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一流”建设与设计学科发展的启示

屈国靖 广东理工学院艺术系

侯东昱 河北科技大学纺织服装学院

1 引言

一流学科是实现现代化、高水平大学建设的龙头和核心，是建设高水平大学的永恒主题，同样也是当前中国各族人民对高水平大学的迫切需求。正如十八届一中全会后，中央政治局常委在会见中外记者见面会上所指出的那样：“我们的人民热爱生活，期盼有更好的教育。”当前，我国高校正推进之中的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和世界一流学科（即“双一流”）。如若真正得以实现，对于中国的高等教育发展史来说，具有里程碑意义，标志着中国从以往传统的教育大国过渡到了世界教育强国行列。

设计学作为艺术学科门类中一颗璀璨的“明珠”，其起源可以被看作是伴随“制造工具的人”的产生而产生。人类早期的设计理论，如中国战国时期齐国人编写的《考工记》及西方古罗马人老普林尼（Plini the Elder）编写的《博物志》，这两部著作被认为是东、西方早期人类设计学理论的萌芽，而真正意义上具有独立系统的设计学科产生于二十世纪初。如果将1919年世界第一所以设计学院（包豪斯设计学院）命名的专业化教育机构视为设计学科人才培养模式开端的话，那么，世界现代设计学科教育已历经近100个年头。包豪斯设计学院的学科教育及其理论研究，引领着二十世纪世界设计学科教育思想的发展与变革，特别是对中国现代设计学科教育及人才培养模式的启蒙，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

中国自鸦片战争以后，国门被迫打开，西方文化大量涌入并冲击着国内的各行各业。其中就包括传统艺术教育行业。为挽救国家破败的命运，中国一大批留学海外的爱国青年艺术家（如陈之佛、丰子恺、庞薰、雷圭元、刘海粟等）纷纷回国。这些爱国人士不仅将西方的办学、管理模式引入中国，筹划开办艺术学校，并将西方新型的艺术形式和教学理念带入课堂，用全新的理念培养适合时代发展的特色人才，以挽救中国的艺术、科技和文化事业。在这样特殊的时代背景下，“现代设计”这一新名词在中国的大地上逐渐“生根发芽”。1956年5月，我国以设计学科专业化人才培养为目标的高校——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现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成立，标志着中国现代设计学科教育高校人才培养模式的开端。成立至今，中国关于现代设计学的研究和教学经历了50余年的蓬勃发展。特别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中国设计史》、《设计学概论》、《设计概论》、《设计批判》等著作相继出版，这些著作资料都极大的推动了中国现代设计学科教育和学术研究水平的高速发展，为我国建设世界一流设计学科提供了前期的理论基础。

2 中国的世界一流设计学科建设符合“双一流”战略需要

2.1 中国的世界一流设计学科建设之紧迫性

当前中国正处于历史转折期，中西方文化加速交融，人们的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促使我国高校设计学科的发展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和机遇。中国的社会经济、科技、文化等领域在面向国际化战略转型的过程中，需以要素驱动转向效率驱动，直至创新驱动。同时，基于设计学科教育和研究，可为我国文化事业、科技发展和经济建设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对提升公民素质，加强国民创新能力，培养具有现代化国际竞争力的设计人才，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通过对国际知名院校设计学科建设与发展的共性分析，发现中国的设计学科建设要想真正崛起成为世界一流，其共性应当保持一致，即以学科的教育质量和学术原创研究能力为支撑，着力培养出一批具有高层次、创新型国际竞争力的优质顶尖人才。

自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2011年，艺术学被升格为学科门类，设计学正式成为一级学科我国现代设计学科教育经历了“从无到有，由少变多”的稳步发展过程。仅靠六年时间的发展，设计学科教育规模已然成为中国高等教育体系中发展速度最快、学科门类最齐全、涉及领域广阔且最受学生欢迎的学科之一。然而，相比国外知名高校而言，我国现有设计学科体制依然十分落后，师资结构不完善，整体水平偏低，培养出来的学生创造力较差，质量远远满足不了我国企业对各类创新型设计人才的需求，导致众多学生毕业后仍找不到工作，进而产生“读书无用论”的不良社会现象。在这种社会现象下，许多学生迫于就业压力，无奈只能舍近求远去西方发达国家接受教育，且这一矛盾随着时间的推移表现日益突出。倘若这种局面不及时加以扭转，将会产生恶性循环，导致中国一大批优秀的学生流失海外。在这种情况下，将会很难培养出具有世界竞争力的一流设计人才，进而影响中国未来的经济发展和社会主义建设步伐。面对这一可预的社会难题，迫切要求当前中国必须以发展的眼光、全局的角度，科学规划世界一流设计学科建设对创新型人才的培养工作。

