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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赛事对女性球迷的精神制约力解读

2019-01-18路云亭

体育研究与教育 2019年4期
关键词:球迷世界杯足球

路云亭

世界由物质组成,世界也有精神的意义。任何一种文化产品都是人类自身构建需求的产物,因此,文化产品对接受者精神的控制力十分强劲。人是一种难以抗拒孤独的动物。正因如此,人类才对鹰、虎、鳄之类的高度独立性的生物心存敬畏。人类的世界里永无独立者,女性球迷就是这样一种无以摆脱顶级球赛精神力制约的族类。女性球迷在顶级赛事领域内的最为在意的并非赛事的流程、技战术的高低优劣,而是男性明星的极具感性化的身体活力,其中有男明星技艺高超的元素,也有亮丽扮相之要义,还有来自男星身体的无以预测的超然的具象性能量。女性一旦介入足球,便意味着足球已然成为一种堪与古典时代最伟大才艺媲美的新型的行当。在身体主义的巷道里,顶级足球赛事为女性球迷提供了一种全新的婚配方式与性爱路径。

1 女性球迷群体由戏入赛的审美选择冲动

足球赛事有一种巨大磁力。对任何一位球迷而言,顶级的足球赛事具有超越一切观赏性艺术的非凡价值,世界杯即是如此。世界杯的本真价值来自其强劲无比的戏剧性。周珣曾经专门分析过世界杯的戏剧性。“对女性剧情片爱好者来说,看世界杯,就是看情感大剧的男主角们。那些讥刺广大女球迷(特别是广大女伪球迷)看世界杯就是为了看帅哥的言论,实在是眼窝子太浅。若只是很多玉树在临风、满场肌肉男疯跑,看个一次半次也有够了,谁耐烦点灯熬油、黑着眼圈、不辞劳苦地追看?”[1]周珣显然不认为女性观看足球为的是男色,周珣的理由也很充分。“要是光靠俊脸和肌肉,就能让那么多女人成长为伪球迷的话,为何男模或者健美比赛做不到呢?世界杯好看的地方,是这些帅哥或不帅哥,不是木的,也不是摆的,他们在这出情感大剧中全情投入,演绎出极致的情感。这些人类最原始和本真的情感,在每一个瞬间自然爆发、浑然天成,因为真实、强烈而充满力量感和穿透力。不顾性命地在球门前横身直摔挡子弹,进球后在NB的大牌子前旱地拔葱空翻庆贺,甚至输急眼了连拉带扯又撞又踢的气急败坏,一起定格成情感大剧男主角们的一帧帧经典画面。”[1]周珣更看好世界杯中所蕴含的绝对化的戏剧性,而非那种矫情化的戏剧性。

周珣进而从戏剧性的角度解读了女性观看世界杯的特殊动机。“世界杯就是一出情感大剧,比TVB的情感长片来劲多了。它具备情感大剧吸引人的一切要素:冲突、悬念纠葛;峰回路转、绝处逢生;场上是英雄末路,看台是美女泪盈;谁胜谁负,何去何从,既充满光荣与梦想,也有的是可揣度的阴谋与交易。随便一场比赛踢下来,豪门恩怨,悲情今昔、经典细节都可以回溯几十年,这个结局是还债,那个下场是宿命,让人平添命运的感慨。”[1]通常而言,情感剧是女性的所爱,而如世界杯之类的超大型的足球赛事也有与之相似的属性。女性观众对世界杯兴趣的激增现象说明了顶级足球赛事的强大的戏剧效应。“四年一度的世界杯哨声未起,男人们就开始陷入莫名的兴奋状态。许多人专门租了宾馆的房间,好跟三五球友一起,喝着小酒,乐滋滋地看球、撒野。整个世界杯期间,就成了男人跟足球的蜜月。那因足球的到来而备受冷落的女人们,可不就成了足球寡妇?足球充当的第三者,是看得见摸不着的。女人们纵然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丝毫唤不起男人们的悲剧意识。相反,那情形里却太多的喜剧与闹剧的成分。”[2]罗瑜权曾对世界杯期间的观众做过评述:“这段时间,人们茶余饭后谈论最多的就是世界杯,盖过了高考、中考。有人说,世界杯是男人的运动。这不全对,女球迷也不少。”[3]仅仅在看与被看的立场上考量,世界杯本然性地就会成为一种相对独立的戏剧类型。

