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制:高校党外代表人士培养的新实践
——以上海中医药大学 “同心”传承计划为例
2019-02-19夏文芳严月华唐健嫩
夏文芳 严月华 唐健嫩
(上海中医药大学,上海201203)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5年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强调,培养使用党外代表人士,是我们党的一贯政策。党外代表人士工作的重点是科学使用、发挥作用,关键是加强培养、提高素质[1]。上海中医药大学作为国内首批建立的中医药高等学府,60多年来在中医药人才培养、文化传承、服务社会和科学研究方面成绩斐然。这些成绩的取得,凝聚着学校一大批享誉海内外的党外名医、名师、名家的智慧和汗水。如何发挥好这批优秀的党外代表人士作用,让薪火传承?如何遵循中医药人才培养、成长规律,提高年轻一代党外代表人士的中医药传承能力和服务社会的能力,一直是学校党委思考的问题。经反复酝酿,2016年下半年学校党委启动实施了 “党外优秀知识分子 ‘同心’传承计划”,计划以导师制为载体,开展党外导师和党外中青年知识分子之间 “一对一”的结对培养工作。
一、导师制孕育的背景
(一)基于做好高校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需要
高校是党外知识分子聚集的地方,党外知识分子也是高校教师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与广大中共党员一样承担着传播知识、传播思想、传播真理的历史使命,肩负着塑造灵魂、塑造生命、塑造人生的时代责任。当前,大多数党外知识分子教师拥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忠诚党的教育事业,在岗位上默默奉献。但我们也清醒地认识到,由于受各种思潮的影响,他们中的一些成员在思维方式、价值观念和行为方式上比较多元,政治鉴别力和政治意识比较薄弱,加强师德师风建设已成为教师队伍建设的基础性工作。师德师风的养成需要全员全方面全过程参与。高校党外代表人士都是各个高校教学、科研和管理的骨干力量,许多都是各党派、统战团体班子负责人,在党外知识分子群体中有着较大的影响力和号召力。所以加强党外代表人士培养,通过这些 “关键少数”发挥 “领头雁作用”,可以团结、带动、引领广大党外教师。
(二)基于党外代表人士发挥作用的内在要求
高校党外知识分子学历层次高、思维活跃、视野开阔、民主意识较强,是培养党外代表人士的重要来源。党外代表人士发挥作用的主要形式是参政议政、民主监督。但在成长为党外代表人士前,他们中的大多数更关注自身专业领域,较少参与大学治理或社会治理工作,所以一旦被发现并举荐,在参政议政方面大都会经历由被动应付到主动参与的适应过程。如果早发现、早培养、早锻炼,更有利于党外代表人士作用的发挥。此外,有些党外代表人士加入党派时间较短,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及本党派的历史和传统缺乏足够的认识,也缺乏老一代党外代表人士与中国共产党在民主革命时期、社会主义建设时期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的经历和重大政治斗争的考验,所以难免有些党外代表人士在履职时政治站位不高。若要发挥好党外代表人士的政治作用,必须不断提高政治把握能力、参政议政能力、合作共事能力。
(三)基于中医药人才培养的特殊规律
现代意义上的导师制教学管理模式源于14世纪英国牛津大学。其实,中国式导师制即师承教育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在院校教育之前,师承教育一直都是古代中医药学传承的主要形式,以带徒弟或父传子的师承授受为主要人才培养的形式。在中医药高等教育普及的今天,师承教育仍是中医药人才培养的重要途径,对发挥中医药特色优势、加强中医药人才队伍建设、提高中医药学术水平和服务能力仍具有重要意义。2017年教育部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联合发布 《关于医教协同深化中医药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 《意见》),计划到2020年,基本建成院校教育、毕业后教育、继续教育三阶段有机衔接,师承教育贯穿始终。2018年2月,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又颁布了 《关于深化中医药师承教育的指导意见》。如果说古代建立在家庭 (家族)基础上的师承教育与院校的导师制有所区别,那么现代中医药人才培养的师承教育与导师制基本相似。正是基于中医药人才培养的特殊规律,学校在党外代表人士的培养方面借鉴导师制这一培养模式,让传承人在与导师的相处中学习医术,更是学习老一辈党外代表人士的家国情怀,助力他们更好更快成长。