2.2 建设世界一流设计学科的重要性

中国国务院于2015年10月印发《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文件明确指出：“加强大学文化建设，增强文化自觉和制度自信，形成推动社会进步、引领文明进程、各具特色的一流大学精神和大学文化”设计学科的建设与发展，正是符合这一客观规律需求。设计作为人类生活中，创造物质产品和精神产品的一门科学，其学科建设不仅有利于提升学生自身价值和文化内涵，更是提高国民整体素质和国际形象的不二之选。概括来说，建设中国世界一流设计学科：的优点在于：第一，可以提升国民文化自信，增强国民文化自豪感，同时能使“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理念落到实处；第二，可改变国内高校科研成果转换率低，以及缺乏艺术创新思维的现状；第三，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设计是科技的排头兵，以“中国设计”提升国家核心竞争力，以科技创新和发展助推国家产业的快速转型，是当前全社会正着力于探索从“中国制造”走向“中国创造、中国设计”产业转型的复兴必由之路；第四，设计是推动国家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的原动力之一，它可以起到缩小城乡差距，解决或缓和社会阶层矛盾，实现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因此，将中国的设计学科建设成世界一流，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一环。

2.3 建设“双一流”需遵循的客观规律

建设“双一流”有其既定的客观规律，即我国对于“双一流”的定义和评判标准必须符合国际既定的内在规律。倘若违背了这些客观规律，也就无法建设出事实上的“双一流”。

中国“双一流”建设的客观规律体现在：第一，对世界一流学科建设的定义和判定标准、指标应当与国际同行保持一致；第二，学科所关注和探讨的问题与国际同行也应大体相同；第三，学科的认定评估工作应当交于国际同行学者们共同参与评审完成。中国建设世界一流设计学科应恪守“双一流”的客观规律，严格遵循相关评判标准和要求，绝不能“闭门造车”关起门来自封世界一流。此外，“双一流”建设应当强调学校或学科对整个人类文明和社会经济发展、科技创新的贡献度，不能忽略了建设的本质和初衷。研究认为，中国建设“双一流”的同时，还应当继续秉持邓小平同志于1983 年提出教育发展的“三个面向”（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战略方针，以此更为科学且切实可行地统筹推进当前我国“双一流”的建设。

3 中国建设世界一流设计学科面临的难点及对策

3.1 建设世界一流设计学科面临的难点

中国要想真正实现从世界教育大国升级为教育强国，就要以制度创新给予教育和科研工作者们更多的物质条件和自由发展空间，着眼于全球范围大量吸引、凝聚和培养高层次、科技和创新型人才。

当前中国建设世界一流设计学科面临的发展难点，正如2016年5月份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大学主持召开的关于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所指出的那样，中国的设计学科建设同样面临这三大问题：第一，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建设水平总体不高，学术原创能力还不强；第二，训练培养教育体系不健全，学术评估体系不够科学，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还不够完善；第三，人才队伍总体素质亟待提高，学风问题还比较突出。这三个问题是制约我国高校设计学科教育之所以不被学生、家长、社会和国际同行们认可的关键所在，同样这也是制约当前我国高校学科建设冲击世界一流最为关键的瓶颈。除此之外，笔者认为制约我国世界一流设计学科建设的问题还应包括：办学和科研经费不足（含政府经费和高校经费）；设计学科观念意识不强；高校办学理念缺失等。这些问题同样是制约我国高校冲击世界一流设计学科建设所面临的难点。

