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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文学赢得发疯的权利
——浅议《马尔多罗之歌》中的解构主义因子

2019-01-30向天渊

周口师范学院学报 2019年6期
关键词:多罗阿蒙马尔

向天渊,张 淼

(西南大学 中国新诗研究所,重庆 400715)

《马尔多罗之歌》被认为是一本“恶”的颂歌。其主人公是一位“形象不明”的恶意者——“马尔多罗”(Maldoror),其来自于法语“mal d’aurore”,意为“黎明之恶”“恐怖之恶”。书中不乏对人类的恶意和对“上帝”乃至传统秩序的恶意。作者洛特雷阿蒙在开篇说道:“愿大胆的、一时变得和这本读物一样凶猛的读者不迷失方向,找到偏僻的险路、穿过荒凉的沼泽——这些阴森的、浸透毒汁的篇章。”124-125他自称和密茨凯维奇、拜伦、弥尔顿、谬赛、波德莱尔等人一样歌唱了“恶”,只不过“他把调子夸张了一点”:以夸张的方式一反法国文学诞生以来歌颂的“善”,正是一种“解构主义”的新文学路径。作者洛特雷阿蒙短短24年的生命处在法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奈瓦尔发出“上帝死了”的呼号,整个社会秩序的崩盘影响了法国文化界。洛特雷阿蒙正是在这种尖锐的敏感中走向“对一切的消解”,这种在本质上是否定性的“消解”包括对文学恒定结构和明确意义的消解、对宗教和资本主义制度的消解和对以往作品中“英雄化形象塑造”的消解。这三重“消解”使得法国诗歌不再是“布道”“说理”“言志”的工具,正如巴尔特所言:“至少从洛特雷阿蒙开始,文学赢得了发疯的权利。”

一、《马尔多罗之歌》:对传统文体的捣毁

在解构主义之前的“结构主义”认为,文学是一个宽广的系统,而文学中的各个要素A、B、C是相对独立的环节,通过将其中某一环节A放在文学的大系统F中去研究,并通过探讨A与其他要素B、C的关系去呈现出A独立的特质。这一学说也认为,A是和其他环节不相容但同时可以通过相互对照而存在的个体。而“解构主义”流派的诗人正是打破了这种文学语境中各个要素的关系,创造出一种同时具有多重文学要素之特点的“新文学”。《马尔多罗之歌》正是将小说的叙事和诗歌的抒情结合起来,创立了在当时看来前所未有的“新体裁”——散文诗,洛特雷阿蒙也因此被认为是散文诗的先驱者。在他本人看来,“文学性”应当体现在“思想”层面,而传统视角所注重的“体裁”在这时应该为“思想”服务,而不应该变成对“思想”的束缚。正如美学大师安德烈·巴赞所说:“在主题面前,一切形式趋向于消除自我,几近透明。”(1)这是安德烈·巴赞的一句名言。安德烈·巴赞(1918-1958)被称为“电影新浪潮之父”“精神之父”“电影的亚里士多德”(区别于“电影的黑格尔”——让·米特里)。《马尔多罗之歌》作为新的文学种类,作为介于“小说”和“诗歌”两极中的文学形式,采取了许多在19世纪还没有人使用过的表现手法。如在《第四支歌》第8节(“每天夜晚,我展开翅膀进入我那垂死的记忆”),作者运用“诗歌那样抒情化”的内心独白,随着马尔多罗混乱的思想向我们展示一些细节,通过破碎的语言和不断重复的“缺乏逻辑性”之语言巧妙地构成了完整的叙事情节。朱莉娅·克里斯蒂娃在《诗歌语言的革命——19世纪末的先锋:洛特雷阿蒙和马拉美》中这样评价作者的“文体解构与新组合方式”:“19世纪末,洛特雷阿蒙与马拉美一起,在语言、词汇、句法、逻辑关系,甚至‘超验自我’等方面,引发了一场真正的革命,令维系了2000多年的主体及其话语在父权、宗教、资本主义政权危机中轰然倒塌。”

