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至死”环境下对大众传播问题的思考

陈梦星

摘要：近些年来，大众传媒在社会上的地位愈来愈举足轻重，大众传媒的兴起，尤其是以智能手机为代表的新媒体的兴盛使人们开始关注大众传播现象及其产生的传播效果，并促使学者开始研究并探讨相关解决方案，而传播学正是基于这种时代背景下逐渐受到人们的重视并日渐发展完善的。文章以大众传播为重点，从符号学分析、马克思主义分析和精神分析批评以及社会分析来解读当今的娱乐至死现象。

关键词：娱乐至死 符号学分析 马克思主义分析 精神分析批评

随着智能手机的兴起与发展，人们都无时无刻不在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手机全面占据了我们的生活，文娱就成为了主要的内容。娱乐性所衍生的明星效应、梦幻效果使得现代人在茶余饭后有了的谈资，甚至巧妙地化解了大众在都市中的紧张情绪和生存压力。①因此大多数文化作品或是影视节目，也都呈现出了泛娱乐化的现象。“无乐不欢”成为了现在节目创作的趋势，全民沉浸在娱乐狂欢之中，缺乏理性且深度的思考能力。所谓“娱乐至死”，莫过于此。

无处不在的“把关人”

2017年9月，原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发布了《关于加强网络视听节目直播服务管理有关问题的通知》，这被称为史上最严监管令。禁令一出，不少违规的直播平台被关闭，违规艺人遭到封杀。对直播平台的管理，正是凸显了在娱乐至死的时代“把关人”的重要性。无论娱乐行业怎么发展，只要它触犯红线，无处不在的“把关人”就会加以管制，扼住不正之风。卢因首次提出了“把关人”理论，提出“把关人”是指对信息进行筛选与过滤的人。而在传播学研究中怀特更强调在媒体环境下的把关，如国家有关部门关闭违规直播平台，就是在媒体环境变化中采用强制手段施行把关人的职能。

在现实生活中，“把关”不是任意的毫无约束的，它要受到媒介组织和社会制度的制约，更要受到整个社会文化的影响。因此，我国在当今媒体环境下的“把关”仍然有很长的路要走。媒介具有经济属性，其追求利润的内在驱动力使其能够通过市场经营获得自身发展所需要的经济资源，并实现发展和壮大的目标。②这种属性会导致媒介为了追求经济效益而过度娱乐化，所以“把关人”的存在十分有必要。

媒介分析理论在媒介现象中的运用

如何认识媒介的作用，如何运用媒介技巧去分析媒介现象和问题，如何将媒介分析方法应用于大众传播中就成为了广大学者和大众关注的焦点。笔者结合具体的媒介案例来阐述符号学、马克思主义、精神分析学以及社会学媒介分析方法，为读者进行媒介文本的分析研究提供了极好的范式。对于“娱乐至死”环境下研究大众传播问题非常重要。当代社会是一个媒介社会，媒介对于人们生活和工作的影响无处不在。

如于欢案的重审改判事件引发关注。于欢从无期改判为有期徒刑，案件发展呈现了很大变化。此案在一审判决中，法院对正当防卫情节不予认定而判于欢无期徒刑，也因此在《南方周末》报道后掀起公众的热烈讨论和广泛关注。此事件经由媒体报道，而后引发公众舆论的声讨，最后得以改判，媒体发挥的作用不容忽视。

符号学分析。美国学者阿瑟·阿萨·佰格的《媒介分析技巧》被视为媒介分析课题的经典教材，书中作者清晰解释了符号学的基本概念和要素，并且将这些概念应用于电视与电视制作，以及一般的大众文化分析中。那么，何谓符号？索热尔将符号分为能指和所指：能指是“声音——形象”，所指是指“概念”。他认为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关系是任意的，这对符号学的发展来说意义很大。简单来说，“能指”是人们能够看到的、闻到的、摸到的东西，而“所指”就是人们所能够用心去理解的抽象的东西。③

如国产剧《深夜食堂》一上线，就广受观众吐槽。撇开中国版《深夜食堂》的种种槽点，笔者先谈谈原作日本版本的《深夜食堂》。它通过深夜美食，讲述漂泊在城市中人们的生活，展现人与人之间连接的温情与感动。在此，就可以运用符号学分析法来分析《深夜食堂》的媒介现象。

