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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思维困境:媒介融合的认识论反思

2019-02-21严功军

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 2019年11期
关键词:媒介智能融合

■ 严功军

认识与阐释世界是人类的基本属性,只有辩证、客观地认识世界,才能有效地改造世界。对于复杂的社会现象和事物,必须通过实践与认识循环往复的过程,才能获取系统理性知识,掌握其内在本质和普遍规律。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20世纪80年代初正式提出的媒介融合,作为信息传播生态再次改变的标志,已经成为一个全球性的复杂社会现象引起广泛关注。但这些关注主要局限于媒介融合的实践问题,局限于从大众传媒角度进行“现实问题、成功经验、未来路径”①的应用研究与业务思考,或者拓展到媒介融合的社会后果反思方面,始终未能完成从认识论角度探讨媒介融合本质的任务。因此,如何从认识论角度,回归对媒介融合本质的叩问,尝试走出思维的困境,获取系统理性知识,是解决媒介融合实践问题的关键,也应该是媒介融合研究必须重视的基本面向。

一、媒介融合的现实问题分析

媒介融合从正式提出开始,主要对大众传媒领域的融合进行实践和理论探讨。从最早的不同媒体合作,如报网互动、网络广播、网络电视,到后来的门户网站,手机移动传播,以及现在的大数据、智能传播;从“所有权融合、策略性融合、结构性融合、信息采集融合、新闻表达融合”②,到媒体的“竞合关系、整合关系、融合关系”③,媒介融合经历了“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历程。在中国,2014年被称为媒介融合元年,国内全面推行媒介融合。2019年1月25日,有关媒体融合的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在人民日报社举行,掀起了媒介融合推进的新高潮。④从中央媒体到县域媒体融合全覆盖,标志着我国媒介融合改革进入纵深阶段。在政府支持、资本介入、技术迭代、社会与行业全面参与的背景下,我国的媒介融合取得了显著成绩,但依然存在诸多“结构性障碍”⑤,面临的问题和困难仍不少。媒介融合的现实问题主要体现为“传统主流媒体改革艰难,公信力下降,市场份额急降;传统媒体关停与职业工作者不断离职;地方和行业对媒介融合的推动、传统媒体融合的效果与国家对媒介融合的重视程度差距大;失败的媒介融合案例多,成功的媒介融合案例则多为跨界、跨行业发展反向支持传媒主体发展,并导致媒体独立性下降,职业精神损耗,承担的社会功能被解构等风险;数字新媒体大量增加与产业快速发展,占据市场三分之二以上份额,但却因存在严重的传播商业化、娱乐化、碎片化、虚无化、低俗化问题而导致社会治理危机”。这些问题的存在与媒介融合成为国家战略,以及仍在大力推进的媒介融合实践形成了强烈反差,使我们意识到数字化与智能化时代的媒介融合,与之前不同时期的媒介形态演变有了根本差异。只从大众传媒领域认识和进行媒介融合实践,难以得到科学的结论和有效的问题解决策略。很难想象,就当前大家关注的县域媒体融合热点问题,仅从“传媒终端、传媒生产和传播渠道、传媒机构”⑥整合角度入手,如何能实现不同县域媒体数字化、网络化、移动化、智能化融合发展,又如何使这种融合达到其应有的效果?传统媒体强化用户思维,优化内容生产,加强平台建设,推动跨界发展,为什么仍然无法走出困境?种种现实表明,推动媒介融合时代的传媒变革,确实是一个亟需解决的重大难题,但其所依赖的思维、知识和技术基础已发生根本改变,必须从认识论高度,重构当前媒介融合本质的认知才能完成。

二、媒介融合的认识论转向

综合相关研究而言,媒介融合的认识论转向,就是要突破狭隘的结构功能主义局限,从宏观、整体上审视媒介融合,从媒介史、技术史的纵向和媒介与社会互动的横向相结合的角度重新认识媒介融合,其所涉及的核心内容包括“媒介、技术、社会”三个相关层面的认识问题。

