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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性疼痛患者恐动症现状及其影响因素

2018-12-20王宋超张春梅王荣王凌燕1

温州医科大学学报 2018年12期
关键词:疼痛因素水平

王宋超,张春梅,王荣,王凌燕1,

(1.温州医科大学 第二临床医学院,浙江 温州 325035;2.嘉兴市第二医院 肿瘤内科,浙江 嘉兴314000;3.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 护理部,浙江 温州 325027;4.嘉兴市第一医院 麻醉科,浙江嘉兴 314000)

国际疼痛研究协会2002年将慢性疼痛定义为:持续或间歇性地疼痛3个月以上[1]。据流行病学调查,慢性疼痛发病率较高,约11.6%的人群存在慢性疼痛[2]。其作为一种反复发作、迁延不愈的复杂的生理、心理综合性疾病,已成为全世界高度关注的重要亚健康问题之一。恐动症又称运动恐惧症,是由KORI等[3]首次提出,并将其定义为因害怕日常活动或身体锻炼对机体产生伤害或再次损伤,而对运动产生过度的、非理性恐惧的一种特殊心理现象。有研究显示,许多有助于体验和影响疼痛的生物心理社会因素中,消极或不适应的心理因素(如恐惧)是最重要的,可能会导致慢性疼痛患者对功能复健及日常活动产生畏惧心理,甚至造成废用综合征[4-5],严重影响患者生命质量。目前国外学者对慢性疼痛患者恐动症现状已做多角度的研究,而国内关于慢性疼痛患者恐动症现状及恐动水平的调查鲜有报道,本研究通过对浙江省3所三甲医院疼痛门诊慢性疼痛患者恐动症现状调查,分析其发生的影响因素,指导临床早期发现恐动症,为预防和干预慢性疼痛患者运动畏惧心理提供依据,促进患者康复。

1 对象和方法

1.1 对象 采用便利抽样法,选取2018年3月至4月浙江省3家(嘉兴市2家隶属浙北地区、温州市1家隶属浙南地区)三甲综合性医院的疼痛门诊就诊的慢性疼痛患者进行问卷调查。纳入标准:①符合国际疼痛协会对于慢性疼痛的诊断标准:持续或间歇≥3个月的疼痛;②年龄≥18岁;③能进行有效交流沟通,具有完全认知能力;④知情并自愿参与本次调查。排除标准:①癌因性慢性疼痛;②老年痴呆或既往有精神性疾病;③不能进行正常交流;④合并有严重心脏、肝脏等多种并发症患者。本研究经本院伦理委员会批准。

1.2 调查工具

1.2.1 一般资料调查表:自行设计,内容包括患者年龄、性别、学历、家庭情况、疼痛状态、疼痛部位等。

1.2.2 长海痛尺[6]:调查患者疼痛水平包括历史最痛和当前躯体疼痛水平评估,长海痛尺将数字疼痛量表(number rating scale,NRS)和口述分级评分量表(verbal rating scale,VRS)有效结合,患者更容易接受,以分值0~10分来表示疼痛程度,分值越大,疼痛越剧烈。按照疼痛程度分类[7]:1~3分表示轻度疼痛,4~6分表示中度疼痛,7~10分表示重度疼痛。

1.2.3 恐动症评分量表(tampa scale of kinesiophobia,TSK):该量表有多种译本,在国外广泛应用于慢性疼痛患者恐动强度的自评,在国内,2012年胡文[8]对TSK进行文化调试,适用于我国慢性疼痛患者恐动程度的测量和恐动症评定,Cronbach’s α值0.778,重测信度0.860,信效度良好。量表共17个条目,分4个等级评分,从1(强烈不同意)到4(非常同意),最低17分,最高68分。量表

1.4 统计学处理方法 采用SPSS18.0统计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量资料采用±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采用构成比或率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采用logistic回归进行影响因素分析。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患者一般资料 176例门诊慢性疼痛患者中,男83例、女93例;年龄(55.5±15.7)岁;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127例,高中及以上49例;子女情况:无子女16例,有子女160例;居住情况:独居23例,偶居153例;家庭情况:和谐156例,不和谐20例;疼痛状态:持续性疼痛50例,间歇性疼痛126例;疼痛部位(1.7±1.0)个。

2.2 患者疼痛水平 长海痛尺测量慢性疼痛患者当前躯体疼痛分(3.19±2.05)分;历史最痛分(6.05±2.34)分,慢性疼痛患者当前躯体疼痛在轻、中度水平,历史最痛在中、重度水平。

