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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莎的无言

2019-02-03朱子茹

青年文学家 2019年36期
关键词:疯女人反抗话语权

摘  要:伯莎是《简爱》中束之于阁楼的“疯女人”,夏洛蒂·勃朗特笔下众多女性群像中为数不多的怪物形象。她在四次出场中没有表达过一句完整的话,本文从伯莎的角度出发浅析维多利亚时期男权社会中没有话语权的疯女人形象。

关键词:疯女人;话语权;反抗

作者简介:朱子茹(1999.4-),女,回族,河南省商丘人,本科,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36--01

夏洛蒂·勃朗特在自己的成名作《简爱》中成功塑造了两个不同的女人形象。一个是敢爱敢恨,独立自强的女主人公简爱,另一个是性格偏执,面目可憎的边缘人物伯莎。不少人认为伯莎是走向极端的简爱,是她替简爱完成了对男权社会的反抗。本文将从“疯女人”伯莎的视角出发浅析维多利亚时期弱势女性的人物形象。

一、维多利亚时期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

从罗切斯特的描述中,我们了解到婚前的伯莎是个高高的,黑黑的,纯洁谦逊,身携不菲嫁妆的美丽女人。而婚后的伯莎在罗切斯特的眼中是个十恶不赦,放纵淫荡的疯女人。“在她的内心或举止中,我既没有看到谦逊和仁慈,也没有看到坦诚和高雅。”由此看出,谦逊,仁慈,坦诚,高雅是维多利亚时代“天使般的女人”的代名词。既然伯莎并不符合罗切斯特对理想中女人的要求,那为何罗切斯特会心甘情愿娶她呢?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年代金钱至上的风气,金钱代表着大的庄园,金钱是上流社会的通行证。当罗切斯特的父亲得知伯莎可以继承三英镑的家产时,便鼓动罗切斯特娶伯莎作为妻子。书中也提到伯莎是出于父命才嫁于罗切斯特,这样一来,一个不以爱情为基础的病态婚姻诞生了。婚后,发疯的伯莎被当作怪物锁入阁楼,而罗切斯特在浪漫潇洒的人生旅途中遇见了他的简爱。当一切尘埃落定,伯莎却不再甘愿做那个阁楼上的疯女人,她开始了自己的反抗。时代让她缄默,她偏不,她用魔鬼般的笑声和凄厉的惨叫来表达自己的愤慨,用刀刺伤出卖自己的哥哥以及两次点火企图烧死罗切斯特的举动向读者表露了她压抑许久的悲痛与疯狂。这不仅是伯莎对出卖自己的哥哥以及逼疯自己的罗切斯特的憎恨,更是她对维多利亚时期男权统治社会血淋淋的反抗。最终,她用自己的死完成了失去自由与人格的复仇,完成了自己对这个时代的无声呐喊和奋力反抗。

二、没有话语权的边缘人物

作为小说中的边缘人物,伯莎的四次出场没有说过一句话,要么是尖利刺耳的魔鬼般笑声,要么是凄厉的惨叫。小说以简爱为第一视角将故事娓娓道来,与简爱相比,伯莎就是一个多余人的存在,没有话语权,被迫在阴暗的阁楼里沉默。但是疯女人这一人物形象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伯莎的每一次出场不仅营造了哥特式神秘恐慌的氛围,吸引了读者的兴趣,并且推进了简爱与罗切斯特的爱情进展。第一次纵火企图烧死罗切斯特的时候,惊醒了简爱,给简爱制造了“英雄救美”的时机,也让罗切斯特对简爱第一次产生了充满爱意的感激。刺伤弟弟梅森的时候,也给了简爱展示自己冷静,勇敢,细心等诸多美好品质的机会,这时的简爱和罗切斯特有了专属秘密,极大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直到最终的婚礼上,伯莎还是没有机会发出自己的呐喊,連一句“你终于找到了你的爱情,而我成了阁楼上的疯女人”无奈的感叹都没有,更别提对罗切斯特进行质疑和谴责了。在罗切斯特的封锁以及男权社会的压迫下,她的精神逐渐疯癫,从一个遗传病患者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女人,遭到身边所有人唾弃。世人只知她疯癫,看她眼光异样避之不及,却不知她在婚姻中是如何被抛弃和伤害。长期的压迫囚禁使伯莎失去了属于自己的话语权,而代替她发声的是那个囚禁她的丈夫。在罗切斯特的描述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铁石心肠,狡猾骗婚,毫无人性的疯女人。多么可悲,伯莎是这个有声小说里的“哑巴”,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也没有。最终,她用一场大火烧掉了桑菲尔德庄园,这把火不仅使罗切斯特双眼失明,身体残疾,还烧掉了他通往上层社会的通行证。

三、另一个“简爱”

小说中,伯莎一直是作为简爱的“阴暗面”的存在,她每次都是在简爱感到压抑想要发泄自己愤怒的时候出场。勃朗特把“怒”从简爱的身上分离出来,化为另一个血肉之躯的伯莎,并和它形成一定的距离,从而控制它,使其与简爱结合起来,达到一定的统一。简爱在屋顶上呐喊维多利亚时期男权控制下的女人就像是男人的附属品,没有真正平等的社会地位。呐喊的背景音里充斥着伯莎魔鬼般的狂笑,这笑是对简爱的回应,是对这个血淋淋压迫女性社会的无言反抗。伯莎是简爱压抑的一面,她敢于冲破社会世俗道德的桎梏,去完成简爱不敢实现的彻底反抗。简爱想要获得和罗切斯特同样平等的地位,伯莎便烧掉桑菲尔德庄园,使得罗切斯特双目失明,身体残疾。于是简爱再次回到罗切斯特的身边,获得她心目中的平等爱情。

“疯女人”是伯莎在男权社会挣脱歧视,勇于反抗的“保护衣”,她裹着这件“保护衣”向世人控诉男权社会下女性婚姻生活的悲惨遭遇。她的笑与尖叫是对男权社会中没有话语权的弱势女性的无言呐喊,也透露出当时女性婚姻生活中的矛盾,压抑与无奈。

参考文献:

[1]勃朗特·夏洛特.简·爱[M].杨琦译.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6.

[2]兰守亭.《简爱》中的疯女人——另类的复仇者形象[J].贵州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02):120 - 122.

[3]裴夏伟.对《简·爱》的女性主义解读[J].海外英语,2016(21):159-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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