世界杯自身的戏剧性正在得到诸多人士的认可,世界杯也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挺进世界超级影片的行列。周熠也意识到了世界杯鲜明而强大的戏剧性或观赏性价值。“毫无疑问,世界杯足球赛是人生艺术悬念最多、一波三折、最富传奇色彩的经典之作。而球星,则是这艺术星空中璀璨夺目的明星。”[4]观众对赛事一向有很强的反制作用,女性群体高强度介入足球领域,迫使足球的世界杯充满了更为多元化的可视性。女性既然以情感为重,那么,女性球迷的观赛行为中就不乏倾心于传统戏剧的元素。“对剧情片爱好者来说,世界杯的好处,是超出任何一个天才编剧想象力的情节安排。真是有‘上帝之手’的。上帝他老人家一手调理出的剧情,永远出乎意料。观众惊了一次,还有更惊的下一次。若非错愕百出,又似乎合情合理,就不叫世界杯了。什么叫死里逃生,什么叫乐极生悲,什么叫转瞬天堂、刹那地狱——一句话,什么叫真正的戏剧性,都可以在历届世界杯里找到最贴切的事例。好剧情会捧红好主角,好主角总是给好剧本添彩。”[1]任何一种戏剧都以剧情和角色为主导。剧情决定了戏剧的叙事性,角色决定了戏剧的鲜活感。于是,戏剧便在这两种元素的支配下开始发挥威力。世界杯之类的足球赛事也是如此。人们对此津津乐道。剧情论伴随着角色论,两者都会构成观众观看足球的外在或内在动机。世界杯强大的戏剧性已然成为包括女性在内的足球迷恋者的观看内力。

较诸室内性、导演性、剧本性的传统戏剧而言,以足球为代表的现代体育充满了更为纯色化的戏剧精神。何为传统戏剧?传统戏剧又是何时递进为一种以夜晚为主的表演形态?类似的问题似乎都是现代人习以为常之物,然而,足球之类的现代竞技活动出现以来,几乎所有的观剧理念都遭受到颠覆。

无可否认,较诸传统的演剧类型,顶级足球赛事充满了极限性活力。足球场上的竞技者也比传统戏剧中的演员更具活力。他们几乎以清一色的青年人为主导,身体强健而技艺娴熟,神情烂漫而活力四射。足球的场域也比任何一种传统剧场更为宏大且瑰丽。正因如此,足球更像现代大戏。在现代性的大戏剧观念的辐射体系下,传统戏剧的消隐态势十分明显。大自然的进化本身就是一种至为伟大的表演现象,不妨将其作为考量人伦世界多维度的表演形式的标准。在此理念的映照下,传统戏剧或表演形态或许只能算作一种现代竞技表演形态的影子。由于承担着与神沟通的外在功能,传统戏剧往往有压抑人的自然性的种种条则,其中带有很强的室内性、局促性与逆人性的元素。足球胜过传统戏剧的地方主要在于其自身的活力以及其所担当着的宣导社会压力的功能。如果失去了强悍的身体极限性活力,戏剧的垂危感就会呈现。问题终于来到,当传统戏剧衰落以后,包括大量女性在内的广大民众的心灵寄托点将置于何方?面对如此难题,人们仿佛不知所措,更不愿意对此作出超越性的推论与判断。

而从人类仪式表演与游戏展演的角度看,戏剧和足球并无二致。两者都以看与被看为核心元素,都有独特的场域空间,都有大量的男女观众涉足其间,且代表着一种观看的力量,因此,从戏剧场域到足球场域,独特的空间构建出一种将两性世界融合为一体的镜像,人们可以视之为一种神圣性仪式空间,也可以将其当成一种世俗性的交际场合。然而,那里的确寄托着人类两性的独立性的意志、情感、语言、行动的融合点。男女两性的合力在此产生了积极的动能,人类的基本活性在此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戏剧是剧情的俘虏,戏剧也是演艺明星的招牌。从观剧学的角度看,女球迷对顶级赛事的热恋往往肇始于追星,类似的追星现象在知识女性中体现得更为明显。质言之,女性是追星生物,更是情感动物。研究女性消费规律的专家也在解读世界杯期间的女性球迷的观球动机。“而对于一个有亲密关系的男性全都是球迷的女性非球迷,她的下场,大概是最凄惨的,而她偏偏对这圆形球体毫无兴趣。整整一个月,她注定要忍受一大堆她无法明白的外星语言,忍受男友或丈夫招呼朋友回家看球、喝啤酒和由她负责善后的残局;忍受她想看的言情剧集被‘世纪之战’腰斩,忍受她的父兄占据客厅看球吵得她不得安宁。她想要反抗,她用自己的方法来破解足球(世界杯)对她的宰割,她于是也看球赛,但是她留意到的是贝克汉姆的发型、欧文的笑容;当男人在叫嚣时,她双眼搜寻英俊的脸孔、漂亮的球衣、赞助商的名字。当男友问她是否喜欢看球赛?她装出认真地答:‘嗯,足球员都很帅,流汗时很性感。’”[5]人类学家早已关注到人的体液的价值。在儒教文明体系内,类似汗液之类的物质是一种话语禁忌,儒教学者很少有人研究或关注类似物质。质言之,汗液并无多少美感,甚至是脏污之象征体,但在其他的文化体系内,类似汗液之类体液并非禁忌。在失去了禁忌的前提下,此类物质的文化学价值始可呈现。它意味着专心地工作、巨大的艰难感以及高强度的作业等附加性价值。

