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与聚合带来的机遇与挑战<br/>——2018中国维生素产业发展高层论坛侧记

分化与聚合带来的机遇与挑战
——2018中国维生素产业发展高层论坛侧记

2019-01-23高瑞娟

中国畜牧杂志 2019年1期

本刊记者赵楠，高瑞娟

2018年12月13日，由中国畜牧兽医学会主办，北京博亚和讯农牧技术有限公司承办的“2018中国维生素产业发展高层论坛”在上海虹桥新华联索菲特大酒店盛大开幕。本届论坛主题是“分化与聚合机遇和挑战”，会议历时一天半，共有13位专家带来了精彩的主题报告和2位特色演讲嘉宾带来的深度访谈，内容围绕维生素格局变化、精准营养及对畜禽的影响等展开，涉及方向从产业发展到技术应用、从产业前景到企业经营管理领域，包罗万象。丰富的会议内容也受到来自政府机构、行业协会、维生素单体生产企业、复合维生素生产商、饲料企业、养殖一条龙企业、维生素贸易商、证券公司、媒体共800多位参会代表的高度认可。

另据论坛主办方介绍，本次会议首次启用波米会议系统，提升了会议服务品质，让参会代表有了更好的参会体验。参会代表可现场注册报到并打印带有二维码的个人参会凭证，进出会场及就餐均扫码通过，方便快捷。本届维生素论坛另增设了视频直播和照片直播通道，行业影响力不断扩大。

近2年维生素市场价格大幅上涨为产业带来了新的变化，具体表现在：新的竞争伙伴重塑行业竞争格局；新的成本构成导致产品价格重新定位；新的商业模式推动供应链管理体系建立；新的应用理念令产品价值重新评估。这些新的变化会对维生素产业的未来带来哪些影响？面对产业新的变化，维生素企业将如何应对？将会面临哪些新的机遇和挑战？诸多问题在本届维生素论坛上被一一探讨。

维生素论坛自2006年启动，13年来随产业发展与时俱进、不断创新，吸引了越来越多业内同仁的密切关注与积极参与，如今已发展成为维生素及相关产业关注共同利益、相互交流合作、实现产业链和谐发展的公共服务平台，也是维生素行业的年度盛会。

农村部畜牧业司饲料处副处长李大鹏先生，战略合作伙伴上海海嘉诺医药发展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张华先生，以及承办单位北京博亚和讯农牧技术有限公司总经理孔平涛先生等出席了开幕式。

马闯论坛开幕式由中国畜牧兽医学会副秘书长、北京博亚和讯农牧技术有限公司副总经理马闯先生主持。中国畜牧兽医学会名誉理事长阎汉平先生，农业农村部畜牧兽医局副局长孔亮先生，农业

2018年，中国畜牧饲料产业内、外部环境影响因素复杂，中美贸易摩擦令饲料原料成本大幅波动。维生素市场也同样经历了价格的剧烈波动。如果将目光锁定在最近2～3年，从供给端看，维生素市场的火爆以及超额盈利令行业产能扩张，供应商数量增多，产量恢复性增长，而需求端，因使用成本不断创造历史新高，需求出现了缩减，全球市场去库存时间延长令成交低迷。然而，如果从更广阔的时间和视角来观察维生素产业的变化，我们也发现生产技术和制造工艺的创新正在成为行业整合的力量，行业内外的部分领先企业也在谋划价值链的整合，这是未来5～10年中国在维生素乃至精细化工领域出现真正全球性企业的萌芽。

最近几年，随着中国养殖业进入低速增长期，饲料工业的发展同养殖业的融合变得更加紧密，下游变化对上游原料和添加剂行业产生了巨大的拉动作用。在总量增长空间变化有限的市场格局下，养殖结构调整必然会对下游饲料产业带来巨大影响。为帮助畜牧饲料企业清醒认识当前饲料产业发展的特点，农业农村部畜牧兽医局副局长孔亮先生在本届维生素论坛上重点介绍了2018年中国饲料消费特点，预测了2019年的形势。

孔亮：2018年是极为特殊的年份，内外部环境因素复杂，中美贸易摩擦、非洲猪瘟等因素都为行业发展带来不可预知的变数。全年畜牧饲料行业形势跌宕起伏。畜牧方面，养殖生产端在调整中发展，市场总体充足。其中，生猪产能有所调减。前3季度生猪存栏及能繁母猪存栏分别下降了4.1%和7.4%，生猪出栏增长明显，南方生猪加速出栏，北方压栏现象严重，随着非洲猪瘟持续影响，行业形势异常严峻，对2019年行情将产生重大影响。家禽方面，蛋鸡养殖利润可观。前3季度，蛋鸡每只累计盈利达18元，是2015年以来的最高值。肉鸡方面，每出栏1只白羽肉鸡和黄羽肉鸡分别可盈利1.71元和5.2元。

