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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民族文化典籍翻译之研究
——以跨文化语用学为视角

2019-02-19

社会科学家 2019年7期
关键词:典籍英译译者

龙 翔

(1.桂林电子科技大学,广西 桂林 541004;2.广西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3.太历州立大学,菲律宾 太历 2300)

近年来,我国的文化产业已经越来越多地走出国门走向世界,“文化中国”的概念在党和政府的强势推动下正在逐步成形。习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坚定文化自信,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可以说,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文化自信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密切相关,民族文化典籍作为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一部分,至今还在被众人不断地理解、翻译与阐释着。

如今,在“一带一路”建设的大背景下,世界各国的文化交流与品鉴比起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频繁和凸显,我们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就要将民族文化继续传承下去。就目前来看,绝大多数国内学者都是以研究汉文化为主,而对少数民族文化典籍的研究还比较少。常言道,语言是文化的载体,一个民族的语言也反映着该民族所特有的文化。少数民族文化典籍是对少数民族历史上文化成果的一些记录,内容广泛,凝聚着各少数民族的先民们在日常生活中所积累下来的经验与智慧。随着文化交流的不断深入,我们也需要对少数民族文化进行对外推广,因此少数民族文化典籍的英译就成为了颇受关注的问题。

一、少数民族文化典籍英译研究的意义及现状

所谓民族文化,是指各民族在长期的共同生活和实践中所产生和创造出来的能够体现本民族特征的物质和精神财富总和。从这个定义中我们不难看出,可以将民族文化分为两大类,即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在中国,民族文化典籍作为物质文化的一部分,具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前者泛指中国所有民族的文化典籍,后者特指除汉族以外的少数民族的文化典籍。本文所要讲述的正是狭义的民族文化典籍。

(一)少数民族文化典籍英译研究的意义

在经济全球化的影响下,各国文化也呈现出交流与交锋、传播与品鉴、合作与较量的新局面,文化软实力作为一个国家或地区文化的吸引力和凝聚力,在国与国之间的影响也在不断地扩大。在中国,汉文化的传播途径和方式已逐渐成熟,比如孔子学院已经走向了国际的舞台。然而,要想让我国的少数民族文化也走向世界,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正如彭劲松,李海军所言“主客观方面的原因,壮族典籍英译成果并不理想”[1],壮族是少数民族里最大的群体,也是为数不多的具有少数民族语言的民族之一,其对外传播和译介的质和量都很少,对于其他少数民族文化典籍外译自然可窥一斑。在全球化进程中,我们需要通过英译的方式将少数民族文化典籍传播到世界各国,加强民族文化典籍英译的研究有利于继承和传播民族文化,有利于提升学界对少数民族文化典籍的认识,有利于增强对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认同意识,有利于彰显中华民族深厚的文化底蕴。

(二)少数民族典籍英译现状

我国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各民族之间相互影响、彼此团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总体上呈现出“大杂居,小聚居”的分布特点。作为我们宝贵而又灿烂的文化遗产,少数民族文化典籍的研究尤为重要,因此需要引起广大学者的高度重视。近些年,少数民族文化典籍的翻译在国内也开始迅速发展,并取得了一些突破性的进展和成就。迄今为止,人们已经对部分少数民族文化典籍完成了全文英译,如《萨迦格言》、《水树格言》、《布洛陀史诗》、《平果壮族嘹歌》等[2]。

然而,在少数民族文化典籍英译的过程中,以下难题需要亟待解决。首先,少数民族文化典籍的英译在海外的影响力和接受研究的程度相对还比较弱。南开大学教授王宏印在《论戴乃迭英译〈阿诗玛〉的可贵探索》一文中提到,戴乃迭是当世为数不多的中文外译大家,其译作数量和质量都让人感到赞叹不已,她的作品不仅为典籍翻译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而且也为中华民族文化的传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3]。可以说,如果没有戴乃迭,《阿诗玛》就不会被人们所熟知和了解。其次,国家对少数民族典籍英译的立项数偏少,资金投入不足。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资金匮乏是制约研究的一大障碍,少数民族典籍英译研究如果没有充足的资金,得不到政策的支持,要想继续发展就会非常艰难[4]。除此之外,很多人对翻译这项职业本身还存在着一些误解,他们认为翻译就只是熟练掌握一门外语而已。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少数民族典籍的特殊性要求译者要做一个“杂家”,既要具备扎实的语言文化功底、良好的写作能力,还要对各种不同领域的知识都有所了解,比如少数民族的风土人情、历史典故、宗教信仰等,并在实践的过程中不断扩大知识面。因此,我们对该项工作还需加快其国际化步伐,同时也要重视对人才的培养。