同时洛特雷阿蒙借《马尔多罗之歌》展现了他本人对传统“小说”和“诗歌”的抨击,他在《诗》中写道:“小说是一种虚假的题材”164-165。故《马尔多罗之歌》也以“解构”小说的形式嘲讽“传统小说”中常用的写作手法,如在《第二支歌》第14节中,马尔多罗曾抢救一个被人从塞纳河里捞出来的溺水者:“他按摩太阳穴,擦擦这条胳膊、又擦擦那一条。他把自己的嘴唇贴在陌生人的嘴唇上,往嘴里吹了一个小时的气。”直至他终于救活了溺水者,突然发现这个作为“陌生人”的溺水者并不陌生,原来是自己的一个好朋友。这种“恍然大悟法”175-176正是对当时法国小说“以结构为写作中心”技巧下的陈旧、拙劣之嘲讽,同时作者将传统小说结构要求的人物存在的同一性和形象的完整性进行“解构”,作品对马尔多罗的这一主人公的描述既有“长得又漂亮又纯洁,震撼过不止一个女人”,也有“天生的畸形化了浓妆”,既有“他诞生在遥远的史前年代,目睹了我们这个星球的数次革命”,又有“他活过的岁月并不多,只有三十年的生活经验”,这类“消解”的手法同样体现在《马尔多罗之歌》作为“散文诗”对传统意义诗歌的解构方面。乔纳森·卡勒的《结构主义诗学》中界定了“诗”的程式:第一是诗非个人性(impersonality),即诗歌不能记载“个人事实”,读者应从中见出普遍性的情趣;第二是诗的完整性(totality),即诗歌应该力求把各部分连贯成一个相互关联、作用的整体;第三是诗必有意义(significance),即必须有“言外之意”。而《马尔多罗之歌》如用“传统结构主义”对诗的界定视角来看,显然是违背结构性的,其中记载的正是马尔多罗的个人经历和个人情趣,虽存在夸张的建构性,但依然无法给予读者大众化的体验。其中的每一首诗之间关联不大,甚至每首诗歌中的章节也时有出现对上一章节所属内容的违背。此外,洛特雷阿蒙以比较直白的语言抨击“造物主”上帝,记载了马尔多罗对生灵的残害和对世界残骸的渴望,并没有什么背后的“意蕴”所在,可见这种“散文诗”虽为结构主义框架内的传统诗歌所不容,但其本身也不愿“与传统诗歌”为伍。这种“解构主义”的散文诗在耶奈特看来便是“看一段文字是否为诗,不一定取决于语言本身”。洛特雷阿蒙正是以这种“反文学”的手法实现了对传统文体的捣毁,从而成为个人主义、无政府主义下的产物——“散文诗”的鼻祖和超现实主义运动的“授精人”。

二、“上帝死了”:对中心权威的消解

结构主义文学所谓的“结构”之要义是“中心”“权威”和“二元对抗”,解构主义则是主张推翻中心、反权威。同时由于结构主义本身的主张——文学是一个封闭的系统,拒绝探讨创作者的个人生平、个人所处的历史环境这一观点,与什克洛夫斯基的“艺术总是独立于生活,在它的颜色里永远不会反映出飘扬在城堡上那面旗帜的颜色”一样,都注定了“结构主义”在研究文学的时候存在片面性。《马尔多罗之歌》作为一种“反文学”,不论是它的文学结构还是核心思想,都是与“结构主义”写作方式和分析文本的方式相逆的。我们探讨《马尔多罗之歌》,也必须挖掘其历史社会背景,才能体会到他那反上帝的渎神主义之源头。

