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棉花供需格局调整与提升中国棉花产业竞争力研究*

崔小年

长期以来，中国一直是世界上重要的棉花主产国和消费国，棉花生产不仅关系到中国主要棉区农民增收，也关系到中国纺织服装工业的健康发展。同时，棉花作为世界上最广泛种植的经济作物之一和重要的纺织工业原料，在国际大宗农产品贸易中占据重要地位。近年来，随着经济全球化程度不断加深和世界纺织服装工业布局演变，棉花全球生产和消费格局出现了明显调整，给中国棉花产业发展带来了不利影响。应对这些挑战，急需以宏观的视角审视全球棉花供需格局变化及其对中国棉花产业发展的影响，并在此基础上提出切实可行的提升国家棉花产业竞争力的具体路径，以期为棉花产业政策的制定提供参考。

一、世界棉花供需格局出现的新变化

1.以印度为中心的南亚地区在世界棉花生产中的地位日益提升

棉花是典型的大田经济作物，产区集中度相对较高，世界棉花主产区相对集中在亚洲大陆南半部、美国南部、拉丁美洲、非洲和澳洲等五大棉区。其中，亚洲和北美地区棉花生产份额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根据美国农业部相关统计数据显示，2016年亚洲和北美地区棉花生产总量分别占当年世界棉花总产量的54.8%和16.8%。但是，近年来世界棉花生产格局正悄然发生变化，如图1所示，2000—2005年北美棉花产量在全球产量中的份额维持在百分之二十左右，2005年之后呈下降趋势，至2013年降至11.5%，近几年略有回升；东亚棉花产量在全球棉花产量中的份额在2008年达到最高峰，为33.94%，之后呈下降趋势，至2016年降至21.40%；同期南亚棉花产量在全球棉花产量中的份额则保持上涨态势，由2000年的20%升至2016年的32.76%。

从棉花主产国来看，中国、美国、印度一直是全球前三大棉花主产国，近年来中国和美国的棉花产量整体呈萎缩趋势，两国棉花产量在2007年和2005年分别达到800万吨和520万吨的历史峰值，近三年平均产量则分别为500万吨和300万吨，下降幅度较大。而同期印度棉花产量则不断上升，2006年印度棉花产量超越美国，成为全球第二大产棉国，2014年进一步超过中国，成为全球第一大产棉国（见图2）。2016年印度棉花产量为587.85万吨，分别比美国和中国高57.25%和18.68%，印度与巴基斯坦、乌兹别克斯坦等棉花主产国在全球棉花生产中的地位日益重要，此外，近年来巴西、澳大利亚等国家棉花产量也有较为明显的增长。

图1 2000—2016年东亚、南亚及北美棉花产量占比情况

图2 2000—2016年中国、美国、印度棉花产量情况

2.世界棉花消费逐步由东亚地区向南亚及东南亚地区转移

棉花作为纺织服装工业的重要原料，其消费格局演变与全球纺织工业的变迁密切相关。从历史变化趋势来看，全球棉纺织工业经历了20世纪60年代由发达国家向亚洲新兴经济体转移，20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向亚洲其他发展中国家转移的历史进程（吴爱芝等，2017），中国逐渐成为全球最大的纺织服装产品出口国。近年来，综合成本上升导致中国纺织工业的比较优势日益丧失，全球纺织工业中心向印度、越南等南亚和东南亚地区转移。如表1所示，东亚地区棉花消费量在2009年达到历史峰值，占全球棉花消费量的44%，随后呈下降趋势，2016年降至35%；而南亚和东南亚地区棉花消费量自2000年以来呈上升趋势，2013年南亚地区棉花消费量全球占比超过东亚地区，2016年南亚和东南亚地区棉花消费量全球占比分别为36%和9%，分别比2000年上升了11个和3个百分点。