1.媒介转向:回归媒介本位的认识

一直以来,关于媒介融合,还有媒体融合与传媒融合两种常见说法。其核心词“融合”(convergence)指“汇集、更迭、结合在一起成为一体的趋势”,意义比较稳定,三者的区别主要在“媒介”“媒体”和“传媒”三个修饰词上。尽管已有学者对“媒介”“媒体”和“传媒”概念做了区分,指出“媒介是指某种中间的实体或状态⑦,是处于中间介入两者之间的,使两者发生关系的第三者⑧,是使双方(人或事物)发生关系的各种中介”;“媒体”是指大众传播媒介的集合体;“传媒”是大众传播媒介、媒体或传媒机构的简称⑨,媒体与传媒实际上是媒介发展阶段中的特殊形态和称谓,但在实践中三者仍经常被混用。如果说在大众传媒为主的“第一媒介时代”乃至“第二媒介时代”,三者的混用尚可理解,但在媒介日益融合为数字化、网络化、移动化、智能化的“第三媒介时代”,回归媒介本位的认识就成为客观必然和主观要求。这种必然和要求,正是因为当前媒介回归到其作为“中介”的本质,并且这种中介与其关系双方逐渐融为一体并发挥巨大作用的根本变化所致。

从媒介史的角度而言,三个媒介时代的区分体现了媒介从“万物皆媒”到“职业媒介”分离,再到当前重新回归“万物皆媒”的变化历程和规律,但当前的“万物皆媒”与部落化传播时代的“万物皆媒”相比,其媒介有了本质差别。一方面,不仅媒介介质无限丰富和多元,媒介形态融合不再是简单地更迭和共存,而是“复制了先前所有交流媒介的特征,并且重新整合所有媒介”;另一方面,媒介的作用与影响巨大,形式与内容、媒介与关系对象物融为一体,“媒介既不能与实在割裂,也并非受到实在的推动而发展,它们的交往实践构成我们感知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的方式”。正如学者们所言,未来要实现的构想就是“世界作为一种媒介”,世界是媒介,媒介就是世界,人也作为媒介,人是媒介的延伸。媒介从世界与人的延伸,到与世界和人互动,再到现在合而为一,世界变成了媒介世界,人变成了媒介人、赛博人。有学者甚至提出了智能时代传播的“超线域定”概念,“超真相与自由传播,神人时代、神机时代、神人—机时代,脑联网与纳米传播”预示着媒介的未来。无时不在、无处不在,通过各种有形或隐形终端渗入环境中,通过泛在网络与人类紧紧相连并发挥着多元功能的媒介,成为整合社会和人们生存一切的集大成者,这使得媒介的外延和内涵得以全面拓展和改变。

据此,当前媒介的变化和融合,使得只从大众传媒领域进行媒介融合思考的局限显而易见,也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必须进行媒介的认识论转向。这种转向要求除了在特殊情况下,应普遍使用“媒介”和“媒介融合”这一概念,回归媒介本位,要从内容和形式一体化的角度重视媒介,重新锚定媒介和媒介融合的涵义:把媒介视作“既是显在和隐在的功能性介质和中间体,更是作为一种意义的空间、作为一种信息方式、作为一种社会关系”;媒介融合则可以重新归纳为“媒介形态归隐和万物皆媒的状态、过程及其变化与规律的系统反映”。媒介融合与变革,影响的是“所有交换社会意义的可能性,而不是一种媒介对另一种媒介的主动采纳和占有,媒介史也不是单向度的工具运用史”。媒介融合是一个过程,自古以来一直都在进行,但当前的媒介融合体现出万物共网互联,回归关系传播本质的趋势,其“既不是原有新闻职业的一种改良,也不是大众媒介线性式进化的一个阶段”。形态归隐却日益成为社会存在的媒介现实,将如何影响作为特殊媒介的大众传媒融合,才是我们思考当前媒介融合实践路径和策略的认识论前提。

