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决策风险评估的指标体系构建——以社会心理角度

□武瑞清，申智军

(山西警察学院，山西 太原030401)

国内有关“风险评估”的问题研究开始于20世纪80年代，笔者通过中国知网文献数据库，以“决策风险评估”作为主题关键检索词，搜索到197条结果，大多数为硕士论文；以行政决策风险评估为关键词，搜到39条结果，主要研究分为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有关行政决策风险评估的制度、机制研究，主要研究制度、机制存在的问题以及采取的对策建议等，如陈占锋(2012年)加强和完善行政决策风险评估机制建设；曾佳慧(2015年)重大行政决策风险评估机制研究；郑理(2017年)我国重大行政决策风险评估制度的优化研究。第二有关行政决策风险评估的法制化研究，主要是风险评估和行政法律之间的衔接问题以及域外国家风险评估法制化的经验等，如郑莹(2015年)重大行政决策风险评估制度的法律思考；吴江海(2017年)重大行政决策风险评估的法制化研究。第三是行政决策风险评估的创新研究，主要着眼于现代行政决策风险评估遇到的新问题以及应对、创新等。如王萌萌(2016年)大数据视阈下行政决策风险评估的趋势、困境与路径；刘淑妍(2016年)公民参与和中国公共决策过程创新。以“社会心理稳定风险评估”作为主题关键检索词，搜索到1条结果，这说明在决策风险评估方面以社会心理为研究方向的论文相对较少。

当今世界各个国家的学者都在进行对社会风险评估监测的研究，并且都取得了相当程度的进展。这项研究可以追溯到20世纪80年代的风险社会理论，“风险社会”的概念由德国人乌尔里希·贝克在1986年提出。在这之前的1961年，埃·蒂里阿基安提出了三大经验指标以测定社会不稳定的发生，这被认为是最早对社会稳定风险评估体系进行系统研究的。笔者在总结国外风险评估发展进程后，认为西方决策风险评估主要经历了宏观、微观、技术开发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20世纪60年代的宏观性研究，由美国学者埃·蒂里阿基安提出的社会不稳定的三大标志指标、德罗尔的“系统群研究”方法等；第二阶段是20世纪80年代关于国家稳定风险评估的微观实证性研究等；第三阶段是20世纪90年代有关的风险评估软件技术开发研究。

总结国外社会风险评估体系有以下特点：一是定量指标与定性指标相结合，既有反映国家管理、社会发展的定性指标，又有反映经济方面、环境方面的定量指标；二是在政府决策领域(包括警察)研究较少，尤其是在个人心理、价值观等精神层面的风险评估则更少。

本文从社会心理稳定的角度来研究风险评估体系，将社会稳定预警线大幅度向前推进，从而为发现、分析、处置不稳定因素赢得时间和空间，只有社会大多数人保持社会心理稳定，才能保证社会正常秩序稳定和社会大局的稳定。社会心理稳定因素与社会稳定评估体系之间的因果关系结合是否紧密契合，是一个关键所在；由于近几年突发事件频发，社会的稳定发展日益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问题之一，所以社会稳定风险评估的研究成为学者们争相研究的热门领域，并取得了不小的发展和成果，但同时，社会心理与稳定评估体系结合的文献资料显得匮乏和不足，以社会心理角度切入研究稳定评估的不是很多，值得我们深入细致的思考，继续研究发展。

当今社会处于过渡转型期，社会的不稳定源于人们内心、心理的不稳定，因此，要重视社会心理稳定在整个社会主义稳定和谐构建中的重要作用，加强社会稳定风险评估体系的研究，构筑起社会稳定的心理预警体系、预警机制，做到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一、 基于社会心理的风险评估指标体系的构建依据