分国别来看，虽然中国当前仍然是全球最大的棉花消费国，但自2009年达到顶峰之后，消费量开始大幅度下滑，2016年棉花消费量816.47万吨，比2009年下降了25%，棉花进口量也大幅缩减，2016年相比2009年下降了54%，进口量在消费量中的占比也由22%下降至13%（如表2所示），同期中国棉花消费量在全球棉花消费量中的比重由41.85%下降为33.07%。与之相对应的是，南亚及东南亚棉花消费量自2005年后整体上涨，如2005—2015年印度、孟加拉国、印度尼西亚、越南、缅甸等国棉花消费量分别增长了45.21%、143.91%、34.83%、486.67%和113.33%。可以预见，随着中国相关物质费用和用工成本的进一步上升，以及经济转型升级和产业结构调整，纺织工业向南亚和东南亚转移的趋势仍会强化，长期来看，南亚和东南亚地区取代中国成为新的世界纺织服装工业中心的趋势不可逆转。

3.世界棉花贸易集中度越来越高且出口集中度相对更高

当前世界棉花主要进口国基本位于亚洲地区，包括孟加拉国、越南、中国、土耳其、巴基斯坦、印度尼西亚、泰国等。当前世界棉花出口国主要有美国、印度、澳大利亚、乌兹别克斯坦、巴西等。从世界棉花出口历史变化趋势来看，美国在世界棉花出口中一直占据主导地位，1990年以来，巴西、澳大利亚、印度等国棉花出口份额迅速攀升，与美国一起成为世界棉花主要出口国。进出口集中度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反映国际贸易市场势力情况，整体来看，近年来世界棉花进出口集中度越来越高，且出口集中度相对进口集中度更高。从图3可以看出，2005—2015年的世界棉花进出口集中度相对1990—2000年明显提高，并且进口集中度提升幅度更为明显。1990年前五国进出口比重分别为46.18%和59.74%，到2015年分别提升至63.86%和70.25%，分别提高了18个和11个百分点。中国棉花进口从2002年开始快速增加，2011年中国棉花进口量占世界棉花进口总量的53.97%，之后又快速下降，至2015年降至13.12%；美国棉花出口一直占据重要地位，1990年美国棉花出口在世界棉花出口总量中的比重基本维持在20%—30%，2000—2010年基本在35%—42%，2011年以来有明显下降，基本在25%—32%。

表1 2000—2016年东亚、南亚及东南亚棉花消费情况 （万吨；%）

表2 2000—2016年中国棉花消费及进口情况（万吨）

二、世界棉花供需格局调整对中国棉花产业竞争力的影响

1.世界棉花生产中心向南亚转移进一步弱化了中国棉花生产的比较优势

图3 1990、1995、2000、2005、2010年和2015年世界棉花进出口前五国比重情况

20世纪80年代初，中国棉花产量稳步超过美国，开始成为世界第一大棉花主产国。2000年之前中国棉花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比较优势明显，相对于其他棉花主产国，中国棉花生产具备较强的国际竞争力。但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之后，随着与棉花生产相关的社会资源条件的改变，中国棉花生产的比较优势和国际竞争力呈现出逐步弱化的趋势。根据张淑荣等（2012）的实证分析，无论是与世界平均水平相比，还是与主要棉花生产国相比，2007年以来中国在各类棉花出口产品上均已丧失了价格竞争优势，从而也导致中国棉花的大量进口。为应对国际棉花对国内市场的冲击，2011年起中国连续实行了三年的棉花临时收储政策，该政策对稳定棉花生产和保障棉农利益起到了积极作用，但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中国棉花库存量陡增，棉花生产量、库存量及进口量“三量齐增”的困境尤为突出。近年来，以印度为代表的南亚地区棉花主产国表现出了强劲的后发优势，棉花生产得到快速发展。如图4所示，2000年以来印度棉花单产水平得到飞速提升，2016年印度棉花单产为36.13公斤/亩，比2000年提高了一倍多。当然，目前印度棉花单产水平与中国仍有非常大的差距，同世界平均水平也尚有一定距离，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印度棉花生产潜力仍然较大。可以预测，随着农业基础条件的改善、先进耕作技术和转基因技术的进一步推广，印度在棉花生产上的比较优势仍有非常大的发挥空间，同时也会进一步弱化中国在棉花生产上的比较优势。