二、跨文化语用学

跨文化语用学是语言学的一个分支,研究的是人们使用第二语言进行跨文化言语交际过程中出现的语用问题[5]。跨文化语用学注重研究言语行为的跨文化特征,重点在于分析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在交际过程中的语用现象及规律。

布卢姆-库尔卡等人[6]在《跨文化语用学》的研究文集中,讨论了跨文化、跨语言交际中“请求”和“道歉”等言语行为的语用问题,把跨文化语用学划分为四个研究方向:言语行为的语用研究、社会-文化的语用研究、对比语用研究和语际语(或中介语)的语用研究[7]。此外,国内学者对跨文化语用学的研究内容也有着各自不同的看法。何自然赞同布卢姆-库尔卡等人的观点,何兆熊[8]则认为“对比”只是一种方法,不能将对比语用学看作是跨文化语用学的一部分,因为任何层次上的跨文化研究都要采用对比的方法。因此,他认为跨文化语用学研究内容主要分为三个方面,即语际语用学研究、跨文化社会语用学研究和跨文化语用语言学研究。但是万变不离其宗,跨文化语用学归根到底研究的是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对语言的理解和使用。

跨文化语用学主要包括两种不同的交流方式,一种是听话者与说话者都是非本地人,并且各自所处的地方也都不相同,另一种是听话者与说话者之间有一个是本地人,另一个是非本地人。这两种交流方式都会因文化背景差异而影响到人们对语言的执行和解释能力。我们将跨文化语用学运用到少数民族文化典籍英译中,并对其进行多元化研究,这样做不仅有利于推动二者的共同发展,也能够为少数民族文化典籍英译提供一个很好的翻译平台,进而让更多的人加入到其中,让少数民族文化更好更快地走向世界。

三、少数民族文化典籍的翻译标准

汪榕培教授是中国著名的典籍翻译大家,译著辉煌,目前已有8 部作品入选了《大中华文库》,为当今典籍英译翻译家中被选最多者。在经过大量实践的基础上,汪教授提出了“传神达意”的典籍英译标准,并指出:“传神达意,就是传神地达意”[9]。由此可见,二者是相互联系密不可分的,一部优秀的译作既要做到传神,也要确保达意。达意是传神的基础,是翻译的出发点;传神是在达意基础之上的进一步升华和超越。

“传神”,就是传达原作的神情,包括形式、韵律、文采、意象、修辞等。在语用学的研究中,有一个方面必不可少并且极其重要,这就是语境。在言语交际中,表达者需要根据语境来表达其要义,接受者也必须依托该语境来理解话语,并对表达者的话语信息进行有效地解码,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双方交际的顺利进行,避免产生歧义和误解。在此笔者认为,语境更像是一幅幅生动的图画,阅读一本典籍就像是看了一部电影。不同的是,人们在观看电影时可以将文字(这里指字幕)和图画同时收入囊中,有助于我们充分把握每一个故事情节;而读书则不同,在书中能够看到的大部分都只是文字,我们需要在阅读的过程中透过字里行间还原出当时的场景和画面,因为任何一个句子都不是孤立存在的,总是要以一定的时间、场合、目的、方式等作为其支撑,这便是语境。因此,译作要做到“传神”不是易事,不仅要准确地表达出每一句话的意思,更重要的是要让读者能够像看电影那样,看到一句话或一段文字就能在脑海中浮现出真实的场景,给人一种生动逼真的印象。

“达意”,顾名思义就是表达原作的意思。翻译从本质上讲是一个再创造的过程,笔者曾经提出过一个观点:翻译即写作[10]。从这个意义上说,字词就是翻译的最小单位,也是最基本的单位。在汉语中,有些词既有古义也有今义,同一个词语由于时代背景的不同,人们也会对其赋予新的含义;同样的道理,在英语中也存在着很多同义词和近义词,在什么样的语境选择用什么样的词,这些都是翻译过程中存在的难题,需要我们加以解决。所以,要想做到“达意”,必须要保证用词的准确。

作为民族文化典籍的译者,不仅要掌握与少数民族相关的语言文字,了解其民族的文化习俗,而且还要用得体的英文来向读者译介典籍文本中所蕴含的丰富的文化思想内涵。因此,我们可以借鉴“传神达意”的语用翻译标准,以此来指导民族文化典籍的英译实践,力求让译文忠实传神而又通俗易懂。

