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学下的《赶牲畜人的妻子》
2018-11-15曾蒙蒙杨永春
曾蒙蒙,杨永春
(上海理工大学 上海 200093)
亨利•劳森是澳大利亚现实主义文学的鼻祖,他的短篇小说《赶牲畜人的妻子》是最具影响力的代表作。小说以一条毒蛇的出现和赶牲畜人的离开为切入点,叙述赶牲畜人的妻子和她的四个孩子跟毒蛇作斗争的场面,最后以赶牲畜一家人取得胜利而收尾。赶牲畜人的妻子的生活面貌正如科特尔所说:“怪诞奇异和严酷的地域风貌注定了丛林人能够成功生存下来所具备的品质包括:适应性、坚韧性、忍耐性和忠诚性,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孤独、空旷的丛林。”
小说主要采用顺叙的方式来讲述这个故事,其中也巧妙运用了倒叙和插叙,按照这样的叙事线索将故事层层拨开。小说主要叙述了赶牲畜人的妻子和她的孩子与毒蛇作斗争的场面,还花了不少笔墨叙述大黄狗和毒蛇周旋时所表现出的大无畏精神。在这场与毒蛇的决斗中,大黄狗的角色是不容忽视的,它作为家里的成员之一,与主人结成的深厚的“伙伴情谊”体现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上。叙述者把大黄狗安排在小说中,除了故事发展的需要外,还为了主题的需要。不仅歌颂了伟大的母爱,还歌颂了人与动物之间的“伙伴情谊”。
毒蛇第一次出现时,作者描写得出神入化,最震撼的是赶牲畜人的妻子在听到她的孩子喊有蛇时,用了一连串的动作如“猛地冲出”“一把从地上抓起小孩”“挟在腋下”“伸手去拿木棒”逼真再现了这个丛林女子在遇到危险时思维之敏捷,处事之果断。小说是根据一个时间轴来叙述的,即日落时分—半夜—一两点—早晨—白天,叙述者把所有的事放在这个时间内讲完,条理清晰,行文紧凑。
另外,叙述者在时间轴的范围内,还穿插了记忆和想象这两种空间特性把整个故事展现出来。这位丛林女子回忆了几个场景。一是她和丈夫在结婚后定居在丛林的场景,以及丈夫离开后的生活状况;二是她这种耐得住寂寞的心境不是与生俱来的,回忆了她曾经也有少女般的憧憬和抱负,以及对知识孜孜不倦追求的人生态度;三是她跟丈夫曾经在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这些细节描写使得小说主人公的形象更加饱满,更能揭示主人公干练文雅的女性形象。
文中赶牲畜人的妻子想象其丈夫回来时的情景,不是对丈夫夸夸其谈所遭受的磨难,而是相夫教子,以一种欣欣然的姿态迎接丈夫的归来。从主人公对未来的企盼中更能凸显丛林妇女的能干形象。文中也运用了不少的插叙,比如赶牲畜人的妻子跟疾病和丛林中恶棍作斗争的描写,体现了丛林女子的机智勇敢。
《赶牲畜人的妻子》的叙述视角是以全知视角为主,儿童视角为辅。这种交换的视角有利于增添小说故事的真实性,把故事赋予生活化。“视觉的选择转换可以起到深化主题的重要作用,也可以增加作品的艺术容量。”两种视角交叉运用,有助于读者更好地了解情节发展的原委,从而全方面准确掌握作品的主题。小说采用第三人称的叙述,开头描写了赶牲畜人的妻子的居住环境,即“四周都是丛林”。主路上的一座小棚屋是这个丛林中的一种文明的迹象。这一系列的描写都是以第三人称的视角展开的,一方面体现了在这片无边无垠的丛林中潜藏的巨大危险,也就是为后文毒蛇的出没埋下了伏笔;另一方面,暗含了丛林人居住环境的艰苦和生活的不易,从而彰显了丛林女子的可贵品质。
小说的结尾,是赶牲畜人的家人与毒蛇进行斗争后的描述,是以儿童的视角进行叙述的,以儿童的眼光去探索成人的世界,从而呈现出现实生活的另一种状态。小说的叙述语言颇为丰富,对白在小说中也占了一定的比重,推动了故事的发展。文中的对白是围绕蛇的出现而展开的,描写了赶牲畜的妻子和孩子们与蛇进行斗智斗勇的行为。从这些对白中可以看出孩子天真活泼的形象。小孩的语法错误在小说中也有体现,这非常符合这个年龄段孩子的语言表达习惯,口齿不是十分清晰,用词也是特别符合丛林人粗犷豪迈的性格特征。这是从小孩的叙述视角出发的一个很明显的表征,尽可能把儿童的形象描绘得贴近生活。
小说采用朴实、明晰的记叙文体,运用浓郁的澳洲地方特色,记叙了一个有血有肉的故事,做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基于叙事学理论,从叙述的方式和叙事的视角方面研读《赶牲畜人的妻子》,能够帮助读者全面而深刻地掌握亨利·劳森小说中的丛林生活和“伙伴情谊”的主题。叙事学为澳洲文学作品的研读开辟了一个新的思路,让经典文学历久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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