在《深夜食堂》中，每集里的一道菜就是“能指”。我们可以看到它的色泽、材料组成，这是能够用眼睛可以看到的。然而，每道菜带出的背后的故事，以及故事带给我们的感受，都是无法看到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这种无法用肉眼看到的事物就是所指。

聚合分析法。也可用聚合分析法来分析《深夜食堂》，可以让受众更好的理解其中的媒介现象。所谓聚合分析，就是指在文本中找出隐含的两两对立模式，这种对立模式深藏在文本之中，需提示方能知其意义。④中国版的《深夜食堂》作为美食剧，并没有表现出美食剧该有的格调。而在美食背后的人和故事，也有些假。日本的《深夜食堂》中出镜率很高的茶泡饭三姐妹，在中国的版本中变成了“泡面三姐妹”。茶泡饭，变成了泡面。除了强行进行泡面广告植入之外，这个改变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很多观众便将中国版《深夜食堂》归为最低层次的复制照搬式翻拍日剧。

此外，当人们在对文本进行聚合分析时，《媒介分析技巧》的作者指出，我们应该避免几种可能会犯的错误：1.一定要找出真正的对立（而不是简单的找出否定）。例如，穷的对立不一定是富，也可以是不富和非富。2.應该确定你所找出的对立与文本中的角色和事件是相关的。⑤这一看法，对于今后运用聚合分析法分析媒介现象大有裨益。

马克思主义分析。所谓马克思主义分析就是将马克思主义的重要概念，应用于媒介和大众文化之中。在读到“教条化的危险”这一节时，笔者结合国产剧《白鹿原》谈谈个人的体会。

《媒介分析技巧》指出，教条地应用马克思主义媒介分析的局限之一在于他们在提出问题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也就是说，他们对于媒介传播的大众艺术作品所提出的问题相当有限。⑥就像许多政治家在万事万物中都看到政治一样，他们在电视剧《白鹿原》中看到的也只是异化、意识形态剥削、国共两党的尖锐对立等政治现象。但是电视剧里中朱先生对传统道德和文化的守护，白嘉轩的勤劳与正直，白灵的纯真与烈性，黑娃的野性等曲折的人生和命运发展也是令人感触颇多的。正是这些众生相，才勾画出中国农村丰富多彩、顽强生长的生活写照。

大众传播媒介不但是产生刻板形象，且当某些刻板形象反复出现在这些刻板形象都会通过大众传播得到强化。⑦由此观之，我们在看待大众艺术作品时，不应该只是生搬硬套地运用马克思主义的概念和观点，单单看到意识形态的层面，而是要关注到它的心理学层面、道德层面、美学层面等等。

精神分析批评。精神分析批评是运用精神分析概念来了解某主题事物的一种研究方法。《媒介分析技巧》中关于精神分析批评介绍了潜意识、性欲、梦境等几种类型，其中笔者对其中的防御机制感触较深。

《媒介分析技巧》作者指出，防御机制是对自我本能的控制，是化解焦虑的方法。我们经常使用这些机制，只是很少意识到而已。作者还阐述了几种比较重要的防御机制，例如情感矛盾、逃避、压抑和抑制等。我们可以根据防御机制的观点，来理解我们对大众媒介入迷的情形。

比如，手机游戏《王者荣耀》吸粉无数。许多人本打算下班后或者放学后休息放松一下，但是玩起了游戏，就会不知不觉沉浸其中，很容易就会玩到很晚。虽然在玩游戏的过程中会很开心，但是过度沉迷就会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本来想下班后睡个早觉，却玩游戏让自己玩到凌晨1、2点。本想自己周末出去和朋友们聚聚聊聊天，結果却成了组团打游戏。也许你想戒掉它曾卸载过无数次，但是每次想玩的时候又不自觉地想重新安装到手机里。

这就是人的防御机制在起作用，当面对产生压力或者焦虑情景时，人们便会下决心把令人痛苦的某事物排斥在心灵与意识之外。⑧这是最基本的防御机制——抑制。在玩《王者荣耀》的时候，你就可以忘却工作和学习中的烦恼。抑制机制的作用，使人沉迷于《王者荣耀》之中难以自拔。

社会学分析。社会学分析指的是将社会学的概念应用于媒介分析研究中去，其中包括“使用与满足”理论。“使用与满足”理论，讲述了人们如何使用媒介，媒介会满足人们的什么需求。笔者想到了一些大众艺术所符合的需求与满足，通过这方面内容可了解到某些节目和媒介受欢迎的原因。上文所提到的游戏《王者荣耀》就满足了大众的诸多需求，从而受到了人们的喜爱。