《马尔多罗之歌》不仅是一部“消解”文学的文学,同时也是一部“黑色小说”,而这类型的小说发端于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英国哥特小说”,以英国作家霍勒斯·瓦尔普(Horace Walpole)的《特朗斯特城堡》(TheCastleofOtranto)为先河及代表。而在法国,“黑色小说”诞生于法国大革命时代,《马尔多罗之歌》被认为是与法国黑色小说一脉相承的传承品。反观洛特雷阿蒙的个人经历,他本人的父母是前往乌拉圭的法国移民,他童年时代生活在乌拉圭,正处在红党领袖里韦拉和白党领袖奥里韦的权势争夺之中,整个国家四分五裂。而青年时代他回到法国,当时又处在七月王朝、第二共和国、第二帝国政权交替的迷惑游离期,当时在法国普遍诞生了对西方世界之“中心与权威”——上帝的怀疑和咒骂。当时大学生的口号是“出生不要神甫,结婚不要神甫,死亡不要神甫”,洛特雷阿蒙本人也在《马尔多罗之歌》中写道:“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会被神甫所围绕。”127-128这与和他生活年代大体一致的尼采提出的“敌基督者论”和“虚无主义”不谋而合。“虚无主义”主要是说生命之“真”应该存活在“上帝看不到的空虚”世界,即提出上帝和“真实生活”是相违背的。洛特雷阿蒙虽没有绝对否认上帝的存在,但他依然认为人间疾苦是“上帝的昏庸”造成的,人间战乱更是“上帝因性情大怒而降之于人间的果子”。虽然《马尔多罗之歌》也提到人类本性之恶与人行为中的种种恶毒、嗜血、好斗,却一反《圣经》中“人之所以要来到世间受苦受难,是因为人生来到世上就是有‘原罪’”的思想。他认为人的灾难完全是取决于自身之“恶”,这是对传统“结构主义”中心的“上帝是权威”的思想内涵之消解,也正是基于他对上帝“神性”的消解,《马尔多罗之歌》给了“上帝”首次在文学作品中以“恶”的面目出现的机会。在这部类似于卡夫卡《变形记》的异化世界中,“上帝”的被解构,主要表现为被“异化”或“异类化”。

洛特雷阿蒙在《马尔多罗之歌》中称教堂为“造物主的狗窝”,称上帝为“本不该被创造出的这条蛆虫般的造物主”。在《第二支歌》第9节中,洛特雷阿蒙吟唱道:“你们对这个神明的崇拜已经腐烂,你们将把这崇拜保持到什么时候?你们向他祈祷,并且为了赎罪而献上丰盛的祭品,他却对此无动于衷。看吧,这个丑陋的大亨,你们用花环虔诚地装饰了祭坛,洒下大盆的鲜血和脑浆,他却对此毫不感激。”145-146这段话无疑是在说上帝对人间战争中的头颅和鲜血毫不感兴趣,完全将人类的痛苦置于自己的精神之外。而在《第三支歌》第5节中,上帝完全被渎神的作者丑化为一个“由天国来到人间的嫖客”,洛特雷阿蒙塑造了肮脏的人间妓院,“一条肮脏的,但发着人腿气味的长廊通向一个院子”,而“上帝”就在这里和那些“失德”的女子交欢,然后不小心掉落了自己的“头发”。“头发”在这首诗里是一个有语言有思想的个体,上帝承诺自己会带着“头发”回到天国,但前提是头发不能暴露自身,因为带有“神性”的上帝不愿意让它的臣民知道自己光顾过连凡人都不齿的场所。但最终,上帝背叛了对“头发”的承诺,“头发”在深夜发出这样的感叹:“我思考了片刻患有老年幼稚病的造物主的性格。唉!他或者实施暴行,或者犯下重罪,引起溃疡,造成丑陋的景象,他大概还要以此来让人类长久的痛苦。”在这种“特殊的审美形态下”,上帝的神性全无,而成为一个“似人,但缺乏情感和人性的灵长类动物”。同时具有作者理解的“人与世界”之矛盾中的一切人的自身缺陷,如私欲无限、贪婪、骄奢淫逸,更像一个凡间“荒淫无道”的君王。我们姑且认为洛特雷阿蒙认定上帝是“存在”的,那他则是把这种存在认为是人间一切痛苦决堤之缺口,这是对文艺复兴以来“用一切人的美德来赋予上帝、装点上帝”的消解。作者正是以这种对神权的消解来作为对“上帝”一元论的解构,而对世界的绝望和按照自己意愿创建一个新世界的努力,正是那个时代共有的思考165-166。而这个全新的世界当然只能通过一种语言的形式来实现,或者说是“全新的语言”。从这一点上看,洛特雷阿蒙对“文学题材”的解构背后是对“社会秩序”的解构,预示了世界范围内现代文学革命的到来。

