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中亚汉语教育的问题及思考

夏 昂

（华侨大学，福建 厦门 361021）

中亚一词是1843年由德国地理学家洪堡首先提出来的概念，它既是一个地理概念又是一个历史文化概念。广义上的中亚包括东起大兴安岭西至里海，北起阿尔泰山南达喜马拉雅山的广大地区。狭义上的中亚指前苏联的五个加盟共和国，即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土库曼斯坦。本文主要采用狭义的概念。

中亚自古与中国就有着密切的联系，在政治、经济、文化、安全等领域，中亚都在中国的对外战略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2013年，习近平在访问哈萨克斯坦时，第一次向世界提出了“一带一路”倡议，这说明中亚一方面是历史上“丝绸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另一方面更是当下中国与世界各国共同发展共同繁荣的试验田。人文交流合作是“一带一路”倡议中民心相通的重要组成部分，而语言则是人文交流的载体和工具。中亚国家的汉语教育经过多年的发展取得了一些进步，但是仍然存在一些问题，对此需要引起重视。

1 中亚汉语教育面临的问题

1.1 孔子学院的问题

孔子学院是中国政府为了推广海外汉语教育，传播中华文化而建立的语言文化机构。当前中国已经在中亚国家建立了多所孔子学院，表1是当前中亚地区孔子学院的分布情况。

表1 当前中亚地区孔子学院分布情况表

从表1可以看出几个方面的问题。首先，孔子学院数量少，分布不均衡。除了土库曼斯坦之外，其余的中亚国家都建有至少两所以上的孔子学院，但是相对于中亚辽阔的疆域，孔子学院的数量仍然偏少。大部分孔子学院都是位于首都或者大城市，其余地区都没有，地理分布很不均衡，没有达到像东南亚那种孔子学院遍地开花的程度。中亚孔子学院的分布只是零星的点状，没有形成线和面的规模，辐射面有限，中亚大部分居民仍然难以接触到汉语学习资源。未来一方面要增加中亚孔子学院的数量，另一方面要重视孔子学院分布的合理性。

其次，从多年的实践来看，所在国政府对孔子学院的支持有限。孔子学院除了为当地民众提供汉语教学场所，还有另一项功能就是传播中华文化，而中亚国家政府普遍保守，传统势力强大，对于外来文化的进入往往保持高度警惕，孔子学院这种扩展中国软实力的做法，让中亚国家的政府有种矛盾的心理。虽然，中亚国家表面上没有反对孔子学院，但是私下却持有一种谨慎和观望的态度。很多中亚国家的政府对孔子学院没有明确的定位和发展规划，更是缺少政策、资金支持，只能任其发展，自生自灭。因此，孔子学院很难得到所在国官方层面的有力支持。

此外，孔子学院在中亚面临其他国家语言文化机构的竞争。中亚是欧亚大陆的中心，在地缘政治中价值巨大，欧亚各国都竞相扩展在中亚的影响力。在扩展软实力方面，美国在中亚设有吉美大学，俄罗斯设有斯拉夫大学，土耳其设有玛纳斯大学，这些机构都各有优势，美国有资金优势，可以为学员提供丰厚的奖学金；俄罗斯有语言优势，中亚各国都是前苏联加盟共和国，通用俄语，中亚还是俄罗斯传统的势力范围；土耳其有文化优势，土耳其和中亚国家主流文化都是伊斯兰文化，他们有着天然的亲近感。因此，孔子学院在中亚面临着非常大的竞争[1]。

最后，孔子学院发展面临资金压力。孔子学院主要的职能包括汉语教学、汉语教师培训、提供汉语教育资源、举办汉语水平考试、开展汉语教师资格认证、举办中外文化交流活动等。这些活动都需要一定的资金支持，而孔子学院本身又是非盈利性的教育机构，其经费只有中国国家汉办提供的三年启动经费，根据《孔子学院章程》，孔子学院的项目经费由外方合作单位与中方按照1：1的比例共同承担，但是中亚国家普遍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很难提供资金支持，这使得中亚孔子学院面临很大的资金压力。

