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方运动”视阈下的广州中医学院教职工献方研究*
2019-01-06广州中医药大学基础医学院广州510006
广州中医药大学基础医学院(广州,510006)
郑文洁 李佳琪 李永宸△
“献方运动”与“献方”本身都是值得深入研究的课题。据掌握资料,当今学界对“献方运动”的专题研究,主要有张瑞贤、张卫的《20世纪50年代的献方运动》[1],袁秀荣、张瑞贤、张卫的《20世纪50年代献方运动中的上海》[2],李剑的《献方与采风》[3]。相关研究侧重于“献方运动”产生的时代背景、政策变化、社会影响,献方本身的研究则有待深化。
广州中医学院教职工献方是“献方运动”的产物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医工作中,最早的献方见于延安时期,随后在河北省进行了访求民间良医和秘、验、单、效方的“访贤采风运动”[3]。1958年9月8日北京召开的全国医药卫生技术革命经验交流大会中提出:医药卫生技术革命要“走群众路线的方针,要中西医结合,土洋并举”[4]。1958年10月河北省发起“人人献计、个个献宝”的全民采风运动。“运动中各级党委书记亲自挂帅,全民动员,全民动手,采取了逐级布署,层层发动的办法,迅速掀起了采风高潮。全省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就采集单方、秘方、验方16万多个。”[5]1958年10月,广东省卫生厅“发动了一批医务人员到全省各地采风。同时全省各地中医和人民群众,热烈地拥护党的中医政策,积极而主动地献出了不少秘方和验方”。[6]在此背景下,广州中医学院教职工“响应党的双献号召,纷纷献出经验良方”,“其中很多是家传秘方,有极高的疗效,以前是不轻易外传的,只有在新中国,才能毫无保留地贡献出来。”[7]1960年6月广州中医学院,将教职工所献方,编成《广州中医学院教职工献方特辑》(按:以下简称《特辑》)。
体例清晰,理法俱全
《特辑·前言》称“第一辑374方”,经逐条核实,共有383方。漏计9方具体如下:“内科:偏枯、口眼歪斜方”、“儿科:麻痘方”分别漏计了1张;内科“咳嗽、咯血、声嘶方:疗肺病验方”、“胃痛方”、“心气痛方”、“臌胀方:金蟾散”分别漏计李全佳、陶葆荪、潘仲文、岑玄珍献方;五官口腔科“咽喉、口腔病方:鹅喉散妙方”漏计赵启光献方;“杂治”分别漏计关济民“误食毒物方:中百足尿毒方”、“误吞异物方:鱼骨哽喉方”2张献方。
《特辑》将献方分成“内科”、“妇科”、“儿科”、“五官口腔科”、“皮肤科”、“肿瘤、瘰疬、疮疡科”、“伤科”、“杂治”8大类。
“内科”分“咳嗽、咯血、声嘶”、“肺痈”、“哮喘”、“胃痛”、“胃出血”、“呕吐、呃逆、反胃”、“胃下垂”、“绞肠痧”、“痢疾”、“大便下血”、“脱肛”、“便秘”、“水肿”、“脚气”、“疝气”、“癌肿”、“黄疸”、“胆石”、“肝炎”、“肝硬化腹水”、“臌胀”、“瘕聚”、“风湿、痛痹”、“遗精”、“失眠”、“虚弱”、“偏正头痛”、“偏枯、口眼歪斜”、“癫痫”、“高血压”、“腮腺炎”、“阑尾炎”、“砂淋(肾结石、膀胱结石)”、“糖尿”、“甲状腺肿”、“荨麻疹”、“紫斑”、“皮下出血”、“尿闭”、“鼠疫”、“霍乱”、“白喉”、“脑炎”、“猩红热”、“疟疾”、“癍痧疹”、“传染病防治”、“血吸虫病”、“绦虫病”49种。