饲料方面，2017年全国养殖业消耗配合饲料总量约3.5亿t，其中能量饲料2.27亿t，进口来源占比7.8%左右；蛋白原料1.05亿t，豆粕约7 230万t，进口来源占比95%；鱼粉198万t，进口来源占比80%。2018年受中美贸易摩擦影响，豆粕价格几起几落，均价同比上涨了3.5%。玉米价格持续攀升。这些因素引发饲料行业生产成本明显上升。2018年1—10月工业饲料产量同比下降了2.3%，浓缩饲料和添加剂预混料分别大幅下降了16.2%和14.5%。其中蛋禽和反刍饲料增长较快，猪饲料同比减少了2.3%，肉禽和水产饲料小幅下降。

尽管2018年1—10月工业饲料产量同比下降，但从长期来看，饲料产业的发展仍会带来诸多机遇。数据资料显示，目前，中国饲料企业领先集团在全球已经具备一定的规模优势，饲料年产量在500万t以上的饲料集团数量在10家左右，未来2～3年会有4～5家集团企业产量超过1 000万t。具体到维生素领域，中国维生素有70%以上用于出口，因此不同区域的贸易政策、技术规范令全球货物的流通变化复杂，国际间信息的不对称令市场波动加剧。近2年，受维生素价格大幅波动影响，上游生产和下游消费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作为全球维生素市场的领导者，帝斯曼在基于供应链思维的战略采购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论坛上帝斯曼动物营养与保健全球商务总裁Gertjan de Koning先生以“应对市场波动”为题分析了近年来行业在面对波动时所做的各种努力和尝试，并对当前全球维生素市场形势进行了分析和判断，为下游用户的供应链管理及成本控制提供了非常好的思路。

Gertjan de Koning：帝斯曼产品众多，生产网遍布全球，但动物营养类产品并不只是维生素，还包括类胡萝卜素和有机酸等，还有很大一部分业务是预混料。因此，尽管过去几年维生素价格波动很大，但帝斯曼可以负担单一维生素波动的影响，用其他产品来弥补。

Gertjan de Koning先生以维生素A为例分析了近年来维生素A供应发生变化的原因，并预计未来维生素A价格波动还有可能持续1～2年，但最终会回到稳定状态。

与帝斯曼一样，泰高（中国）多年来也始终站在用户角度在关注着维生素生产和使用，尤其关注维生素使用量的变化。泰高（中国）动物营养技术总监张若寒先生是维生素论坛的老朋友，论坛上他以“《饲料添加剂安全使用规范》变化与维生素用量发展趋势”为切入点，分析了《饲料添加剂安全使用规范》修订后的13项变化，包括：添加剂的添加种类要遵循“尽量少”原则、干物质含量88%为基础计算、最高限量均包含饲料原料本底值等等，增加了25-羟基胆钙化醇、天然维生素E、DL-α-生育酚、L-肉碱酒石酸盐，修改了L-抗坏血酸钠（98% vs 99%, 87.1%vs 88%）、DL-α-生育酚乙酸酯（92% vs 93%,920 IU vs 930 IU）、二甲基嘧啶醇亚硫酸甲萘醌（96.0% vs 96.7%）的安全用量等，站在用户角度分析了维生素市场的变化，从理论到实践、从养殖目标到经济目标，就如何精准使用维生素给出了清晰地思路和方案。

在谈及环保减排减抗（AGP）问题时，张若寒先生认为，过去数年来的事实证明，使用AGP并没有100%地解决养殖业效率问题，因此不必苛求AGP替代物能够100%地解决养殖业效率问题。

从用户角度来说，做到精准营养非常考验技术。具体到维生素领域，受近2年维生素产品价格大幅波动影响，不同维生素用量出现了很大的变化。尤其在养殖现场，应用场景复杂。预混料作为精准营养的重要载体，看似简单，其实有大学问，未来预混料企业不仅需要提供核心产品，还需要提供优质服务，才能更好地为用户创造价值。在中粮饲料有限公司技术总监李勇博士看来，维生素价值评估与预混料精准营养对用户而言具有重要意义。

李勇：以维生素A为例，实践表明，为保证仔猪免疫水平，母猪妊娠期维生素A水平不应低于NRC推荐值，但超量添加是否有进一步提升还有待研究。维生素D方面，仔猪阶段3 500 IU/kg以上的维生素D水平有助于改善腹泻，提高免疫水平。超过NRC水平的维生素A和维生素D对免疫功能均有一定提升。