如果将战斗或抗争状态中的流血当成英雄的标配的话,那么,同样场域中的流汗就是性感的标配。男女两性在诸多领域都有一致性的感觉,但在性选择的场域中,女性会觉得沉迷于工作中的男性很性感。正因如此,女性球迷和男性球迷出现了巨大分化。女性球迷绝对恪守雄斗雌择的古训,很少介入到具体赛事的进程当中,面对足球场上极限式的集团格斗场面,女性一直显示出一种旁观者的姿态。换言之,女性球迷从来就不是场上的第十二人。但是,男性球迷不同,男性球迷从一开始就想干预比分,并在想象世界中扮演一种场域内战斗者的身份。球场中的男女有差异,生活中的男女也有区别,但是,两种差别却内涵不同。人们可以在足球的场域中看到男女球迷的本质差异,而从足球场文化的高度来解读女性球迷的独特心理与行为则可以获得更多的值得信赖的信息。

球迷们共同的生存亮点是足球场。然而,足球场一旦脱离了具体的物理学意义上的空域,其内在的变异性能量便会迸发开来。质言之,球场如战场,那是一种世俗性解读结果;球场如教堂,它向来就是一种供人膜拜的场域。或者说,人们趋之若鹜地来到球场,或许并非为了学会任何一种独立的技战术,而仅仅为了寻找崇拜的偶像。男女两性虽然同为人类,但其终极的精神膜拜对象却差异较大。要想透彻地理解女性足球观众的本性,尚需先从异性相吸的原则说起。女性心中理想的男性永远是一个英雄。然而,理想毕竟是理想,就像乌托邦永远是乌托邦一样,如果理想能够实现,那就不再是理想。如果乌托邦变成了现实,它已非乌托邦。这是一种很简单的概念游戏,更是一种值得思量的大话题。换言之,从终极的立场出发,所有的理想也极有可能永远是理想,否则就不能称其为理想。真正的理想很难完全转变成现实。于是,难以在现实生活中实现自己愿望的女性便需要在内心中再造或编织出一个英雄。由此可知,女人是为英雄而活着的,女人的心中永远有一个无以磨灭的英雄身影在陪伴自己。与此类同,任何一个男人都一度将自己想象成英雄,或者竭力地在自己的心底里打造出一个英雄。如果个体的男人失去了打造身体英雄的能力,还会在其他的领域中尽力追赶这种英雄梦,或者在别的领域寄托自己的英雄梦。不可否认,现代社会中的英雄已经为各种职业所分解、肢解为差异巨大、种类繁多、各显其能的职业英雄。他们当中有思想家、艺术家、足球明星,更有劳动模范、抗敌英豪、技术精英。职业英雄的梦想几乎淹没在职业性的技能体系内,人们往往很难觉察到其中的英雄性,于是,虚拟的戏剧或真实的表演便适时地出现了。无论女人的追星梦抑或男人的英雄梦,都可以在戏剧或其他各种各样的现代性表演活动中实现。这便是戏剧或现代足球生发的缘由及其存在的价值。足球之所以成为当今世界第一运动,原因在于其中始终蕴藏着原始英雄的纯然类别。

足球已成为一种十分成熟的职业。但是,作为一个特殊物种的人类仍有其特殊性,原始主义的根性还隐藏在人类每一个成员的基因深层。踢球谋生仍然称得上是一种原始主义特质十分充沛的职业,它更容易缔造出一种带有原始主义精神的英雄。于是,在观赏性、原始性与人类还原主义的场域内衡量,男人的英雄梦与女人的追星梦异质而同体,两者构建出为一种戏剧和足球所共同捍卫的主题。质言之,女性对男性艰难感的赞美仍是一种促成其英雄性的行为,但在中国的女性观众眼里,这种英雄性仍旧有弱化的元素。东方性的英雄带有一些柔性化的物质,很难说这种物质成色的优劣。但是,它在特殊的语境中的确延滞了中国女性球迷对中国球星的眷恋热度。