献方举例1:陶葆荪所献三白汤,“三白汤治胸痛,或胁肋痛,肺肋膜炎收效颇著。韭白二钱、桑白二钱、白芍六钱、地榆四钱、莲梗三钱、川连钱半、宽筋藤二钱、鸡内金二钱、竹茹钱半。清水三碗煎至一碗分两次服,约两小时服完。”[7]1
“妇科”分“调经”、“崩漏”、“产后”、“妇人杂病”4种。
献方举例2:何汝湛治小儿乳癣方,“治初起小儿面部斑斑红肿,溃后流水。滑石末六钱、锦军末三钱、黄柏末三钱、薄荷末钱半、枯凡末八分。共和匀,用乳汁开药,搽患处。”[7]72
“儿科”分“脐风”、“惊风”、“百日咳”、“肺炎”、“久热不退”、“夏季热”、“麻痘”、“疳积”、“小儿腹泻”、“小儿杂病”10种。
献方举例3:黎炳南所献脐风散,“脐风散治新生儿破伤风。金边蜈蚣11条去足、头酒浸,僵蚕一钱,全蝎六分,翟麦钱,川乌尖六分。共研细末;1、将药散少量吹入鼻内;2、薄荷适量煎水冲散二分和散;3、每日可服三、四次。”[7]61
“五官口腔科”分“眼病”、“耳病”、“鼻病”、“咽喉、口腔病”、“齿病”5种。
献方举例4:关济民所献眼结膜炎方,“草决明六钱,菊精草三钱,夏枯草三钱,甘草一钱。水煎服2—3剂,赤眼可愈。”[7]74
“皮肤科”分“湿疹”、“鹅掌疯”、“麻风”、“癣、汗斑”4种。
献方举例5:张志民所献鹅掌疯方,“鹅掌疯浸药:初起两手掌奇痒,愈搔愈痒,皮破出血方止。后期手掌皮如鱼鳞,可一层层剥下,不剥则痒,剥之则痛。如此可历数年,有终生不愈者,亦有同时感染灰指甲者。川乌、羌活、白鲜皮、白僵蚕、威灵仙、土槿皮、象贝母、草乌、百都、浮萍草、石菖蒲、猪牙皂、青防风,以上十三味各三钱。上药用醋两斤,先浸一宿,用时煮沸乘热先燻,再浸手,每次约20分钟,每日二、三次。每剂用三天,轻者二料,重者三料必愈。忌肥皂水半月。此方由上海专业治鹅掌疯者索来,效佳。”[7]85
“肿瘤、瘰疬、疮疡科”分“肿瘤方”、“瘰疬方”、“拔毒生肌方”、“流注疮、冻疮、囊痈、石硍、头疮、烂头方”4种。
献方举例6:何汝湛所献瘰疬方,“瘰疬方统治颈项部一切大瘰疬。石灰八钱(新出窑未泡水,愈新愈佳),枧砂四钱(要洁白如雪),硃砂五厘。取石灰筛去粗粒,要临风自化,将各药和匀,拧入瓦瓶封固听用。用高粱酒开化,极力搅匀,取小笔一枝蘸起其浮出清酒,在疬之核外离三分处周围点之,每一点约距离三分。点后微痛。渐缩细,点至全消为止。以上外科诸方,系我少时从外科医师游所传授。及至1933—1934年,我任霍厚和堂芳村第七赠医所外科医席,曾将各方配制,见症施用,均有效验。”[7]89
“伤科”分“跌打方”、“火伤方”、“癫狗、毒蛇、蜈蚣咬伤方”3种。
献方举例7:关济民所献火伤膏,“火伤膏治火伤皮肤发红疼痛。生扁柏叶八两,麻油一斤。制法:放柏叶于油内,煮检去净渣,候至半冷时,入白蜡黄蜡各一两,搅匀如膏,盖好藏入土内,去火气,愈久愈佳,开,薄敷贴伤处。”[7]96
“杂治”分“误食毒物方”、“误吞异物方”2种。
献方举例8:关济民所献鱼骨哽喉方,“鱼骨哽喉方:乌梅十个煎水徐徐咽之,鱼骨即下。”[7]100