2.世界纺织服装中心向南亚及东南亚地区转移给中国棉花产业链带来冲击

图4 2000—2016年中国、美国、印度等棉花主产国棉花单产水平及世界平均水平

纺织服装产业是典型的需求拉动型产业，同时具有资金和技术门槛较低，而对劳动力成本敏感度高、对原料依赖性强等特点（包振华，2013）。从纺织服装产业演变的总体趋势来看，向棉花资源丰富和劳动力成本低的地区转移是大势所趋。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高速发展和居民收入水平不断提高，中国逐步成为国际纺织服装产业的中心。但由于生产成本及国际贸易环境等方面的改变，中国纺织服装产业在中低档产品上的竞争力日益降低。与此同时，南亚地区和东南亚地区同样拥有庞大的人口基数和市场需求，并且具备丰富的棉花资源和较低的劳动力成本等比较优势，纺织服装产业日益兴起。在中国棉花品质结构改善和纺织工业转型升级尚未取得明显成效、棉花产业新的差异化竞争力尚未培育成熟之前，世界纺织服装产业中心向南亚和东南亚地区的加速转移，势必会给中国的棉花产业链带来较大冲击。虽然近年来中国纺织服装工业也加快由传统的东南沿海优势地区向棉花资源丰富的新疆地区转移，但仍面临着基础设施不完善、技术人才短缺等方面的制约。

3.世界棉花贸易集中度提升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中国棉花产业的风险

作为棉花消费第一大国，长期以来中国棉花供不应求，需要从国外进口大量棉花以满足国内用棉需求。棉花是重要性仅次于粮食作物的第二大农作物，并且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要大宗农产品，棉花国际贸易集中度尤其是出口集中度的显著提升，给中国棉花产业健康发展带来了一定隐患。由于中国棉花对外贸易依存度高且进口来源集中，进口来源国国内棉花需求及棉花贸易政策的变动会给中国棉花产业的稳定发展造成潜在威胁，如中国进口棉花的主要来源国印度、乌兹别克斯坦、巴西等棉纺织工业近年来不断发展，用棉需求逐年增加，同时越南等东南亚国家也在国际棉花市场上同中国竞争棉花资源，这在一定程度上加重了中国棉花产业的风险。

三、提升中国棉花产业国际竞争力的有利环境与制约因素

1.有利环境

第一，棉花市场化体制改革加快。2011年，中国开始实行棉花临时收储政策，该政策对稳定棉花生产供给、保障棉农种植收益起到了积极作用，但也造成了国内外棉花价差扩大、库存水平增高以及纺织企业用棉成本加大等弊端，扭曲了棉花产业链上下游关系。为解决棉花产业发展困境，2014年中国开始在新疆开展棉花目标价格补贴试点工作，加快推进棉花市场化体制改革。从政策实施的效果来看，缩小了内外棉花价差，棉花库存水平降低，缓解了临时收储政策带来的财政负担，同时政策也对棉花品质结构改善起到了积极的引导作用。棉花目标价格改革有利于充分发挥市场机制在棉花价格形成和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为棉花产业链上下游企业协调发展创造良好环境（矫健等，2015）。

第二，棉花区域布局不断优化。长期以来，中国形成了西北棉区、黄河流域棉区和长江流域棉区等三大产棉区。然而，近年来内地棉花生产劳动力成本持续上升，种植收益持续下降，弱化了棉花产业的国际竞争力。为促进棉花产业健康发展，中国适时调整引导棉花产业向西北内陆优势产区集中，巩固新疆棉花产业在全国的地位。2016年全国棉花总产量534.3万吨，新疆棉花产量350.3万吨，新疆棉花产量占全国的比重为65.56%，比2006年提高了33个百分点，新疆已经成为中国棉花生产的核心区域。同时新疆棉花生产技术水平也显著提高，已经成为世界棉花种植先进水平的代表。2016年新疆棉花单产133公斤/亩，比全国平均水平的106公斤/亩高出25.47%，同期全球各棉花主产国中棉花单产水平较高的澳大利亚和巴西也仅为110公斤/亩和106公斤/亩。