社会心理是人们对社会生活具体的、直接的反映，是一种自发形成的不系统、不定型的社会意识。它表现在人们的感情、情绪、风俗、习惯、自发的倾向和信念等方面。社会心理以感性为主，较多地和日常生活相联系，是一种较低层次的反映形式。普列汉诺夫曾根据历史唯物主义的原理，对社会结构的各个层次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作了一个简要的概括：“生产力的状况；被生产力所制约的经济关系；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上生长起来的社会政治制度；一部分由经济直接所决定的，一部分由生长在经济上的全部社会政治制度所决定的社会中的人的心理；反映这种心理特征的各种思想体系”。[1]社会心理是人类社会运动发展中最接近社会生活实践的一个特殊层次，它为较高层次的意识范畴提供丰富的生活素材和思想源泉，正如普列汉诺夫所揭示的社会心理以其特殊的位置，在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扮演了不可替代的中介作用，社会存在对社会意识的决定作用，以及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巨大的反作用，无一不是通过社会心理这个中介来完成的。“某一时代的社会心理是该时代意识形态的思想来源”，“社会心理异常重要，甚至在法律和政治制度中都必须估计到它，在文学、艺术、哲学等学科的历史上，如果没有它就一步也动不得”。[2]在公安工作中通常所说的“民愤”“安全感”等，就是一种社会心理，对此开展调查研究，了解社会基本面、社情民意，做好预防和风险评估等都是十分有益的；而社会心理失衡则是造成目前社会风险积聚的主要原因，心理失衡是指个体在愿望、需求得不到满足或遭受挫折时，所产生的一种心理上的失重或紊乱状态，它是个体内在需求与外在环境相冲突而表现出的心理不稳定。

二、基于社会心理的风险评估指标体系的框架内容

(一)是否满足心理安全需要

一个人内心的安定，首先源于其自身心理安全需要的满足。一项公安决策的制定出台，必须满足社会大多数人的心理安全需要。在一个没有安全感的社会里，人们是无法获得内心的平静与安定，更谈不上基本的安居乐业，可能会给社会稳定带来不利的风险和隐患。因此，笔者将心理安全需要列为风险评估的第一个指标。心理学研究显示，人们的思维感情和行为，不但受所处社会环境及其他人的影响，而且反过来会对其所处社会环境和其他人产生影响。尤其是当一个突发安全事件发生时，往往在一个人的内心会产生剧烈的心理反应。首先外界的事件打破了自己的内心平衡，如果仅靠自身的心理调节无法恢复心理平衡时，往往会出现心理危机。

2014年3月1日晚9时20分，10余名统一着装的暴徒蒙面持刀在云南昆明火车站、售票厅等处砍杀无辜群众，该事件由新疆分裂势力一手策划组织，造成29人遇难，130余人受伤。公安特警当众击毙4名暴徒，抓获一人。5月22日早上8点左右，乌鲁木齐沙依巴克区公园北街早市发生多次剧烈爆炸，案件共造成39名无辜群众遇难，94人受伤。4名暴恐分子当场被炸死，1人被抓获。事件发生后，在人民群众心理上难以避免地产生了不同程度的震惊、恐慌、焦虑，对于上述事件中与受害人相关联人员，失去亲人对其产生的心理冲击是巨大的，这类人群的反应激烈程度是不同的，这和其价值观、文化程度、年龄、与受害人关系、心理人格健康状态有着密切的关系。而对于大多数和事件没有直接关系的普通群众来说，事件对其心理冲击比起相关联人员肯定较为和缓一些，但是，人们不禁会联想到：此类事件会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或周围地点？如果发生了，能否得到当地警方的有效保护和救助呢？这恐怕是影响人们心理深层次的问题，也是影响社会稳定的关键的风险源或风险因素。这些事件发生后不久，各地公安机关逐渐加快在一线部门和高风险岗位配发警务用枪，这恐怕是回应当时群众对于人身安全问题的关切。据哈尔滨铁路公安局消息：2015年5月2日12时许，一名不明身份的中年男子，在黑龙江省哈尔滨铁路局管内庆安站候车室安检口处拦截旅客进站乘车，哈尔滨铁路公安局执勤民警予以制止，该男子不听劝阻，并抓住一名5岁左右幼童向执勤民警抛摔，抢走民警携带的警具，并抢夺枪支。为确保现场旅客生命安全，执勤民警开枪将其击倒在地，并迅速通知120。120人员到场后确认其死亡。在此过程中，幼童和其他旅客没有受伤。这是在昆明火车站暴恐事件发生后不久，警方成功处置一起火车站突发事件的消息报道，犯罪嫌疑人寻衅滋事、不断升级暴力，攻击警察，甚至威胁小孩生命安全，警方果断出手将其击毙。广大群众对此事普遍抱有积极肯定的评价，破坏社会秩序的人受到惩罚，无辜的群众得到保护。此事人们的心理应该得到了些许的安定。