所献之方有方名、药物组成、剂量、煎煮与制作方法、使用方法、所治病症,禁忌,甚至记载献方来源与疗效。张志民所献鹅掌疯方详细介绍了鹅掌疯症状表现,并注明“由上海专业治鹅掌疯者索来”。何汝湛所献瘰疬方“系我(按:何汝湛)少时从外科医师游所传授。”颜公长说明杨柳蕈治偏头痛的疗效与献方来源,“我用此蕈治愈偏头痛有二十余人,其中有患十余年廿余年者,均经治愈,无一例失败。偏头痛缠身的患者,经常在痛苦的情绪中,我经验此蕈对偏头痛而牵连患目疾者,其效更属惊人,往往偏头痛愈,目疾亦失。此方为民间偏方,我没有获得此方前,治偏头风虽有一时性效果,但总不断根,自获得此方后,治无不中,用无不效,民间偏方之值得重视,于此可见。”[7]33
名医献方,疗效佐证
著名中医学家邓铁涛、罗元恺、陶葆荪、何汝湛、李仲守、黎炳南、钟耀奎、关济民、朱敬修、黎少庇、张志民、沈炎南、刘赤选、梁翰芬等都积极参与献方运动,献出家藏验方。全院共45位教职工参加献方,献出383张验方。其中,关济民献方最多,献出了102张验方。关济民等10人,共献出255张验方,占66.6%。
关济民共献出了102张方,其中内科方38张,妇科方5张,儿科方13张,五官、口腔科方19张,皮肤科方1张,肿瘤、瘰疬、疮疡科方5张,伤科方5张,杂治方16张。其中,“杂治”类献方16张,全部由关济民所献。
献方举例9:关济民所献皮肤湿疹外用方,“皮肤湿疹外用方:山松毛、山薄荷、飞扬草(以上生草药)、铅粉各等分研细末,混合为散。如痕痒流水,用白醋开搽患处,日搽4—5次,如流水已减少,则用酒开搽,如皮肤有损破,则用生油或饭汤开搽患处。”[7]85
邬碧泉共献出了31张方,其中内科方23张,妇科方3张,儿科方2张,五官、口腔科方3张。
献方举例10:邬碧泉所献治胃溃疡及心气肚痛方,“治胃溃疡及心气肚痛方:海螵蛸一两(泡淡)、川贝母四钱,共研细末每服钱以滚水送下。”[7]8
邓鹤芝共献出了26张方,其中内科方12张,妇科方6张,儿科方6张,五官、口腔科方2张。
献方举例11:邓鹤芝治疗妇人产后乳胀方,“治妇人产后乳胀痛。王不留行三钱、白通草钱半、炙草钱炒、麦芽五钱、赤芍二钱、生葱头五个。清水二碗煎至一碗之八分,一次温服。连服四剂,外用热水敷乳部。”[7]59
陶葆荪共献出了16张方,其中内科方12张,妇科方3张,儿科方1张。
献方举例12:陶葆荪治久咳方,“治伤风咳过月不愈,或难咳、或易,或有痰或无,即其他原因的久咳亦可与服。人参叶钱、鸡内金二钱、杷叶钱半、龙俐叶钱半、津梗二钱、柿霜三钱、芒果核钱半、苏梗钱半、法夏二钱、冬花蕊三钱、浙贝三钱、白前根钱。水煎服。”[7]1
何汝湛共献出了14张方,其中内科方1张,妇科方4张,儿科方5张,五官、口腔科方2张,肿瘤、瘰疬、疮疡科方2张。
献方举例14:何汝湛治乳痈方,“治乳痈初起,寒热,乳部红肿,焮热,疼痛。瓜蒌四钱、生甘草六分、当归三钱、乳香六分、没药六分、银花三钱、白芷一钱、青皮一钱、蒲公英四钱。清水三碗,煎至大半碗,用酒少许冲服。”[7]56
张景述共献出了14张方,其中内科方11张,妇科方1张,肿瘤、瘰疬、疮疡科方2张。
献方举例15:张景述治癌肿方,“治胃癌呕吐疼痛剧烈,附子2公分、半夏8公分、粳米8公分、甘草1公分、大枣3公分。用水600毫升,煎取250毫升,作二次温服,以服用五天为一疗程,各无不良反应,可服至二三个疗程。”[7]22
钟少桃共献出了13张方,其中内科方4张,妇科方2张,皮肤科方5张,伤科方2张。