首先，在玩游戏的过程中可以与他人分享经验，从而加强了人们间的联系。也许，毕业后你很少和同学联系，但是你们可以通过游戏来一起组团打游戏。游戏中的一起作战，无形中就加强了同学间的联系。你还可以在游戏中拜师收徒，也能在游戏中和陌生人创建情侣、好友等关系。其次，玩《王者荣耀》可以使受众获得愉悦感，让人们放松身心。《王者荣耀》选用中国传统人物为角色原型，特别是大量使用了三国中的武将形象，以一种逗趣的方式来解读历史人物。所以，大家对这款游戏乐此不疲。

不过，在运用使用与满足理论解读文本时，必须判断哪种使用与满足是最重要的，哪种是次要的。而且，应该尽可能将理论运用于实践当中，要学会能引用电影、漫画等文本中的事件去作为使用与满足的分析依据。这启发人们，在今后的新闻传播学习中，要提高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能力。在解读文本时，要学会使用媒介分析技巧分析媒介现象，更加深入解读媒介现象，才能揭示出事物的本质。

群体压力与从众

2018年5月11日自《欢乐颂2》开播以来，很多人都参与了这部“都市女人大戏”的谈论。吐槽、赞誉、批判……各种声音铺天盖地。《欢乐颂2》也引发了大众的广泛讨论，在微博热搜榜上屡屡上榜。有人戏言，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欢乐颂2》，否则就参与不了身边人对这部剧的吐槽，会显得不合群。这反映出了一种现象，即群体压力所导致的从众现象。

对于个体要遵从群体压力的原因，李彬教授认为导致人们从众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担心遭到来自群体的惩罚，二是想得到正确行事的指导。⑨

对于这两个原因，笔者结合现实生活谈谈自己的见解。首先，人们担心遭到群体的惩罚而选择从众。对于“群体的惩罚”，并非指罚你多少钱，或者被罚义务劳动，而是指一种群体排除异己式的冷落、拒绝和厌弃，就像是大家对待小偷、精神病患者一样的态度。人作为一种社会群居类动物，都渴望得到来自群体的认可和赞赏，谁都不愿意一意孤行去遭到大家的排斥。比如，大家都看《欢乐颂2》，你不看就会不知道槽点在哪里，就参与不了大家的群体吐槽，在一定程度上会显得不合群。

其次，人们因为想要得到正确行事的指导而去从众。这个原因指的是人们都更倾向于相信大多数人的意见，认为多数人的意见更有可能正确。比如，你在网上购买衣服，你在两件款式、类型差不多的衣服里面纠结拿不定主意，这时你会参照网上晒出的两件衣服的购买量和好评率。你有很大可能会选择大家都买都认为好的那件衣服。

对于群体压力与从众的效果分析研究，仅能够提供参考的原则，而不是照搬的教条，一切的理论研究都应该结合具体实践去分析和理解。只有把理论和实践相结合，才能更好地解决问题。

结语

本文所提到的把关人理论、媒介分析的相关技巧和群体压力与从众，便是笔者对于当下娱乐至死的现状所得出的思考与体会。但是对于大众传播问题的探讨还要一直延续，研究的热情也要保持。本文对于泛娱乐环境下大众传播问题的探讨只是希望能够引起读者的兴趣，以引发思考，从而促进相关问题的解决。正如《精神分析引论》的开场白所言：“我所讲的问题，现在尚未终结，而是正在发展，所以我的简要叙述，也欠完全……然而我的目的不想使你们成为精神分析的专家（换成传播学专家来理解）；我只愿使你们有所了解，而引起你们的兴趣罢了”。⑩

（作者单位：湖南师范大学）

栏目责编：邵满春

注释：

①蒋原伦：《媒介十二讲》，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94页。

②邰小丽：《试析大众媒介在中国消费文化兴起和传播中的作用》，《国际新闻界》，2009（5）。

③④⑤⑥⑧[美]阿瑟·阿萨·伯格：《媒介分析技巧》，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7、36、38、79、104页。

⑦李 蕾：《受众：大众媒介推动社会现代化进程的桥梁》，《新闻与传播研究》，2010（11）。

⑨⑩李 彬：《传播学引论（增补版）》，北京，新华出版社，2003年版，第154、45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