四、少数民族文化典籍的翻译流程

翻译的过程是正确理解原文和创造性地用另一种语言再现原文的过程,大体上可以分为理解、表达和校核三个阶段[11]。其中,理解是表达的前提,表达是理解的结果,不能正确的理解就谈不上确切的表达,理解和表达虽属于翻译过程的不同阶段,但是二者都要受到语境的制约。校核是对理解与表达的进一步深化,是对原文内容的进一步核实以及对译文语言的进一步推敲。

理解既包括对语言和文化现象的理解,又包括对上下文逻辑关系的理解。在翻译民族文化典籍时,译者首先要吃透原文,将原著通读两到三遍,通过对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字或词的深刻理解来还原出原作品所要传达的真实情景。除此之外,对有可能发生歧义的语句,译者一定要学会善于分析,进而做出准确的判断。选用歧义词所导致的语言错误也属于语用失误[12][5],俞东明[13]称之为语用模糊,都属于语用学的范畴。何为语用失误?笔者认为“语用失误指人们在跨文化交际语境中交际的一方使用了语法关系正确的句子,但由于无意识地运用了违背对方意愿的言语或非言语行为而发生的差错,它是一个社会的、自然的、认知的、民族的、跨文化的等等,多层面、立体式的语言现象”[5]。比如笔者在少数民族-壮族典籍翻译教学中常发现我们的MTI 学生把“香炉”翻译成“incense burner”或“burner”,这是典型的语用失误,学生们没有考虑语境。

表达是指译者把自己从原文所理解的内容用目的语重新表现出来的过程。此时,在译者的脑海中涌现出来的是一幅幅真实的画面或图片情境,表达就是要将文字和语境进行对应,因为脱离了语境的句子就如同鸟的标本,失去了鲜活的生命。但是,有时候理解正确并不意味着能够表达正确,因为在这背后还有一个英语与汉语思维差异的问题。笔者认为,思维即大脑,每个人天生只有一个大脑,然而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译员,我们必须要拥有两个大脑,一个是为我们母语提供服务的,另一个则是为母语以外的其他语言所服务的。因此,表达也可以看作是两种语言不同思维之间的相互转换。

核校就是要检查译文是否忠实、通顺和适切,专有名词(人名、地名等)是否统一,句子和段落之间有无漏译等问题。简而言之,就是查漏补缺的过程,最好的办法就是请中文较好的人看一遍中文译文,请以英语为本族语的人士看一遍英文译文。

五、少数民族文化典籍的翻译策略

翻译策略是翻译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为实现特定的翻译目的所依据的原则和所采纳的方案集合。我们翻译少数民族文化典籍是为了促进文化传播,与更多的学者进行学术思想交流,让更多的人了解少数民族文化,扩大民族文化的影响力。但是,少数民族文化典籍中会出现很多生僻词汇,也会因各民族所具有的特殊历史文化而生成不同的典故和格言,语言、文化、历史等方面的因素都会让典籍翻译变得更加困难。在翻译的过程中,难免会有出现误解的时候,译者应充分理解语用学的内涵,立足于原文语境,深刻挖掘原作作者的语用意图,利用篇章及词句之间的各种语意关联揣摩文中所蕴含的文化内涵,同时还要根据读者的理解程度为读者呈现出通顺流畅、接受程度高的译文。因此,可以尝试采用以下三种翻译策略。

(一)异化

异化翻译策略是指在一定程度上保留原文的异域性,故意打破目标语言的常规[14],它主张在译文中保留源语文化,要求译者要向作者靠拢,采取相应于作者使用的原语表达方式来传达原文的内容。为了更好地传播我国的少数民族文化,我们需要掌握原语言文本的特性,在翻译少数民族文化典籍时会遇到很多地名,除了一些能查到的,并且已被官方所证实过的翻译以外,我们一般都采取异化翻译策略。例如,位于云南省红河州的元阳县,我们可以直接将“元阳县”翻译成“Yuanyang County”。此外,文化典籍中还会涉及许多少数民族所特有的语言或方言,通常情况下采用异化法将其保留,以彰显民族特色。例如,在翻译云南省澜沧老缅人的语言时,当地的老缅人称“老缅”为“gu3bA31”,英译时将“gu3bA31”保留。再比如,哈尼语中“a55su31”(指阿叔),“jo31ma33”(指岳母)等等,翻译时也需要将其保留。