3.2 建设世界一流设计学科应着力的三个方面

3.2.1 厘清并构建科学、公正的学术评估标准

构建科学、公正的学术评估标准体系，分类8清建设“世界级一流学科”和“服务于国家当前急需一流学科”二者的学术评估体系，将有利于实现学科建设早日走向世界一流。

当前，我国可从学术评估标准体系的改革为突破口，各大高校设计学科均对致力于建设世界一流和服务于国家急需一流，二者应当采取分类申报和专项评估。这两类的目标和侧重点各有不同：前者是世界级学科建设的一流；后者是服务于国家发展急需建设的一流。因此，需将这二者的评估标准应做出区分，倘若旨在建设世界级学科的一流，就应当采用世界各同类学科的评估标准体系参与评估，不应与其他学科评估标准混为一谈。从2016年4月教育部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发展中心上传的“全国第四轮学科评估”文件中需填写的内容，以及综合前三轮的评估文件来看，发现现有的设计学科各评估指标对应用型和服务于国家急需的内容涉及较多，对学科自身的发展和建设研究（如学科对人类文明的贡献度、学科研究的世界性问题等）内容较少，并且参评权重过小。笔者认为，这样的学科参评标准与其说是评估建设世界一流学科，倒不如认为是评估服务于国家建设当前急需的一流学科更为准确。之所以提出这一点，并不是将这两者相互否定，而是强调其各自的重要性，应当分别清以同等标准对待。随着改革开放步伐的逐步扩大，现今中国已然成为推动世界经济发展重要的一部分。特别是在2010年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后，中国经济、科技和文化等多方面的发展对世界的影响愈发显著。中国的问题愈发成为世界性问题，中国的设计学科建设问题也就自然而然成了全世界学者们共同参与探讨的话题。

研究认为，“双一流”建设的主持方和实施方应同时具备公正、公开、科学、严谨的行为态度。但就从我国的教育科研管理体制来看，无论由政府还是学校来主持评估和实施，均存在有失公允的可能。这就促使当前的“双一流”建设更应该按照国际通行标准进行评估，并基于此评估结果进行适当的财政资源配置。从发展的长远眼光来看，高校的学术评估不应该由政府来主持和实施，应“去行政化”，将权利下放，给予各高校更多的自由发展和同台竞技空间。同时各高校应形成学术共同体，参与教育科研自治，其次完善评估体系，让学术市场更加公正、公开和透明。以此实现我国学术评估体系的公正性、竞争性和科学性，杜绝学术乱想，从而赢得国际社会同行们的认可。

3.2.2 基于国际评估标准，提升设计学科建设水平与增强学术理论原创性研究

基于国际学术评估标准体系，以强化设计学科原创学术理论研究为切入点，逐步推动我国的设计学科建设走向现代化、科学化和国际一流化。就目前来看，国际上还没有较为完善、科学的世界一流学科评估标准体系。因而，笔者较为赞成国际权威机构，将全球各大院校学科排名在10%以内的科研单位定义为世界级一流学科。这是一个动态的学科发展评估标准，可为后者的赶超提供更多机会，同时能鞭策激励前者。

评估某高校设计学科建设是否已达到世界一流，要从国际同行公认的世界顶尖级期刊杂志查看其论文发表数量和被引用率情况，这一被量化的客观指标足以代表了某一所大学或某一学科对国际知识的贡献水平。因此，将其作为首要的客观参评指标和依据较为科学。这也就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许多国际机构特别喜欢将世界各大高校在国际权威期刊上发表的原创论文数量、质量、影响力等因素。作为综合排名或学科排名的主要参评依据。与此同时，这一评判指标能起到“催化剂”、“导火索”作用，对刺激我国现有高校的师资队伍建设、人才培养模式改革、科研管理机制等多方面具有促进作用。设计学作为一门研究人类设计创造性的理论学科，其国别属性意识形态不强，因而可作为当前我国提升整个艺术设计学科门类的突破口，再参照国际学术评估标准体系，采取国际同行评议制度进行大胆尝试。另外，我国有些学科国别属性和意识形态色彩较浓，如政治学、行政学、国学等，这类学科的建设涉及到国家政治因素，因而不太适合参与国际评估。

3.2.3 打造一流师资队伍，强化教师总体素质

为迎合我国教育部2016年3月份提出的“双一流”高校建设规划总体目标，再放眼国际上众多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的总特征。我国的“双一流”建设同样应当兼顾以下三个必备条件，即：一流的师资队伍；一流的学术团队和学术声誉；一流人才培养的课程设置。这三个条件最为重要的一条就是打造一流的师资队伍，故将其放置在第一位。强化教师总体素质是打造一流师资队伍的基础，因为一流的师资能够吸引住一大批具有一流素质的学生，一流素质的学生能够为一流的大学或学科建设提供“动力”。通过以上分析可知：第一，一流的师资队伍是建设成世界一流大学或一流学科的首要必备条件；第二，一流的学术团队和学术声誉能够助力创新型人才的培养并吸引到一批优良的学术资源；第三，一流的课程设置，其能够突出人才培养的专业特色，提高人才培养的整体质量水平。在国际高校“大舞台”上，通常衡量某高校或学科是否已达到世界一流，有两个必备的核心指标：第一，学校或学科原创知识研究的国际贡献度和影响力，如检测该学科成员在国际权威期刊杂志已发表论文的数目、热度及其被引用情况（引用率）；第二，该学校或学科师资成员当中，是否具有做出过重大贡献的国际知名学者及其数量情况。

