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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余华小说的女性形象

2019-01-13李文山

魅力中国 2019年10期
关键词:凤霞家珍福贵

李文山

(四川成都 武警警官学院,四川 成都 610213)

余华是中国当代文坛先锋作家的代表人物,也是一位在当今文坛非常有影响力的作家。他于1987年正式发表作品,主要作品有《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兄弟》《第七天》等。他的作品被翻译成20多种语言出版,曾获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法国文学和艺术骑士勋章、中华图书特殊贡献奖等多种奖项。此前的大部分研究者都集中于父亲形象、儿童视角以及父子之间的冲突与对立关系研究,但是关于小说中女性形象的研究却显的比较单薄。女性形象的研究成果还不是很多,从现有的研究资料来看也不够深入和详尽,还由于余华对女性的刻画是采取边缘化、符号化的叙述处理方式,所以评论家们也无意识地忽略了女性形象的研究,进而无视了女性形象在文本中的意义及存在的价值。

一、悲剧化的女性形象

(一)温顺善良的弱势女性

小说《活着》中的家珍和凤霞也是温顺善良的女性,可是命运并没有因为她们身上所具备的美好品质而善待她们。家珍是陈记米行店老板的千金,是接受过教育的美丽女性,可是偏偏嫁给了吃喝嫖赌的富家公子福贵。福贵这样讲述他初次遇见家珍的情形:“家珍穿着月白色的旗袍,提着一盏小煤油灯……家珍那时候长的可真漂亮,头发齐齐的挂在耳根。”这样既美丽大方又接受过教育的女性应该是许多男子心中的梦想,可偏偏被生活腐化堕落的富家子福贵娶了去。丈夫福贵天天出入于妓院和赌场,作为接受过传统淑德教育的家珍只能默默地忍受,她最大的“反抗”就是为丈夫做了四样不同的菜,等他吃到下面都是大小差不多的猪肉。福贵当然明白家珍的意思,她是在用旁敲侧击的方法告诫自己:女人看上去各不相同,到下面都是一样的。凤霞作为福贵和家珍的女儿十分乖巧可爱,即使由于父亲福贵赌博,家里一夜之间由家财万贯变成无家可归,这样家庭环境的骤变也没有改变她温顺、善良、可爱、勤劳的性格。不过她还是被命运无情地捉弄,由于高烧不退变成了哑巴。长大成人之后的凤霞嫁给了老实可靠的二喜,两人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凤霞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而死。凤霞的一生也是命运悲苦的一生,可是她甜美的笑脸却一直存留在读者的记忆中。

(二)自私风流的荡妇形象

《在细雨中呼喊》中的寡妇在村中过着快乐的皮肉生活。从年轻的时候到年老色衰,一直都没有停止她的皮肉生意,从有力气的年轻人到中年人都不放过,甚至有时也要屈从于权力接纳前任队长。她不仅和孙广才常常厮混在一起,还是孙光平的性启蒙老师,这样一对父子便成了放荡寡妇的床上客。寡妇不仅在生活上很荒淫,在品德上也是极度自私和庸俗的。当孙母知道丈夫孙广才出轨而愤怒向寡妇爆发的时候,寡妇一点没有示弱,也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一点点羞耻,反而更嚣张,更变本加厉,甚至把瘦弱的孙母打倒在地,然后一个屁股坐在孙母的身上,当其他的人把寡妇和孙母拉开之后,寡妇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一边昂着头向前走,一边说“想在太岁头上动土。”余华虽然用笔不多,却把这样一副庸俗无耻的嘴脸,这样一个完全丧失掉道德人格的畸形人物写的很饱满。

二、余华女性书写方式的独特性

(一)对白重复

余华《许三观卖血记》运用的重复叙事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样的叙事让他达到世界级小说的高度。重复的对话叙事颠覆了传统依靠故事情节发展的叙事模式,而是另辟蹊径运用明了直接的形式又蕴含了丰富的情感因素,使小说达到一种返璞归真的、古朴的境界。文中大段的语言叙事让小说的整体体现出时急时缓,张弛有致的节奏力量,回还复沓、简洁纯净的人物语言仿佛交响乐音乐中循环的曲调,给人以流畅跳跃、一泻千里的阅读快感。同时,在重复叙述基础上使小说增加了独特的音乐性和表现力,使作品成为优美动人的华彩乐章,并使内容增添了新的内涵和意义。余华的重复叙事也改变了惯常叙事的节奏和逻辑,打破了小说的叙事常规。按照传统的阅读经验,重复主要是在诗歌中通过句式的循环往复,产生一唱三叹的艺术效果。但是余华却能够熟能生巧的化古为今,足以看出余华深厚不俗的艺术功底和积淀。

(二)内涵丰富的意象书写

《世事如烟》中少女4的“声音”对瞎子来说也是意味深长的。这篇小说错综复杂的故事结构、漂浮不定的人物形象都给读者一种透不过气的压抑感,并且还笼罩着一层南方小镇的隐晦、潮湿的氤氲气氛。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每一个人都似乎有着难以告人的阴谋,每个人都生活中在兢兢战战的紧张中,然而在这样的境遇中,少女4清脆优美的“歌声”能给人唯一的希望和一抹难以擦掉的亮色。瞎子被这个类似天籁的声音感动和抚慰了心灵之后,他苦苦地守候和孜孜地寻找。“歌声”对瞎子来说是最美好的存在,是他认识和把握这个世界的唯一途径,这如丝如缕、断断续续的美妙歌声带给瞎子的是另外一个崭新的世界,当这样美好的声音消失殆尽时,他就被迫和这个短暂而圣洁的世界告别了,从而又进入了一个肮脏不堪的现实世界。余华小说中大量运用精美的女性意象使读者主观情感和意识观念营造出一个特定的艺术情境,进而根据独特审美意象进行内心的再创作、再加工,让读者敏锐地轻而易举地捕捉人物隐秘内心深处的微妙情感和心理,从多层次、多角度地进行审美活动,将言尽意未尽的审美要求贯穿到小说当中,使小说的语言更富有张力和活力。

结束语

余华的小说都是以塑造男性为主要对象,女性人物在小说中地位一直处于被遮蔽的状态,并且叙述视角也是以男性为中心。但是把眼光放在女性人物的研究上,对于研究女性人物在家庭、社会中地位的缺失有着重大的作用,也更有利于从整体上把握余华小说的深刻内涵和历史意义,人性幽暗深处的展现是通过各类人物呈现的,如果抛弃了女性人物的研究,势必对余华深刻揭露人性的初衷有所违背。因此,研究余华小说的女性形象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和价值。它不仅可以深入地了解余华的女性观以及创作转型前后对女性态度的转变,更重要的是为女性自身的解放独立和争取在社会上拥有与男性平等的地位、同样的话语权有着深远而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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