2.技术转向:确立技术哲学认识范式

技术是媒介融合的决定性因素,与媒介转向紧密相关的是媒介融合的技术认知转向问题。长期以来,与把媒介作为载体工具一样,人们也多从工具和功能性的角度认识技术在媒介融合中的作用。这导致媒介融合的实践中,对于层出不穷的新技术多是不断叠加应用,从信息传播各个环节进行结构性调整予以适应而已。这种技术认识范式,对于技术哲学家艾尔伯特·鲍尔格曼认为的“手段和目的统一”的古代技术而言,具有其合理性,但对于二者日益分离的现代技术而言,则无法体现技术的本质,当然也无法从本质角度,考虑当前技术革命对媒介融合带来的根本影响,所采取的融合策略也显得单一、短视和功利。而“当媒介作为当下社会的技术座架,重塑着社会的时间观、空间观和权力关系时,从技术哲学的角度思考社会就变得理所当然”。因此,当前媒介融合的实践亟需认识的技术转向,从哲学的高度看待技术、媒介与社会的互构关系,逐渐成为公认的理性选择。

人类社会的发展伴随着技术进步,从不同角度对技术本质认识和反思,形成了复杂多变的技术哲学思想。媒介融合的技术哲学范式,就是要利用这些思想,突破思维和领域局限,思考技术给媒介与传播带来和将带来的巨大影响,反思其实践策略,由此也必然要涉及到“技术的本质,技术史,技术、媒介和社会三者关系”等核心问题。具体而言,我们要形成正确的技术观,既要看到技术作为工具和人的行为的显性功能,更要看到“技术改造和建构社会存在和社会关系的力量”。技术史的进程表明,人发明技术,却又受制于技术。芬伯格认为,技术不是一种天命而是社会的战场,或者用一种更好的隐喻来说,把技术比作一个文明的替代形式互相竞争的“事态的议会”。技术不仅仅是人的手段,更是解蔽存在之为存在的意义。随着工业社会的到来,技术日益成为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力量。人与社会的存在裹挟在技术变迁之中,海德格尔所称“现代技术作为座架,成为一种将世界遮蔽起来的具有‘挑衅逼迫’性的、预置式的展现本质被充分认识。他把这种本质称为技术座架的‘促逼’。这种‘促逼’摆置着人,逼使人把现实当作持存物来订造”。“促逼着的座架,不仅遮蔽着一种先前的解蔽方式,而且还遮蔽着解蔽本身,与之相随,还遮蔽着无蔽状态即真理得以在其中发生的那个东西。”后工业时代的信息技术,更是普遍作用于整个社会和人类,改变了人类的生产和交往方式,塑造着新的文明。技术已经成为现代社会最重要的存在,成为现代人安身立命的一种存在环境,它正以“座架”的方式消解人的主体性,既“解蔽”又“遮蔽”,使人融入技术体系而无处可逃。

媒介的技术特性,决定了其必然遵循技术及其变化的本质规律。当前以数字、网络、移动、智能为特征的媒介技术,推动了万物皆媒,世界与人作为媒介延伸的融合趋势,也使得媒介技术与一般社会技术的边界日益模糊,媒介技术的“座架”本质也不断彰显。从技术哲学范式而言,新媒介技术完全遮蔽了之前媒介技术的解蔽方式,发挥着促逼的解蔽作用,但又遮蔽着这种解蔽。因此,当前媒介融合过程中的技术认识,重点不是如何使用新技术为传播服务的问题,而应该转向了解新媒介技术的解蔽后果,明确新媒介技术改变了传统媒体传播的现实,更要弄清楚新媒介技术是如何通过“人的感官重组与知觉再造”,促逼人的传播和交往方式改变,促逼社会机构和制度的演进,并充分认识这种被“遮蔽的解蔽”所带来的具体改变,才能发挥人的认识论和方法论的主动性,进行理性的媒介融合设计和变革。

