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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集人:萧冬连

2019-02-10

红广角 2019年6期
关键词:粤港省管邓小平

【召集人语】本期刊登的三篇文章选题比较宽,涉及粤港经济合作的政府作用、浙江省管县体制的改革以及中国周边外交政策演变,这也说明中国改革开放是全方位多领域的。

《改革开放前后中国周边外交政策对比分析》一文,分析了从毛泽东到邓小平周边外交的政策演变。周边外交不是独立的,是中国对外战略大棋局的一部分。从毛泽东到邓小平,中国外交战略有连续性的一面,比如坚持以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处理国家关系。1978年中国启动对外开放,也得益于1972年中美关系解冻以及由此带来的外交格局改变。但邓小平时代对外战略有重大调整,调整的根本动力来源于国家发展战略的转轨。除了传统的国家安全,外交首要目标是为现代化和改革开放争取一个有利的外部环境。这次调整大大改善了中国周边外交环境,解决了许多过去很难解决的外交难题,包括与东南亚国家的关系等。尤其是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面对西方联合制裁,邓小平的对策是对外韬光养晦,对内坚持改革开放,成功地化解了这场危机,赢得了20年的战略机遇期。这些经验是值得总结的。

粤港关系在中国改革开放初期起着某种风向标的作用。《改革开放初期粤港经济关系的历史考察》一文对于中央及广东省关于粤港经济合作的决策部署进行了考察。粤港经济合作,的确是广东对外开放的主要话题。中央对广东实行特殊政策和灵活措施,基于广东拥有两个特殊优势:一是毗邻港澳,二是华侨众多,而华侨资本大多也借道香港。这为广东“先行一步”提供了独特条件。开放之初,珠三角包括深圳特区利用的外资,90%来自港澳和华侨。然而这不是说,发展粤港经济合作完全由民间和市场力量的自发推动。从总体上说,推进粤港经济合作的进程,体现了政府的主导作用。首先是下放权力,赋予地县级政府吸引外资更大的自主权,制定一系列外商投资优惠政策,鼓励外商投资。同时推出“筑巢引凤”措施,包括通过“以桥养桥、以路养路”的办法大力推进珠三角路桥建设,在全国率先形成了有利于产业集聚的投资环境。不过,粤港经济合作也因社会负面舆论、高层认识分歧和政策摆动,而经历了徘徊、曲折的过程,主要在1981—1983年和1989—1991年间。如若没有邓小平的明确态度、谷牧等人的积极支持、任仲夷等广东省负责人的负重担当,粤港经济合作不会有如此深度和规模。

《省管县体制改革的探索与发展——以浙江为中心》一文引起我很大兴趣。过去只知道1983年全国推行市管县的改革,不知道浙江省一直坚持省管县体制。而这个体制并非始于改革之后,而是从1953年起一直延续下来的,改革开放期间对这一体制作了进一步的改革完善。要说明的是,这里所说省管县体制,主要是两项,一是财政结算,省直接管到县,不与地市挂钩;二是人事任免,省直接管到县级党政一把手。浙江坚持省管县体制,完全基于它的特殊省情。一方面,作为台海前线,过去中央长期对浙江投资少,国有企业数量和比重远低于全国水平,省内城市的发育很难发挥辐射和带动周边县域经济的功能。另一方面,改革开放后外商投资浙江也落后于其他沿海城市,然而,浙江有一项优势,就是深厚的商业文化传统,由此生发出丰富的“企业家资源”。这就使浙江走上了一条内生性发展道路,个体、私人经济顽强地蓬勃地发展起来。实行权力下沉,弱化市对县的约束,强化县级政府的权力,是最适应这种发展模式的一种行政管理体制。它的好处,一方面是使縣级政府有更大的施展空间和能力,因地制宜发展本地经济;另一方面,也分散了省政府发展私人经济遭遇的巨大政治风险。有资料证明,整个20世纪80年代,省级政府几乎没有颁发过鼓励乡镇企业、私营企业、专业市场发展的文件,所有有关文件都出自市县级政府。浙江省政府先后进行了两阶段的行政改革来强化县级功能。第一阶段,1992年到2002年,先后四次推行“强县扩权”改革,就是对经济发展强劲的一些县扩权,赋予它们享受地级市部分经济管理权限。第二阶段2008年年底,推行“扩权强县”改革,意味着全省所有的县都得到原属地级市的经济管理权限。浙江的相关经验说明,中国的体制的确有它的特殊性,即使在毛泽东时代,地方政府也是有一定体制裁量权的。当下中国改革进入顶层设计全面推行的阶段,但这并不排除仍然需要发挥各级地方政府在改革实验和创新中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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