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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学者关于体育与政治关系研究述评

2019-01-18温显娟

体育研究与教育 2019年4期
关键词:外交政治体育

温显娟

体育与政治的关系一直是体育、政治及国际关系史等学科关注的重要问题。自20世纪六七十年代始到九十年代末形成第一个研究高潮。最近十多年来,在以《国际体育史》为首的体育人文类学术刊物及跨学科研究发展的推动下出现第二个研究高潮。体育与政治关系研究的深入,不仅受到体育史、体育文化、国际关系及政治传播学研究的学术流变与范式更迭的影响,更与各国档案资料的持续深入挖掘和研究视角的推陈出新密切相关。美国著名的体育史和体育社会学家阿伦·古特曼从体育史角度对西方体育与政治关系研究做了系统归纳,[1]但对国际关系、外交领域的体育与政治关系研究涉及不足。在国内,潘绍伟的《揭开历史迷障开拓体育前程——体育与政治关系综述》一文虽对国外体育与政治关系的观点略有提及,但主要侧重国内学者的研究。虽然也有学者敏锐地注意到这一问题,但目前并没有就此问题展开详细的述评[2]。因此,有必要对西方学界已有的研究成果进行归纳和总结,以更好地了解和借鉴西方已有成果,推进我国体育外交理论及体育政治传播理论的创新,使体育强国的理论探讨具有更宽广的视野。

1 体育与政治的关联

在19世纪及20世纪早期很少有学者关注体育的政治意义。当时的体育研究主要集中于重要的体育比赛和体育英雄人物的记述。直到20世纪中后期,体育与政治关系才成为西方学界关注的重要问题。20世纪70年代以前,西方一些体育社会学者、政治家坚持体育与政治无关, 提出“体育超政治”和“体育的非政治性”。[3]20世纪70年代以来, 西方学者面对体育与政治紧密联系的种种现实, 开始摒弃体育与政治无关的观念,普遍认为体育与政治密不可分。相关研究著述不断涌现,其中影响较大的主要有理查德·埃斯皮(Richad Espy)的《奥运会政治》[4]、艾利森(Allison)主编的《体育政治》《体育政治的变化》《体育的全球政治—全球机构在体育中的作用》等三本论文集[5]。克里斯托弗·希尔(Christopher Hill)的《奥运政治》(第二版)[6]、卡宁(Kanin)的《奥运会政治史》、维诺库(Vinokur)的《超越竞赛:体育与政治》、霍利亨(Houlihan)的《体育与国际政治》、赛恩的《权力、政治与奥运会》、阿伦·比科姆(Aaron Beacom)的《国际关系中的体育:一个跨学科研究案例》等也颇具影响。这些研究不局限于具体的国家和体育项目,而是从整体上论述了体育与政治的关系,从理论上阐述了它们之间的互动关系。既有细致的历史考察,又有深入的理论分析。主要集中于两个主题:一是政治利用体育的各种功能,达到政治目的;二是现代体育运动本身具有政治功能。

关于体育与政治密不可分的原因,西方学者分析的侧重点各有不同。埃斯皮在《奥运会政治》一书中生动地描述了奥运会在国际政治体系中的作用。认为奥运会最基本的问题是其持续的民族-国家结构。奥运会既是国际关系的缩影,又是国际关系的参与者。它为考察特定时期国际舞台上的各种力量提供了独特的视角。作者专门论述了体育在国际关系中的地位与作用,认为体育之所以经常被国家当作外交工具,源自于它本身中立的属性。体育本质上是一种文化交流,但又与其他艺术文化不同。体育通过比赛的胜利来展示国家的政治和经济力量。国家通过选派体育代表团出国实现有效交流,能为外交关系的建立奠定良好的基础,或有效地维持外交关系。同时,取消计划中的对另一国的体育访问,通常被用来表达对特定国家及其政策的不满。[7]艾利森主编的三本关于体育与政治的论文集,反映了学者们在各自的时代对体育与政治这一议题的认识。他们从不同的立场、角度、学科与方法对体育与政治关系进行探讨和解释,是研究体育与政治关系非常重要的参考书。艾利森认为体育与政治关系密切的原因是体育创造了一种以国家为单位的世界级比赛,这一观点后来为学者广泛接受。[8]希尔指出,体育在三个层次上与政治相互连接:国际层面、国家层面和体育组织层面。[9]卡宁认为体育政治化源自于现代体育体制本身具有的政治内容。每一届奥运会本质上就是一个政治事件。[10]霍利汉通过论述国际关系理论来考察体育与国际的关系,并提出自己的分析框架,认为体育与政治在不同层面上相互联系。[11]东欧史专家阿尔弗雷德·赛恩以丰富的一手资料和实际案例,揭示了现代奥运会与国际政治的关系,叙述了历届国际奥委会主席调节政治与奥运会关系的能力,以及奥运会对国际政治的积极与消极影响。[12]以上学者均认为体育天然具有政治因素。作为一个并不欢迎政治蔓延的独立组织,奥运会和国际体育运动却在国际政治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因为它本身包含了对抗和压力。

