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准确理解新时代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

王 超

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在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上首次提出：“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把增进人民福祉、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作为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①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789．党的十九大既把“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作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8个明确”内容之一，又明确“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作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14条基本方略”之一，可以说以人民为中心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执政主线和核心特征。2018年恰逢改革开放40周年，而改革开放又是从作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战略转移起步的。回顾、比较、归纳两种发展思想，集中展现我们党对经济社会发展规律认识的深化历程，可以为解决当前经济社会发展的诸多问题提供参考。

一、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的理论及现实依据

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蕴含着丰富的思想理论以及现实依据，是对马克思主义发展观的继承发展，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民本思想的时代弘扬，是对资本主义现代化的本质超越；也是对中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的理论回应，表明全面深化改革向纵深方向发展的价值取向，彰显持续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坚定决心。

（一）理论依据

对马克思主义发展观的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认为，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历史是在由无数互相交错的单个意志力量相互冲突形成无数个力的平行四边形的合力作用下产生的”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605-606．。这实质是肯定人民群众在社会发展历史的主体地位，事实上也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一贯立场。《共产党宣言》指出：“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②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42．这表明保持坚定的人民立场，是检验无产阶级政党的“试金石”。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是我们党观察分析解决问题的世界观、方法论，群众路线是我们党坚持的根本工作路线和方法。新《党章》中也明确：“我们党的最大政治优势是密切联系群众，党执政后的最大危险是脱离群众。”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坚持以此为出发点，提出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多次强调：“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群众是真正的英雄”③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同中外记者见面时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2-11-16．，“人民立场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政治立场，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④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18．彰显出中国共产党人的核心价值取向，既坚持历史由人民书写，尊重人民群众的首创精神，落实人民主体的鲜明立场，又强调历史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发展依靠人民、发展为了人民，体现对马克思主义人民群众观点的继承与发展。

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民本思想的时代弘扬。中华文明蕴含着深厚的民本思想，其中的合理因素为新时代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提供深层文化渊源。传统民本思想源远流长，在中国萌芽是很早的。从现存资料看，在春秋战国时期，随着“民”在人们思想中的地位进一步上升，先进的思想家和政治家们就开始意识到，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得民心、用民智、重民利是治国理政亘古不变的历史规律。如春秋时齐国政治家管仲就说过：“夫霸王之所始也，以人为本，本理则国固，本乱则国危。”道家学派创始人老子说：“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儒家则提出爱民、利民、富民主张。儒家学派创始人孔子有关“仁政”“爱民”的论述极多，他的以“仁”为核心的思想中深深地渗透着对“民”的关切和重视，如“为政以德”“仁者爱人”等。到了他的后学孟子那里，这一思想则被概括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尚书·五子之歌》中的“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思想，即人民是国家的基石，只有巩固国家的基石，国家才能安宁，实则是对春秋以来已成为一种共识的“重民”思想的概括和总结，也成为历代仁人志士反抗封建专制制度的思想武器。民心向背也是封建王朝兴衰、更替的决定力量，为我们提供了重要启示：要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民本思想中汲取养分，始终重视人民在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更加考虑人民关切、保障人民利益，同时要发挥民众力量，汇聚起人民群众实现伟大复兴中国梦的磅礴力量。

对资本主义现代化的本质超越。资本来到世间，意味着资本主义现代化有其物质性基础，即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这种生产方式也决定现代性生活方式和社会的现代性，催生了西欧启蒙运动“人是万物的尺度”主体哲学，反映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个人的力量增强，自由意识也逐渐增强。然而这种人文关怀和人本主义却是抽象的，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之下，资本主导各种资源的配置。资本的超越性控制了资本主义社会人同世界的关系，异化劳动所造成的生产性异化，是人同人自身的异化，即“异化劳动使人自己的身体同人相异化”①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63．。由此看来，资本主义现代化实际上是用抽象的人掩盖着阶级的人，即实际追求阶级私利的人格化资本，是虚假的、片面的，带有阶级局限的。而社会主义语境下的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中的“人民”是有具体规定的社会中的现实的人，体现我们党一贯的“为人民服务”根本立场和价值导向，是对资本主义价值观、伦理观意义上的“人本主义”的本质性超越。