(二)是否符合内心期待值

如何看待一个事件或一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或者内心的想法。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他所谓的理想世界或他认为应该的面目，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存在着一个内心期待值。2001年“9·11”事件最终原因应该归结于什么呢？是什么导致那19个人发动了自杀式的恐怖袭击？是他们本身带有的疯狂、邪恶？还是他们有精神问题？抑或是他们身上怀有仇恨的种子，而且以制造恐怖事件报复他们厌恶的人为使命？正如以上案例所说，我们对别人行为的判断，无一例外地出于自己本身内心的想法，换句话说基于自己的内心期待值。根据我们的内心期待，我们可能判断一个杀人事件为谋杀、自卫或保卫国家的行为；我们可以把一个无家可归的人看作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或是工资待遇降低的工薪族；我们还可以把人们的友好态度看作是善意的体现或阿谀奉承的表现。

2008年6月22日凌晨，瓮安县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接到报警称，在县西门河大堰桥处有人跳河。瓮安县雍阳镇派出所接到110指挥中心指令后，迅速派值班警察赶赴现场，并通知119人员赶赴现场。警察赶到现场立即开展救捞，因天黑施救条件有限，经过持续紧张工作，于凌晨3时将溺水女孩打捞上岸，急救人员证实其已死亡。6月22日7时40分，雍阳镇责任区刑警队又派员进行了现场勘查、尸检和调查工作。瓮安县公安局根据调查结果，认为李树芬死亡系自己跳河身亡，属自杀，不构成刑事案件，并将调查处理意见及时告诉了死者家属。

死者家属不能接受警方的调查处理意见，认为有奸杀嫌疑，要求进行DNA鉴定。6月25日下午，黔南州公安局派出法医赶到瓮安县对死者进行复检，此结论仍为溺水死亡。6月28日16时，死者家属邀300余人打着横幅在瓮安县城游行。由于当日是周六，街上行人较多，部分群众尾随队伍前行，人越来越多。16时30分，游行人员到县公安局办公楼前聚集。现场人员情绪激动，在少数人的煽动下，一些不法分子用矿泉水瓶、泥块、砖头袭击警察并发生冲突，打砸办公设备、烧毁车辆，并围攻前来处置的警察和消防人员。20时许，不法分子对瓮安县县委和县政府大楼进行打、砸、抢、烧，一度冲击邻近的县看守所，整个过程持续数小时。瓮安事件中，直接参与打砸抢烧的人员超过300人，现场围观群众在2万人以上。6月29日凌晨，数千群众继续到县政府、县公安局门前围观，甚至用石块等攻击部分执勤的公安民警、武警官兵……14岁的女孩李树芬在贵州瓮安县西门河溺水身亡，充其量是一起刑事杀人抛尸案，然而在事发一周后，发展成为一起打砸抢烧的群体性事件。这次群体性事件的发生，其中必然有现场处置不力的原因，但是前期的尸检结果实际上并未得到死者家属的认同，这是导致事态不断扩大的原因，最后在死者父亲、姨妈等的见证下，公安机关再次组织尸检，得出自杀的结论，最终家属表示认可。因此，是否符合内心的期待值，在群体性事件中的发酵、扩散作用是非常关键的，我们将其列为风险评估指标的第二位。

(三)是否引起轰动效应

对于社会心理方面的风险评估来说，大众传媒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容忽视。我们生活在一个传媒时代，每天接触传媒的时间比我们相互之间打交道的时间还要多。

