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草产品贸易格局和发展趋势分析

刘亚钊,王明利,蒋年华

(1.北京农学院经济管理学院，北京 102206； 2.北京新农村建设研究基地，北京 102206；3.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经济与发展研究所，北京 100081)

20世纪90年代以来，在国家西部大开发、退耕还草、退牧还草等政策的支持下，我国牧草产业得到了较快的发展。但此时的牧草种植主要是为了生态保护，牧草种植管理粗放、品质不高，不能为畜牧业的发展提供优良的牧草来源。2008年爆发了震惊世界的“三聚氰胺奶粉” 事件，其根本原因是草畜耦合系统从生产到管理的断裂所致[1]，即缺乏牧草支撑的“秸秆+粮食或合成饲料”饲喂模式，致使畜产品质量低[2]，相关指数不达标，从而发生添加三聚氰胺那样的疯狂行为。“三聚氰胺奶粉”事件让人们认识到了牧草在畜牧业中的重要性。2012年中央开始推行“振兴奶业苜蓿发展行动”，2015年以来多个中央一号文件进一步把发展牧草产业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牧草产业得到了快速的发展，草产品产量大幅度提高。然而，迅猛发展的牧草产业依然没有阻挡住草产品进口规模持续增长的态势，2017年进口草产品高达186万t，同比增长了8%[3]。随着我国草产品进口规模快速增加，草产品贸易领域的研究逐渐成为热点。刘亚钊等[4]、江影舟等[5]从国际竞争力的角度探讨了我国草产品国际竞争力较弱的原因及对策；周忠丽和石自忠[6]从进口量波动的角度分析了随机冲击对苜蓿进口的影响；杨春等[7]重点研究了苜蓿(Medicago)的贸易现状与特点，并提出推动我国苜蓿产业发展的相关政策建议。我国进口的苜蓿干草主要来自美国、西班牙及加拿大等国，其中90%以上来自美国，美国作为我国进口苜蓿的第一大供给国，其苜蓿产业日益成为业界人士关注的焦点。汪武静等[8]从美国苜蓿贸易入手，着重分析了美国成为苜蓿生产和贸易大国的经验，为我国苜蓿产业发展提供了可借鉴的国际经验；胡向东和王明利[9]重点关注了美国牧草价格的波动情况，探讨了美国苜蓿价格的月度波动规律，并提出每年1月、11月和12月是我国进口美国苜蓿干草的最佳时间。

随着我国草产品贸易规模的扩大，研究草产品贸易方面的文献也逐渐增加，但从现有研究文献来看，大部分文献仅针对个别国家或个别草产品的贸易格局展开研究，对我国草产品贸易全面系统的研究较少。随着我国草食产品消费的增加，我国草产品还将继续依赖国际市场，因此，有必要从草产品进口的商品结构和地理结构的角度对我国草产品贸易格局进行全面系统地梳理，从而明确主要进口来源国的供给能力、国际市场的开拓空间以及同样有大规模进口需求的竞争对手的需求状况等问题，以期为我国草食畜牧业健康持续发展提供理论依据。

1 中国草产品进口商品结构

1.1 苜蓿干草是进口的主打产品，2017年其进口量增长速度显著放缓

近年来，随着我国奶牛饲喂模式的转变，乳业公司逐渐提高了牧草在饲料中的比例，导致草产品进口量急剧增加。2010年我国草产品进口23.06万t，2017年增加至185.59万t，增加了近7倍。我国进口的草产品主要包括苜蓿干草、燕麦(Avenasativa)草、天然牧草及苜蓿粗粉及团粒，2017年各类草产品占比分别为75.39%、16.59%、2.03%、6.00%，苜蓿干草是我国进口的主打产品。

我国苜蓿干草贸易从2009年开始由净出口转为净进口，进口量急剧增加。2010年进口量为21.82万t，2016年，增加至139万t，年均增长率为36%[3]。2017年首次出现超低速增长，进口量为140万t(图1)，同比增加了0.8%[3]。随着国内供给能力的增强，苜蓿干草进口增长速度放缓是必然趋势，我国苜蓿干草进口进入了低速增长时期。

1.2 燕麦草消费日益增强，2017年进口增长率高达38%以上

燕麦草对维持奶牛健康体况，提高产奶量和生鲜乳质量水平发挥着重要作用。干奶前期饲喂燕麦草可以显著提高干奶前期奶牛的干物质采食量、降低奶牛产犊时人工助产的比率、明显降低奶牛产后酮病等疾病的发病率、提高奶牛的产奶量，从而增加整个泌乳期的经济效益[10]。目前，国内现代牧业、伊利、奥亚集团、蒙牛富源牧业等牧场均进口澳大利亚燕麦草喂饲奶牛。