（二）现实依据

对中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的理论回应。党的十九大对我国发展历史方位作出崭新论断，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②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N］．人民日报，2017-10-28．。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表现形式发生相应变化，表明经过改革开放40年经济社会发展，“人民群众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得到不同程度的大幅提高，但是人民群众的幸福感、满意度并没有相应提高”③郭强．保障国家安全要强化底线思维［J］．人民论坛，2017（4）．。也就是说人民的基本生存需求已经得到满足，并开始转向对美好生活的新期待。落后的社会生产也已不再是中国发展实际，但发展依然存在明显短板和不足，矛盾主要方面在这一阶段集中体现为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状况。在发展不平衡方面，城乡区域发展差距依然较大，基本公共服务供给依然不足，脱贫攻坚任务依然艰巨等；在发展不充分方面，创新发展能力不强，绿色发展理念淡化，发展质量效益不高等。社会主要矛盾这一改变，也从另一侧面承认了人民对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等方面的需求是正当合理的。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强调：“带领人民创造美好生活，是我们党始终不渝的奋斗目标。”④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N］．人民日报，2017-10-28．这是在承诺中国共产党人已经把矛盾主要方面作为今后这一阶段发展的主攻方向，最根本的就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在继续推动发展中实现人民向往的美好生活目标。

全面深化改革向纵深方向发展的价值取向。当前，中国改革已进入深水区、攻坚区，结构性、深层次问题开始凸显。如果说之前的改革属于帕累托改进，改革共识度非常高，社会收益率也极高，现在中国社会则正处在“库兹涅茨倒U曲线”前半段，也就是收入分配差距拉大的长时段。加之当前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面临较大下行压力，有跌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可能性，也就是少数中等收入国家成功跨越而成为高收入国家，而多数中等收入经济体将陷入长期低经济增长局面。其主要原因正是经济社会发展不平衡不充分，贫富差距拉大，社会风险隐患叠加累积，内需不足而严重抑制经济增长。因此，推进改革的复杂程度、敏感程度、艰巨程度丝毫不亚于改革开放之初。面临这种国情之变，再去简单地利用粗放式发展理念追求高增长速度，就极有可能滑入经济增长乏力的“中等收入陷阱”的发展困境。同时，全面深化改革还意味着将要对旧有的复杂利益关系进行变革，势必会触及某些群体的切身利益，改革进程将遭遇重重阻碍。因此，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既发挥人民群众在社会改革的主体作用，又“始终把人民利益摆在至高无上的地位，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全体人民”⑤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N］．人民日报，2017-10-28．，从而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促进经济持续健康发展。

持续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坚定决心。“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①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公报［N］．人民日报，2016-10-28．中国共产党人的“赶考”还远未结束，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使我们党始终站在道义制高点，却不等于党同人民群众的关系永远密切。一个时期以来，一些党员领导干部宗旨意识淡化，“严重的‘四风’问题滋生，脱离群众的倾向滋长，对群众疾苦漠不关心，对人民诉求不急不问”②王超．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前进动力［J］．实事求是，2018（1）．，如此等等，都极大损害了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损害了党在人民心中的形象。习近平总书记在视察兰考时讲到“塔西佗陷阱”，即当公权力失去公信力时，无论发表什么言论、无论做什么事，社会都会给予负面评价。上述问题的存在不可谓不严重，若不下大气力解决，就会危及到党的执政根基，极有可能陷入关乎人心向背的“塔西佗陷阱”的被动局面。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推进实施全面从严治党，创新马克思主义党建学说，开创党的建设新局面。这一新的伟大工程是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的鲜明现实指向，既直指山头主义、宗派主义、脱离群众、圈子文化等要害，又坚决纠正片面追求GDP、只做表面文章、追逐个人私利等错误做法。可以说，以人民为中心是中国共产党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在新时代的新表达。

二、以人民为中心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之比较

回顾党的历史，我们党作出全党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的重大决策是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上，而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形成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核心价值理念。对比两种发展思想可以明确，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是在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发展思想框架内的内涵式发展与完善，是对改革开放40年发展思想的反思与调整，其创新意义堪比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作出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战略转移。

（一）区别

历史背景不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我们党作出全党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的重大决策，是在经济社会发展遭受重大挫折、全面拨乱反正面临重重阻碍历史背景下发生的。1976年，“四人帮”被扫除，“文化大革命”宣告结束，国家建设百废待兴。但其后两年仍处于徘徊状态，主要原因在于当时党中央主要领导同志坚持提倡“两个凡是”的思想路线，继续在一些重大问题上犯着“左”倾错误。“中国社会从一九五八年到一九七八年二十年时间，实际上处于停滞和徘徊状态，国家的经济和人民的生活没有得到多大的发展和提高。”③邓小平文选：第 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237．“一个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一切从本本出发，思想僵化，那它就不能前进，它的生机就要停止，就要亡党亡国。”④邓小平文选：第 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143．面对这种复杂严峻局面，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果断恢复实事求是正确思想路线，作出实行改革开放的战略决策，把经济建设确定为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而经过改革开放40年发展，我国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总体上已进入小康社会与中等收入国家，经济实力、综合国力实现跨越式发展，国际地位实现前所未有的提升，一系列伟大成就的取得使中国已进入工业社会发展的中后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迈入新时代，顺应时代环境而进行全面深化改革。如果说“十一届三中全会是在利益分化、固化的政治和社会体质中进行的一次转型性的改革，而十八届三中全会则是在较低水平的市场化社会向较高水平的市场化社会跨步前进的转型性的具有历史性的一次伟大变革”①王立新．从历史视角解读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J］．延边党校学报，2014（1）．，而这次伟大变革的重要标志就是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的确立。