2.3 患者恐动水平 调查对象中有75例患者存在恐动现象,101例非恐动,门诊慢性疼痛患者恐动比例达42.61%,TSK得分平均(36.52±7.22),其中恐动患者TSK评分(42.92±3.44),非恐动患者TSK评分(31.99±5.51),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12.71,P<0.01)。单因素分析发现,恐动患者中学历、当前躯体疼痛和既往最痛水平不同,慢性疼痛患者恐动水平不同,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4 慢性疼痛患者恐动影响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将单因素中影响慢性疼痛患者恐动发生有统计学意义的3个因素(学历、当前躯体疼痛和历史最痛)作为自变量,是否恐动作为因变量纳入logistic回归方程。结果显示:既往最痛水平是恐动症发生的主要影响因素(OR=1.468,P<0.001)。见表2。评分>37分为存在恐动心理,分值越高,代表患者恐动程度越严重。

1.3 资料收集方法 本研究的调查员均经过统一指导与培训。调查前,调查员向研究对象说明研究目的和填写方法,患者自愿进行填写;由于文化水平受限,无法亲自填写的,由调查员口述问卷内容及根据患者所表达意思选择相应的答案;在调查过程中,调查员及时答疑,并现场核查,确保资料填写完整。填写呈明显规律或缺失项目>10%,均按无效问卷予以剔除。本研究共计发放问卷185份,回收有效问卷176份,回收有效率为95.1%。

表1 疼痛门诊慢性疼痛患者恐动单因素分析

表2 疼痛门诊慢性疼痛患者恐动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3 讨论

本研究结果显示,在疼痛门诊的慢性疼痛患者中,恐动症发生率高达42.61%。BRÄNSTRÖM等[9]对于慢性肌肉骨骼疼痛患者的恐动症发生情况的调查显示,比例达56%。MISTERSKA等[10]研究颈椎病患者恐动症现况,发生比例达81.5%。恐动症的发生率在全球其他地区也普遍较高。本研究发现,TSK中慢性疼痛恐动患者认同不做多余的动作是防止疼痛恶化的最安全的事;担心如果锻炼的话可能会受伤;疼痛感就意味着身体受到伤害,说明慢性疼痛患者对运动产生错误理解,对疼痛再发生原因、预防及渐进式康复训练方面的知识缺乏。恐动水平增高使慢性疼痛患者对日常活动及复健锻炼产生极度的、不理性的害怕情绪,进一步排斥或避免一些本可以胜任的活动,活动能力大大下降。因此,医护人员应建立恐动症的早期筛查,及时发现慢性疼痛恐动症患者,对恐动水平较高的患者,可进行针对性干预,指导慢性疼痛患者有效、正确地实施康复运动。改变慢性疼痛患者的错误认知,消除其运动畏惧心理,更好地控制和减少疼痛的反复发作。

疼痛程度影响慢性疼痛患者恐动水平。既往最痛水平是影响患者恐动发生的主要影响因素。本研究显示,既往最痛水平是恐动发生的独立危险因素,既往最痛水平越高,恐动症越容易发生。LUQUE-SUAREZ等[4]研究显示:越大程度的恐动水平和更大程度的疼痛强度之间有显著的关联,可能由于患者曾者发生严重功能障碍[11],于是患者将疼痛感认同于伤害灾难化,从而导致其对一切可能引起疼痛的活动产生恐惧、抑郁的负性情绪[12],进一步抑制其进行健康复健运动。疼痛灾难化认知使患者刻意减少活动度,这可能引发真正或潜在的伤害或再伤害,进而造成慢性疼痛反复发作,增加医疗服务需求,导致恶性循环。因此建议医护人员可通过早期评估患者既往疼痛水平来预测患者是否有恐动趋势,及早采取正念训练和认知行为干预进行引导,开展对初发的疼痛干预研究,有效降低患者前期的疼痛水平[13],从而降低患者疼痛体验感,转变慢性疼痛患者疼痛灾难化认知[14],从而降低恐动的发生。

恐动症的发生率在慢性疼痛患者中普遍较高,既往疼痛水平是恐动症发生的主要影响因素。研究结果表明[15],对运动恐惧症的潜在干预应以降低疼痛强度和加强健康信念为目标。由于本研究为横断面调查,样本量有限,研究对象局限,本研究观察疼痛时间大于3个月以上的患者,但病程长短对恐动症的影响未做深入研究分析,今后可丰富研究对象,扩大研究范围,做进一步深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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