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学视域下语篇的形式与内容研究

胡玲 陈莉莉

摘要：本文以斯宾诺莎理性幸福观为理论基础，依据斯宾诺莎理性幸福的本体论“幸福源于保持自我的存在”这一命题，探讨幸福、理性与语言的内在统一性，并明晰“重复”——作为语篇内在统一性的外在直观在语篇构建中的重要意义。

关键词：斯宾诺莎理性幸福；理性；语言；内在统一；语篇；重复

在西方哲学史上，很少有哲学家像巴鲁赫·斯宾诺莎（1632-1677）这样学品和人品都被众口一词大加赞赏的。能得到众多哲学大师们的一致称赞，原因就在于他把每个世俗之人的幸福人生推为哲学的最高主题。特别是是在斯宾诺莎的时代，这养的理论是对社会伦理、人性和历史价值观的根本性革新。

一、斯宾诺莎哲学的内在统一

斯宾诺莎认为幸福源于幸福主体人的自我存在，而“努力维持自身的存在是人的第一德行”。与此同时，斯宾诺莎还确立了人的理性在追求终极幸福过程中的主导地位，指出：“绝对遵循自己的德性，不是别的，就是在理性的指导下，追求自身的行为、生活或存在。”他还认为：思维的最大努力和最高德行在于通过第三种知识（直观的知识）去理解事物。“为了使心灵能够充分反映自然的原样，心灵的一切观念都必须从那个能够表示自然全体的根源和源泉的观念推绎出来，因而这个观念本身也可以作为其他观念的源泉。”他还进一步指出，“在永恒形式下，思维并不是通过客观存在的人体去理解一切事物，而是通过感知人体的本质去理解事物。在永恒的形态下，只要我们的思维能认识到自身和人体，那么思维必然也认识神，并且知道自身是通过神被外界认识的。”斯宾诺莎真观念内在统一于人的自我存在，确立了幸福的必然性及实然性，完成了其幸福自下而上的统一。

二、幸福、理性、语言的内在统一

斯宾诺莎将幸福本质与幸福主体的自我存在统一内化于幸福主体的本质规定，将理性归为幸福主体的本质属性。斯宾诺莎将幸福面向幸福主体的自我存在，而理性则是幸福主体维持自我存在的有效方法。

海德格尔将存在问题以及语言问题的研究紧密结合在一起。海德格尔强调：“语言的命运奠基于一个民族对存在的当下牵连之中，所以，存在问题将把我们最内在地牵引到语言问题当中去。”海德格尔同时还指出，语言首先是存在的语言，存在永远在“走向语言途中”。肖福平论证了语言存在与理性存在的内在联系，即“语言就是理性存在的语言，语言存在的原因性可以体现为其现象过程的规律性，但又决不仅仅是现象过程的规律性，其理性过程的规律性必然存在，并要体现为语言存在的先验形式规定。”因此，“语言存在的理性回归一定要体现为对于言语主体‘人的回归。”

由此可见，斯宾诺莎幸福本质问题的研究，即如何更好地保持自我存在也需要从语言的视界人手。幸福、理性与语言是幸福主体的本质内在规定性，内化于幸福主体的自我存在，语言与观念的内在统一是保持自我存在内在统一，即获得幸福的重要方法。幸福、理性、语言具有内在统一性，三者皆内化于幸福主体“人”的自我存在，是幸福主體的本质内在规定，而言语的形式与内容也统一于使用经验语言的理性幸福主体的内在本质。

三、语篇的形式与内容的内在统一

大脑和人类理解自身经验最常用的方式是语言。任何一种语言都有无数种造句的可能性，即描述人的经验可以用无数种方法来表达。但是表述这些无穷经验所能用的句式种类却非常有限——因为语言结构的种类十分有限。人类并不直接改变周围的世界，而是用语言绘制的世界的图像来指导行动。当我们用语言表现自己所有的体验时，我们为自己对外部世界的体验建立了一个模型（世界观）。这个模型基于我们对世界的认知。我们已经在其所知的范围内选择了我们认为最好的模型，这种模型决定了我们体验世界所得到的经验，我们如何认知世界，以及我们能够看到哪些选择。

从哲学本体论基础来剖析，语言是构成语篇的质料，理性思维是写作的内在本质规定，即最高形式。从哲学认识论的维度分析，经验是语篇构建的基础，而语篇是作者理性思维的外化，是作者理性思维能力和语言运用能力的有机结合。因此，语篇的构建是作者理性幸福、思维理性和语言理性的显现，而理性幸福、思维理性和语言理性的高度取决于语篇构建过程中经验语言形式与内容内在统一的程度。

罗素指出：“语言是我们把自己的经验加上外形（思想）并使之为大家共晓的工具。”莱考夫和约翰逊则主张把语言看作是一种认知（思维）活动，认为语言是“人对外在现实和自身经验的理性看法，是在体验和认知基础上形成的。”我们继承并发展了前人的思想，在哲学维度探究语篇的本质规定性，提出语篇是构建在作者对客观世界感知与体验的基础上，运用语言为读者呈现其对某一主题理性的认识，与读者进行思想交际的过程。

