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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上成课程,课程上成美学

2019-01-11孙建锋

河北教育(教学版) 2019年9期
关键词:小女生蘑菇春风

○孙建锋

坐在学生中间当学生,听老师上《泊船瓜洲》。

执教老师抓住诗眼——“春风又绿江南岸”——声情并茂地范读,“绿”字咬得饱满圆润,尾音又重又长。

接着是学生“仿”读环节,按照常规,是要“效果”的时候了。出乎意料的是,一个蘑菇头的小女生,把“绿”字读得轻且短。

“读的不到位!”执教老师的评价直言不讳,继而追问,“你为什么要这样读呢?”

“你的绿是晚春的绿,目之所及的绿,绿透了的绿……”那个女生振振有辞,“我的绿是早春的绿,刚冒出的绿,嫩绿,声音不能大,大一点儿,绿就被吓得不敢往外冒了,绿是一点点演变的,所以绿要读得轻而短……才能体现那是一种让人不忍多看的绿,一种人见人爱的婴儿绿,一种娇羞的女儿绿……”

“好‘一种娇羞的女儿绿’!你正是这样萌人的新绿,正在往外冒的‘新绿’……”

这一现场生成的教学细节,听得我泪目!不仅因为它真情动人,更重要的是老师在自觉或不自觉中把课上成了课程。

何谓课程?

课程,西语意为“跑道”,即为不同学生设计的不同轨道。

自然,“春风又绿江南岸”的“绿”字怎样读,一经成为课程,其中就有一条蘑菇头小女生的朗读轨道。不是吗?

那么,课程,又怎样上成美学呢?

Pinar等认为:课程是美学文本。

课程美学是什么?人言言殊,见解分歧。课程美学见解中,最欣赏的是Pinar等的看法:“理解课程为美学文本是把每一次看到的颜色都当作第一次……理解课程为美学文本,质疑日常的,传统的东西,要求我们以多元的观点审视知识,教与学,从深陷的知觉中爬出来,像第一次一样看它。”

课程美学要揭露答案中隐藏的问题,哲学家V·施克洛夫斯夫说:“我们周遭的都睡着了,艺术的功能就在将睡着的唤醒,如何将他们唤醒?你要轻轻地摇动他,一直到他醒来。”教学的艺术是生成。“春风又绿江南岸”,读出“绿”字的轻、重、短、长,或理解成早春、晚春的各种绿色,都并未触及生成。只有说“刚冒出”“一点点演变”“变-绿”(生成-绿色),才是真正的生成。因为“变”,“生成”都并非仅仅指向当下,而是同时指向过去和未来的维度(“本来不是绿色”→“正在变为绿色”),这种生成也是学生个体内觉的过程。高夫说:“作一个教师,我并不期待从平衡的系统中获得稳定的输出,但我会因学生觉醒真正的个人意义,获得惊奇而感到愉快。”这正是课程美学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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