1.2 教师和学生的问题

目前中亚国家汉语教师普遍缺乏，这是制约当地汉语教育的最大因素，毕竟教育最关键的是要有好教师，教师直接影响着教学的效果。中亚目前的汉语教师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由中国政府外派的汉语教师，另一种是由本国人担任的汉语教师。由中国政府派出的汉语教师是汉语志愿者，他们大部分是中国刚毕业的研究生，由国家汉办选拔去中亚进行一至三年的汉语教学工作。中国汉语志愿者有优势也有劣势。优势是中国人教汉语肯定效果更好，学生能接触到纯正的汉语，无论是汉语发音还是汉语思维都会获得巨大提高。但是，劣势也很明显。中国的汉语志愿者大都是短期服务，他们从中国来到陌生的中亚，要花大量时间熟悉环境，学会和当地人相处，往往刚刚熟悉了环境，教学有了起色的时候，就要面临离开的局面。其次，这些年轻的中国汉语志愿者大都把去中亚教汉语当成过渡的工作，或者作为未来回国找到好工作的跳板，很少有人打算长期留在中亚，毕竟成家立业是年轻人很现实的问题，这些都会在无形中影响教学工作。最后，中亚相对于国内自然环境恶劣，经济发展落后，很多中国的汉语教师往往因为无法忍受中亚艰苦的环境而提前离开，艰苦的环境是中国汉语教师面临的一大考验。

中亚本土的汉语教师来源有两种，一是从中国学习汉语归国的留学生，另一种是中亚高校自己培养的汉语专业毕业生。本土汉语教师的优势在于可以用母语跟学生沟通，能准确传达教学思想，但是由于他们自己汉语能力的限制，在教学过程中往往必须先把汉语翻译成当地语言再教给学生，长此以往，会使得学生在汉语应用能力方面有很大欠缺。此外，本土汉语教师面临的另一个问题是流动性太大。像留学生本身就不是汉语教师，他们教汉语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可能今天在当汉语教师，明天就做翻译去了。因为在“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国和中亚经贸往来频繁，商机很多，中文翻译的薪水远高于汉语教师的薪水。

在学生方面主要存在以下问题，他们对汉语较为陌生，学习起来比较困难。在中亚，人们一般讲俄语和当地语言，这些语言可以归为拉丁语系和突厥语系，其与汉语最大的不同在于声调，汉语有四个声调，不同声调意思完全不一样，而其他语言则没有声调的差别，所以对于没有汉语基础的人来说，掌握汉语不同声调的发音就非常困难。在学习态度上，中亚学生与东亚学生也有所不同。在中亚国家，学生学习压力普遍不大，考大学竞争也不是很激烈，导致学生在中小学甚至大学课业负担都不重，没有养成按时完成作业的习惯，他们对中国教师的严格要求显得不适应。在性格上，中亚人由于身居内陆又深受草原文化的影响，性格热情而散漫，喜欢自由，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他们很少有时间观念，做事不慌不忙，对上课的时间只会追求大概而不会精确，因此经常迟到、旷课。即使迟到了也要按照当地的礼仪问候全班的每位同学，以表示热情和尊重，但这样的行为影响了正常的教学秩序。

整枝与打杈同时进行，整枝采用单杆整枝，把所有的侧枝全部打掉，有利于通风透光，减少养分损耗，主干有6穗果时打顶，每穗留4个果实即可，不宜过多。

1.3 教材和教学方式的问题

目前中亚的汉语教材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无法满足中亚越来越多汉语学习者的要求。在数量方面，大中小学都存在汉语教材数量不足的问题。中亚的汉语教材主要是由中国国家汉办提供，但数量有限，无法达到人手一本。在孔子学院，学生们上课使用孔子学院的教材，下课需要归还，不能带回去。在有的高校，学生们采用各种方法，尽可能的利用有限的教材资源。比如，学生们借用教师的教材去复印；学院出资购买教材，以供学生借阅使用，因为书本在中亚国家价格较高；不同年级的学生轮流使用，上一个年级的学生学完就转给下一个年级的学生；还有就是采用电子教材等方式。更极端的情况是，老师上课自己都没有教材，只能参考以前看过的汉语教材编写讲义，让学生跟着学，可想而知这样的学习效果肯定不会好。在质量方面，教材种类单一，内容过时，难以跟上形势。以塔吉克斯坦斯拉夫大学为例，该校所有年级的所有课程包括翻译、语法、词汇等都使用中国教育科学出版社出版的《汉语新目标》这一套教材，虽然还有中国大使馆赠送的新华字典等工具书，但是所有课程都用一套教材是难以满足教学要求的。

