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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影像人类学影片拍摄探析

2019-01-15苏林

西部论丛 2019年1期
关键词:哈萨克人类学真实性

摘 要:影像人类学影片的意义和价值越来越凸显,前人在创作的过程中,也总结出了很多的经验。本文是在借鉴前人创作和经验的基础上,结合自己的创作过程,对创作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和感悟进行的汇总。

影像人类学强调真实,但是百分之百的真实其实并不存在,只要有人参与,就会有主观,笔记的时候要经过人的思考,转化成语言文字;镜头看似会真实一些,但是镜头之后也站着一个人,这就决定镜头能看到什么,不能看到什么,包括后期的剪辑其实也是对真实性的消耗。我们只能尽量做到相对真实。

一、深入田野,保证真实

深入田野调研是在拍摄前必须要做的一个工作。在拍摄《最后的哈萨克牧驼人》之前,笔者曾多次往返拍摄地点,对生活在该处的人们进行了大范围的走访,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确定拍摄对象。在后期的拍摄过程中,更是与拍摄对象和拍摄地点的村民保持长期联系,并尽可能的融入到其生活当中。

在拍摄过程当中,为了能够更真实的展现文化的原貌,拍摄者要尽力减少导演的成分,保证真实性。笔者在拍摄纪录的过程中,数十次深入拍摄地点调研采访,这样会有助于拍摄过程中能够充分的展现,不至于漏掉重要信息。在拍摄过程中,也尽量避免对被拍摄者的活动进行干预,更不能随意指挥。

尽管有时候我们会受到机器,环境等方面的影响,需要进行必要的影像复原,但是要强调的一点是,所有的拍摄活动都应该在真实性的基础上进行拍摄和导演,影像人类学作品应该是一种真实的,对原有文化的一种记录、复制和再现。

二、非虚构拍摄

在对已经消失的和即将消失的文化进行抢救复原的时候,我们遇到的不可避免的问题就是如何复原和抢救?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在1955年检查评价河北省赵州桥修缮成果时提出“修旧如旧”一词,这也是我们国家在对文物修复过程中一贯秉承的思想,这一概念同样可以应该应用影像对于文化的复原。例如,今天虽然一些民俗、仪式或者传统工艺的制作方式已经不流行了,但是距离我们并不遥远,还有曾经熟悉这些文化的人们,我们要做的就是通过真实再现手法,将其重现并且记录下来。在纪录片《故宫》中,这样的手法就别大量使用。

所谓“真实再现手法”是以还原历史真实为目的,为了弥补叙事过程中的缺少的历史影像资料,通过扮演或者扮演的方式,选择符合历史情节的场景,服装,化妆道具,模拟历史情境的表演来实现历史真实感,传达给观众历史真实。

《最后的哈萨克牧驼人》在后期的剪辑过程中,将哈萨克族制作传统食物——包尔萨克的过程与哈萨克族的活动剪接在一起,虽然没有拍摄到他们为聚会制作包尔萨克的过程,但是在后面的拍摄中却记录了下来,所以在剪辑的过程中,将两者剪辑到一起也并不会显的突兀。

今天,机械化生产已经把手工生产挤到了一个角落,很多手工技艺已经濒临灭绝,后继无人,影像人类学家在抢救这些技艺的时候,应该尽量找到那些熟悉这些技艺的人,请他们在镜头面前重复展现这一技艺,而不是随便找人来扮演。这也是保证影片真实性的重要方面之一。

三、强调故事性,增加可看性

任何一部用心血拍摄出的作品,都不应该被尘封柜中,束之高阁,尤其是影像作品。在今天,信息传播越来越便捷,影像人类学的影片在拍摄之后,应该全力推广出去,让人们都看到,去了解这个世界上的文化,了解自己的过去。

故事性,这是近几年纪录片的一个趋势。提到人类学影片,大家想到的就是枯燥无聊的长篇,让人看看的昏昏欲睡。今天,已经很少有人能够耐住性子来看这样的影片,哪怕它的价值再大,恐怕也难挡得住瞌睡来袭。如何在保证真实性的基础上,让人们更好的接受,优秀纪录片的成功就是一个值得学习的典范。

将故事性加入人类学影片中,这就要求在挑选人物和故事上花功夫。信息传递的便捷让各种各样的影视作品如同潮涌井喷,那在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的信息中,影像人类学影片如何才能脱颖而出,得到人们认可和接受呢?这就需要创作者多费心思。

在《最后的哈萨克牧驼人》的拍摄过程中,拍摄对象的选择是建立在广泛的调研基础上,最终选择了刚刚参加完高考的女孩热依扎一家,村子中年轻的放牧者阿依达尔一家,以及准备生二胎的叶尔肯一家。这三家人能够代表全村人的生存生活状态,同时也具备每个人自己的故事。这样在拍摄的过程中,既能把村子的生活现状表现出来,同时也将主人公的故事融入在其中,而这些主人公的故事,又随着生存环境的变化也在不断发生变化,从而增强了影片的可看性。

四、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随着影像技术的发展和普及,越来越多的人类学家都倾向于在田野工作中尽可能的使用影像手段。影像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调查研究都适合使用影像的方法。

首先,在决定是否使用影像技术之前,需要考察当地的影像的文化。不同地区对影像技术的反应都不一样,这有可能会影响正常的调查。如果在一种影像技术相对陌生的文化里,在拍摄的过程中很可能会给拍摄对象产生压力。在《最后的哈萨克牧驼人》的拍摄过程中,因为拍摄地的人们不熟悉拍摄机器,在前期的拍摄中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因为文化的差异以及摄像器材带来的压力,很多家庭不愿意被拍摄,好在通过后期慢慢的深入了解,彼此之间的隔阂才得以消除,这也源于少数民族热情的性格。如果在现在都市当中拍摄,影像技术带来的压力相对来说就会减少很多。

其次,在选定拍摄对象后,要考虑到影像是否能够达到最好的研究目的。不同的拍摄内容也应该用不同的方法,如果在拍摄仪式,民俗,技艺等内容时,使用影像就很容易让大家直观的看到,同时也是重要的影像资料。在《最后的哈萨克牧驼人》的拍摄中,完整记录了哈萨克族的“耳环礼”,这样的活动能够完整清晰的呈现,正是得益于影像的使用。

但是,如果是一种社会结构,一种家族传承,则用文字叙述就会比影像更加容易和方便,让人能够更好的理解。影像也有自己的短板,在影像人类学中,要充分发乎影像的优势,让其更好的为研究服务。

參考文献:

[1] [美]卡尔·海德著,田广、王红译:《影视民族学》,63页,北京,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89.

[2] 《影视人类学概论》张江华等著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9 第17页

[3] 《影视人类学—思想与实验》 邓卫荣,刘静著. 北京:民族出版社,2005.11 第75页.

作者简介:苏林,新疆艺术学院2016级广播电视专业研究生。

注:本论文是新疆艺术学院2017年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成果。课题名称《影视人类学视野下的城市周边少数民族生活现状——以红雁池东社区哈萨克村为例》,课题编号:XJART2017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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