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国际化”背景下中国原油期货上市的影响效应研究

张玉荣 房佳丽 周一诺 李业芳

1.安徽财经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 2.安徽财经大学经济学院

一、世界石油期货的发展历程

（一）世界石油期货的产生

第四次中东战争于1973年爆发，引发了第一次石油危机。一方面石油价格权得到了恢复，另一方面粉尘和原油的价格也得到了显著提高，间接导致了二战后最严重的全球经济危机。发达国家严重的经济衰退也归因于这次持续三年的石油危机。1978年第二次石油危机发生，当时世界第二大石油出口国是伊朗。伊朗与伊拉克战争爆发后，全球石油产量受到严重影响，产量急剧下降导致油价飙升。危机持续了半年多，导致西方经济普遍下滑。

从两次石油危机中，我们发现中东国家的原油产出和政治动荡直接影响了石油的价格，中东国家甚至以此作为对抗西方国家制裁的武器。为了削弱石油和天然气出口国对石油价格的控制，以市场供需为基础逐步建立原油期货市场，欧美国家更好地维护了自身利益，试图将原油的定价能力掌握在自己手中。

（二）全球主要的石油期货市场

纽约商品交易所，伦敦国际石油交易所和东京工业交易所是世界上三个主要的石油期货市场。

2003年纽约商品交易所占三大能源交易所总量的60%，主要原因是能源期货和期权超过了一亿手。当时，西德克萨斯中质原油在全球交易商品期货中排名第一，被列为全球石油市场最重要的定价基准之一。日本上一个东京工业交易所的石油期货市场虽然时间不长，但随着交易量的快速增长而受到越来越大的影响。

（三）世界石油期货市场发展形势

1.交易量持续增长，交易规模继续扩大

近年来，一方面中东地区主要产油国政治局势动荡不安，由此引发石油的价格剧烈波动，而新兴市场国家对于石油的需求量日益增加；另一方面，国际金融市场不断发展，伴随着国际石油巨头不断增强的避险意识。基于这两点，原油期货市场的交易量持续增长，交易规模持续扩大，而未来这种趋势还会不断加强。

2.套利交易日益频繁

越来越多石油期货的出现要归功于石油市场的不断扩大和金融工具的不断发展，以及相应的日趋频繁的套利交易。套利交易主要表现为跨市交易和跨品种交易，期权合约和裂解价差合约等衍生品也是交易所引入的新产品。

3.现金交割方式更普遍

实物交割和现金交割是石油期货交割的两种方式，现在随着越来越多的国家推出石油期货以后，传统的实物交割模式已经改变，相反，它是一种更可行的现金交付方法，大大节省了与实物交付相关的成本。

二、“人民币国际化”的发展历程

（一）人民币国际化的涵义

从表面上看，“人民币国际化”是人民币跨越国界的过程，是人民币成为定价、结算和储备货币的过程，可以在国外流通，可以在国际上得到普遍认可。著名经济学家宋清辉将人民币国际化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人民币在初始外贸交易中作为结算货币；第二阶段是中期投资人民币；第三阶段是大多数国家使用人民币作为储备、管理资产和负债等。中国目前处于第三阶段的初期阶段，未来的道路任重而道远。

（二）人民币国际化发展轨迹

1.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

中国于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后实施了商业银行股份制改革，银行抵御风险的能力得到了明显提高，我国应对经济金融领域波动的能力也得到了显著增强。这也是中国在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没有像西方国家那样受苦的根本原因，而且仍保持经济的快速增长。人民币汇率相对来说较为稳定，市场参与者对人民币有不断增长的潜在需求，同时中国也善于抓住机遇，不断扩充我国的“跨境人民币”业务。

扩大人民币的跨境使用也可以更好地应对国际金融危机、规避汇率风险、改善国际关系。2010年6月和2011年8月，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范围继续扩大，区域覆盖基本实现。截至2016年，跨境货物贸易结算量为4.12万亿元，占商品进出口总额的17%；跨境服务人民币结算量为1.11亿元，占服务进出口总额的21%。今天，跨境人民币政策涵盖了所有领域，跨境使用人民币的政策框架也有所改善。

2.人民币作为计价货币

首先，涉外经济管理部门开始使用人民币面额进行统计核算，同时突出中国的货币主权。海关总署于2013年添加了人民币计价的进出口贸易数据，人民币计价统计数据也于2014年全面启动，这种做法很好地指导了市场主体开展本币定价和结算业务。

其次，商品期货和国际人民币定价开始普及，中国是大宗商品的主要消费者，但国际商品多以美元定价。应有效提升国际商品期货市场在国际定价领域的地位，从而顺利推动人民币国际化进程。此后，中国明确规定国内原油期货交易以人民币结算，全球首个以人民币计价的交易于2016年4月正式上市。“上海黄金”集中定价合同作为黄金基准价格也将逐步提升中国在国际黄金市场的话语权，不断扩大自身的影响力。