具体到壮族民族典籍之英译,我们在翻译过程中碰到那些非常重要的壮语文化负载词时,可以采取音译(现代壮语拼音)的方式翻译其中的一些重要的人名、地名或其它专有名词,如将“布洛陀”翻译为“God Baeuqloegdoz”、将“乜洛甲”翻译为“Godness Mehloggyap”、将“莫一大王”翻译为“Great King Mohit”、将“岑逊王”翻译为“King Caenqvuengz”、将“祖王”翻译为“Prince Cojvuengz”、将“罕王”翻译为“Prince Hanqvuengz”、将“童灵”翻译为“the Boy Doenglingz”、将“娅皇”翻译为“QueenYahavuengz”、将“图额”翻译为“the Ngieg Dragon”等等。另外,我们在遇到一些壮文化典故时,应该采取直译加注释的方式来传达原文文化,以确保读者理解,比如:

定出时辰满和平(Hours of Muenx and Bingz have been ascertained.)

定出五福和要安(And days of Ngoxfu and Yau’an have aslo been acknowledged[15].)

其中,“满”、“平”、“五福”和“要安”都是壮语中对吉日、吉时的称谓。不了解壮族文化的读者难免会觉得云里雾里,为此译者也为读者进行了考虑,在此处加注解释道:“大败、白扶、建、除、满、平、丙、戊、五富、要安,均为中国民间择吉术用语”[15]。这样一来,就算文中其他地方再次出现与此相关的内容,读者对其含义自然一清二楚。

又如,我们将“八字”翻译成“Eight Characters”,并在脚注中添加注释:“八字,表示一个人出生的年、月、日、时,用天干、地支相配,每项用两个字代替,四项加起来总共有八个字,故称八字”;将“香炉”翻译为“Yiengloz”,并注明“在壮族神话传说中,香炉是一个地名”。这样,读者便不会将其与佛教中的“香炉”混为一谈,避免产生误解,导致语用失误。

总之,使用异化策略是为了让读者领会异国风貌,增长域外见识。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种文字,无论多么丰富,如果不能向别国语言和文字的长处学习,就如同被堤困的江河湖海,即使再浩瀚最终也将止于死水。异化策略可以很好地弥补这一不足之处,极大地促进两种异质文化和语言的相互交流,推进彼此之间的相互融合。

(二)归化

归化翻译策略是指在翻译中采用透明、流畅的风格,最大限度地淡化原文的陌生感[14]。该策略以本土文化为出发点,以信息接受者为核心,要求译者要向目的语读者靠拢,在翻译中要善于把握原文的语用意义,采取译语读者所习惯的表达方式来传达原文的内容。我们在翻译少数民族文化典籍时,会发现有很多少数民族特有的词汇,这些词汇在英语语言里有时很难找到能够与之一一对应的表达,此时采用归化策略可以让目的语读者更好地理解这些词汇的意思,译文读起来也会显得比较生动地道。

例如,彝族的歌舞伴餐——“跳菜”,即跳着舞上菜,它是一种历史悠久的饮食文化,如果将它直接翻译成“jump dash”,显然不能让人们明白其中的真正含义。所以,我们可以采取归化译法将该词翻译成“dish-serving dance”。又如,在拉祜族每年的祭祖节中,各家各户会在室内摆上一张蔑桌,其上按照逝去祖宗的排位摆放着芭蕉、菠萝、桃子、石榴等祭品若干份,并杀鸡献饭,烧纸焚香,行祭祀之礼,请列祖列宗返回家过年。其中,“蔑桌”(是指用竹子编制的镂空的桌子),如果译者将“蔑桌”翻译成“bamboo table”,多少会显得有些粗俗,但是至少能够让读者明白它是一种用竹器制作的桌子;此时如果能够更进一步,将其翻译成“a kind of table which is fenestrated and made of bamboo”,那就更好了,虽然长了一点,便于语言和文化上的理解。当然,也可以采用异化和归化并用策略,即用“miezhuo”加注释“a kind of table which is fenestrated and made of bamboo”的方式翻译。