2 作为生物人的女性球迷的自然欲求

女性球迷出现的时代性无法忽略。可以设想,假如没有女权主义的高强度崛起,知识女性之类的话题也只能停留在概念状态。知性女球迷的崛起直接和女权主义的启蒙有关联。韦罗妮克·莫捷对女性主义崛起的性学意义有所阐释:“20世纪60年代出现了反主流文化的社会运动,其中最著名的要属美国的民权运动和以‘要做爱不要作战’为口号的反战运动,以及法国、德国、荷兰、英国等国的反权威学生运动。这些运动均受到弗洛姆、赖希、马尔库塞等性解放理论家的重要影响。这些理论家们宣扬要把‘自然的性欲’从资产阶级的压迫中解放出来,其后的大背景是对资本主义社会和独裁社会的反抗。”[6]现代女性的受教育程度已非昔日可比。女性受教育的潜在动机并不仅仅为了提升其素养,而是为了工作。因此,中国的知识女性既然可以很好地成为深度参与社会的工作者,也说明了其对工作有高度的渴望。于是,在宣泄等于休息之类生活原则的激励下,女性球迷的观球欲望也和男性球迷毫无二致。在现实生活中人们经常可以看到类似的情况,很多女性球迷并不遮掩自己的足球欲望。子梵梅以球迷的身份阐释观球的感受:“看了八年的足球,越位看不懂,阵型看不懂,前锋后卫中锋分不清,球队记不住,球星叫不出,球员国籍记不得。曾被耐心指教过,竟觉要记住那些东西是一个负重,于是任其过目即忘。”[7]从审美的高度考量,女性球迷理应感谢世界杯这样的顶级赛事。对任何一位超级女球迷来说,世界杯不仅是她们的体育启蒙法器,更是她们的情欲舒展渠道。女性球迷为了情感宣泄之需求,完全可以任意支配由世界杯导引出来的诸多的欲望元素。

无以否认,在足球的世界里,世界杯享有极为崇高的地位。如果从人类的英雄性的话题说开去,尚可得出诸多令人期待的一种全新的话语等式。尚需回归到人类的英雄性的范畴来阐明事理。英雄或许等同于极品男人,而女人一向喜好极品的男人,至少在心底里从来如此,所以女人一定是英雄的附庸。正是基于这样的理念,人们完全可以将世界杯赛事看作是虚拟或真实的英雄的生产工厂。因此,世界杯期间的女性球迷数量要远远多于其他赛事中女性观众。刘晓晖就毫不掩饰这一点。“我看欧洲杯远没有看世界杯历史悠久,对欧洲杯的感情也不如对世界杯深厚。作为一个女球迷,马拉多纳是我的青梅竹马,后来又陆续喜欢过巴乔、劳尔……因为爱屋及乌,他们的国家队也成了我喜欢的球队。可以这么说,阿根廷是初恋,意大利和西班牙分别是前前男友和前男友。南非世界杯那些我喜欢的球员都远离了球场,我喜欢的人变成了教练,重逢初恋马拉多纳,又看上了德国队的帅哥勒夫。这届欧洲杯,勒夫依然率领着德国队,我却因为默克尔与他含情脉脉地深情拥抱而感觉不爽,突然就移情别恋了。”[8]刘晓晖在文章中显示出对世界杯范围内的男性球星的泛爱立场。如此的态度也折射出类女权时代的思想播散轨迹。它几乎可以构成一组完整的观览男性色相的谱系,女人可以在其中任意抉择性伴侣。尽管这里仅仅是一种想象性的寓体,但也足以说明女性球迷精神世界中的超越日常性的性幻想的扩张维度。

质言之,女人更像是一个看戏的物种,看戏可以慰藉任何女性与生俱来的焦虑感。从生育至上的理念考量,戏剧世界的终极枢纽便是女性。观剧时代女性和尚武的演艺人员的感情维度一向十分强劲,其中包括女戏迷和武生的恋爱关系。“1928年,昆明某个戏院聘请一位‘名武生’赵庆廷来春城献艺。他的出色表演俘获了曾担任过昆明市长的张槐三太太的芳心。两个人一来二去就有了一些关系。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张槐三就以妨害风化罪将赵庆廷逮捕,后罚做苦工。为了出这口恶气,让赵庆廷丢尽脸面,把他专门派往繁华的街道去掏阴沟。赵庆廷每次出工,引来观者众多。而赵庆廷尽管带着沉重的脚镣,在上下沟沿的时候还不忘表演‘白水滩’‘狮子楼’等把式,引得人们驻足观看。”[9]女戏迷和武生的暧昧关系本身就充满了传奇性,且在现代社会中已经无法获得更为精细性、延伸性、复制性的解读。但是,女性球迷对男明星的爱恋关系则一直受到各种人士的强力关注。张斌宁曾经解读过世界杯的独有的性感内蕴。“令我们疑惑的是,当皮球和身体合而为一时,快感却不翼而飞。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阴谋——所有企图旨在杀死我们的快感,并造成另外一种空洞的、歧义的快感来对抗世界杯这一虚构出来的巨大的快感机器。面对快感,要么是身体,要么是足球。”[10]由此可见,世界杯对男女两性都有冲击力。作为现代悲剧的世界杯,其极端性的喻体是男性,世界杯赛事几乎就是一个极端性的男人的生命体的全流程。因此,世界杯的首要冲击力接受者是男性观众。在此视野上考量,世界杯对男性的冲击力或许略大于女性观众群。然而,男人的背后是女人,巨大的悲剧的背面则充斥着一种来自女性的绝对焦虑感。或许男人们的强烈冲突的动机原本就来自女性。那里寄托着一种更为遥远的超戏剧学、观众学与人类学的复合性话语体系。