有关体育与政治关系跨学科研究的价值与局限,阿伦·比科姆认为,体育具有政治和文化两个层面,体育不断变化的特征,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国际关系的总体发展。对体育与政治关系的跨学科研究,对两个学科来说是双赢的。特别是国际关系理论中的现实主义、多元主义及结构主义的研究范式为体育与政治关系研究提供了有效的分析框架。[13]英国斯坦福郡大学教授霍利亨是研究体育与政治的知名学者。其著名的《运动政治学》一书是以比较的观点,探讨美国、英国、澳洲、加拿大、爱尔兰等五国的体育运动、体育政策的制定、决策机关与政策产出。分析了各国政府的结构,各国体育运动与政治的关系及政府干预体育运动的模式。虽然这些国家都高度重视体育运动,但政府介入体育运动领域的观念及做法却各有不同,也产生了不同的效果。[14]20世纪90年代末期适逢新旧世纪交替,加之受全球化的影响,体育与政治的理论与实证研究达到第一个高峰。[15]

近十多年来著名的国际体育杂志《国际体育史》开辟专栏研究体育与政治关系的相关问题,取得丰硕的成果。相关成果结成论文集出版,从而将体育与政治及国际关系的整体研究推向第二个研究高潮。[16]第二个研究高潮中,对体育的政治影响的研究涉及到全球各个国家,研究视野更加开阔,包括体育与民族认同、体育与国际政治、体育外交、体育政治传播、体育软实力、体育与民族主义,有效地克服了民族国家的局限,研究广度和深度相比第一阶段都有所发展。尤其是北京奥运会的影响及对中国软实力的提升是学者们研究的一个重要领域。[17]因此体育与政治关系的研究在新阶段呈现出鲜明的时代性。

虽然体育与政治不能搅在一起的观点曾经风行一时,但历史事实证明,体育发展中始终存在着政治,不可能脱离政治。从埃斯皮、卡宁、希尔到艾利森和赛恩,都认为体育与政治及国际关系密不可分,体育是政治的工具,并从不同角度论述了政治介入体育的方式和影响。但在实践中如何保持体育与政治的关系,仍是见仁见智。因此,体育与政治的关系的理论研究存在着深化研究的空间。

2 冷战时期的体育思维

为什么体育特别是奥运会会成为美苏冷战时期对抗的前沿,里奥丹在其《苏联体育与苏联对外政策》一文中做了很好的阐释。“当体育成就被用于衡量国家威望与活力时,那么政治对体育的影响在外交关系中的作用就尤为明显。因此体育可以作为不引人注意的宣传方式,被东西方政客当作宣传武器和心理战的新方法。体育的本质适合承担这一任务:它能激发民族主义和团体合作。[18]

古特曼认为:从1952年的赫尔辛基奥运会到1988年的汉城奥运会,现代奥林匹克运动最突出的特点之一,即是美苏之间的体育竞争。铁幕两边的宣传员们都将美苏运动员的竞赛看做是两大思想体系间的斗争。由于奥运会在政治领域的重要性逐步提高,人们更加关注的是金牌榜的排名,而非运动员们在赛场的实际表现。[19]吴鹰在《奥运、冷战及美国妇女的重建》一文中,从美国运动员的视角剖析了冷战对美国体育发展的影响。认为国际体育竞赛结果通常被看做冷战的反映,赢得胜利对美国十分重要。1956和1960年奥运会上美国接连被苏联打败引起美国公众对美国国际形象的极大关注。这种关注不仅引发美国业余体育内部新的权利斗争,同时迫使美国重建女运动员队伍。[20]约瑟夫M·杜里尼考察了美苏田径交流会的历史,探讨了冷战对田径交流会的影响。他认为,如同冷战影响美国文化、社会和政治等其他方面一样,冷战也影响了田径运动。[21]