二、导师制的实践探索
围绕着 “谁来培养”“培养谁”和 “怎么培养”三个问题,学校党委经过反复酝酿,精心设计了党外代表人士导师制培养计划。
(一) “谁来培养”:导师的遴选
由于这些导师不仅要传授中医学术,还要发挥政治引导作用和培养传承人的参政议政能力。所以党外代表人士培养对象的导师不同于一般中医药人才培养的导师。学校党委首批遴选了7位党外导师,其中5位是上海市名中医,2位是国家 “973计划”项目负责人,在学术方面都具有较高造诣;7位导师均是曾任或现任的上海市政协委员,其中2位在2018年新当选为全国政协委员,2位是上海市文史馆馆员,有着丰富的参政议政经验;7位导师中,6位曾担任学校相关民主党派的主委,1位是无党派代表人士。
(二)“培养谁”:传承人的遴选
根据 《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 (试行)》第三十二条:党外代表人士是指与中国共产党团结合作,作出较大贡献,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人士,其标准是政治坚定、业绩突出、群众认同。按照这一标准要求,经与各民主党派班子和直属党组织负责人协商,遴选传承人的条件是:已经纳入学校党委70后、80后后备干部培养计划的人员,在党派或统战团体中担任校级层面委员及以上职务,具有副教授或副主任医师及以上职称。经过对比遴选产生了7位传承人,分别来自民革、民盟、民进、九三学社、农工党和台盟等。他们中有获 “中医文化传播使者”美誉的援摩洛哥医疗队队员,有马耳他中医中心的医生,有援疆医疗队骨干,还有全国中医院校青年教师课堂竞赛一等奖获得者等。
(三)“怎么培养”:导师与传承人的互动机制
结对原则。为了有利于导师与传承人的学术传承,导师与传承人结对专业优先,即针灸专业导师结对针灸专业传承人、中医文献专业导师结对中医文献专业传承人,以此类推。在满足专业的基础上,再考虑同一党派结对。
拜师仪式。在市委统战部、市教卫工作党委统战处等各级领导的见证下,在 “计划”的启动仪式上举办了简单的拜师仪式。短短几分钟的拜师仪式不仅仅是中医师承教育模式的重拾,更是一种彼此相认、倾心所教、竭力而学、发扬光大的责任强化。
传承活动。导师与传承人日常互动主要在两个方面:医德医术、师德师风的传承和参政议政实践的学习。医德医术、师德师风的传承主要是传承人根据导师要求选读一些中医经典或传统文化书籍,定期跟随导师临床或观摩上课,与导师共同开展课题研究。参政议政实践方面主要是与导师共同协商每年的主题,申报学校 “党委出题、党派调研”课题或协助导师撰写市政协会议或全国政协会议上的提案等。
培养要求。培养周期为三年。三年内,传承人撰写导师学术思想、教育思想或临床诊治经验论文一篇并公开发表。在导师的指导下,发表自身研究领域的学术论文一篇。与导师共同完成2份高质量的提案或者参与学校党委 “党委出题,党派调研”课题一项。
考核实施。三年培养周期内,每年年底传承人对其一年内跟师学习情况进行总结汇报,导师予以考核评价。每年年底传承人所在的党派或群众团体对其一年中在组织内活动情况予以评价。三年学习周期届满前,传承人所在单位或部门党组织对其整体表现予以评价。培养周期届满,校党委统战部统一汇总各类评价材料,并组织有关专家进行评议,对传承人跟师学习情况予以认定。
三、导师制的实践成效
两年多来,通过党外代表人士导师制培养计划,在创新党外代表人士培养机制和人才成长方面都取得了较好的成效。
实现了 “育术”与 “育德”的有效结合。两年多来,在 “育术”方面:7位传承人中2位晋升了正高级职称。在导师指导下,1位传承人申报的科研项目获国家自然基金的资助,1位作为主要参与者参与了导师的上海市哲学社会课题,2位传承人被评为学校 “金牌教师”。在 “育德”方面:传承人员纷纷表示在与导师的交流学习中,让他们感受最深的是看到了老一辈党外代表人士的家国情怀、责任意识和作为医者 “大医精诚”的风范,在潜移默化中,增强了自身教书育人和救死扶伤的责任感和使命感。2018年1位传承人当选为上海市第十三届政协委员,在导师指导下,其撰写的多个提案被市政协立案并引起媒体的广泛关注。1位传承人当选为学校唯一的上海市第十五次妇女大会代表,其带领的教研室被评为2017-2018年度上海市教育系统 “三八”红旗集体。
建立了党组织与党派 “共育”党外代表人士的联动机制。党外代表人士的培养工作一直是各级党组织统战工作的重点。2015年中央统战工作会议后,各个高校更是根据中央要求多措并举,通过理论培训、协助党派开展主题活动、搭建实践平台等提升党外代表人士的素质,但是较少见党组织与党派共同培养党外代表人士的实践案例。“同心”传承计划的实施,不仅发挥了学校老一辈党外代表人士的榜样示范作用,更是建立了党组织与党派 “共育”党外代表人士的联动机制。这种联动机制既是共建机制,也是共赢机制。因为党外代表人士的培养不仅是巩固和壮大爱国统一战线的客观需要,也是党派团体加强自身建设的需要。加强党外代表人士建设,是参政党功能、优势、作用发挥的基础,也是顺利完成党派团体政治交接的前提。