随着国内牧场对燕麦草的重新定位，我国燕麦草进口量涨势强劲。2009年我国进口的燕麦草仅0.89万t，2017年进口量增加至31万t(图1)，同比增加了38%[3]。

1.3 苜蓿粗粉及团粒进口增长缓慢，进口规模难以有更大突破

国际上苜蓿粗粉及团粒的年出口量近140万t，西班牙、美国、法国、意大利及澳大利亚是主要的出口国，但我国在该市场上的进口量较少。2014年西班牙苜蓿产品获得中国市场准入资格，苜蓿粗粉及团粒对中国的出口量逐步增加，2017年增至4万t[3]。苜蓿粗粉及团粒的主要消费国在欧洲地区，亚洲地区对于饲草的消费更倾向于苜蓿干草，即便是草产品的头号进口国日本，年进口量也仅在10万t左右[11]。目前我国苜蓿颗粒主要应用于母猪、牛、羊、禽饲用，苜蓿颗粒含有较高的粗蛋白、优质的膳食纤维和丰富的叶黄素等多种矿物质营养元素。在母猪饲料中添加，有利于母猪大肠的蠕动，增加采食量，增加产仔率和降低仔猪死亡率，提高种猪养殖经济效益。

1.4 天然牧草进军中国市场，草产品市场逐步走向多元化

自国家启动实施草原生态保护工程以来，内蒙古等西部省区开始在天然林保护区、退耕还林还草区、草原严重沙化退化的地区实行禁牧，导致天然牧草供给不足，畜牧业不同程度受到影响。2015年7月中国同蒙古达成合作发展备忘录，开放蒙古牧草入境。2015年天然牧草进口0.34万t，2017年增加到11万t，同比增加了32倍[3]。2010年我国进口苜蓿干草、燕麦草、苜蓿粗粉及团粒和天然牧草的进口比例分别是95%、4%、1%、0，2017年4类草产品的进口比例分别是75%、17%、2%、6%(图2)，天然牧草的比重显著提高[3]。蒙古天然牧草进军中国市场，我国草产品进口开始由以前单一苜蓿干草，逐步向苜蓿干草、燕麦草、苜蓿粗粉及团粒、天然牧草等多样化方向发展。

1.5 草产品进口价格涨势放缓，走低迹象初显

2008年以来，随着我国草产品进口量的快速增加，进口价格也随之走高，但近年来开始呈现回落的迹象。2008年苜蓿干草平均进口价格为287USD·t-1，2012年上涨至393 USD·t-1，创近10年来最高后开始逐年走低，2017年进口价格跌至303 USD·t-1[3]。燕麦草的进口价格变动趋势与苜蓿干草基本一致，2008年平均进口价格为313.59 USD·t-1，2013年上涨至369.26 USD·t-1，2017年下滑至280 USD·t-1(图3)。

图1 2010-2017年中国各类草产品的进口量Fig. 1 Quantities of various types of grass products imported by China from 2010 to 2017

数据来源于中国海关统计年鉴。

Data source are from China Customs Statistical Yearbook.

图2 2010-2017年中国各类草产品的进口比例Fig. 2 Proportions of various types of grass products imported by China from 2010 to 2017

数据来源于中国海关统计年鉴。

Data source are from China customs statistical yearbook.

图3 2008-2017年苜蓿干草及燕麦的进口价格Fig. 3 Import price of alfalfa hay and oat grass products from 2008 to 2017

数据来源于中国海关统计年鉴[3]；我国进口的草产品主要以苜蓿干草和燕麦草为主，苜蓿粗粉及团粒的价格波动异常、天然牧草刚刚进口，所以在这里不做分析。

Data source: China Customs Statistical Yearbook[3]; the grass products imported by China are mainly alfalfa hay and ryegrass. The price fluctuation of alfalfa hay is abnormal, and natural forage-grass has recently been imported therefore, there is no analysis here.

