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全英文班留学生针灸临床带教模式探索与实践※

曹 燕 朱博畅 吴君怡 尹 平 徐世芬

（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市中医医院针灸科，上海 200071）

中医学传承数千年，生生不息，独具魅力，不断吸引着大量海外求学者的眼光。针灸作为中医学走向世界的先导，更是为中医学海外传播发挥着积极作用。目前，国内现代针灸教育体系完整，专业课程特色鲜明，教育资源充足，教师素质过硬，教学手段多样，以及国内的相关政策也给予了大力支持［1］。针灸的国际影响力及国内完善的针灸教育体系，吸引着越来越多的留学生来华学习。

针灸学是一门多学科交叉的学科，理论学习之后，必须到临床教学中进行磨炼，才能提升技能操作水平，因此，针灸学的临床教学显得尤为重要。然而外国留学生因语言体系不同，思维差异较大，中医基础知识普遍薄弱，在临床学习期间会出现理解困难，知识技能掌握不到位，学习兴趣下降等情况［2］。因此，构建新型的留学生临床带教模式迫在眉睫。优化的留学生临床带教模式不仅可以为各大中医学院和临床带教老师拓宽教学思路，更可以为留学生来华学习针灸提供更好的学习环境，更有利于针灸国际化的推广。

针对五年制全英文留学生（中医班）的针灸临床实习，设计了一系列针灸临床教学方法与模式，应用于实践，效果显著。

1 组建多层次师资梯队 增加研究生助教

根据针灸临床诊疗特色，统一管理流程，规范教学制度，明确教学任务，分级管理，建设一支思想活跃、专业知识扎实、专业英语能力强、年龄结构合理的高层次师资队伍。由科主任为总带教老师，组织科室内英语能力较强的带教老师组成带教小组，选取一名思想活跃、专业知识扎实的带教作为留学生教学组长，统管留学生教务工作。根据留学生数量或兴趣爱好，带教老师分成若干小组，每组按照教学大纲灵活机动分配教学任务。每名带教都安排相应带教任务，严格执行，争取全程一对一教学指导。

三甲医院临床带教教师的医教研工作繁重，临床带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工作，真正一对一教学指导的时间并不多，这并不利于留学生的临床学习。但是高年资带教教师的研究生对本科室特色治疗及特色疾病的诊治也相当熟悉，且年龄与本科留学生相仿，思维更接近。因此，本科室研究生可以作为教学助教，参与一部分教学工作。将英文水平好的研究生1～2 名与1名留学生进行结对，互帮互助，共同学习，创造活泼学习氛围，使留学生快速融入科室环境。这既有利于留学生掌握更多的针灸临床技能，更好提升针灸临床诊疗能力，也有利于研究生强化临床业务水平及专业英语水平。

2 制定全英文的特色临床带教方案

由于本次来科室留学生中文基础差，科室根据留学生的临床课程教学大纲，结合最新教学方法，设计独具针灸特色的全英文带教方案，实行多元化的教学方式，分阶段强化提升针灸操作技能，进行全方位的考核体系，并全面实行网络教学，逐步完善针灸临床基地的教学运行机制及建设，提升国际学生针灸临床综合能力。

2.1 定制特色临床教学大纲及针灸诊疗手册 根据留学生大学所学课程内容，选取重点和难点，紧扣国际学生特点及其需求，制作1 套《全英文临床培训手册》（学生用）及1 套《全英文临床带教大纲》（教师用），包括中医基础理论的气血八纲辨证，经络腧穴学的重点穴位，刺法灸法学中的常用针刺法、灸法、拔罐法，结合本科室的病种与治疗特色选取针灸治疗学的多个病种（如中风、失眠、面瘫、带状疱疹、腰痛、痹证、便秘、呃逆、肥胖、小儿慢惊风等），以及临床中医问诊、针灸治疗、中医门诊病历书写以及针灸学术论文学习和撰写。

同时，结合科室临床诊疗特色，制定《特色针灸诊疗手册》一本，中英文对照。囊括上海海派陆瘦燕特色针刺手法、上海市名中医传承（张仁、吴焕淦）针灸特色、石学敏醒脑开窍针刺法、刃针疗法、脐针疗法、小儿头皮针疗法等特色疗法。手册内包括出处、操作手法、适应证、注意事项等，留学生人手一本，以结合临床实际操作使用。

2.2 融合最新教学方式 实行多元化教学 带教老师集中培训学习新型教学方式，如案例教学法（case-based learning，CBL）、问题教学法（problem-based learning，PBL）、基于结果的学习（outcome-based learning，OBL）及互动教学法等。根据临床教学大纲，带教老师将多种新型教学方法灵活运用于日常带教工作中。

CBL［3］是案例讨论方式，选取有趣味的、具有典型意义的案例作为讨论内容，在案例教学中教师是教学任务的设计师，激励学生积极讨论，完成实战形式的教学目标。在临床教学中，小讲课都是基于CBL 教学法，以临床上实际案例为基础，包括理论、操作、特色疗法介绍，一周一讲解，每节小讲课1 个课时。并于每月选取1 例疑难病例讨论，带教老师组织留学生及研究生开展疑难病例讨论，提升留学生对临床疾病的认知范围和深度。

PBL［4］教学法是以问题为中心，学生为主体，使学生从知识的被动接受者变为主动求索者，让学生自己去寻找问题的答案和复习相关的知识点，提高了教学效率和质量。在临床实习过程中，带教老师鼓励留学生提出问题，并以典型问题为基础，定制留学生学术沙龙。以问题为中心，留学生自主选题，查询整合资料，并制作讲稿、PPT、视频等任何形式，由留学生主讲，带教老师及研究生发表见解，带教组长进行主持和点评。