献方举例16:钟少桃螽斯丸,“川附子三钱、茯苓三钱、法半夏三钱、玉桂心三钱、西秦艽三钱、川朴三钱、川杜仲三钱、干姜三钱、牛七三钱、沙参三钱、防风三钱、白薇三钱、细辛五钱、人参四钱。共为细末,蜜和为丸如绿豆大,每服为五十丸,气盛肥胖,久不受孕者甚效。传此方为贡方。”[7]53
邓铁涛共献出了13张方,其中内科方9张,妇科方1张,儿科方1张,五官、口腔科方2张。
献方举例17:邓铁涛治小儿急惊方(家传方),“炒全蝎六钱、胆星三分、甘草三分、梅片三分、天麻八分、金薄(箔)四片、琥珀六分、牙皂三分、细辛三分、射(麝)香三分、硃砂六分、僵蚕六分、片牛黄一钱、木香八分、竹黄六分、珍珠六分、川连八分。用茶开服,小儿用五分。”[7]62
《特辑》所录献方,绝大多数为当代著名中医所献。除了当代国医大师邓铁涛、全国第一批博士生导师妇科专家罗元恺,关济民、邓鹤芝、陶葆荪均为广东省名老中医。邓鹤芝是伤寒派医家,曾任“广州普仁善堂医务主任”、“广东光汉中医专门学校、广州汉兴国医学校教师和医师”[8]。陶葆荪是“中央国医馆广东省分馆副馆长”、“广州中医学院金匮教研室主任”[9]。关济民是“广东省第一批名老中医”[10]。在其所献处方后,多附注使用经验与临床疗效。张景述记录其“癌肿一方”验案:“上海有老妇患子宫癌,往上海肿瘤医院诊治无效,乃嘱回乡休养,后在乡经某老中医用此方治愈,回到肿瘤医院查检,证明属实。”[7]21在其“癌肿四方”则介绍国外专家对该方疗效的认可与作用机理,“据苏联专家研究,认为乌头有抑制癌瘤细胞作用。日本板田教授则谓大蒜、甘草均有这样作用。龙野一雄临床医学亦介绍本方治胃癌。”[7]22
这些名老中医的后人、弟子至今仍在秉承前辈经验,灵活运用献方于临床各科。例如,陶葆荪所献久咳方“人参叶钱、鸡内金二钱、杷叶钱半、龙俐叶钱半、津梗二钱、柿霜三钱、芒果核钱半、苏梗钱半、法夏二钱、冬花蕊三钱、浙贝三钱、白前根钱”[7]1,后人以之加减(人参叶、龙俐叶、枇杷叶、风栗壳各15g,苦杏仁、浙贝母、紫菀、桔梗、木蝴蝶、防风各10g)合复方甲氧那明治疗风燥犯肺型感染后咳嗽,总有效率达95%[11]。
疫病献方,急时之困
传染病献方在广州中医学院教职工献方中占重要地位。其中有治疗烈性传染病鼠疫、霍乱的献方,有治疗慢性传染病肺结核、麻风病的献方,也有预防传染病的献方。如治疗肺结核的“救肺丸”,“痢疾”方、“疟疾”方、“脚气”方、“癍痧疹”方、“腮腺炎”方、“鼠疫”方、“脑炎”方、“传染病防治”方、“血吸虫病”方、“绞肠痧”方、“肝炎”方、“白喉”方、“猩红热”方,儿科中有麻痘方,皮肤科有“麻风”方等。
献方举例18:岑玄珍“霍乱急救方”:“白附子二钱,桂心钱,沙羌虫二钱,丁香钱半,细辛五分,藿香钱半,龙涎香钱二,共研细末蜜丸服。”[7]45
岑玄珍回忆:1938年合浦(按:1949年以前,合浦属广东省)霍乱流行,以“霍乱急救方”施治,救治多人。
献方举例19:梁翰芬“化癍方”:“犀角二钱,羚羊角钱半,生地八钱,银花四钱,连翘四钱,紫地丁一两,紫草一两,茅根一两,大青叶三钱,归须三钱,荆芥钱半。”[7]47
梁翰芬回忆:此方30年前,曾医过一独头癍、金钱癍。“1953年8月中旬,北京协和医学院细菌科张乃初教授特由北京来请教我,我以此方与之。”