三、世界的消解与英雄的变异

解构主义又称后结构主义,其无力动摇国家政权的结构和西方世界的信仰结构,于是转而在颠覆语言的结构当中寻得可能的代替。同时“消解”本身的目的就是将人们思维定式中的“系统”拆散开来,为的是发现其本身就是一团乱麻。洛特雷阿蒙在《马尔多罗之歌》中的颠覆,不只体现在对“文学题材可归类性”的拆解、对西方精神世界的猜忌,也体现在对虚幻世界的构筑。《马尔多罗之歌》与尼采的虚无主义一致,认为世界的“精神”本质是虚无,特别是人类的存在没有意义。故书中世界形态里面的生灵和“英雄”,均有着不同于以往文学作品中的“面目”。马尔多罗之“恶”,或者说洛特雷阿蒙之恶,本质上是对世界和“英雄”的仇视,按照弗洛伊德和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里特的观点来看,就是“诗来自疯狂式的灵感”。

正是因为那个时代人共有的理想世界和现实世界的差异,文学的“置换”行为得以存在,“置换”本质上是一种否定,是对置换体的当下实然肯定,同时是对被置换体的当下概念否定。洛特雷阿蒙正是以“他美得像一架缝纫机和一把雨伞在解剖台上的偶然相遇”这样荒诞的不相干的组合来构建诗句的方式来构建《马尔多罗之歌》中的世界,在无数违背常理的“形象”中实现对世界的“置换”。在过去结构主义的寓言文本中,传统的概念只满足于将人类的生活移植到由披着动物外衣的生灵和与人类有着相同行为和心态的物或实体组成的世界中去,为的是给人类以训诫。洛特雷阿蒙与这种观念截然相反,他写的是一篇“非人类的寓言并借此重新体验了依然蜷伏在人类心中的强烈而野蛮的冲动”。书中建构了许多现实世界没有的动物形象,如“房子般大的萤火虫”“长着鹈鹕脑袋的男人”“有一座小山包那样大的屎壳郎”“变成煤油灯的天使”等。这些是对“现实世界”中动物形象的“置换”,正是由于理想世界的“空虚”和解构主义本身的特性——“没有统一而鲜明的轮廓”,故“将世界解构成什么样子的”这一命题无法从解构主义本身得到定论,完全取决于作者本人的想象。但“文学的新秩序”正是赖以这些现实不存在的动物形象来得以展现,它们多和文中提到的现实中的确有的生物一样,如“往上帝脸上吐口水的癞蛤蟆”“敢于踢上帝的驴子”,均有着两重存在作用。其一是作者宣泄对上帝之恨的工具,通过构建上帝被这些“畜类”羞辱的情节来实现对上帝神性的贬低;其二是宣泄作者本人对人类的恶意的工具,作者认为“和自己处于同类的人类是可耻、窝囊,对现状无能为力的”“并耻于与这些人做同类”。不同于乔纳森·斯威夫特在《格列佛游记》中塑造的慧骃国(通过凸显慧骃国的仁慈来凸显人类的恶性),洛特雷阿蒙塑造的动物形象本身就是“恶”的,是对书中人动物性的思考,即通过动物来展现人本身的丑恶。并且过度凸显了人类的“自然性”,由于战乱、恶毒、嗜血等被视作是由人类“自作孽不可活”带来的灾难。故在《马尔多罗之歌》中,一切人类及高级生物尚不具有“社会性”,即他们难以付诸团队行动中必要的牺牲。在洛特雷阿蒙看来,现代人对权势、领地的争夺无异于蛮荒时代的先民对事物的争夺。