OBL［5］教学理论是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教学理念，学生被置于整个教育过程的中心。其特征是以学生的毕业结果为驱动力和最终目标，把教育者在教育上所作的一切建立在想要取得的结果上，即学生要学习的比教师要教的更重要。留学生在实习期间以小组形式学习，每名留学生由固定带教老师指导，由固定研究生助教辅助，带教老师每日进行考勤、理论指导、临床操作指导，就已学内容开展不定期安排理论或操作考核；就已讲解过的病种范围，定期安排教学门诊，教师在旁指导，学生独立诊治病患，加强针灸临床诊治能力；留学生选择典型病例书写中医针灸病历若干，带教老师指导修改，可选取优秀的病例分析留档，并争取发表。

2.3 分阶段强化提升针灸操作技能 针灸操作是整个针灸临床实习的重中之重。来我科的留学生为大四学生，且仅进行为期2 个月的针灸实习，考虑到他们已经具有一定的针灸临床基础，我们在临床带教中分阶段强化他们的针灸操作技能。

2.3.1 模型练习到真人实操 从实习的第1 周开始，每名留学生发放一块针灸练习的皮肤模型，由指定带教老师及研究生助教系统演示针灸的基本进针手法以及补泻手法，然后由留学生自行练习，期间不定期抽查考核。经过第1 周模型上强化针灸手法练习，留学生的针灸手法已趋于成熟。第2 周开始，根据每名留学生的学习进度，在临床带教过程中，得到患者的允许之后，带教老师逐步、逐个穴位给予留学生实际操作机会，并进行点评指正，不足之处要求留学生在模型上继续练习。

2.3.2 真人实操到单独诊疗 经过一个月的针刺手法的强化练习，留学生已熟练掌握针刺的手法。在继续强化练习针刺的同时，根据已学习过的病种及操作方法，带教老师有的放矢选择典型病患，由留学生进行单独问诊、写病历及针灸治疗。带教老师在旁全程辅助指导。此举可使留学生的针灸操作技能更好地融合进临床诊疗。

2.4 定制全方位问卷考核机制

2.4.1 问卷 入科前定制一份调查问卷，以全方位掌握留学生的基本信息，包括学生国籍、实习经历、工作预期、已掌握的针灸技能以及想要学习的针灸技能等，带教老师根据掌握的情况个性化定制教学计划，以符合每一名留学生的针灸学习需求。

出科前制作一份留学生满意度评估量表，包括对针灸科诊室环境、带教老师、教学方法、教学手册、新技能的学习等进行满意度评估，并鼓励留学生对本科室带教模式提出意见和建议，以便于带教团队对带教模式进行调整和修改，进一步完善本科室留学生带教模式。

2.4.2 考核 虽然是短期针灸实习，但为了达到多元化教学的目的，留学生需要进行全面多项考核，以检验教学成果。考核项目中出勤率占10%，学习态度占10%，理论考核占20%，操作考核占20%，疑难病例讨论占20%，独立门诊占10%，病史书写占10%。每组带教老师对每名留学生的考核结果进行统计记录，并于结业前期上交于总带教，进行分级评估。每期评选一名优秀国际学生，并颁发奖状和奖品，增强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和能动性。

3 融入初级慕课平台

慕课是一种基于网络的在线学习，通过在开放的网络平台免费学习专业知识和专业技能［6］，现已广泛应用于医学教育网络化［7］。首先，我们建立留学生微信群组，群内明确各级带教老师及助教分工，实时提供各种教学通知和资料。留学生在网络平台进行实习考勤及请假事宜。所有的教学计划公开透明，教学任务明确清晰。科室所有的带教授课PPT、特色操作手法、疑难病例讨论、学术沙龙相关视频和资料等经讲解后上传网络平台。调查问卷、不定期的操作考核及理论考核都经网络平台发布，学生完成后反馈至网络平台。

带教老师外出学习所获得的新技术和学术新发展，也在第一时间整理发布于此网络学习平台。留学生有任何疑问，可经由此网络平台提出，带教老师定期答疑。

4 总结

本教研室以新型带教模式成功带教多批次本科全英文留学生。带教老师严格按照教学大纲执行教学任务，并根据留学生个人兴趣爱好灵活机动安排教学，获得了留学生的广泛好评，提升了他们对针灸的兴趣，并增加了他们对针灸临床实习的信心。尤其是我们的初级慕课平台，留学生认为特别适合他们毕业以后的继续学习，希望我们不断丰富慕课平台内容。不过，我们在带教过程中也发现一些问题，如不能完全满足留学生的学习要求，部分留学生想要学习更多的针灸美容和针灸治疗肿瘤方面的知识和操作，由于患者人数的限制，不能一一满足学生们的个人需求。凡此种种，都是在提示我们留学生针灸临床教学存在的一些缺陷，需要针灸临床多方向、多学科发展，才能满足留学生的学习需求，才能顺应这个时代对针灸的需求。

随着国际市场对针灸需求的增加以及国家大力扶持中医药政策的推行，针灸国际化的进程势必进一步加快。习近平总书记也指出：“希望广大中医药工作者增强民族自信，勇攀医学高峰，深入发掘中医药宝库中的精华，充分发挥中医药的独特优势，推进中医药现代化，推动中医药走向世界，切实把中医药这一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继承好、发展好、利用好。”因此，为了更快捷的发挥针灸独特优势，推进针灸现代化，推动针灸走向世界，我们应该把针灸继承好、发展好、利用好，才能更好地促进针灸现代化，更快捷地促进针灸国际化。如何继承好、发展好、利用好针灸事业，是我们每名针灸临床医生努力奋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