关于冷战对美国体育的影响,以托马斯·亨特的研究最具代表性。他的《美国体育政策与文化冷战:林登.约翰逊时期》一文,从文化冷战的角度详细考察了约翰逊时期美国的体育政策,认为约翰逊时期是美国体育政策一个重要的转折时期[22]。在《对抗苏联争夺奥运会奖牌的威胁:1978年业余体育法和美国体育政策改革》一文中,亨特详细阐述了为对抗苏联在国际体育比赛中的优势,美国于1978年实施了业余体育法。文章认为是美国在1972年奥运会上的糟糕表现促进了法案的实施,并进一步讨论该法案之所以强调竞技体育,是由于美国19世纪六七十年代在国际体育比赛中的接连失败,损害了美国的声誉。[23]

《东方对抗西方-体育与冷战》一书则考察了冷战时期体育的发展、现实及遗产以及美国、英国、苏联、加拿大、古巴、朝鲜和中国具体的体育历程。包括了以下几个主题:体育作为表达支持、反抗和冲突的工具;媒体报道、传奇的取胜故事以及冷战体育的构建;药物与获奖需求;认同与他者模式-国家认同;前社会主义国家后冷战时期的体育。也就是说,他从不同视角不同国家考察了冷战与体育。[24]并认为,在冷战时期,奥运会及其他国际体育比赛成为显示各自优势地位的象征。体育的胜利或抵制被看作有力的外交武器。

苏联解体后,加迪斯作为新冷战史学的代表人物,呼吁进行多语言和多边档案的冷战史研究。从瑞士的奥林匹克博物馆档案,到苏联和匈牙利档案,尼古拉斯已经做到在全球范围内搜集档案。

体育与政治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这种关系在奥运会中尤其明显。奥运会是社会关系的缩影,为考察全球范围内相互交织的各种力量提供了独特的视角。从表面看,国际体育赛事经常受到各种冲突的严重影响,被利用甚至被滥用,因为它们能代表各种政治利益。奥运会还是一个重大的体育事件,因此经常被以各种方式操纵,来达到各种政治目的。M·哈达斯从东欧的视角考察了错综复杂的冷战及其对奥运会的影响。认为1952—1988年奥运会可以看作是冷战通过体育这一象征符号的拓展。[25]

专注于体育与政治的学者已不断地指出冷战、民族主义和体育之间的关系。与其他学者相比,赛恩更为具体地指出冷战时代,美国和苏联均将奥运会作为战争的替代品。赛恩注意到,美苏双方均认为体育竞争构成了一个双方对抗的独特领域。此外,埃斯皮认为:现代奥运会往往更多地被用于实现国家利益、生存和荣誉而非公平竞赛、和平以及相互理解。

大多数关于体育与政治的文章,基本是从国家政策的层面阐明政治对体育的影响与利用。而加拿大学者阿曼达 N.S.则独辟蹊径,从划桨女运动员个人的视角阐释了冷战对国家及对运动员个人的影响,从而给予我们一些新的启示。作者通过收集东欧及西方国家的退役划桨女运动员的相关采访资料,并考察她们作为奥运选手的经历,研究认为,尽管成功和获胜对所有运动员来说最为重要,但这仅仅是她们奥林匹克经历的一小方面。文章在最后提到,尽管很多人认为,冷战时期国际体育竞争的胜利不仅仅是为了国家威望,更是为了展示国家的优越性,亦认为冷战政治在地面、在法庭、在冰上、在水中展开全面对抗。但这些论断忽视了运动员的个人体验。[26]