第三，纺织产业转型升级。当前中国纺织服装产业加快由过去低附加值和同质产品生产方式向依靠创新驱动和品牌带动战略发展模式转变。从行业层面看，经过几年的产业结构调整和发展方式的转型升级，纺织服装产业在淘汰落后产能、推动高端产品生产和品牌化建设方面取得了不小成就；从企业层面看，在相关政策的鼓励和引导下，各项资源要素向优势骨干企业集中的趋势明显。纺织服装产业发展方式的转型升级将对培育中国棉纺织工业新的增长点和比较优势起到积极作用。

第四，郑棉期货影响力大幅提高。随着经济全球化不断深入，国际大宗商品贸易已基本采用期货定价方式（李自学等，2014），棉花期货市场发育程度是决定棉花定价权的关键影响因素。自2004年棉花期货在郑州商品交易所上市以来，市场稳步发展，交易量和持仓量持续上升，参与交易的投资者数量逐步增加，日均成交量已经超过美棉期货市场，虽然郑棉期货市场的持仓量和整体规模与美棉期货尚有一定差距，但其影响力已大大提高。为顺应棉花产业向新疆转移的趋势，2017年中国棉花期货基准价区已转移至新疆，开启了郑棉期货市场发展的新阶段，随着中国涉棉企业对棉花期货的运用程度不断提高，郑棉期货的国际影响力将进一步增强。

2.制约因素

第一，中国棉花消费需求巨大与棉花生产日益萎缩的产需状况不利于提升中国棉花产业国际竞争力。一直以来中国是全球最大的棉花消费国和纺织服装出口国，2005—2010年中国棉花消费量占世界棉花总产量的40%，虽然2010年开始这一比重逐步下降，至2016年仍高达30%。并且由于近年来全国棉花播种面积和产量大幅下降，棉花自给水平也随之大幅降低，2016年中国棉花产量占消费量的比重仅为60%，过低的棉花自给率显然将使中国在棉花国际定价中处于不利地位。根据农业部预测，2020年中国棉花播种面积和产量预期将继续下降，分别比2015年下降5.8%和11.5%，2025年将进一步下降，分别比2015年下降10.1%和16.7%；而2019年消费量预期将有小幅上升，2020年开始出现下降，预期2020年中国棉花消费量比2015年下降3.8%。

第二，中国在全球棉花进口市场中占据绝对份额与美国在全球棉花出口市场中占据绝对份额的基本贸易格局不利于提升中国棉花产业国际竞争力。2011年中国棉花进口份额为53.97%，达到历史峰值，之后大幅下降，至2016年降至24.3%。但当前中国棉花进口在全球棉花贸易中仍占据绝对份额，对外贸易依存度一直处于较高水平，由于预期未来几年中国棉花产需缺口扩大，棉花进口量出现恢复性增长将不可避免，同时孟加拉国、越南等国棉花进口也会表现出增长趋势，中国在全球棉花进口方面的不利局面预期将会有所加剧；从世界棉花出口格局来看，除巴西棉花出口份额预期会有一定增长外，世界棉花出口格局会保持相对稳定，美国主导全球棉花贸易市场的局面预期不会出现大的转变。

第三，中国棉纺行业松散的市场结构与世界棉花贸易行业高度集中之间的市场势力对比不利于提升中国棉花产业国际竞争力。中国棉花流通体制的深化改革始于1999年，虽然经过多年发展，棉花流通主体多元化趋势凸显，但由于棉花市场机制发展时间较短，棉花流通主体规模化和组织化程度仍然不高，棉纺织行业的市场集中度和产业链一体化程度较低，市场结构松散且缺乏强有力的行业组织，在国际贸易中的议价能力较弱（袁平红，2016）。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美国形成了棉农、合作社、加工厂、贸易商等紧密联结的一体化结构以及强有力的行业组织，美国棉花贸易商往往实力雄厚，产业链条完善，对棉花国际贸易具有较大影响力，如仅路易达孚公司的棉花贸易量就占全球棉花贸易量的10%（陈思娱，2012）。