在教材本土化方面也存在很大问题。以吉尔吉斯斯坦和土库曼斯坦为例，在吉国目前找不到用吉语翻译和注释的汉语教材，即使是俄语版的汉语教材也较少[2]；土库曼斯坦的高校使用的也是俄语版的汉语教材[3]。所以，在汉语教材本土化方面，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近年来，在“一带一路”倡议下，汉语国际推广中亚基地和国家汉办已经开始启动面向中亚地区的《丝绸之路学汉语系列教材》的编写工作，该教材的适用对象主要是中亚国家，以哈、吉、乌、塔、土五种语言编写，可以满足学生、商人、旅行者等各种人士的汉语学习需要。但是，有长期研究汉语教学的学者反映，这部教材的编写没有把文学专业汉语教材、高级翻译汉语教材等专业汉语教育的需求考虑在内，这是一个不足。中亚除了汉语教材缺乏，还缺乏教辅资料，教辅资料是对教材的有力补充，也是对课堂教学效果的巩固，但是目前中亚很难找到汉语教辅资料，这几乎是一个空白领域。

在教学方式上，由于受到师资水平的限制，中亚本土教师大都采用“翻译法”教学，即把汉语翻译成母语，再用母语解释汉语。这种传统的“灌输式”教学方法，主要依靠教师的讲解，学生只是被动地接受，缺少学生与老师的互动环节，学生在课堂上很难有主体意识，没有情景教学、案例分析、自由讨论等多种教学方法结合效果好。

在课程设置方面，目前中亚各国没有统一的教学大纲，课程设置缺乏理论指导，有的课程设置显得不合理，没有照顾到不同基础的学生。课程设置死板，内容单调，重视语法而轻视应用，不利于调动学生们的积极性。其次，由中国外派过去的汉语教师大部分不懂当地语言和文化，缺乏跨文化沟通技巧，他们往往按照在国内的教学方式教学，没有考虑中亚地区特殊的文化背景，对于学生上课过多使用母语，不能按时完成作业，经常迟到等情况，也缺乏相应的惩罚措施。此外，受制于经济发展水平的限制，中亚国家的学校普遍缺少语言学习必不可少的视听设备，如多媒体教室、同传实验室、语音实验室等现代化教学设备，这使得学生缺少语言实践机会，影响学习效果。

2 对中亚汉语教育的思考

2.1 对孔子学院的思考

孔子学院是汉语教育的重要平台，要利用好这个平台做更多的事，多管齐下促进汉语在中亚的推广和中华文化在中亚的传播。当前中亚孔子学院的功能主要还是集中于汉语教学上，没有尽可能发挥其他功能，造成资源的浪费，今后应该注重开发孔子学院的其他功能。孔子学院可以参与本土化教材的编写，加大本土汉语教师的培训力度，为学术研究提供支持。孔子学院可以定期举办教学研讨会，邀请当地著名专家学者来院座谈，发表论文和专著，改变孔子学院教师重教学、轻科研的局面，将科研成果纳入教师的考评机制，鼓励教师参加学术活动，让孔子学院从教学型机构转型为教学科研一体的语言文化机构。

当前，孔子学院只能提供非学历教育，无法进入国家的公立教育体系，短期的培训难以培养出合格的汉语人才，课程设置较单一，生源流失较大。建议今后中方应该与有关国家充分沟通，建立中外合作办学机制，让孔子学院可以开展学历教育或作为公立教育体系的补充，提高孔子学院的地位和知名度。孔子学院要经常与所在国政府部门沟通，定期举办活动，邀请政府官员参加，让他们对孔子学院加深了解，减少偏见，放下对孔子学院的戒心。孔子学院的教师应该专注于汉语教学，对所在国的政治不要发表评论，避免孔子学院干涉所在国内政的嫌疑。