世界杯是人类男性本质的观照体系。成功的男人看到了成功,忧郁的男人看到了忧郁,勇敢的男人看到了勇敢,失败的男人重温失败,而身处男性观众背后的只是一群只顾选择而不问其余的女性观众群。她们同样也有复杂的情感体验与跃动万端的精神需求,但是,女球迷在终极的身体与精神感应点上与男性不同。女性的性选择对象只有强弱、好坏、优劣之类的内涵差异,而没有更多的竞技内涵的附加值。孟晖试图解读这种现象。“巴斯滕在战败后的孑孓孤独让女球迷们感动不已,因为在这样的身影上,她们看到了‘担当’;克林斯曼面对德意之战的‘黑色两分钟’,迅速从失落中恢复坚强,打动她们的,还是那勇敢的‘担当’精神。女球迷的情绪化表现其实是被一条最清晰冷静的原则所牵引。她们心醉于这些年轻教练,一如昔日心醉于‘狂奔’的克鲁伊夫或巴乔,只因他们体现了女性自古对‘孩儿他爹’的基本要求:你可以不是最成功,但你一定要最坚强。因此,实际的真相是,在世界杯上,男球迷只是在看热闹,女球迷才是在看门道——她们看到的,才是世界杯最终极的精神价值。”[11]无可否认,世界杯高强度的竞斗场面的确可以轻易地激发出女性的情欲。在诸多女性观众看来,世界杯不仅是男性的性能量的转移工具,同样也是女性性选择的场域。无以计数的女性观众在此获得了一种极为原始的性欲宣导机遇,世界杯由此而变成了一种简陋的女性情欲引导器。殷恕的感验十分真实且充满了先锋性意味。“她们跟男球迷一样,在场上大喊‘雄起’,喊‘裁判——我儿’,喊得那样顺顺当当,从心到口都没有障碍。”[12]殷恕关注到了特殊地域女性的性解放程度。“重庆女人很漂亮,一旦成为球迷,魅力会成倍增加。因为她们风情万种地在看台上一亮相,会使成千上万的男球迷不仅为球而迷。”[12]不仅如此 ,殷恕还将女球迷在场域内的非常态化的表情也当作一种新的表演元素。看与被看的循环性场域在此再度组合成功,男性与女性在更高的平台上重新聚会,并达成了一种新的妥协。

性选择的逻辑富有游戏性。游戏是人类本能的起始点,也是文化乃至文明的构成原点。它不同于日常工作的逻辑。日常性的工作也是游戏,但属于一种被动性、被迫性与自虐性的游戏,而性选择的游戏性则带有原始性、审美性和自然性。质言之,性选择的游戏性带有强烈的现代性的审美元素,且在现代社会中自成体系。无以否认,现代足球的对抗性几乎达到了人类的极限,恰是在这种竞争环境的逼迫下,女性终于站到了台前,扮演起了男性竞技者性伴侣的角色。于是,抗拒足球就成为女性在雌性荷尔蒙旺盛分泌时期的逆向性价值选择。易允武对此现象做出了别具风貌的阐释:“毫无疑义,足球始终是男人的象征。没有足球,等于没有男人。但是,有了足球,男人又不可一世。虽然男人把足球和爱情看得同样重要,可有些时候并不完全如此。如果遇着世界级的大战,男人钟情足球,甚至不把爱情放在眼里,女人因此大发雷霆,仇视足球,以发泄她们的嫉妒和醋意。从一定意义来说,女人嫁给男人,不如说是嫁给了足球。”[13]通常而言,男性的炫技性欲望越强大,女性的情欲便愈发强烈,这种现象在自然界中更为明显。且以半野生性的猎豹生育事件为例。上海野生动物园曾经散养过数只非洲猎豹,根据散养者的设想,雌雄猎豹可以在合适的时机交配并产仔。但是,一连数年都未曾看到雌猎豹排卵,转机却发生在一个偶然事件中。几头雄性猎豹因为不可知的原因忽然间开始打斗,酣战激烈之时,雌性猎豹却在旁边安静地观看,事态转变很快,雌猎豹随后就开始排卵了,雌豹成功发情,并欣然接受了刚刚参加了格斗仪式的雄猎豹的交媾需求。配种最终成功。这个案例来自现代媒体的报道与传播。很多人看完后也就莞尔一笑,对其不做深究,或许认为它仅仅是一则关于野兽群体生活的普通信息。但是,此案例极具穿透力,它给男球星和女观众的关系做出了颇具说服力的生物学解读。