献方举例20:张景述治血吸虫病“苍槟合剂”:“治中早期血吸虫病,腹痛腹胀,大便脓血,肝脾肿大,消化不良。枣儿槟榔两半,干苍耳全草两半。①制为丸剂,每服五钱,日服三次,五小时服一次,空心开水送服。②制为水剂,共60毫升,每服30毫升,日服二次,早晚空心开水送服,以20天为一疗程。”
张景述回忆:曾用此方治疗9例血吸虫病,治疗结束后,“大便沉孵三次检查,阴性率70- 90%。三个月追踪检查,阴性率63%。七个月追踪检查,阴性率41.6%。另17例一直保持70- 82%,一般体征症状均告好转或消失,食欲亢进,劳动力加强,红血球血色素均有增加,营养改善。”[7]48- 49
治疗传染病献方多与上世纪50、60年代的社会历史背景、珠江三角洲湖网密布的地理环境有关。环境卫生不良、民众卫生观念落后,也是当时传染病较多的原因。“在农忙季节里,社员生产、生活接触水和泥土的机会日益频繁,感染血吸虫病、钩虫病的机会逐渐增多”,“血吸虫卵下水和钩虫卵着土的机会增多”,“蚊蝇已开始活跃,疟疾、丝虫病以及其它传染病传播流行的机会增加”。[12]50年代的《健康报》曾报道过山西省东李高乡的卫生状况,“该乡的居民并不懂得卫生的好处,他们长年累月就是那么生活着,普遍是清早不洗脸,和面不洗手,人畜同居,成年不洗衣裳,家里六害(臭虫、虱、鼠、蚊、蝇、蚤)俱全。加上不少群众又存在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迷信思想,他们说:‘吃上五谷杂粮,那有不生灾的?’‘不干不净,吃上没病。’”[13]山西东李高乡的卫生状况是当时全国的一个缩影。上述媒体的报道,一定程度解释了传染病献方在献方中特别多的原因,传染病献方也客观上弥补了建国初期医药短缺的不足。
结 语
广州中医学院教职工献方有以下特点:(1)这些献方具有鲜明的时代性,是20世纪50、60年代“献方运动”的产物。(2)一些献方出自家传的经验方,如“邓铁涛治小儿急惊方”,标明为“家传方”。(3)编撰体例上以中医病症按临床各科编录,每方标明主治、每药均标用量、煎煮方法、服用方法。(4)部分献方说明来源与使用经验,如钟少桃螽斯丸,“气盛肥胖,久不受孕者甚效,传此方为贡方”。张志民所献鹅掌疯方,“此方由上海专业治鹅掌疯者索来,效佳”。颜公长的“救肺丸”,在方末附注:“救肺丸是我屡经临床治验的良方,抗日战争时期,在昆明市治愈肺结核患者极多,大都经X光先后检查,得到确证,患者只要依法服用,都有意想不到之效力,往往服西药链霉素、披雅斯、雷米风等无效,经服此丸后,得显著效验。”[7]4(5)各科献方齐全,传染病献方比重大。除传统内外妇儿各科,还有“杂治”方。(6)一些献方,疗效确凿,至今仍在临床运用。广州中医学院教职工献方与当时一些省份的献方相比,无论从数量上还是献方方式上有所不同。“(河北省)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就采集单方、秘方、验方16万多个。”[5]相较而言,广州中医学院教职工献方有两个突出特征:一是献方出自中医院校教职工,其中大多数是医务工作者;二是数量少而精。无论是从事中医现代史研究的学者,还是临床医生,广州中医学院教职工献方都值得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