四、提升中国棉花产业国际竞争力的对策建议

面对全球棉花供需格局出现的新变化和国内棉花及纺织服装产业的阶段性调整，提升中国棉花产业国际竞争力应从棉花市场体系建设和纺织服装产业体系建设两个方面着手。

第一，继续深化棉花价格形成机制改革。经过三年多的棉花目标价格改革，棉价由市场形成的机制已经基本确立，对保障棉农收益、稳定棉花种植、优化结构及改善品质起到了正向作用，但当前棉花目标价格的保障价格与棉花“减库存、调结构、转方式”的改革任务仍不协调，并且补贴总额已经超过世界贸易组织补贴规则关于黄箱政策的支持水平（朱满德等，2017）。因此，棉花目标价格改革需要进一步完善，更加科学合理地确定目标价格保障水平、补贴面积和支持总量，同时要积极开展棉花目标价格保险、“保险+期货”等试点，探索通过农业保险形式对棉花生产扶持的补贴政策。

第二，加大政策扶持措施，完善新疆地区纺织服装产业体系。纺织服装产业向具备棉花资源优势的新疆地区转移是大势所趋，也是应对南亚和东南亚等新兴纺织服装工业地区竞争的重要战略布局。2015年国务院办公厅出台了《关于支持新疆纺织服装产业发展促进就业的指导意见》，相关政策措施对新疆地区棉花产业发展和壮大起到了积极作用。但新疆纺织服装产业发展仍面临着缺乏熟练劳动力、技术、资金以及距离主要消费地较远等方面的困难。因此，在职业技能培训补助、用地支持和税收优惠、运费补贴、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要持续加大政策扶持力度，为相关企业转移产能至新疆创造良好的政策环境，帮助新疆地区建立完善的纺织服装产业体系。

第三，进一步提高中国棉花期货市场运行质量。棉花期货能够为棉花生产经营者提供价格指导信息和风险规避手段，从国际经验来看，具有足够影响力的棉花期货市场是中国争夺棉花国际贸易定价权的关键环节。当前中国棉花期货市场从规模上来说，相对棉花产销现货量仍然偏小，从市场参与结构上来看，产业客户参与程度仍然较低，棉花期货功能发挥还有很大的开拓空间。未来棉花期货市场应在扩大市场规模、优化投资者结构方面进一步努力，同时可以考虑在保税区设立棉花期货交割库、引进境外投资者参与交易以及开展境外棉花期货交割业务等，提升中国棉花期货市场的对外开放水平。

第四，培育壮大棉花专业合作社并强化行业协会的服务职能。随着棉花生产布局向新疆转移，中国棉花种植的规模结构也不断优化，需要综合业务能力更高的专业合作社提供相应服务，提高棉农的集约化、专业化、组织化和社会化水平。同时要强化相关行业协会建设，使行业协会更具凝聚力，增强行业协会在棉花及纺织服装产品进出口贸易中的协调能力和谈判能力，充分发挥行业协会在促进棉花产业健康发展方面的服务职能。

第五，大力实施品牌化和产品差异化的竞争战略。中国在传统的低端纺织服装产品出口上的竞争力持续弱化是不可逆的总体趋势，为应对纺织服装产业发展面临来自南亚和东南亚地区的激烈竞争，应深入推进纺织服装行业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大力实施品牌化战略，并鼓励企业通过技术创新和产品创新实施差异化的竞争战略，同时要进一步优化棉花品质结构，改良植棉技术，提高棉花生产机械化水平和棉花产品质量，为纺织服装产业转型升级提供更为优质的棉花资源支撑。

第六，加强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相关领域的合作，鼓励实力雄厚的本土企业实施走出去战略。位于“一带一路”沿线的南亚和东南亚地区基本囊括了当前主要的新兴纺织服装工业国家，同时也是全球棉花资源最重要的来源地和消费地，应充分利用好两种资源和两个市场，引导国内实力雄厚的纺织服装企业和农业企业实施走出去战略，发挥自身技术、资金、人才和管理上的优势，鼓励其向棉花资源丰富的国家和纺织服装产业政策优惠的地区进行投资，通过推动国际化布局强化中国相关产业的核心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