此外，针对其他国家也在中亚开办了语言文化机构的现实，孔子学院应该持开放包容的姿态主动与他们接触，不能把他们看作是争夺在中亚影响力的竞争对手。孔子学院和其他国家的文化机构要相互学习，俄罗斯、美国等国的文化机构进入中亚的时间早，在人才培养和文化传播方面有成熟的体系和方法，比如塔吉克斯坦的美国中心和俄语中心在教当地人英语和俄语的过程中，善于运用电影、歌曲、文学作品等媒介，取得了较好的效果。美国中心在当地还组织了多种形式的俱乐部，吸引年轻人的加入。俄语中心也定期组织对俄国历史人物和事件的讨论会，激发学生们学习俄国历史的兴趣。孔子学院也应该积极学习美俄的成功经验，避免走他们走过的弯路。各国的语言文化机构要加强合作和交流，共同构建中亚多元、和谐的文化环境。

在当前“一带一路”倡议在中亚大力实施的背景下，大量中资企业进入中亚，很多企业资金实力雄厚，中亚也出现了一大批华侨企业家。中国和中亚密切的经贸往来，要求更多的双语人才加入到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活动中来，中资企业也希望更多的中亚本土员工能掌握汉语。在这种情况下，孔子学院可以加强与中资企业和当地华侨华人的联系，合作设立奖学金，缓解孔子学院办学的资金压力。这样一方面可以为中资企业培养汉语人才，另一方面也能让中资企业和华侨华人加入到推广汉语和中华文化的事业中来，实现共赢。

2.2 对教师、教材、教学的思考

解决中亚国家汉语教师数量不足的问题可以多管齐下，在“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国教育部门要加大招收中亚国家留学生的规模，在奖学金方面给予倾斜，努力培养更多合格的中亚本土汉语教师。中方选拔外派到中亚的汉语教师时，可以考虑那些已经退休，教学经验丰富又愿意去中亚的老教师，让他们发挥外派教师的骨干作用，带领年轻教师一起成长。根据地域特点，中方的外派教师名额应向新疆等西北省份倾斜，尽可能多的选派西北的汉语教师赴中亚，中国西北地理上靠近中亚，文化上又都受伊斯兰教影响，西北教师去中亚有地理和文化优势。

在增加汉语教师数量的同时，不能忽视师资的质量。教育部门要对合格的汉语教师发放许可证，只有持证才能上岗，杜绝那种随便什么人都能当教师的情况发生。加强教师专业技能培训的同时，还要进行文化方面的学习。不仅要学习中亚国家的历史和文化，也要学习中国历史和文化，因为语言是文化的载体，只有掌握了语言背后的文化，才能更好地理解语言的本质，从而更好地教学。此外，还要学习跨文化交际的技巧，对于不同文化背景的学生应该有不同的对待方式，尊重当地的风俗习惯，尽量避免文化冲突，构造一种和谐的师生关系和良好的教学环境。

在教学方法上，改变以往以讲授法为主的教学方式，要结合情景教学法、案例分析法、自由讨论法等形式多样、活动性强的教学方法。在强调学生汉语基本读写能力的同时，更要注重汉语实际应用能力，努力培养他们听、说、读、写、译综合性的汉语能力。此外，学生们在学习汉语的同时也要加强中国文化的学习，这样能帮助他们更好地掌握汉语的精髓。最好按照一定比例设置汉语课和文化课，寓教于乐，让学生们在学习中国文化的过程中掌握汉语。在课程设置上，国家汉办和中亚国家教育部门需要合作制定教学大纲，考虑到具体国家的国情，科学合理地设置课程，要有进阶性，能照顾到不同水平的学生，并且要满足各层次人群的需要。

对教学要有考核机制，当前中亚本土汉语教师对自身的专业技能和学术水平期望不高，课堂教学往往没有太大压力，对于教学效果并不是很在意，这种情况需要改变。因此必须要有教学考核机制，考核机制不仅限于教师还要包括学生。对教师的考核可以由校长负责，教务部门制定考核内容，应该包括备课教案、教学日志、课堂纪律等方面，采用自评和学生评价相结合的方式。对学生的考核主要是考试，除了一般的期中和期末考试外，还应有月考，重点考察学生阶段性的学习成果，对于出现的问题及时纠正。政府教育主管部门要制定出科学合理的教学评估系统，这项工作不指望短时间内完成，但是必须要有教学评估反馈的意识，这也是现代教育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在教材本土化上要继续努力。当前中亚的汉语教材大部分是俄语版或英语版，学生们学习汉语还需要一个转换的过程，如果能使用以本国语言编写的汉语教材，学生们学起来会更容易。编写本土化教材时，中国和中亚国家的教育部门要密切合作，联合编写，在编写过程中要重视本土教师们的意见，注意加入文化元素，还要编写与教材配套的参考书和教辅资料。