当尼克松总统在1972年连任成功的时候，他的政治生涯也达到了最高点，但是，他逐渐地被牵扯进掩盖同伙进入民主党总部大楼窃听的丑闻之中，他的大部分高级助手都被牵扯进水门丑闻中而锒铛入狱，他也最终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辞职的现任总统。当尼克松的私人谈话被媒体公之于众后，马上成为了头条新闻，该谈话揭露了尼克松在掩盖事实上的积极参与。在媒体公布了这一证据之后3天，希望对他进行弹劾的人数增加了15%，这些态度改变使得他失去了国会中主要的共和党联盟的支持，从而被迫辞职。这个事件显示了大众传媒对国家政治和社会舆论的强大影响力。

现代社会媒体传播业高度发达，海量信息每时每刻都充斥在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并且这些海量信息也在每时每刻深刻影响着人们的生活和社会发展的进程。尤其是现代社会生活进入了自媒体时代，微博、微信上的视频、新闻事件、焦点人物、奇闻异事无不时刻塑造着人们的生活，搅动着现代人敏感的神经，制造出一个又一个具有轰动效应的人物或事件。“王文军案件”“太原警察打死北京警察案件”“小四毛减刑案件”等等，这些热点案件，像一个个原子弹核爆效应一样，在社会上，更在人们的心理上，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舆论热浪和轩然大波。不可否认，这些事件，碰触到了国家法律和社会道德的底线，拷问着人们对人性良知的基本概念，甚至挑战了当前司法体制的最后防线。因此，它对社会稳定的影响不可小觑，对人们社会心理的冲击不容忽视，我们将是否引起轰动效应列为风险评估指标的第三位。

(四)有关信息是否明确

当社会上一个事件发生以后，会引起人们极大的关注。2018年8月24日中午，浙江温州乐清市女孩赵某某在虹桥镇乘坐滴滴顺风车离家。当天14时29分，赵某某在微信群中表示进入无人山区并发来“怕怕”“这个师傅开的山路，一辆车都没有”，随后发出“救命”“抢救”后失联。8月24日17时42分，滴滴平台反馈表示已联系上司机，但司机表示赵某某没有上车，赵某某的朋友要求滴滴平台给出司机的具体信息，被滴滴平台拒绝。当地警方也向滴滴平台要求配合调查，对方以保护用户信息、请示上级为由，予以拖延，致使案件调查延误了时间。当日17时30分，受害人家属报警称其女儿失联，18时13分，警方收到滴滴公司发来的车牌及驾驶员信息。8月25日早晨，赵某某的遗体被警方发现，当日，警方在乐清市柳市镇抓获犯罪嫌疑人滴滴司机钟某。

距离上一次“空姐遇害案”没有过去多久，滴滴顺风车又一次突发大事。又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戛然而止，彻底把滴滴公司推向了风口浪尖，纵观这次事件的发生发展过程，滴滴公司对事件处理的迟滞、拖延，引起了广大人民群众和社会的同声愤慨和谴责，在人们本已脆弱的心理上留下了对生命安全的关注模糊不清的印象，这样的印象其实比没有印象更糟糕，更容易引起人们心理的恐慌。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乐清市公安局立即启动重大案事件处置机制，抽调刑侦、刑事技术、相关派出所等警力成立专案组开展全方位寻找调查，并向温州市局提请支持。鉴于该滴滴司机钟某有重大作案嫌疑，市县两级公安机关立即对犯罪嫌疑人开展布控，经合成作战，于25日凌晨4时在柳市镇抓获犯罪嫌疑人钟某，并于25日上午9时在永嘉县峙口村查获车牌号为川A31J0Z的作案车辆。这样的处警情形完全呼应了对人民、对生命财产安全的高度关注，给群众一个明确而坚定的信息。此时，善良的人们的心理会得到些许的安定和慰藉。