四、重复——语篇语言形式的理性直观

“人是重复与符号的产物，重复与符号是一桩事的两种说法：符号的目的是表达意义，表达我们靠重复才得到、才能理解的意义。”重复，是语篇构建的常用修辞写作方法之一，是语言形式与内容研究的重要议题。“重复是意义的符号存在方式，变异也必须靠重复才能辨认：重复与以它为基础产生的变异，使意义能延续与拓展，成为意义世界的基本构成方式。”我们认为，重复可以直观地显现语篇构建过程中结构形式与所表达意义两者之间内在统一的确定性。

本文以同相符素重复为主，（同相符素重复包括“同形素”“同义素”“相似组段”或“相似主题”的重复），从关键词重复和语句结构重复两个层面来探讨“同形素”“相似组段”等语言形式层面的重复与其内容的内在统一性。

我们以大学非英语专业本科生使用的大学英语教材为研究语料，发现各版大学英语教材选用的文章均有“同形素”和/或“相似组段”重复等语言形式直观。由于篇幅所限，本文选用《大学体验英语》中有代表性的篇章阐述“重复”这种理性直观所显现的语篇形式与内容的内在统一。

（一）关键词重复

关键词重复是语篇构建过程中最常用的语言形式直观方式，被归为同相符素重复中的范畴，“同形素”“同义素”重复。作者依据外在现实和自身经验，将某一主题理性的认识运用语言凝化呈现。关键词的选取（通常为3-4个关键词）就是理性主体对语篇所要表达的核心内容的理性呈现，并通过其中一些关键词的重复将语篇的核心内容直观地呈现在读者面前，这是完成语篇形式与内容内在统一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例1：在文章“Enforcing copyrighl Law，forProms”（《体验英语》第四册第四单元）的语篇构建中，“copyright”作为“同形素”重复出现了9次。

1.主题导人部分1次：

从上述语句可以看出，关键词“copyrigh”的重复属于同形素重复范畴，在第2、3、4、9、10、12、13、14、17段各出现1次，其中以名词形式出现7次，动词形式出现2次。作者通过关键词同形素的重复直观再现了语篇所要展示的“版权”这一核心内容。

例2：在文章“Love Means Never Having to Say‘Get a Job”（Passage A，Unit 7，Experiencing Eng-lishⅣ）的语篇构建中，作者在主题拓展和主题导出部分4次重复使用了“start-up”这一词语，而作者在主题导入部分选用了“entrepreneurial spirit”这一较抽象名词（或上义词），对“start-up”这一较具体词语（或下义词）的抽象概括，使其在明晰自身观点的同时，彰显自身思维的理性高度。

例3：在“The Unsung Heroes：What about Work-ing Dads？”（Passage A，Unit l，Experiencing Eng-lishⅣ）的語篇构建中，作者选用了“media，father，recognition”三类关键词。本文将以“media”这类关键词为例，呈现作者作为理性存在者，如何在语篇构建过程中通过关键词重复的直观方式将关键信息外化呈现在读者面前，完成语篇层面语言形式与内容的统一。

语篇构建中，“media”一词（如表一所示）在主题导人、主体拓展部分的4段文字中出现了4次，而在其他段落中，作者依据语篇构建需要选用了“soci-ety”（重复4次）——语篇关键词“media”的上义词——进行代替，将对media进行进一步的抽象概念，将这一媒体的做法提升到普遍的社会现象。

3）主题导出部分“society”2次，而“media”作为下义词/具体词没有出现：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一个语句的构建于这三类关键词的两个或三个以上的关键词基础上，那么这个语句在大部分情况下可被为文章的段落主题句和＼或文章主题句。通过关键词的重复——语篇的形式，作者将所要表达的关键信息——语篇的内容直观地外呈出来，达成了语篇形式与内容的内在统一，而这种语言形式与内容的内在一致性无不内化于理性存在者——作者的自我存在之中。

（二）语言结构重复

语言结构的重复，属于为相似组段重复的范畴。在语篇构建中，其使用的频率相对关键词重复的使用频率要小。过“has developed into”这一语言结构的重复，完成了“Hallmarks business expansion”所阐释的这一语篇内容的关键信息在语篇形式与内容层面的统一。

例五：在Frog Story（Passage A，Unit l，Experi-encing English III）一文中，对语篇构建时，作者选用了Then这一看似简单的连词，分别在第5、12、13、16、18段构建了以“Then……I”为核心的相似组段重复：

1）主体拓展部分被重复使用2次：

上述5个语句可以直观地观察到“Then……I”被重复使用了5次，作者通过相似组段的结构重复来提示读者，该是我们对环境问题进行理性反思的时候了。

与此可见，语言结构的重复即相似组段的重复，可以在段落内部构建，也可在不同段落进行构建。无论构建方式如何，都是将语篇所要表达的核心内容清晰、直观地呈现给读者。这种语篇层面的语言形式和内容的统一是作者语言理性、思维理性，同时也是理性幸福在语言形式上的外化直观。

五、结语

幸福、理性与语言三者内在统一于幸福主体、理性主体——人的自我存在，而语言形式与内容的内在统一程度体现着幸福主体、理性主体——人的理性幸福、思维理性与语言理性的高度。“重复，是大师提炼、加工的结果，是对某一内容进行重复深入，使之得以充实、突显、强化的过程。”语篇构建过程中，重复这种语言形式的理性直观确定了语篇形式与内容的内在统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