3.3 凝聚国际高层次、顶尖领军人才的“28字”战略

原美国加州州立大学校长吴家玮先生在担任香港科技大学校长之际，曾说“我们必须从高层做起，只有顶尖的人才会吸引顶尖的人”。这句话足以点明了优先引进世界级顶尖领军人才的重要性。建设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离不开将引进高层次、创新型、顶尖领军人才作为首要任务。正如上海财经大学田国强教授在其文章中所提出的“28字”人才引进战略方针那样，即：以用为本，注重绩效，高端引领，批量跟进，引得进，留得住，用得好，流得动。研究认为，这“28字”战略恰到好处的指明了当前我国“双一流”建设中，人才对引、用人才人才管理这三者之间的关联性提供了建设性意见，值得大但一试。

3.3.1 坚持“以用为本、注重绩效、高端引领、批量跟进”的引人才战略

国际高层次、顶尖级领军人才是一个极其有限的特殊群体，想让他们放弃国外原本已稳定且拥有优厚待遇和相应资源条件的工作，义无反顾举家回中国发展基本不大现实。即便有可能，也只能存在于国内极少数实力极强的大学。而对于当前我国绝大多数普通高校来说，想引进这类人才几乎不可能。因此，我们在对待这类人才的引进工作要十分慎重，绝不能操之过急，更不能盲目照搬我们自身的生活条件、工作条件和人才引进方式，予以长期“蹲守”式吸引人才。这样做的后果十有八九还是引不进所需要的人才，且浪费人力、物力资源。因而，也就达不到“双一流”建设的预期目标。在这种矛盾条件下，很多高校的做法是放弃初衷原则，退而求其次，引进的多半是中等素质人才，由此会大大延缓“双一流”的建设进度。

研究认为，想要引进国际高层次、顶尖领军人才，同时还要留住他们，首先就要给予他们生活上和工作上更多的理解与支持。其次，对他们的工作方式、地点和时间，应当给予灵活处理。无论其身处国内还是国外，只要可以实现与国内学校保持正常工作上的联系即可，以注重绩效为准。绝不能按照我们的工作标准，要求他们以每天固定的几个小时必须坐在办公室，或国有内某处工作岗位为作是否尽职的评判依据。否则，将会大大限制这类人才的引进和使用，即便当前引进了，很快也会流失掉。

3.3.2 坚持“引得进、留得住、用得好、流得动”的人才管理战略模式

特指为引进国际高层次、领军人才所创造的优越条件如户口、薪酬、住房补贴、科研经费、独立的办公室等相关福利支持，促使这部分人愿意进入本校工作，能够全身心投入为“双一流”建设做出贡献。此外，还应健全和完善同国际相关标准接轨的“优胜劣汰”人事管理考核体系。要想真正实现引进人才的高效率运转，就不得不将“流得动”作为高校人才引进和管理办法的制度核心。高校内各个岗位都是有限的，正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因此，高校内部人才只有“流得动”，才能更好更多“引得进”被需要的人才，故将其作为高校引人才的前提，以此不断优化师资力量，调整师资结构。同时，可刺激已被引进人才更加的努力工作，杜绝“金饭碗”、“银饭碗”观念。

3.4 高层次、创新型设计学科人才培养的学术环境

环境影响一个人的思维观念、价值观和人生观，学科建设亦是如此。这种环境包括高校教育科研人员之间、行业人员之间，以及高校教育科研和行业人员三方面人员的交流平台。

高校的发展不仅靠引人才和用人才，更重要是靠培养人才。纵观国际一流的设计学科名校（英国皇家艺术学院、伦敦艺术学院、美国麻城理工学院等）就会发现，这些院校之所以名气能够享誉世界，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其学科建设均是以一个国际化、高层次且定期化的学术交流活动为平台依托而逐渐发展起来。这些院校的学科建设可通过参与专业化的行业学术交流活动，吸引或引进更多行业高层次、顶尖人才的加入，同时可扩大圈内学科知名度，从而更好地带动学科建设和发展。此外对于高校已引进的人才来说，长期处于这种国际化的学术交流环境里，相对容易取得世界顶尖级的科研成果。研究认为，我国基于“双一流”背景下的设计学科建设，同样也离不开将构建国际化的行业学术交流环境作为人才培养和学科建设的基本条件。以此培养出更多的高层次、创新型设计人才，从而推动学科建设早日实现世界一流。