很多人认为人的价值高于一切生物,那么,人的求偶行为可能更为高端化。失去自然学、博物学、自然生态学教育的人很可能会站在人类神圣的角度看待人类社会的求偶行为。他们天然地认为或许只有哺乳类动物的猎豹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其实,从生物形态而言,人类也和猎豹毫无二致。女性球迷高度的性欲显示欲望来自男性间看似已然抵达极限之境的竞斗游戏。只有高强度的雄性竞斗才可以引发雌荷尔蒙的狂野分泌,人类中的女性恰是被这种近乎极限式的竞斗撩逗得无法自持。于是,处于高度性亢奋状态中的女性球迷几乎无法维持那种常态化的女性的既有做派,男性间无休止的竞争只能冲掉任何一位女性球迷的情欲自控极限。女性球迷在高强度的男性荷尔蒙氛围的高压下,其对性欲之类的情感的向往力无法保持静态。男性在竞斗的高峰期恢复了原始性,也附带促使女性恢复了性选择的原始性。男女两性的身体与精神极限在高强度的足球竞技面前行将走向崩溃。

不难看出,女性球迷的强度极高的情欲勃发状态的背后有其非常真实的自然需求因素。身为女球迷的女作家刘晓晖毫不掩饰其对男球星性饥渴需求,并强烈表达出借种生育之欲。“我很想说,我不是一个花痴的女球迷。多年前我曾经说过,劳尔这样的前锋是可以中国制造的,维埃里或者巴蒂,中国人想都不要想。这几年中国足球一烂到底,我终于知道劳尔这样的球员中国同样也是制造不出来的。这届欧洲杯,我突然灵光一现为中国足球找到了出路,去南美、去非洲吧。既然欧洲杯赛场上可以有这么多黑人球员,我们为什么不能去挖掘几个好苗子?每年支援非洲那么多钱都打了水漂,倒不如找几个小博阿腾、小巴神来,让他们加入中国籍。什么时候,中国的国家队里也有几个帅气的黑小伙踢球了,中国足球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就有希望了。”[8]季振邦也试图回答类似的问题,其中涉及女性球迷的婚媾问题。“哪怕我们的足球总是踢不好,总是不争气;哪怕总是让人以为得手的时候又输了个精光;哪怕总是在事后深刻地总结教训,到下一次比赛又依然故我,似乎足球踢不进网里,倒总能踢进女球迷的心里。她们心胸之开阔是否就是一张怎么踢怎么进的网?真有意思。”[14]在流行的欧美文化的感召下,中国的女性球迷也及时跟进,它折射出一种风行于世界的现代性的决然性价值。

3 女性球迷对传统婚媾模式的背离

中国女性球迷的行为做派已然与国际接轨,这件事还会让人联想到中国足球与世界接轨的程度之类的话题。任何事物都具有多维性,中国女性球迷与世界接轨其实与中国男子足球并无任何关系。任何一种对此事情的任意联想都缺乏明确的意义。女性球迷对足球场域的干预来自性选择之需,它可能是原始社会的篝火晚会的现代版型,也可能是现代性性欲焦虑的一种变相的强力补偿现象。女性在顶级足球赛事中对足球明星的干预带有象征性,其所承担的时尚性价值也小于其婚媾性价值。当所有的原始欲望都淹没在信息化时代的刚性浪潮之中以后,也只有女性的直观化力量可以拯救这个欲望变形、野性褪色、情感混沌的人伦世界。

足球原本并非一种性学意义上的游戏。足球是一种至简之物,本无任何超越性能量,遑论性学大法。在性选择的维度上思量,女性一直处于一种对于人种的超现实的向往情态。在此意义上考量,女性都是国际主义者。她们只捍卫男性强者的地位,从来无需考量民粹主义的任何内涵。质言之,由于性选择的高度自由性,女性都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民粹主义的超越者。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籍的很多女影星都先后外嫁给了以西方人为主的外国人,其中包括从50后到80后的诸多女星。这种现象一度引起了中国男性的忧虑,但是,如果从女性性选择的国际化惯性方面考量,中国女星外嫁现象不乏合理性,也丝毫不必多虑。当女星外嫁浪潮的极限到来后,类似的事情便会逐渐消亡。中国女性的外嫁很难说明中国男性任何问题。从现实的情况看,中国女性外嫁浪潮已然进入衰竭期,由此可见,女性的确无法忽略种族多样性的合理性,而民族认同的动能还会形成一种逆袭的力量。当女星们的外嫁价值趋于枯竭之时,中国女性一定还会回归到种族认同的既有轨道中。

足球的世界也一样。人们无可否认,即便再矜持的理论家也很难对女性球迷的积极的情感乃至性欲需求保持一种置之度外式的绝对静观之态度。面对高强度的炫技行为,诸多的女性球迷的情欲已经无法转移、化解、消灭,足球中的道德至上的元素几乎在瞬间消亡。足球给人世间带来道德与宗教的积极元素之后,又很快裹挟进一些全新的性行为的释放性因子。女性球迷高强度介入足球的世界,只能给足球本体带来更多的不确定因素。它不仅展示出世界应有的多维性,还催生出人世间至为美好动人的面相。一种由游戏导致的创造之境瞬间显露。足球的季节宛如花的季节,两者共同见证了人世间的魔幻镜像。