孔亮

Gertjan de Koning

张若寒

李勇

杨小军

维生素作为基础营养元素，人们对其功能的研究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本届维生素论坛除了秉承传统在主题设计上围绕中国饲料行业的发展趋势、维生素市场波动、维生素用量的发展趋势以及营养价值评定等展开系统探讨之外，也回归到维生素的基础功能研究方向，并基于此展开了对维生素功效的深入挖掘，以在未来开发商业价值。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杨小军教授在报告中重点阐释了维生素（主要是叶酸）对活畜禽的重要作用，探讨了维生素营养对下一代生产表现的影响，以及维生素营养在家禽营养表观遗传学方面的研究进展。

杨小军教授研究发现，叶酸可以促进脂类的水解和胞外转运，并通过IGF2介导的PI3K/AKTSREBP通路抑制脂肪酸从头合成。实验表明，维生素不同生理阶段刺激获得表型不同。胚期维生素C可提高肉鸡的抗热应激能力，涉及调控热休克蛋白基因的DNA甲基化水平。

家禽养殖中B族维生素的用量一直是维生素应用研究的关注重点，近年来关于脂溶性维生素的研究也是热点之一。中国农业大学马秋刚博士研究发现，维生素D缺乏可以显著降低蛋鸡的产蛋性能和蛋壳质量，导致炎症反应。蛋鸡健康时，添加1 500 IU 维生素D3/kg生产性能最佳，产蛋率、蛋重均为最大值，料蛋比和破蛋率最低，若添加量增至3 000 IU 维生素D3/kg则没有额外益处。但随着维生素D3添加量增加，蛋壳厚度、蛋壳强度显著增加，且显著提高血钙、血清25-OH-维生素D3的水平。此外，日粮添加30 IU维生素E/kg可以缓解应激效应，改善蛋鸡健康和产蛋性能。没有应激条件下，日粮添加3 IU 维生素K/kg可以促进钙磷在骨骼中沉积，提高胫骨强度，降低蛋壳强度，但对产蛋性能没有显著影响。

受非洲猪瘟影响，2018年肉禽养殖整体效益可观，尤其是四季度以来，禽肉消费增长。水禽产业作为我国特色产业，近年来发展速度较快。中国是全球最大的肉鸭生产国，但对肉鸭营养需要的研究却相对偏少，导致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行业考虑肉鸭营养需要一直参考肉鸡的饲养标准。事实上肉鸭生长速度快于肉鸡，其营养需要量研究需要一套独立的、系统的体系。在肉鸭维生素营养方面，四川农业大学张克英教授研究发现，维生素对肉鸭骨骼质量具有重要影响，高维生素饲粮可增加肉鸭49 d体重，同时能显著降低胸骨的长和深，提高维生素水平能增加肉鸭49 d胸骨脱脂重、灰分、钙和磷含量，并增加胸骨密度和钙化比。

中国农业科学院北京畜牧兽医研究所侯水生研究员过去数年来则围绕肉鸭营养需要量进行了系统深入地研究，并起草制定了肉鸭饲养标准，近年来又着手进行标准的修订工作。论坛上，侯水生研究员围绕“肉鸭维生素营养与需要量研究”进行了主题报告，重点分享了维生素A、维生素D、维生素B2、烟酸、生物素、泛酸、胆碱等7种肉鸭维生素需要量研究结果，为行业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在学术领域致力于动物维生素需要量的研究之外，行业内也一直在探讨动物维生素需要的评价体系及其精准应用。过去2年，因价格波动影响，市场上维生素添加水平差异非常大。上海富朗特动物保健股份有限公司从实际配方出发，将市场上的大数据汇集起来，近年来已形成了动物维生素需要的评价体系（FVE体系）。据上海富朗特动物保健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褚慎强博士介绍，通过实时评估饲料产品中的维生素含量，可以帮助养殖从业者更高效地选择产品，保证营养配方的完整性、合理性与互作性，为行业提供切实可行的评价体系；为维生素的使用提供纠偏、纠错，可以更好地节约资源，加强资源的合理利用。

马秋刚

张克英

侯水生

褚慎强

马永喜

企业对精准应用的研究不仅体现在大数据方面，通过对维生素剂型的改造来提高多维的稳定性和生物学效价，使维生素能更耐高温、维生素用量更加精准也是企业的关注方向之一。中国农业大学马永喜博士基于其主持并参与的校企合作项目对不同剂型维生素的生物学效价与精准营养进行了系统阐释。