2.3 对汉语教育在中亚前景的思考

中国和中亚五国都是上海合作组织的成员国，在上合框架内中国和中亚国家关系长期保持稳定，政治、经济、文化、安全合作不断深化。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综合国力的提高，中国和中亚五国的关系进入到了历史上最好的时期。当前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中国在中亚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汉语已经成为中亚最热门的语言之一。很多年轻人都把学习汉语跟找到好工作联系在一起，去中国留学、工作、生活对他们很有吸引力。大部分中亚人都认为中国会持续发展，中国与中亚的经贸关系还会继续加强，中亚会进口更多的中国商品，也会有更多的中资企业进入中亚。因此，汉语已经成为未来找工作最有用的技能之一。人们对汉语的迫切需求将会使得更多的公共资源往汉语教育上倾斜，可以预测，未来中亚学汉语的人数还会继续增多，中亚的汉语教育会迎来快速发展的阶段[4]。

虽然汉语教育在中亚发展较快，但短期内难以改变中亚地区的外语结构，俄语和英语仍然是中亚地区最强势的外语。中亚五国是原苏联的加盟共和国，所以长期使用俄语。苏联解体后，中亚各主体民族的语言成为官方语言，俄语虽通用，但有被各主体民族语言取代的趋势。中亚国家的政府部门和社会部门使用俄语的情况也很普遍，主要原因是大部分国家工作人员都在苏联时代受教育，所以仍然把俄语视为母语。新一代的年轻人由于受家庭影响，也会精通俄语，更多的是在日常生活中同时使用双语，即主体民族的语言和俄语。尽管中亚各国和俄罗斯已经是不同的国家，但他们又都是独联体成员，由于历史和政治关系，中亚国家的人民对俄罗斯仍然有亲近感，他们把俄罗斯视为最可靠的伙伴。因此，俄语在中亚的地位短期内难以被撼动[5]。

此外，英语在中亚也是强势外语。中亚国家独立后，与世界交往增多，他们受到西方影响大，自然需要学习作为世界语言的英语。欧美国家长期以来对中亚进行意识形态和价值观的渗透，培养了一大批亲西方的人士，他们向往西方自由民主的政治制度和发达的生活方式，把去西方国家留学、工作、生活当成自己的梦想。所以，英语也是中亚最流行的外语之一。

总之，语言作为一种文化软实力，依托的是讲这门语言国家的硬实力。汉语近些年来在中亚变得热门，是中国综合国力提高、影响力变大的体现。虽然今后一段时间汉语教育在中亚面临很好的发展前景，但注定不会一帆风顺，可以说是机遇和挑战并存，对此要有心理准备。

3 结语

人文交流合作是“一带一路”民心相通的重要内容，汉语教育则是中国与中亚人文交流合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当前中亚汉语教育事业作为汉语国际化进程中的一部分，发展迅速，汉语已经成为中亚最热门的外语之一。但在良好的发展势头之下，问题和矛盾也很多，对于出现的问题要认真对待，想办法解决。对此，应该结合中亚国家特殊的国情，重点解决孔子学院、教师、教材、教学方式等方面的问题，要扩大孔子学院的规模，创新办学模式；加大中亚本土汉语教师的培养，提供更多的培训机会；支持国别化、专业化的汉语教材编写，可以一边编写一边试用，在使用中不断改进和提高教材质量。总之，随着这些具体措施的实施，中亚汉语教育必将在“一带一路”建设的大背景下，迎来发展的黄金期。经贸发展语言搭桥，汉语教育就是中国和中亚国家在发展经贸关系时一座重要的桥梁，随着中亚越来越多的人想学汉语跟中国人做生意，汉语在促进中国和中亚国家经贸关系的同时，更加促进了中国和中亚人民之间的民心相通。因此，汉语国际教育要抓住“一带一路”建设的契机，加大推广汉语和中华文化的力度，为“一带一路”倡议顺利实施创造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