时代使命不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重点是拨乱反正，实现以阶级斗争为纲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战略转变，这是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领导集体在深刻总结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经验教训，科学分析当代中国国情基础上，认识到“我们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很低，远远不能满足人民和国家的需要，这就是我们目前时期的主要矛盾，解决这个主要矛盾就是我们的中心任务。”②邓小平文选：第 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182．这一中心任务正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确立实施“对内经济搞活、对外经济开放的政策”③邓小平文选：第 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77．，即改革开放。改革首先从农村启动，在取得明显成效后转到城市经济改革。那时的改革主要是解决国民经济基础十分薄弱的问题，而当前全面深化改革面临的是如何实现经济由高速度向高质量、向更好的全面协调可持续、向更好的改善国计民生方向发展，通过创造社会财富让改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全体人民，更好地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求。相比于之前改革是在“摸着石头过河”、边探索边总结经验的情形下进行，当前改革目标则更加清晰明确，即“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④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公报［N］．人民日报，2013-11-13．。也就是要在总结、梳理改革开放40年来的重要经验和成果基础上、在开启新时代征程上规划新的历史蓝图，改革更着重以人民为中心，进而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

内涵深度差异。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历届三中全会主题来看，改革开放40年来基本遵循的是从经济体制改革到全面深化改革的演进过程。以前聚焦的是经济体制改革，进行的是好改的、容易改的、流于表层的改革，这主要是受限于改革进程本身的深度和经济社会发展的水平。然而当前的全面深化改革，是在各种矛盾变得尖锐和激化的社会转型期进行的，各种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改革“已进入深水区，好吃的肉都吃掉了，剩下的都是难啃的硬骨头”。“啃硬骨头”“涉险滩”“突破利益固化藩篱”等表述，已成为当前最鲜明的改革话语。相比过去的“全面”改革“强调各领域都进行改革，重点在‘都’；而全面深化改革之‘全面’，强调各领域改革是一个整体，重点在‘整体’”⑤郭强．深入准确理解全面深化改革［J］．求是，2017（10）．。现在讲“深化”，则是针对全面深化改革总目标，要在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基础上注重改革的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由聚焦经济体制改革到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协同推进。要继续取得当前全面深化改革的广泛共识，必须确立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取向，这是对过去单一强调经济增长等的扬弃，是对改革话语体系在新时代语境下的重塑。

（二）联系

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是中国共产党一以贯之的执政理念，“以人民为中心”的提出并不意味着过去历代领导人忽视人民，而是对历代领导人民本思想的继承与发展。毛泽东思想三大活的灵魂之一是群众路线，指出要“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一切向人民群众负责”；邓小平理论“三个有利于”论断中的“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是根本目的和最终归宿，强调社会主义本质是要“最终达到共同富裕”；“三个代表”重要思想要求“中国共产党要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科学发展观的核心是以人为本，即以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为本；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在继承与发展基础上明确提出“以人民为中心”，这是新思想的核心内容，也是区别之前理论成果的鲜明特征。其次，“以人民为中心”的提出也不代表对“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否定，而是发展思想的内涵式深化。发展起来以后的问题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以前唯GDP增长的发展模式已经难以再适应新时代发展实际，亟需在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发展思想框架内，对改革开放40年发展思想进行反思与调整，为即将到来的后小康时代确立经济社会建设的核心指导思想。从这一意义上说，其创新意义堪比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作出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战略转移，因而二者所具有的跨时代意义也是一致的。本质上看，二者的一致性还体现在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上。这就要求改革同生产力发展不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最终体现出社会主义能够更好地发展生产力这一根本优越性上。

三、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的实践路径

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并非只是社会民生领域的价值取向，而是统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破解发展起来以后中国面临越来越多复杂发展问题的指导思想。需要从人民立场、人民民生、人民安全、人民主体等整体上把握这一发展思想的深刻内涵，并成为今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进程的理论指南。