(五)是否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价值观已经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了每个人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如果你问一个人：什么是美好的生活？这时候，人们往往会说自己的生活，适应良好或适应不良，成熟或不成熟，心理健康或不健康。在使用以上字眼时，看上去是在陈述某种事实，其实他们做的是一种价值判断。例如，人格心理学家马斯洛对那些自我实现人群的精确描述而久负盛名，自我实现的人们在满足了生存、安全需要、归属需要和自尊需要以后，进一步上升到寻求人类潜能的实现。同时，马斯洛本人也受到价值观的影响而选择加入了他所描述的那一类自我实现的群体。最终对人类自我实现人格的描述，自发、自主、神秘感的特征，其实反映了马斯洛的个人价值观。可见，价值观对一个人决策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

2018年10月28日上午10时许，位于重庆万州区的万州长江二桥上，一辆载客的22路公交大巴在与一辆小轿车发生撞击后，从近40m高的桥面坠入长江。事后经公安机关调查，确认该事故造成包括司机与乘客在内的共15人失联，其中13人已确认遇难。该起事件引起社会广泛关注，惨烈的结局让人们对事故的缘由猜想连篇。11月2日，随着公交车黑匣子被打捞出水面，事件的真相才终于被揭示。监控视频显示，本次公交车坠江悲剧，系一名乘客因坐过站而与司机争执，最后因司乘双方互殴导致车辆失控所致。仅仅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这位乘客竟然致全车人的生命安危于不顾而大打出手，这样极端利己价值观，怎能不让善良的人们不寒而栗？！如果自己遇到这样的事件，无疑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正因为如此，奉行这种极端利己价值观的人，必然遭到人们异口同声的谴责和社会的无情鞭挞。

乘客刘某与驾驶员冉某的互殴行为与惨剧的发生具有刑法上的因果关系，他们的行为严重危害公共安全，均涉嫌违反《刑法》第115条规定的“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该罪名未造成严重后果的，刑期为“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造成严重后果的，刑期为“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鉴于刘某与冉某均在本次事故中丧身，根据《刑事诉讼法》第16条之规定，本案刑事诉讼终结，刑事责任无法继续追究。综上，按照我国现行的刑事法律规定，骚扰甚至殴打正在驾驶车辆的公交车司机，随时可能导致车辆失控，引发严重后果。此种行为产生了造成不特定多数人的人身和财产安全的危险，即使事实上未造成严重后果，依然符合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犯罪构成，当追究犯事者的刑事责任。除了在刑事立法和司法上采取相关措施外，还需要在案件的预防上采取一些可行的方法，学习国外的那些对公交车驾驶员的特殊人身保护措施，例如安装安全围栏，划出警戒区域，以及实现与警方的即时联动等等。在实践中，也应该对其他乘客制止“妨害安全驾驶”的行为，适用无限防卫的规定，这样既可以弘扬社会正气，又可实现全面预防。

以此次重庆坠江事件为教训，应当注意到，公共安全的实现，最终需要打击与防范并举，立法和司法配合，宣传教育与刑事惩戒相结合。唯有如此，才能以依法治国的思维，维护安定和谐的社会治安局面。因此，我们把是否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列为风险评估的第五类指标，加以关注。

三、 结语

公安决策风险评估指标体系的构建，必须立足于当前社会心理的深刻现实基础之上。指标体系的选取，应该重点反映社会心理失衡的各种指标，这是引起社会风险积聚的主要原因。以上选取的五类指标，或是心理失衡的内因，或是表现形式，或是动机，或是框架、基准，总之，完整而准确地反映了心理失衡的方方面面。社会心理失衡主要表现在民众心态的无序性、非道德性因素的增加、浮躁的非理性因素增强。表现为追求眼光的短视与心态浮躁，社会需求的物欲化倾向，经济生活中的虚假欺骗，价值取向的多元焦虑，思维上的盲目逆反等等。在公安决策方面，也应该和社会其他决策相配合，注重提高人们高质量的内在精神需求，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综合影响，提高人们社会心理适应能力，营造积极向上的社会性格和社会心理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