体育与冷战研究的深入与冷战史研究领域的不断拓展紧密相关。近年来在冷战史研究领域越来越关注广义的文化现象,以及文化因素在对外政策和国家间关系中的作用。在整个人文与社会科学的语言学转向和文化转向潮流的影响下, 冷战史研究在1990年也出现了文化转向的趋向。越来越多的学者转向研究文化如何塑造冷战以及被冷战所塑造。[27]随着对多边档案史料的发掘与运用,以及对冷战史研究视角的拓展与转化,关于冷战时期的体育外交以及体育外交在整个文化外交中的作用也必将得到更加深入的研究。相比西方学界,国内学界因限于资料与视野,对体育与冷战的研究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研究成果较为少见。[28]因此,认真地分析和研究冷战时期体育文化交流与文化安全的关系,对于我们把握现代体育文化安全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3 基于国别视角的体育与政治

从国别视角研究体育与政治的关系,是以一国的体育与政治为关注对象,探究体育如何为政治所利用,以达到服务本国对外政策的目标。

体育政治化的程度与一个国家对体育价值的认识有直接的关系。战后苏联正是认识到体育的政治价值,才充分利用体育外交达到政治目的。因此苏联的体育外交研究成为西方学界一个重点研究领域。从20世纪70年代起涌现出大批优秀的研究成果。V.佩帕德和J.里奥丹利用布伦戴奇档案和俄语资料对苏联体育外交有充分的描述。他们考察了从沙皇政府最初使用体育外交到1992年俄罗斯体育外交的发展历程,并分析了体育外交的理论基础,着重探讨了苏联同美国的体育外交和体育关系。[29]此书是关于苏联体育外交的奠基之作。

J·里奥丹是苏联体育研究的集大成者。他在其论文《苏联体育与苏联对外政策》中提出:体育之所以为政治所利用是由它本身的特点决定的,并分析了苏联体育的组织结构,阐释了苏联体育依赖政治的原因,并着重探讨了苏联如何利用体育达到其对外政策的目的。[30]其理论对于我们理解体育如何为国家政治和外交服务提供了很好的分析框架。R·豪威尔认为:体育在苏联社会有特殊地位,与社会其他方面例如社会结构、教育、经济以及政治相互交织在一起,进而提出开展各国利用体育作为政治工具的比较研究十分必要。[31]B·基斯从文化的角度对体育外交进行了研究。B·基斯认为苏联参与国际体育比赛,从长期来看或许起到了削弱其合法性的作用,与其目的恰恰相反。并结合1956年墨尔本奥运会,从三种方式的体育交流对此加以分析,这为我们研究体育外交提供了另一种视角。[32]J·帕克斯利用1991年苏联解体后新公布的档案,首次对苏联体育机构进行历史分析,时间跨度从1952年斯大林去世前夕苏联在奥运会首次露面到1980年莫斯科奥运会。他认为在苏联竞技体育取得引人注目的成就背后,有大量的体育机构在苏联政府内部和国际体育组织中积极运作,来提高苏联成功的几率,并使苏联在国际体育领域具有发言权。[33]

此外,由于美国外交史研究较为深入及相关档案材料相对丰富,关于美国体育与政治的研究成果也相当令人瞩目。代表性的是托马斯·迈克尔·多默于1976年写成的博士论文——《冷战时期美国的体育外交(1953—1963)——艾森豪威尔和肯尼迪时期体育的外交和政治应用》。作者认为:19世纪五六十年代美国政府对体育的兴趣主要缘于冷战的时代需要,以及体育在二十世纪的巨大发展。体育自19世纪末以来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冷战时期政府官员对体育的重视标志着美国政府对体育态度的根本转变。[34]该书是研究美国体育外交的奠基之作。其后关于美国体育外交的研究著作大多着眼于冷战的特殊需要。杰弗里.M从文化视角考察了冷战早期大学生橄榄球比赛和体育教育,力图解释体育文化与政治的问题。作者认为在冷战时期橄榄球和体育教育是美国“身体转化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目的是为赢得冷战斗争塑造合格的公民。[35]托比C分析了如何利用现有的档案研究冷战时期美国利用优秀运动员进行宣传。[36]