2 中国草产品进口地理分布

2.1 美国苜蓿干草优势显著，是我国进口苜蓿干草的第一大供给国

美国是世界苜蓿生产第一大国，同时也是国际草产品市场的第一大出口国。2016年美国出口草产品高达492万t，其中，出口苜蓿干草466万t，苜蓿粗粉及团粒26万t，国际市场占有率为53%，占据了国际草产品市场半壁江山[11]。

我国进口的苜蓿干草90%以上来自美国。我国从2009年开始大规模进口苜蓿干草，2009年进口苜蓿干草7.72万t，其中99.98%来自美国。随着我国对其他国家放开市场准入，美国所占比例有所下降，2017年我国苜蓿干草进口量为140万t，其中从美国进口131万t，占93%，7%来自加拿大、西班牙和吉尔吉斯斯[3]。

2.2 澳大利亚的燕麦草来势凶猛，我国进口量快速增加

澳大利亚是世界燕麦草生产第一大国。早在20世纪90年代，澳大利亚燕麦干草便作为饲料出口到世界各地。2016年出口燕麦草117万t，苜蓿粗粉及团粒8万t，草产品国际市场占有率为13%[11]。

我国对饲草的研发起步较晚，过去对燕麦草的认识不足，进口量不多，随着对燕麦草开发和利用的加强，燕麦干草作为一种即时、安全、可靠的饲料被畜牧业高度认可并广泛应用。2017年我国燕麦草进口31万t，同比增加38%[3]，全部来自澳大利亚。

2.3 西班牙垄断了我国苜蓿粗粉及团粒进口市场，力争恢复在苜蓿干草市场上的份额

西班牙是继美国之后的第二大苜蓿出口国，近几年苜蓿出口量均在100万～110万t[11]。西班牙苜蓿种植面积达25万hm2，年产量170万t，约85%为采用烘干工艺加工的脱水苜蓿[12]。2014年6月24日中西双方草签了《西班牙输华苜蓿草安全卫生条件议定书》，标志着西班牙苜蓿开始进入中国市场。

2015年我国从西班牙进口苜蓿干草13.63万t，进口苜蓿粗粉及团粒2.20万t[3]，西班牙草产品在中国市场上异军突起。但由于品质问题，苜蓿干草的进口量在2016年出现断崖式跌落。2017年初欧洲领军苜蓿品牌企业Nafosa公司在北京举办西班牙脱水苜蓿研讨推介会，总结了西班牙苜蓿干草在中国市场遭遇失败的教训，并指出在当前中国奶业发展低迷的情况下，牧场节本增效成为常态，希望改进后的西班牙脱水苜蓿兼具品质和价格优势能够脱颖而出，卷土重来。2017年我国从西班牙进口苜蓿干草回升至2.51万t，苜蓿粗粉及团粒增加至4万t，同比增加18%，西班牙继续垄断着我国苜蓿粗粉及团粒进口市场[3]。

2.4 蒙古天然牧草临时性进口实现常态化，价格优势显著

蒙古作为草原大国，地广人稀，境内生态环境良好，天然草资源丰富，单位面积草产量远高于国内。然而，多年来受限于口岸基础设施不完善等因素，蒙古草产品进口一直没有实质性进展。2015年中蒙“3+3”区域合作会议以来，按照与蒙古东部三省签订的协议，双方进一步加强沟通协作，就蒙古草产品进口事宜开展了大量工作。进口蒙古草产品是落实中蒙两国一系列地区经济协议、深化双边经贸往来的重要举措；进口蒙古草产品能有效弥补国内饲草供应缺口，同时也有助于缓解国内草原打草的生态压力，有效促进我国草场合理休牧和轮牧。

2015年11月11日我国首次进口蒙古草产品，2016年12月23日，实现了口岸饲草由临时性进口向常态化进口转变。2016年我国天然牧草进口量为7.5万t，2017年增加到11.1万t，同比增加48%[3]。

2.5 加拿大苜蓿干草开始转向中国市场，2017年增势显著

加拿大是世界主要苜蓿生产国之一，年苜蓿干草出口量近40万t[11]。加拿大牧草生产大部分靠自然生长，田间管理投入较少，对牧草产业的重视程度远低于美国，对国际市场的开发不积极。2011年3月获得中国的市场准入，但对中国的出口量非常少。加拿大苜蓿干草迟迟不进入中国一方面是由于日本、韩国的饲草价格偏高，有限的出口量首先供应给日韩；另一方面是中国政府的一些检验检疫程序比较严格繁琐，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加拿大的混合苜蓿干草捆的出口[13]。

我国在加拿大进口的草产品主要是苜蓿干草，进口规模逐年增加。2012年我国从加拿大进口苜蓿干草仅0.05万t，2017年增加至6.55万t，所占比例由不足1%提高至5%[3]。