正因如此,足球中的性隐喻时而会跃出隐喻的地界,成为一种性明喻。“当女性被吸引到足球场时,她们的性幻想不再青涩而隐秘,而是像一只飞舞的蜻蜓般,找到了栖息的枝头。足球场上性感各异的男人们,满足了她们对男人的各种性幻想。所以,每届的世界杯期间,安保组织除了防止足球流氓和拉登外,还要为另一件事情头痛不已:那些主动要为各大球星投怀送抱的女球迷们。”[15]面对真实的顶级竞斗,女性的性欲可以在一种充满安全感的场域中顺利地抵达高潮地带。人们可以将此现象理解为女性之癫狂行为,这便涉及癫狂学的本体意义及其概念边界。其实,女性的癫狂行为和男性不同。男性的癫狂点极为丰富,几乎包括了人生中的各种职业,其中不乏科学、思想、政治、艺术等领域。男性的癫狂大多带有职业性,其所触及的癫狂之境权可视之为一种类似马斯洛所言之高峰体验。这里可以列举出乱世之枭雄、职业革命家、酷刑忍受者、街头格斗家、隐居于城市的思想家、埋首于实验室的科学家、不拘于世俗之见的艺术家,也包括一些自创的行为方式的个体男性,其中包括跑酷家、探险性游戏家、为理想而自戕者之类。但是,较为中和的癫狂类游戏形态则是足球。不少女性为足球的竞斗技巧所吸引,从而产生了生育欲望。“哥伦比亚女球迷玛菲娅,对自己的国家放弃主办第13届世界杯足球赛十分不满。1986年6月,尽管她已身怀六甲,仍然拖着未出世的小宝贝,千里迢迢赶到墨西哥观看世界杯足球大赛。可谁料到她肚子里的那位小宝贝,等不及母亲为之上足球胎教课就提前出世了。早产的玛菲娅从昏迷中醒来后,第一句话不是问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现在怎样,而是问巴西队同法国队的球赛谁胜谁负。当她听到‘巴法之战’尚未开始时,不禁喜出望外,急忙叫丈夫搬来电视机,坐在产床上一饱眼福。玛菲娅一直到看完这场球赛的电视实况转播后,才来照料孩子。随后,她给出世不到5小时的女儿,起了一个响亮又动听的名字——‘瓜达卢佩·墨西哥86’,以纪念此次球赛。”[16]在传统的儒者心目中,足球和性都是禁忌。两者都充满了游戏性、残酷性和极限性。因此,但凡受过儒家伦理熏陶的人士很难将具体的两性交合过程和足球竞技联系在一起。理由很简单,足球在儒教国家一度和增强体质、培养情操、强化团队意识之类的充满道德感及其附属能量的概念联系在一起。在这样的道德文化境遇中,足球从一开始就和性脱离了关系。然而,足球尚有其超越极端性正面能量的品格。“有人曾指出,中国男足成绩要有所突破,应引进一两位偶像级的帅哥。如果中国足球队里有贝克汉姆那样的人物,这样可吸引大量女球迷为其助威,从而推动中国男足阔步前进。”[17]现代足球的确充满了善变的特质。足球演化至今,其真实的内核一直隐藏着一种抗拒道德的原始性能量,其中不乏性的爆发力。“那些疯狂的女球迷,曾经在法国世界杯时,偷偷潜入某位大牌球星的酒店。我们可以想象,稍微是个正常的男人,岂能经得起这样的场景:回到酒店,窗台上突然钻出来一位赤裸的性感的姑娘,更重要的是,她说她是心甘情愿的。那些性欲本来就和平常男人高上几倍的球星,自然只好乖乖缴械。”[15]足球的疯狂性一直都在感染着女性球迷的精神世界,也顺便影响到了其行为规范。殷恕对川渝地区女球迷的描述充满了奇趣性。“重庆的小姑娘很调皮。在川粤大决战中,我亲眼看到几位高中女生一直忙着折纸飞机,然后放飞,落到别人头上、肩上、背上。那些人回眸,都报以善意的一笑,她们也高兴得小脸绯红。”[12]顶级足球赛事高强度的竞争性只能短暂地为女性忽略,却无法长久地夺去女性的关注度。女性获悉那里有一种男性的极限性竞争元素之后,便会忘记自己的道德戒律。于是,女性群体蜂拥而上,成为这场带有两性欢爱内涵游戏的屈从者。