3.社会转向:建构智能网络社会的认知

当前,技术的快速更迭更多地体现为“连接、关系、共享、互动、数据、流动、智能”等媒介传播的典型特征,在媒介成为社会存在与技术垄断社会的背景下,媒介、技术与社会三者的界面日益模糊,媒介融合的媒介与技术认识论转向,最终要体现为整体的社会认识转向才能完成。

关于这一问题,黄旦教授撰写研究论文《从业态转向社会形态:媒介融合再理解》,明确指出应该从社会融合的角度理解媒介融合,其核心内涵要求我们不仅要认识媒介与技术作为社会结构和关系变化的前提,也要从社会整体变化对媒介传播的影响角度理解媒介融合,媒介融合表明发生了“一种交流与传播实践跨越不同的物质技术和社会机构的开放式迁移”。新技术建构了全新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秩序和结构,催生了“互联网政治”“数字经济”“后人类文化”等诸多新的社会现象,改变了社会运行与治理模式,也将完全重构媒介的社会生态、应用场域和作用机制。曼纽尔·卡斯特早在20世纪末就预见了这种新的社会形态出现,并将之称为“网络社会”。而21世纪以来,技术更新瞬息万变,社会形态变化引起了更多学者关注,“数字社会”“液态社会”“智慧社会”“微粒社会”“智能社会”等概念不断被提出,从不同角度阐述了新社会的特点。综合来看,笔者认为用“智能网络社会”来指称当前的社会形态更具合理性。这是因为一方面网络社会的开放性、连接性、流动性、去中心性等根本特征仍未改变;另一方面新的“智能计算机、智能机器人、智能网络”等技术,进一步改变了网络社会的物理存在。“移动互联、传感互联、智能互联”成为新的连接特点,“感知无处不在、连接无处不在、数据无处不在、计算无处不在、智能无处不在,物理世界、信息空间、人的网络三者高度融合,社会呈现出系统、整体和全面智能化的融合形态,诸如智能教育、智能交通、智能文化、智能医疗、智能能源、智能生态、智能家庭、智能社区、智能城市”等,正在成为我们必须面对的现实。智能网络社会能够充分体现当前社会数字化、网络化、移动化、智能化的根本特点,应该替代其他概念作为当前社会形态的指称。

由此,回到媒介融合的社会认识论转向问题来,智能网络社会已经完全改变了以大众传媒为主体的一对多的传播生态和需求,去中心、去机构化、去专业化、去行业化成为新的技术逻辑,万物皆媒促逼着传播主体的选择。构建新的智能网络社会认知,充分认识其特点和影响,反思媒介融合的本质已成为现实必须。智能网络社会体现出媒介社会的根本特点,社会各个领域的智能化需要智能媒介,万物互联彰显媒介化逻辑的本质,社会治理实际上变成了媒介治理。智能网络社会的媒介融合,不仅是社会融合的具体表现,不仅要遵循“共享、共创、全息、算法、智能”等融合传播规律,还要思考它在智能网络社会发展带来的新的结构、组织、权力、关系、制度、文明的巨变中,应该和如何担当角色,发挥作用;思考新的媒介场域“几乎成为社会各个行业的座架,他律着社会的各种场域,逼迫这些场域以它的逻辑思考和行动”的后果与危害规避等重大问题。

三、媒介融合认识论反思的价值

本文从媒介、技术与社会三个重要因素出发,提出了媒介融合本质的认识论转向问题,其主旨并非要通过本文的研究,至少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媒介融合从未停止,大众传媒作为一种特殊媒介,其融合是必然的,且意义十分重大。同时,在媒介泛化、技术促逼的情况下,大众传媒的危机显而易见,其更迭与消亡也是正常现象。