所以《马尔多罗之歌》同时存在“英雄的变异”,书中有两个相对势均力敌的主角,即马尔多罗和上帝。他们时常发生纠纷,但纠纷的性质不同于传统文学作品中大张旗鼓式的正面对抗,而往往是互相戏弄的小把戏。如在《第六支歌》第6节中,马尔多罗杀死了上帝派来游说他投降的化身为“羊驼一般大的黄道蟹”的大天使,上帝为了窥视马尔多罗的行踪而不惜变成一支“像乌鸦一般黑”的仙鹤而渴望躲在鹤群中不被发现。这种不光明正大的斗争是对结构主义叙事学中的三类“叙事组合”即“契约型”组合(叙述命令和接受命令、禁令和违背禁令)、“完成性组合”(叙述历险、争斗、完成某项任务等等)以及“分离性组合”(叙事来去、离别)的消解,归根结底是因为行为的承载者——上帝和马尔多罗还不具备正式斗争的能力。他们虽然可以对这个世界“呼风唤雨”,但本质都是智商低下、手段卑微、道德丑恶的异类,这与法国文学中的“个人英雄主义”是不吻合的。人物非但不具有让人敬佩的领导者品质,也没有经历过如《圣经》作为西方叙事学范本所提供的“英雄必须受难”的过程。这种“逆英雄”化的主人公塑造,或被认为是对当时法国当局者的泄恨手段。同时“马尔多罗”作为主人公杀死的往往是男性角色,如男童麦尔文,这或许可以认为是弗洛伊德所说的由于作者童年受压制而将“俄狄浦斯情结”激化。这与洛特雷阿蒙的童年阴影有关,他幼年丧母(且母亲死因离奇),故他将对母亲的爱恋“升华”为马尔多罗之歌。将对苦苦追寻幻想的母性温柔之依恋投射到对虚无茫然的构筑中去,同时导致他更加仇视自己的父亲和男性当权角色。根据作者在波城修辞班的同学回忆,洛特雷阿蒙对《俄狄浦斯王》爱不释手,这类探讨作者个人生平的浪漫主义研究视角不能作为分析解构主义的全部,但的确可以为其提供重要依据。个人经历与时代语境下的艺术困惑交织在一起,才有了作者对“英雄变异化手法”的开创。

四、结语

《马尔多罗之歌》在文学史上被认为是“梦和文学的第一次”融合,作为意识深层处的话语,加之年代久远,洛特雷阿蒙(本名伊奇多尔·迪卡斯)生前过着十分隐蔽的生活,关于他本人的研究实在是少之又少。虽有重重束缚,但《马尔多罗之歌》作为一部将文学从呆板拘束中拯救出来的“消解式”文学,笔者力求全面去分析其“消解之处”,由此将解构主义的概念引入对此书的分析。值得注意的是,“解构”只存在于对当时正统形式主义文学的“解构”,是有局限性的解构。任何艺术形式中的“后结构主义”,都是对既有文论的批判性分析,一旦消解了某一结构,就会陷入另一结构中去。文学和艺术中永不存在没有任何解构的“中心地带”。但任何一种结构都不是永恒存在的,其可以为新的创作意识所消解,从而得到文学体裁方面的多样性进步。洛特雷阿蒙存在的意义,则是创造性地推翻了当时法国诗歌的“既有形式”,开创了“更加自由”的文学结构形式。正如布朗·肖所说,“文学是一种实验,而且还构成一种发现的运动,我们应该将这一切归功于洛特雷阿蒙的探索和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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