练历经生境、熟境,抵达纯境、化境,临床大师心摹手追的巨匠意境,常常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此时,意会大于言说(得意忘言、得意忘形),譬如中医正骨、中医推拿、中医针法、经络护理的个体化就是中医诊疗不同于现代医学,构成类型意义的重要侧面,从道与术(器)的关系层面剖析,艺术化医疗的背后是物与神游(握针如握虎,下刀如有神)的美学境遇,是生命哲学(无常与豁达,尊严与关怀,立命与安身)的艺术呈现,是信仰疗法(化蝶遇仙,跻身瑶池,神迷桃花源)的文化基因与基石,是抵达全人医学的中国路径。

21世纪中医的命运如何?道在心中,路在脚下,要前行,不要停滞、要虚心,不要心虚、要自信,不要自负、要民族性,不要民族主义、要科学性,不要科学主义。依照20世纪的生存与发展惯性推延,大致有三途:一是甘居二流,继续作为补充/替代医学;二是为源自西方的科学化、技术化的医学奉献生命体验、临床早期经验、研究灵感与素材,成为待验证的假说库;三是学术主体性的充分张扬,成为中国类型的医学,在某些领域(亚健康调养、老年疾病、慢性病、失能诊疗)赶超西方类型医学,创造新的诊疗特色和市场格局。很显然,我们期待第三种可能,那么,中西医“拉开距离,两端深入”的战略不失为明智的选项。从哲学上看,中医学术的深入开掘必须遵循“医者易(意)也”的价值内驱,在主体性、主客间性、体验性、思辨性、艺术性等向度发力,倡导四个回归:其一是回归门诊(场所精神),其二是回归辨证论治,其三是回归经方,其四是回归手法,唯有回归经典诊疗模式,中医传统才能得以在学术与职业信念纯粹的境遇中从容地坚持与保存,才有中西医互通、融会与融合过程中的主体性,才有中医现代化的基石。相反,将客体性、对象化、物象性、还原论、决定论作为唯一的研究纲领,必然路越走越窄,越走越失去自信。

中医复兴的道路是曲折的,不会一帆风顺,当务之急有四个主题值得积极推进,一是攀高枝,增自信,弘扬中国医学的文化与道德优势,融入国家价值观体系,开创传统文化“返本开新”的典范。二是培土固本,将中医知识纳入民族优秀文化普及活动之中,推动“公众理解中医”,将近年热门的自主、自助型“养生”“治未病” 活动引向深入。三是自己出题自己做,绕开对象化、标准化两块石头,发挥中医整体调治优势,研习一批疑难杂症中医综合(针-药并用)治疗(辨体-辨病-辨证)的新路径。尤其要花气力深入研究经络护理的原理与实务,开启中医特色护理的新模式。四是打造诊疗特色与特区,顺应慢性病取代传染病的疾病谱变化及社会老龄化趋势,开展慢性病、老年疾病疗效、老年生存质量提升的临床攻关,开辟“疗-养结合”“身-心-社-灵结合”的慢性病、老年病防治新模式……再列举下去就犯忌了,因为,思想史研究奉行远距离沉思,而非近距离丈量。

抚旧追新,历史永远是一面铜镜,映照出前行的路,从这个意义上看,“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反而观之,一切当代思想境遇都是历史叙事的归宿,或许,思想史书写看重的不只是历史素材,而是思想的裁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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