第二,大众传媒的融合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正确的理念应该是整体从媒介融合认识论的本质高度进行思考,同时兼顾大众传媒所具有的特殊社会功能实际。也就是说,局限于传媒内部进行整合、单纯的技术应用以及跨界的发展策略等,均不是可持续、理性、有效的融合选择。大众传媒的融合不仅要适应“连接、关系、共享、互动、数据、流动、智能”等新媒介特性要求,尽可能放弃传统技术,有效利用新技术座架,更要充分认识“媒介化和技术座架所带来的人与社会存在的改变,认识到社会正在经历一场交往革命,交往成为社会的本质存在和哲学转向”将给大众传媒带来的颠覆式影响。由此,当智能网络社会的媒介只是社会网络的一个“节点”,万物互联成为典型特征,“接入点和到达点的数量,转化转换数据的能力和水平,也就是卡斯特所谓的‘转换机’作用,是评价其影响的重要标准”的时候,大众传媒融合的关键问题便是其“一对多”的传播属性,已经无法适应万物互联时代社会交往的需要。其作为精神生产、意识形态与舆论引导的社会机构,无法适应以用户为上帝、以共创共享为目标、以市场为旨归、以媒介为产品的社交媒介、垂直媒介、场景媒介构成的媒介场域的竞争。这也是大众传媒融合同样强调用户思维、优化内容生产、加强平台建设、推动跨界发展,但却存在不少结构性问题和效果并不显著的原因。

第三,从认识论角度看,万物互联与全面智能,技术促逼与媒介泛化在推动社会快速发展的同时,也会带来诸多社会治理、文化传承与交往伦理的问题。主流的精神生产、意识形态与舆论引导在碎片化、虚无化、娱乐化、商业化、个体化的交往时代,更加凸显其重要作用,大众传媒的融合发展同样具有现实意义。正如德布雷所认为的那样,媒介学研究“观念如何成为力量、话语如何造成事件、精神如何获得实体”的问题,必须依靠两种作为象征符号传承工具的媒介实现,一是技术运载工具,二是机构运载工具,且机构运载工具的作用更大。大众传媒作为机构运载工具,其主流价值观形塑和文化传承功能不可替代。这表明,大众传媒的融合实际上就是在“适应媒介融合本质与兼顾大众传媒特殊机构”之间寻求平衡,要在社会化媒介与职业媒介之间寻求平衡。大众传媒融合要尽可能跳出传媒本身,从媒介和技术的本质要求和社会交往实际出发,去设计自己的点对点、多对多传播模式,掌握新技术和新平台而不是借用技术和平台,多共享、共创内容而不是自己生产内容,适应场景传播和沉浸传播要求;要处理好主动作为和被动适应、整体发展与分级分层发展、点面结合、有所为有所不为等的关系。同时,对于大众传媒作为社会精神生产机构,面对融合时必然带来的客观影响要理性认识和接受。大众传媒作为交往网络的一个特殊节点,就是要发挥对媒介环境的“调控器”“纠偏器”“平衡器”的作用,这是国家智能社会治理的客观要求。这不仅需要我们思考如何适应媒介融合环境,积极变革并发挥好传媒功能,还需要政府高度重视,转变观念,把这一部分功能维持作为国家战略,进行公共投入、制度保障,还包括对社会化媒体的主动规制、促进主流媒体与社会化媒体的融合、整合和重建主流媒体以及普及媒介素养教育、提高国民信息素质等。这表明,大众传媒融合无疑是一个综合性、整体性的系统工程,需要多方面的认识和实践统一才能完成。

注释:

① 韦路:《媒体融合的定义、层面与研究议题》,《新闻记者》,2019年第3期。

② 宋昭勋:《新闻传播中convergence一词溯源及内涵》,《现代传播》,2006年第1期。

③ 杨溟:《媒介融合导论》,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年版,第17-38页。

④ 当前常用的媒体融合专指大众传媒的融合,根据媒介与媒体概念的区别,从历史和社会整体而言,均应使用媒介融合的概念,二者混用正是本文需要厘清的问题。

⑤ 朱鸿军:《走出结构性困境:媒体融合深层次路径探寻的一种思路》,《新闻记者》,2019年第3期。

⑨ 谢金文、邹霞:《媒介、媒体、传媒及其关联概念》,《新闻与传播研究》,2017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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