最后，伴随着离岸市场人民币产品的不断完善，外国实体更倾向于持有人民币资产，人民币成为全球避风港的过程自然也在加速。

3.人民币作为储备货币

英、泰、南非等国自跨境人民币业务启动以来已明确表示将人民币纳入外汇储备。2015年后，俄罗斯、新加坡、坦桑尼亚、菲律宾等国也先后宣布将人民币纳入外汇储备。与此同时，中央银行之间的货币互换交易也是一种潜在的储备货币，人民银行也与中央银行或货币当局签署了双边货币互换协议。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于2015年12月正式批准人民币加入特别提款权，人民币在成为储备货币的道路上取得了新的突破。

三、中国原油期货上市的后续发展及国际市场的相关变化

（一）中国原油期货上市初期的市场表现

中国原油期货经过17年的酝酿之后厚积薄发，于2018年3月26日正式在上海国际能源交易中心上市，这无疑将成为中国市场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也意味着中国作为最大的原油进口国，已经开始在全球原油市场占据一席之地。令我们欣喜的是在期货市场多数飘绿的情况下，原油期货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开门红”：原油主力合约SC1809合约开盘报价为每桶440元，较416元的基准价上涨了5.78%，随后受市场多方引导涨至最高447.1，涨至6%，随后的交易市场逐渐恢复理性，原油价格开始出现震荡，最终以429.9元每桶收盘，涨至3.34%。上市首日，累计成交额为183.47亿元，表现出较好的市场流动性。综合首周的表现情况来看，累计持仓量8198手，累计成交量278234手，成交额1159.26亿元。我们有理由预测上海原油期货将有望成为亚太地区原油贸易基准价格，中国境内现货市场的供需状况也将主导贸易价格的走向。

（二）中国原油期货上市后期的发展情况

在2019年的国际汽联论坛上，我们从上海期货交易所总经理志勇口中了解到原油期货的最新数据。自原油期货上市以来，截至2019年3月25日，单边统计，上海原油期货累计成交3670万手，累计成交17.12万亿元，日均成交15.1万手。平均每日成交额超过704.55亿元，最大持股量超过4万。目前；原油期货已成功完成7份合约的实物交割，总交付量为719.7万桶。参与市场的外国投资者数量与上市初期相比也显著增加。中国原油期货从无到有，从零到拥有无限可能，带来的变化也不限于提供亚洲油价的基准，它将以开放和国际化的方式为中国石油市场开辟新的机遇和挑战。

（三）中国原油期货上市后国际市场的相关变化

近年来，两大著名原油期货交易所布伦特和WTI的基准定价逐渐失去了反映全球石油市场的基本面的能力，自然也不可能反映亚太地区新兴市场需求的变化。中国原油期货的推出无疑提供了一个全新的具有竞争力的油价基准。中国不打算挑战原来原油期货的领先地位，也不打算挑战美元在石油定价中的主导地位，而是选择巧妙地避开竞争，寻找自己的发展方式。采用人民币计价更多的是提供一种新的选择，为与中国有贸易往来的国家提供新的支付结算方式。而中国是亚洲重要的石油消费国，在世界石油市场的影响力也非比寻常，加之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缘政治优势和持续提升的国际影响力，因此，未来中国成为亚洲原油定价中心并非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四、“人民币国际化”背景下中国原油期货上市的影响研究

（一）国际油市迎来中国声音中国机会

中国原油期货作为具有全球影响潜力的原油期货品种诞生，首个国际化期货品种的出现标志着国际原油市场从此有了中国声音，迎来了中国机会。从“溢价”到“议价”，从“走出去”到“引进来”，我国将在国际舞台上展现更加开放自信的中国形象。作为原油的超级买家，原油期货上市也将弥补现有国际原油定价体系的缺口，这将有助于形成反映石油市场供需关系的价格体系。有利于更好地把握中国宏观经济的方向，进一步降低发展成本；这有利于更好地服务“一带一路”，从而为中国的金融开放指引新的航向。

（二）国民经济迎来全新发展机遇

国际原油市场存在诸多不确定因素，也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风险，而期货市场最重要的功能是避免风险。所以需要通过建立期货市场来寻求平衡。中国原油期货上市为政府提供了传播和转移原油价格风险的工具，从而确保了中国的能源安全。也有利于国民经济的稳定，同时中国原油期货市场呈现的信息也可以作为我国政府制定宏观经济政策的指导，推动国民经济又好又快发展。

（三）“人民币国际化”迎来全新发展征程

“人民币计价”中国原油期货上市的特点之一，也是吸引交易的亮点。综合来看，交易商一方面可以避开使用美元，另一方面也有权利拒绝接收人民币，从某种层面上来看，人民币和黄金挂钩了。我国不断增长的经济体量和不断提高的国际地位与人民币的低使用率极不相称，所以我国原油期货以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这是一个伟大的创举，也展示了一个自信的大国形象。这将使人民币能够参与更多的国际贸易结算，人民币在实体经济和金融市场中的重要作用也将得到凸显，“人民币国际化”也将迎来全新发展的新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