女性球迷也有极大的差异性,其中不乏对足球竞技充满母性关怀者。往远里说,任何一位女性都有母性,其对足球球员的竞斗行为带有天然的母性般的同情心。笔者曾与一位身体健硕的女性一同观看过亚洲杯的决赛。那位女性并非球迷,却仍然觉得场上的球员太辛苦,提出了一条看似古老的建议。她认为还不如一人发一颗足球踢更好,省得让男人们无为地争斗。女性对竞斗者的确有显露柔情的冲动。孟晖曾经解读过女性对球员的高度同情心。“即使一个弄不懂‘越位’、不知道一支球队有多少球员上场的女‘球盲’,只要随便看两场比赛,就能顿悟:除了大力神杯啊、金靴奖啊、最佳新人啊这些个俗套之外,世界杯其实还存在着另外一些更动人、缺之不可的常设项目,比如一块意外折断的骨头、一个踢飞的点球、一场临阵的哗变、一个孤独的背影。但是男球迷到‘娱乐至死’的一刻也不见得能明白:实际上,是骨头、踢飞的点球、哗变和背影这些内容,让一届又一届的大赛被刻骨铭记。这种男性迟钝让他们总是更容易为骨头而噪动,而女性却每每因背影而潸然。”[11]这位女球迷疑似看到了球员的无聊之境,其实,她仅仅看到了游戏的非职业之处。游戏总归是游戏,即使是职业化程度极高的游戏也保留下了自然游戏的痕迹。类似的例子告诉人们,即便是高度职业化的游戏,一旦解除了其职业化的外壳,其所剩余的价值也会十分稀少。至少在女性观众看来,这样的游戏仅仅是一种人类社会中的童年游戏,只能算作一种值得倾注母爱的项目,而非值得择偶的竞技类别。

不妨回顾一下足球的职业化之路。足球的场域起初仅仅是一种纯色而彻底的男性话语空间,但是,高度职业化的足球吸引了异性的目光。女性的性指向向来有统治男性心灵的功能,于是,职业足球领域中的那种纯然的男性化的话语空间反倒逐渐变小,原先由未成年的男孩子们玩的自由踢球游戏也大都失去了存在的基础,且逐渐为现代化的青训营所替代,加之现代媒体的高强度的介入,足球由此而变成了一种全球争霸的示范性、游戏性与象征性的身体表演行为,女性因此而将性选择的强大的能量投放在了这里。好在足球的赛事还在朝着成人化的方向迈进。女球迷对顶级足球赛事的关怀一向可以体现出人类性选择的高尚性。“有朝一日,中国女球迷成为看台上的一大景观时,也就是中国足球的背运结束之日。因为女球迷对足球的关注程度,往往可以代表一个国家的足球水准。是不是异性的关注程度,能够激发球员的荷尔蒙分泌呢?”[18]女性自然的情愫具有多样特质。女性身体内蕴藏的母性可以烘托出足球赛事的游戏性,因为母性的关怀代表着严肃性,而儿童的游戏带有嬉戏性,两者具有不同的动能、品格与价值。足球的游戏观在此遇到了自我表达性阻力,足球由此变成了一种非崇高化的游戏。如此的足球镜像未必预示着足球的末日,足球也不会因为个体性的价值评判事例而丧失掉自身的进化节奏。

足球并非女性的附庸,更不是女性们风雅生活的符号。足球从一开始就和女性没有必然性关系,但是,女性介入足球呈现出高度的自然性,足球在改变世界的同时也改变了女性的心理世界。女性球迷群的出现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异样的思考点,也颠覆性地促进了这个世界的机变程序。从残酷而决绝的性选择开始,直到萌生出一种母性化的大地式关怀,女性足球观众可以在顶级赛事的场域内完成其人生的全部程序。在此语境之内,女性和男性对足球的体验极为相似。

4 结语

女性依然是那种本能性极强的生物。从人类基因延续的角度来说,女性从来只接受真正强者的基因,因此,女性也几乎只愿意接受强者的性爱诉求,或者直接成为男性强者的身体与精神的掳掠者。任何一位女性都不愿意将性与生育权力交给各种行业、领域、职业体系中的孱弱男人。以世界杯为代表的顶级足球演进到这样的地界,便会成为一种典型性的人种选择的场域。人类之性在这样的严酷淘选的体系笼罩下,只能成为一种公然的可供观览、评判与欣赏的对象。性的解放和人的解放在此时几乎同时实现。人类的情场角逐立即转变成一场性欲兑现程序。在真正的竞斗面前,性变得简易而通俗,透明而自然,廉价而非凡。成为性爱场域之后的足球的确改变了人们对性与足球的认知方式。足球本然地带有原始战争的痕迹,当经典的原始战役消亡之后,游戏性的战役便逐渐演化为以性为核心的一种竞争表演。足球的原始主义不仅体现在其对至高演艺权力的一种敬意,还在更为具象的空间内再现了原始演艺权力的简约形态及其至为深邃之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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