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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散之际(外五首)

2019-02-03唐欣茹

青年文学家 2019年36期
关键词:思索黎明黑夜

唐欣茹

在骇人的夜晚登临之前,

在他沉重的呼吸消失之前,

分崩离析的感觉如期而至,

紧握着的翘首以盼的孤独,

消逝了,

就在风花雪月的嬉笑中,

在灯红酒绿的繁华之上,

失去得悄然,

不及滯留。

黎明从母体分离的那一刻,

正如夜晚从黎明的世界中苏醒的那一刻,

乳婴离开了胸脯的庇护,

开始有了属于他的血液,

从此迷离,

也从此习得世间的取舍,

继而又是一片哗然,

不,那是所谓之正直,

所谓不愿失之分毫。

那是在夜晚失眠之后,

又是在月光流离失所之后,

所封闭的就此敞开,

而所喧哗的就此沉默,

来不及申告这一切混乱非常,

就迎来新的循环往复,

在遵守规则的边缘进行,

这又是一类,

非黑即白的所谓“听说”。

致敬《挪威的森林》(直子、渡边)

那又是一次凛冽的风,

所蕴藏的我的孤独,

让人不禁去回想,

我究竟在什么时候失去了与你的联系,

更想不起我们究竟是在哪里取得了第一次遇见,

我努力地思索,

但恐怕是记不得了,

因为那时候彼此手牵手的秋天已然过去。

我记得你大衣外套的味道以及温度,

它搜集了你所有的体温,

维持着彼此依偎的距离,

我到底是如何配合着你低沉的嗓音,

我到底为什么内心毫无波澜。

我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你心底的温暖,

我也真实地知道毫无爱意可言,

只是依靠你,

换作别人却不行。

若是讲爱情或许真的就生分了,

彼此的情感是超越一切的,

那更像是灵魂的共鸣,

无论多远,无论是否联系,

我,或是你都感受得到的,

这就是我们所拥有的一切。

总有那样的时候,

当我感觉到你就是我的时候。

你在我的生活里不涉及琐碎的日常,

但你又是缺失不得的,

正如我要将我的苦恼投掷于信封,

必定要诉说给你,

那么做是多么让我心安……

假如我们都曾认真过,

假如这个假设没有那么漫无边际,

结局将不会不了了之……

回归爱场

我在梦中迎娶你,

用蘸着蜜糖的风雨作嫁衣,

用曾经飘洒芬香的你的话语做赞礼,

称颂你的救赎。

终究是乌鸦掩藏了他的羽翼,

切断了他的内脏,

用血液作为贺礼。

我在荆棘的边缘牵起你的手,

掌心的纹路曲折回环,

和着林鸟朝拜的圣歌,

向着无名的火焰,

思绪飘忽过一个世纪,

道道轮转,回合,

归途不殊。

摘下黑色的湿润的玫瑰,

安插在你的怀里,

探听心跳掩盖住的声音,

是公之于众的你的秘密,

任谁也不能领会,

反却侵蚀了目光,

紧闭了心窗。

铺开了你的影子,

装上冷漠与孤独,

使其漂出海湾,

也使其葬于墓碑之上,

同着他原有的怨念纷飞,

终了于无形的欢愉,

开始于你我相惜。

黑夜之勇士

当他真正扬起了鞭子,

当他开始不休地诉苦时,

是天空中飘然落下的我的旧时中最厚重的泪水,

横空出现在我头脑里的不知名的岁月沧桑感,

是否真的可以合辙地与他的命运相符,

啊,我想是肯定的回答,

否则何处聚来的灰暗的时光,

逐渐将他包围起来,

叫他呼吸不了,

也思索不了。

徒有一个方正的面孔,

却执行起拙劣的卑微的活动,

似乎一不留神就能掀起的热潮始终在半空观望,

等待着真实的故事,

但直到自己腐朽、凋落。

向往着孤寂的黑夜苦苦哀求着黎明的到来,

那是他的生命所在、使命所在。

若想起最后的触感,

那必定是风云起落的时候,

也必定是生命重开的时候。

一些人能做的,

是砍去作恶者的右手,

用左手蘸着血液祈祷,

用心感受四周的空灵,

将带着激昂斗志的性灵重新洗刷。

正是顺着向远方前进的路径,

才更加掷地有声,

才能将英勇的意志尽情激起,

让邪恶与虚伪在心底紧锁、炸裂。

是的,我们在歌颂正义。

水之密语

生于无形,

毁于有形,

纵使地狱冥火也将你赞誉,

是黄金半两,

是烈酒一斤,

纵然些许亦是珍奇。

抵得上恋人一别两行泪,

值得上罪人平生巧语言,

倾注半生所能爱的,

到头来,却是与他人般配。

所谓生命源头的名誉,

加重着你的梦魇,

自此,不再非黑即白,

也不再风里雨里,

而是混合着纯净也好,

浑浊也罢的颜色。

自此,不再浑浑噩噩,

或将成为泡影,

或是冷漠,不问归途。

許我三生白头是你,

许我今生博爱是你,

临别之时:不说珍重。

你与茶不同,更甘醇,

你不与酒为伍,更深沉。

若说挚爱寥寥,

才能忍得了你无情且爱得又浅。

若说爱而不自知,

才能如此轻易相信离别后又不回想,

这般这般,忘而得失。

暗黑之行

在频频喘息的两肺之间,

血液迸发的激情之间,

浑浑噩噩地又是一样伺机等候,

等着讥笑勇士的鸟儿落光羽毛,

等待杀戮懦夫的豺狼折断利齿。

是苟且偷生的祷告,

还是不敢放出声音的投降?

若是将一切归作是与否,

也就再无人理会有与无。

习惯于懒怠地思索,

沦落成侧耳伏地的老鼠,

攥住黑夜的裙衫,

啮住黎明的喉咙,

不敢再放松毫分。

作祟者沉睡在暗处,

他戴上向往自由的面具,

做着禁锢双手的行动。

撩起善者的头纱,

申诉着受尽的苦难,

颤抖地拭去的眼泪,

那确是谋杀的利器。

如果得到了应得的,

失去了该消失的,

那么,又是怎样的境地?

充满邪恶的海洋该拥有他自己的颜色,

警告过往的行人,

解救一无所有的祷告者,

不应只是暗自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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