马永喜：通常情况下，维生素的稳定性较差，尤其在制粒、膨化时生物效价会受到损失。实验表明，微囊化处理的维生素比粉剂维生素存留率明显增加，其中，维生素A、维生素D3、维生素K3、维生素B2、维生素B6等存留率明显增加，保证了维生素的相对稳定性，但对烟酸、泛酸等相对稳定的维生素则影响有限。血瘘管试验表明，微囊多维能促进维生素A吸收，且能提高生育酚的吸收峰。仔猪饲养试验表明微囊化处理的维生素能明显提高仔猪生长性能。

近些年来，互联网应用技术在快速发展，各行各业都在加强与互联网的深度融合。借力大数据、云计算、智能终端以及网络优势，提升内部效率和对外服务能力，被认为是传统产业通过“互联网+”实现转型升级的重要路径之一。“塑米城”是塑米信息公司利用多年行业经验和管理成本构建的塑料原料供应链电商平台，其自运营以来专注于细分塑料原料行业，依托基于互联网平台的经营模式创新，迅速发展成业内垂直类供应链电商平台的领军者。2016年底，塑米信息被冠福股份（冠福股份曾于2014年收购能特科技）16.8亿收购。2017年塑米信息营业收入86.7亿元，净利润1.6亿元。在冠福股份董事、塑米城联合创始人兼CEO黄孝杰先生看来，互联网供应链平台对产业发展具有着深远的影响。

黄孝杰：互联网供应链平台利用互联技术与互联思维，从供给端开始为企业提供供应链全流程、一站式的服务，包括资讯、交易、技术、仓储、物流、融资等。未来，供应链平台化、互联网化趋势凸显，打造互联网供应链平台化生态圈是推动产业上下游协作共赢的重要路径。在产业互联网时代，各个产业链将自我革新、重构，不仅仅是解决企业内部的信息化，更重要的是帮助企业更好的连接好客户。未来，产业会越来越平台化，全面整合、全面连接，标准化的供应模式一定会向定制化供应模式转变。

2018年全球维生素市场出现了全新的变化。突破性技术进步正在颠覆行业的格局，生产厂家技术在不断升级，环保投入不断提高，产品成本结构变化导致价格重新定位；下游用户库存管理风险加大，基于供应链思维的战略采购势在必行。博亚和讯维生素项目研究组自2010年起，通过对维生素行业的长期持续跟踪与研究，在广泛听取业内资深专家、企业家、职业经理人意见的基础上，推出《中国维生素产业发展报告》，对未来一年的行业发展形势进行分析和预测。作为独立第三方视点，本届论坛上，北京博亚和讯农牧技术有限公司资深分析师周刚宏先生站在第三方视角分析并思考“谁决定维生素价格”；北京博亚和讯农牧技术有限公司副总经理、资深分析师柳晓峰先生总结了2018年维生素市场变革，并对2019年产业发展格局进行了展望。

黄孝杰

周刚宏

柳晓峰

主持人：杨亮

大会总结人：孔平涛

周刚宏：过去5年，中国饲料需求量以每年1%左右的比例平稳增加，在2017年维生素价格暴涨之后，下游产业能做的就是保持低添加，需求下降10%～20%，因此在2018年出现了对维生素整体需求的下降。那么，谁在决定维生素价格？事实上，2016年下半年开始，已不是完全由客观市场供需结构决定价格；环保和安全成为影响价格的直接起因和造势理由；部分经销机构成为市场价格波动的推手，金融资本进入营销体系；此外，越来越多的非客观因素在决定着单体维生素的市场价格；下游需求市场在整个产业链中话语权权重过轻；信息不对称成为价格剧烈波动的主要因素之一。在此背景之下，新的产业经营模式呼之欲出，增加产业透明度，实现公平和共赢的市场氛围是推动产业健康发展的基础。

根据柳晓峰先生的分析，2000—2005年，中国维生素产业从小到大，2006—2015年又从大到多；期间价格起伏动荡，格局演变纷繁复杂；过去两年的盈利和扩张加剧，2018年维生素产业分化与聚合，价格大幅上涨令需求出现分化，技术与模式创新将在未来带来优质资产聚合。

最近几年，有个词非常流行，各行各业都在谈，叫做“重新定义”。维生素行业虽是一个小行业，但融合了医药、化工、动物营养等多个学科的知识，孕育出了许多优秀的公司，也有着可以称得上“重新定义”的例子。比如：维生素E、生物素领域都因为有了突破性的技术进步令成本下降，称得上“重新定义”；还有部分企业在“资源的一体化整合利用方面”做了更多地布局，也是“重新定义”。根据上海创诺医药集团总裁、上海海嘉诺医药发展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张华先生的分析和判断，将“生物发酵技术、化学合成技术和工程化技术综合应用”，未来还有部分维生素品种的格局或许也会被“重新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