除了美苏两大国,其他国家体育与政治研究也取得了丰硕成果。种族歧视与体育、民族主义对体育的影响、国家对体育的利用等问题都是这类体育与政治关系研究的具体关注领域。代表性成果有《加拿大体育与政治:1961年以来政府干预》。此书主要论述了加拿大政府在19世纪60年代以来,干预竞技运动的决策,揭示了国内政治如何影响政府对体育的政策。[37]B·戴维和N·约翰合著的《橄榄球与南非:新旧南非的体育、文化、政治和权利》,用作者自己的话说,本书是“非常具有价值的个案研究,涉及体育政治、国内政治与体育、性别政治与体育、跨国政治组织、体育与国际关系以及日益增强的全球化的体育政治经济。”[38]在分析橄榄球在南非社会和国际关系中的历史与现实地位时,作者强调了所有这些领域的因素,并以独特的视角研究了南非种族分离的历史。马丁·波利根据政府档案考察了被体育史家和国际关系史家忽视的英国政府对1940年奥运会申办的干预,[39]是政府利用体育为政治服务的个案分析。近年来随着传统外交向公共外交的转向,体育外交作为一个专门的研究领域越来越受到西方学者的关注。例如杰弗里·艾伦皮·皮格曼从政府、体育协会及听众的角度详细探讨了国际体育与公共外交。皮格曼认为过去50多年国际体育比赛数量和种类的快速增长,大大促进了国家之间人员的直接交流。同时,过去的几十年里,传媒技术革命极大提高了体育交流所产生的效果,因此对于体育与公共外交的研究需进一步深入。[40]

综上,近些年来西方学者从多角度论述了体育外交的理论与实践,进一步拓宽了体育外交研究的理论深度和研究视角,跨学科特征更加显著。

西方学者对体育与政治关系的研究都建立在扎实的原始档案基础之上的。相比西方学者的研究,国内学术界对体育与政治的关系,宏观研究多,微观研究少;现实研究多,历史研究少;国内研究多,国外研究少,对相关档案利用更少。大多数研究停留在理论阐释和宏观概括。笔者认为,导致此现象的客观原因是国际关系史领域关于体育的历史资源本来就少,资料丰富的个案更是难得,这就给体育外交史中的微观研究带来局限。并且,虽然如今随着各国档案的开放,可利用的资料相比以往大为丰富,然而这些档案资料大多没有进入我国体育文化研究者的视野,所以今后应加强对各国档案的发掘与利用,深入个案研究,提升整体研究水平。

4 结语

笔者通过对西方学界关于体育与政治及国际关系研究的分析与概括,认为国外对体育与政治关系的研究主要从理论分析与史实梳理两个维度展开。在理论分析上学者们基本认可体育与政治密不可分,并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理论阐述,分析了体育与政治密不可分的原因,并努力构建体育与政治的理论分析框架;而在具体历史分析层面上,学者们从不同视角梳理了体育为政治所利用的具体事例,凸显了体育政治功能的发挥。研究的不足和缺陷是:对体育在文化外交中的作用研究不足,虽然有关文化外交的研究著作很多,但对体育外交在整体文化外交中的地位与作用基本没有论述。目前各国纷纷重视文化外交的背景下,体育外交积极作用越来越受到重视,体育政治传播研究也受到越来越多学者的关注。因此,从文化交流的层面研究体育在政治及国际关系中的作用仍有待加强。另外,所有研究更多的关注体育如何被政治所利用,而体育对政治的反作用以及体育在政治干预之下发生的异化关注不够。

诚如研究者所指出的:“相对于西方学者体育政治化研究成果而言,当前我国学界对体育政治化的研究深入与视野远还不够,需要再深入再发现。这不仅仅是体育学科的现实价值研究,也是体育学科的历史担当。”[41]体育与政治关系研究在过去几十年的发展中,如同其他许多研究领域一样,出现了专门化程度加深和跨学科要求加强的趋势。这就要求在今后的研究中处理好跨学科与专门化之间的关系,借鉴西方学界跨学科的研究方法,从历史学、文化学、政治学、传播学的视角去拓展体育与政治关系的内容,并充分利用一手档案材料,从实证的角度开展研究,有效应对全球化时期体育与政治面临的新议题,强调在建设体育强国的时代背景下赋予体育与政治关系以新的内涵,从而为我国体育软实力提升、体育文化外交、体育强国建设提供切实可行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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