学校 “大统战”格局的运行机制初步建立。尽管这些年,按照建立 “大统战”格局的思路,学校成立了以校领导为主的统战工作领导小组和以各职能部门、直属党组织负责人为主的工作小组,但在实际运行中,学校统战工作主要还是党委统战部门“独唱”,统战工作 “大合唱”机制没有很好形成。“同心”传承计划的实施,初步建立了 “大合唱”运行机制。在党委统战部的牵头下,人事处、科技处、教务处、医管处和党委教师工作部门共同参与了方案设计;在实施过程中科技处、教务处等部门为导师与传承人的学术传承搭建了许多平台,“同心”传承计划也纳入人事处、医管处人才培养项目或名医名师工作室的建设项目。除了职能部门横向协同外,党组织上下协同机制也得到有效运转,具体体现在:学校党委负责培养的顶层设计,制度和经费保障,基层党组织负责传承人的思想政治工作和日常管理。
四、导师制工作的后续思考
高校党外代表人士的培养是一个长期过程,不是朝夕之功,需要在工作中不断把握党外代表人士的成长规律,提高培养的精准性和有效性。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们将着重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完善。
(一)突出高校党外代表人士培养的政治性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是我国一项基本政治制度,是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的伟大政治创造。70年来的实践证明,这一制度是符合中国国情的,具有独特的优势和作用。要把这一制度坚持好、完善好,需要培养一代又一代与中国共产党思想上同心同德、目标上同心同向、行动上同心同行的党外代表人士。对高校而言,还承担着 “培养怎么样的人”“怎么样培养人”和 “为谁培养”的根本任务,所以党外代表人士的培养必须把政治标准作为首要标准。在“同心”传承计划实践过程中,导师们也跟学校统战部门反馈,年轻的党外知识分子更关注学术学习,政治理论学习的主动性不够,政治素养比较薄弱,在政治追求、理想信念等方面表现出多样性和复杂性。针对这一情况,学校党委将在发挥导师们政治引领和思想引导的基础上,对传承人系统开展政治理论培训。理论培训重点首先是学习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通过培训让培养对象学懂弄通、学思践悟;其次是加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党制度培训,让他们了解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的历史与传统,更好履职;再次是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并将之贯穿教书育人的全过程。通过理论培训进一步增强培养对象的 “四个自信”,自觉做到 “两个维护”,真正做到政治上过硬。
(二)突出高校党外代表人士培养的系统性
当前在高校党外代表人士培养中普遍存在 “四重四轻”现象,即重专业能力培养轻政治素养锤炼;重理论培训轻实践锻炼;重培养轻使用;重阶段培养、突击培养轻跟踪培养、全程培养。由于缺乏培养的系统性、持续性和针对性,导致一些党外代表人士政治站位不高、群众基础不牢,参政议政能力不强,履职效果不明显;此外,由于缺少系统培养,高校党外旗帜性人物储备不足,甚至存在“拿着帽子找人”的现象。党外代表人士的成长是有规律的,有学者认为,高校党外代表人士的成长周期一般要经历专业知识和综合素质积淀期——政治诉求和从政意识萌动期——积极参与和全面历练提升期——政治素养和专业造诣成熟期四个阶段[2]。由此可见,在党外代表人士培养方面我们必须建立系统思维,遵循其成长规律,“精耕细作,加强田间管理”[3],始终把理想信念教育、知识结构改善、能力素质提升贯穿培养的全过程。
(三)突出高校党外代表人士培养的创新性
在加强党外代表人士队伍建设方面,长期以来中国共产党形成了许多行之有效的优良传统和成功经验,我们必须坚持好、发扬好。同时,我们也要针对当前高校党外代表人士队伍培养方面面临的一些新情况新问题,要用新的思路、新的举措和新的方法去解决。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做党外知识分子工作,不仅要增强责任意识,配强工作力量,还要改进工作方法[1]。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全媒体时代的到来,在理论培训方面我们要创新教学形式,变单向授课为互动式、研讨式教育。我们要善于运用新媒体的思维方式和话语方式进行 “润物细无声”的教育引导,使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真正在党外代表人士中入脑、入心。在加强党外代表人士实践锻炼方面,加大实职安排的力度,并通过区校共建、校企合作,搭建党外代表人士实践平台,让他们在岗位锻炼中积累经验,提升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