我国文学翻译界著名学者,译介学倡导者上海外国语大学谢天振教授曾一针见血地指出:为什么当今西方的翻译家们在翻译中国作品时,多会采取归化的手法,且对原作都会有不同程度甚至大幅度的删节[16]。在葛浩文对莫言作品外译的成功案例中,我们可以发现一些以往在思考、讨论翻译时所忽视过的问题,即“为谁译”的问题[16]。按照韦努蒂(Venuti)的说法,归化策略是将原作者带入译入语文化[17],当然这里主要的受众群体是目的语读者。因此,在翻译少数民族文化典籍时,我们要适度地多考虑归化翻译策略,以便在目的语语境中更好地实现跨文化传播的效果。

(三)语用等效翻译

语用学的翻译观可以说是一种等效翻译理论,译者需要根据原文所提供的语境,站在读者的角度从文化背景、社会习俗和价值观等方面进行深度剖析,力求让译文取得与原文一样的语用效果。根据何自然、冉永平的观点,语用等效指的是原作和译作需要在两个层面上达到等值的效果,即语用语言等效和社交语用等效[7],我们称之为语言语用等效和社交语用等效。其中,社交语用等效翻译是专门为跨语言、跨文化的双语所服务的,它要求译者在翻译时要对所涉及的两种不同的文化有深入的了解。这类翻译所运用的方法也不固定,可以通过多种途径来实现等效,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例如,关于神灵的问题。在翻译苦聪人的风俗习惯时,会遇到诸如“天神”和“水神”的翻译。此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二者直译为“the deity of the heaven”和“the deity of the water”,让读者一目了然。但是,如果译者对苏美尔宗教文化有所了解的话,便可以通过引用神话的方式来进行翻译,即将天神译为“Anu”,将水神译为“Enki”。此处翻译是将中国文化中的诸神进行了西化,是为了让目的语读者更加深刻地明白诸神对于苦聪人的意义和地位。

再比如,我们在翻译名称和标题时,不能只对原文名称或标题直译,首先应该对原文的全部内容进行解读,然后再进行重新提炼,力求给出一个具有画龙点睛效果的标题[18],此处以土家族长篇史诗《梯玛歌》的英译为例。这部典籍主要记录的是土家族梯玛巫师在祭祀活动中的唱词,分为服司妥仪式唱词和杰洛番案仪式唱词[19]。其中,服司妥仪式唱词的第六篇——《开天辟地》,译者并没有直译该标题,而是先对该篇的所有内容进行了解读,之后才得知该篇讲述的是土家族先民的创世神话,因此就联想到了《圣经》创世纪中的标题“The Creation of the World”,并以此来进行替代,从而达到异曲同工的效果。《圣经》对于大家来说并不陌生,创世纪是《旧约》部分的开篇之作,讲述了神创造天地等事情,这与土家族先民的创世神话有着一些相似之处。经过这样巧妙的处理,可以让我国少数民族与西方国家在宗教神话体系上建立起部分的对应关系,让译本更具可读性,从而实现跨文化交际的目的。

在翻译学上,这种策略称为改编,即指不拘泥于源语与目标语结构与概念上对应形式的翻译程序[20],改编是一种策略,当目标文化中找不到源文本所描述的状况,或者说没有与源文本相同的意义或内涵时,通常采用改编这种曲径翻译策略。同时,改编也是一种“情景对等”(situational equivalence),它用某些方面功能相同的目标语成分来替代源语成分,因此这些成分也就彼此“对等”。我们称之为语用对等或语用等效翻译,其实翻译即语用。在少数民族典籍翻译实践中,无论采用归化翻译策略,还是异化翻译策略,或是归化和异化策略同时用之,不是说哪个策略多用或少用,我们认为只要认真考虑源语和目的语的跨文化语境意义,达到语用等效翻译才是目的。

六、结论

本文概述了少数民族文化典籍英译研究的意义及现状,并从跨文化语用学的角度出发,介绍了少数民族文化典籍的翻译标准和翻译流程,然后通过结合具体案例重点分析讨论了归化、异化、语用对等或语用等效翻译三种翻译策略在少数民族文化典籍英译中的体现和应用,希望能够对少数民族文化典籍的翻译有所裨益,以唤起世人从思想上进一步重视少数民族文化典籍的翻译事业。民族的也是世界的,为了更好地向世界各国传播我国的少数民族文化,让少数民族文化“走出去”,译者要根据少数民族文化典籍的特色,建议以“传神达意”作为翻译的标准,以“理解、表达与核校”作为翻译的流程,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灵活运用不同的翻译策略来进行翻译,减少翻译实践中的盲目性和语用失误,以便让世界各国人民更好地了解我国少数民族的文化精髓,推动少数民族文化典籍的翻译向着更好、更深入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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