2.6 吉尔吉斯斯坦、阿根廷等国市场相继放开，中国苜蓿干草市场竞争日益激烈

近年来，中国相继开放了美国、加拿大、西班牙、吉尔吉斯斯坦、保加利亚、阿根廷、哈萨克斯坦等国家苜蓿干草的市场准入(图4)，我国苜蓿干草进口市场将更为广阔。但目前中国买家对新开放国家的苜蓿干草抱有更加谨慎的态度，而美国苜蓿干草凭借稳定优越的质量、运费优势及高性价比，需求依然强劲。待市场检验期过后，阿根廷这样的苜蓿生产大国将可能争夺到更多的市场份额。苜蓿干草供应商的增加必然会导致竞争日益激烈，这为国内牧场获得物美价廉的草料产品提供了广阔的空间。

图4 2010-2017年中国草产品的进口来源国及进口量Fig. 4 Source countries and amount for China’s grass imports from 2010 to 2017

资料来源于中国海关统计年鉴。

Data source are from China Customs Statistical Yearbook.

3 我国草产品贸易未来趋势预判

3.1 我国还将继续以苜蓿干草作为主要进口产品

目前我国进口的草产品包括苜蓿干草、苜蓿粗粉和团粒、燕麦草以及天然牧草，苜蓿粗粉和团粒、苜蓿干草以及燕麦草主要用于奶牛业、天然牧草主要缓解牧区牧民牲畜越冬“口粮”不足问题，苜蓿粗粉和团粒主要应用于母猪、牛、羊、禽的饲用。其中，天然牧草和燕麦草的可替代性较强，并且进口草与国产草品质差异较小，对进口没有强烈的需求和依赖，尤其是燕麦草，生产技术易于掌握，随着国内草粮轮作模式的推广，燕麦草的产量将会有进一步的提高，逐渐降低对国际市场的依赖；苜蓿粗粉和团粒主要应用于母猪、牛、羊、禽的饲料配方中，使用量有限，因此，进口规模不会有大的突破；苜蓿干草则由于其对奶牛业发展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而日益受到重视，进口规模飞速增长。农业部《全国苜蓿产业发展规划(2016-2020)》预计2020年我国奶产量4 100万t，优质苜蓿干草需求量为630万t。此外，预计肉牛、羊、兔等对优质苜蓿干草的需求量为60万t，合计全国优质苜蓿干草总需求量为690万t，国内总供给量为510万t，缺口180万t[14]。可见，苜蓿干草必将在未来一段时期内继续为我国进口草产品中的主打产品。

3.2 国内草产品的供给缺口还将继续依靠国际市场来弥补

草食畜产品是我国城乡居民重要的“菜篮子”产品，牛羊肉更是部分少数民族群众的生活必需品。近年来，随着收入增加、人口增长和城市化进程的推进，我国草食畜产品消费量显著增加。2015年，全国奶类、牛肉、羊肉、兔肉、鹅肉、羊毛和羊绒产量分别为3 870万、700万、441万、84万、140万、48万和1.92万t，较2010年分别增加了3.3%、7.2%、10.5%、22.2%、10.0%、12.6%和3.9%[15]。根据“十三五”时期草食畜牧业发展主要指标，2020年全国奶类、牛肉、羊肉、兔肉、鹅肉和羊毛羊绒产量分别预计增加到4 100万、800万、500万、100万、200万和55万t[15]。可以看出，国内对草食畜产品的需求将继续增加，这必将引致对草产品的旺盛需求。此外，越来越多的养殖企业认识到优质草产品在饲养中的作用，优质草产品在饲料中的使用比例不断地提高，如果整个草食畜牧业破除“秸秆+粮食或合成饲料”的饲喂模式，必将迎来对草产品需求的高增长时期。2012年以来，随着中央政策持续发力，饲草业得到了较快的发展，苜蓿、青贮玉米及燕麦草的种植面积不断增加。2015年，全国种草保留面积为3.3亿亩(2 200万hm2)，较2010年增加了3.4%，干草年产1.7亿t；优质苜蓿种植面积300万亩(20万hm2)，较2010年增加了5倍，产量达180万t；草产品加工企业达532家，较2010年新增324家，商品草产量770万t[15]。我国饲草供给能力有了显著增加，但仍难以满足国内对草产品的旺盛需求。我国牧草产业起步晚，且发展速度低于畜牧业[16]，因此，国内草产品的供给缺口还将继续依靠国际市场来弥补。