4 中国能为世界一流设计学科的建设和发展奉献出哪些新智慧

当今世界，人力、物力、财力等因素的频繁化跨国流动，促使我国与其他国家间的交往、联系越来越密切，竞争也愈发激烈。国际竞争主要表现在经济、科技、人才、制度、话语权等多个方面，其中就蕴含着学科、学术话语权竞争。我国自改革开放以来，国内经济、科技、文化等领域实现了持续快速发展，实现了与世界各国多领域的深度融合，“中国口碑”直线上升，因而赢得了较多的国际话语权。然而，对于中国的学科、学术话语权来讲，整体竞争力较差，尤其是我国新兴的设计学科、学术话语权，在世界范围显得尤为薄弱，国际上一直处于边缘状态。因此，设计学科、学术研究亟待进一步提升。随着改革步伐的逐步加大，中国当前要想实现经济、科技、文化以高水平高速度发展，就应该将完善现代设计学科理论知识体系、学术评估体系及学科世界话语体系作为支撑。因为这些领域与设计学科建设有着十分重要的内在逻辑辩证关联性。

“双一流”是我国全面深化改革的时代背景下，实现教育世界一流化进程的必经之路。基于“双一流”建设和设计学科的发展，中国的设计学界研究者至少可以从以下两个面为我国设计学科建设冲击世界一流做出努力：第一，基于中国传统设计思想的充分挖掘和凝练；第二，强化中国现代设计学科原创性研究理论水平和方法论创新。

4.1 挖掘中国传统设计思想，为世界设计发展史填补中国篇章

中国传统的设计思想异常深邃，在历史的各个时期都有其各自特点。例如，春秋战国时期，强调“文质兼备”设计思想，讲究内容和形式的兼重而统一。秦汉时期，在继承了前一时代“文质兼备”设计思想的基础上，着重强调了设计形式功能之间的关系，其核心体现在“和”、“适”二字，既要求符合天地阴阳之“和”，又强调要符合儒家礼教思想所推崇的“和”，而“适”特指要适合或满足使用者的要求。在现今看来，这种思想正是现代设计学所论及到的思想，我们的设计不仅考虑到功能性，还要涉及装饰审美效果。到了宋朝时期，由于社会较为稳定，经济繁荣、科技发达，当时人们的设计思想强调“天人合一”，认为天地万物皆由“道”中产生，而道讲究的是一种自然和谐，还应遵循一定的自然规律，如中国园林建筑风格的设计等。这些传统思想不仅指引着中国古代科技、文化、经济、军事等领域长期领先于世界，还为西方现代设计学理论的产生和发展提供了许多思想要素。

长期以来，中、西方语言文字的隔阂，中国设计学科发育的迟滞，以及我国传统设计思想没有形成完整的理论体系，造成了国际社会对中国传统设计思想的认识度不够。因而，淡化了中国传统设计思想对现代设计学科建设的贡献力。我国传统设计思想对世界一流设计学科的建设和发展，依然有着十分重要的现实和理论价值意义。准确认识和把握中国传统设计思想，挖掘并凝练中国传统设计特色：（第一，从知识的原创性角度分析，有利于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设计学科理论体系、学术体系，避免在设计学科建设的过程中对西方知识一味的“复制、借鉴”；第二，从科技创新的角度，有利于强化我国原创产品国际竞争力，便于树立“中国品牌”意识；第三，从思想的角度，可以丰富中国文化和中华文明精神内涵。）

有利于进一步推动中国传统设计思想走向科学化、现代化和国际化，从而为世界设计发展史填补中国篇章。

4.2 强化原创性理论和方法论研究，助力中国设计学迈向世界一流

当今中、西方现代设计学科建设，特别是一流的学科建设，均以强化知识的原创性研究和方法论创新作为其建设和推动设计学科自身发展的必然前提。

目前来看，中国很多研究者对设计学的研究观念仍停留在对策应用领域，关于中国传统特色的原创性现代设计学理论和方法论研究成果十分欠缺，这是中国设计学界的一大短板，值得我们深思。通常，一个新兴的原创设计学理论的产生，至少要经过以下三个阶段：第一，设计的构思阶段，包含任务的提出，确定需求或潜在需求；第二，概念设计阶段，模型制作和试验；第三，验证、评估和理论提升阶段包含经济、技术、材料、结构、加工等综合评估分析。设计学理论研究者通过这种阶段性的周密、严格实验分析，来判定原创性理论成果是否科学可行。以上原创理论产生的三个阶段，也是现今国际社会绝大多数研究者们通常所采用的研究方法。中国的原创设计学理论研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们的设计学科理论研究者们应当时刻保持以理论求真、实践务实的工作态度，助推中国特色的设计学科建设和发展，力争早日实现“国产化”世界一流设计学科的“中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