（一）人民立场：以人民为中心的基础前提

发展依靠谁、发展为了谁，是关系我们党执政地位和根基的带有根本性方向性的首要问题。权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才是我们党永葆先进性的动力之源，也是落实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的基础和前提。恩格斯在《法兰西内战》1891年版导言中就曾指出，要防止政权机关“为了追求自己的特殊利益，从社会的公仆变成了社会的主人”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54．。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马克思主义的权力观，概括起来是两句话：权为民所赋，权为民所用。”前者明确权力的基础和来源，即权力来源于人民，后者指明权力的目的和归宿，即权力要为人民服务。在庆祝建党95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中国共产党人“初心”这一崭新概念，党的十九大报告又明确指出：“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②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N］．人民日报，2017-10-28．中国共产党作为实现“以人民为中心”的领导力量，要让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统贯全局，即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外交、国防和党的建设等一切发展工作都围绕人民为中心进行。

（二）人民民生：以人民为中心的核心要求

民生是人民幸福之基、社会和谐之本。实现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是我们党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本质要求，也是落实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的核心要求。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八大闭幕后向中外记者庄严宣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在党的十九大上又强调：“带领人民创造美好生活，是我们党始终不渝的奋斗目标。”③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N］．人民日报，2017-10-28．可见，“人民”是习近平总书记主政后的关键词，“民生”是他一以贯之强调的话语。民生包含多个层次，由低到高依次是，第一层面侧重生存状态，要保证社会成员能够生存下去；第二层面侧重生计来源，要解决社会成员的发展能力和发展机会问题；第三层面侧重生活质量，要满足社会成员更高的物质文化需要①吴忠民．民生的基本涵义及特征［J］．中国党政干部论坛，2008（5）．。习近平总书记的民生观不仅关注民生“兜底”，满足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基本生存所需，让人民有获得感；又着眼人民的美好生活需求，努力提供更高层次的民生所需，更要让人民有幸福感。形象说来就是既“雪中送炭”，又“锦上添花”。其次，既关注人民整体，又关注到每一个人。“小康不小康，关键看老乡”，生动诠释出习近平总书记着眼全民小康的宽阔视野，大力实施精准扶贫、精准脱贫，不让每一个人在全面建成小康路上掉队。再次，既关注民生成果，又强调民生之源。抓民生也是抓发展，经济发展是改善民生之源，而改善民生又是经济发展指南。2017年底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首提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其精髓要义就是以人民为中心，要在改善民生中拉动内需，催生新的经济增长点，加快经济转型升级，实现二者良性循环。

（三）人民安全：以人民为中心的必要保障

国家安全是人民幸福安康的基本要求，是治国安邦的重要基石。而人民安全又是国家安全的根基所在，是落实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的必要保障。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首次提出总体国家安全观，其五大要素之首是“以人民安全为宗旨”，人民安全贯穿各个领域之中。当前正处于改革攻坚期、转型阵痛期，“真正影响中国国家安全的主要问题来自内部，可能导致中国社会动荡混乱的因素蕴藏在中国社会中”②郭强，杨胜荣．习近平社会建设思想的理论创新与精神实质［J］．东岳论丛，2017（7）．。就人民安全而言，它与社会建设密切相关，公共安全是重要体现，它与国计民生息息相关，一头连着经济社会发展，一头与民生相连，是人民安居乐业、社会安定的重要保障。要健全公共安全体系，健全有效预防和化解社会矛盾的体制机制，妥善处置公共卫生、社会安全等影响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的突发事件，加快改善人民安全状况。总之，人民安全是国家安全的基础，是以人民为中心的社会基础。

（四）人民主体：以人民为中心的群众根基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③毛泽东选集：第 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031．人民群众是国家建设、民生改善等一切历史活动的主体，坚持人民主体是落实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的群众根基。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新年贺词中讲到：“天上不会掉馅饼，努力奋斗才能梦想成真”，“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鼓励人民“撸起袖子加油干”；党的十九大报告也着重强调要“依靠人民创造历史伟业”。这些话语都是对人民主体性的肯定，也是对视人民为弱者、全包全揽式为民做主这一错误观念的否定，决不能让“等靠要”的社会风气滋生蔓延，要调动起人民群众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让人民意识到自己是国家的主人，让人民充分行使有序参与国家公共事务治理的基本权利。体现在社会治理上，要构建全民共建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核心突出一个“共”字，鼓励公众广泛参与到社会治理中。落实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也必然要求以人民满意度作为评判一切工作的根本标准。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检验我们一切工作的成效，最终都要看人民是否真正得到了实惠，人民生活是否真正得到了改善，人民权益是否真正得到了保障。”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实现人民满意的发展，体现了生产力发展的客观尺度与人民满意的价值尺度的有机统一，植根于人民群众深厚沃土，又承载着人心向背深刻内涵，从而开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新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