3.3 “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进将开拓更广阔的市场

近年来随着国际市场对草产品需求的持续加温，草产品价格不断攀升，极大地调动了牧草生产的积极性，不仅传统的出口国在不断扩大贸易规模，甚至还涌现出了新的出口国。其中，美国、西班牙、加拿大、意大利、法国是传统的草产品出口国，其出口规模分别从2010年的398.17万、76.92万、34.94万、14.29万、23.81万t增加到2016年的492.36万、110.62万、40.74万、48.33万、30.23万t；南非、罗马尼亚、波兰、阿曼等是新的草产品出口大国，其出口规模分别从2010年的0.06万、0.10万、0.29万、0.10万t增加到9.69万、7.89万、6.81万、5.79万t，提高了国际草产品市场的供给能力[11]。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进，我国与更多国家展开了深入的合作，相继开放了西班牙、加拿大、吉尔吉斯斯坦、保加利亚、阿根廷、哈萨克斯坦、俄罗斯、德国等国家的苜蓿产品以及蒙古天然牧草进口市场，这些国家都是牧草丰富的国家。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进，欧洲市场也将会逐步放开，我们的草产品市场将更为广阔。

3.4 美国将继续保持我国草产品第一大供给国的地位

2009年以来，我国苜蓿干草进口量逐年增加，2017年苜蓿干草进口量已经高达140万t，预计2020年进口量将增加到180万t[14]。我国进口的苜蓿干草，90%以上都来自美国，美国在中国市场上完胜其他国家的原因很简单，首先是供应能力强，我国如此大规模的需求，目前只有美国能满足，如西班牙第二大苜蓿干草出口国，年出口量在80万t左右，加拿大第三大苜蓿干草出口国，年出口量在40万t左右[11]，可见，目前除美国外其他国家无法提供该供给量。其次，产品质量高，美国从全产业链源头抓起，在苜蓿品种与种子生产至加工与物流管理等方面，每个环节都严格把控质量，奶牛产业对苜蓿干草的要求非常高，苜蓿干草质量直接影响到牛奶的产量和品质，为保持生产的稳定，规模化牧场往往优先选则美国苜蓿干草；最后，价格适中，同等质量下，加拿大苜蓿干草价格较美国高，因此，短时期内美国苜蓿干草在中国的主导地位难以撼动[17-19]。

3.5 质量在草产品贸易中的关键作用日益突出

2014年，西班牙公司在不清楚中国牧场具体需求的前提下就盲目进入中国市场，其质量及使用效果并不理想。西班牙苜蓿干草的生产工艺是烘干、切断，包括火候的控制、原料水分的控制，生产出来的苜蓿草掺杂石头、杂质等，且叶片不完整，在色泽、气味方面和美国苜蓿有很大区别，致使其对华出口出现断崖式下滑。2015年西班牙苜蓿干草对我国出口量已高达11.65万t，2016年跌至3.55万t[11]。此外，从当前牧场集团的消费格局也能看出来。目前，大部分牧场集团以进口苜蓿和进口燕麦消费为主，国产燕麦和国产苜蓿使用比例较少。2016年，进口苜蓿用量前十名牧场主要包括现代牧业、上海光明荷斯坦牧业、澳亚现代牧场、河南瑞亚牧业、恒天然、首农畜牧、福建长富乳品、中垦乳业、黑龙江原生态牧业及宁夏夏进乳业集团，牧场存栏69.6万头，用量47.5万t，占进口苜蓿比例32.4%；国产苜蓿用量前十名牧场包括河南瑞亚牧业、现代牧业、宁夏夏进乳业集团、宁夏农垦贺兰山奶业、中地乳业、甘肃前进牧业、东君乳业、甘肃祁牧乳业、首农畜牧及西安草滩牧业，牧场存栏49.8万头，用量22.5万t，占国产商品苜蓿12.5%；进口燕麦用量前十的牧场主要包括现代牧业、澳亚现代牧场、上海光明荷斯坦牧业、湖南南山牧业、福建长富乳品、首农畜牧、恒天然、天津嘉立荷牧业、黑龙江原生态牧业及河南瑞亚牧业，牧场存栏69.3万头，用量11.2万t，占进口燕麦50.1%；国产燕麦用量前十名牧场包括现代牧业、甘肃前进牧业、宁夏夏进乳业集团、澳亚现代牧场、中地乳业、首农畜牧、原生态牧业、宁夏农垦贺兰山奶业、乐源牧业及大同四方高科，牧场存栏60.15万头，用量11.09万t，占国产燕麦总产量9%[20]。牧场集团更倾向使用进口草产品，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质量问题。目前我国在内蒙古赤峰、甘肃等部分地区的大型草业公司以美国模式生产的苜蓿，其质量与美国媲美，但在中国退耕还林、还草地区，中国生态治理地带及部分山区的苜蓿种植区域机械化程度较低，牧草质量亟待提高。国产苜蓿要想与进口苜蓿抗衡，还需求继续苦练内功，提高质量，以避免出现进口苜蓿百家争而国产苜蓿无人问津的尴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