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在路上》中的“父亲”意义在后现代主义写作特征下的消解

2018-11-15段淑丹

长江丛刊 2018年2期
关键词:迪安破折号艾米莉

段淑丹

一、前言

杰克·凯鲁亚克的代表作《在路上》被认为是“垮掉一代”的“圣经”,随着后现代主义理论的发展,很多人认为“《在路上》虽兼具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双重特色,但后现代主义特征更为明显”。小说的情节、主题以及人物塑造的后现代主义色彩成为多数学者的研究焦点,但小说中迪安“父亲”的缺席、在场和意义却极少被关注。

“后现代主义文学通常是指二次世界大战后出现在西方的一种主要文学流派、文艺思潮和文学现象,是西方社会进入后工业化时代的产物。它不是一个内涵确定、清晰的概念,一个本身就包含着矛盾和冲突的概念。”“在语言变革上,后现代主义求新求异,它醉心于反意义、反解释、反形式的文字游戏,意义没有确定性”。《在路上》中迪安的“父亲”在后现代主义写作特征下的呈现正如后现代主义文学一样,给人以支离破碎、杂乱无章的感觉。

二、模糊句型和词语带来的多重可能

后现代主义文学不愿遵循现代主义的规则,它的最终目的是要摧毁现代主义重新树立的所谓的“传统”。从形式上看,该小说运用了自发性写作手法,通过反英雄、反情节、反结构等方法颠覆了传统的写作风格,而本文注意到,模糊语言的使用将迪安父亲置于“确定”和“不确定”之间,是小说重要的写作特征之一。

在小说中,读者从对迪安父亲零乱的描述中可获知,迪安的父亲是酒鬼、流浪汉、白铁工、囚犯、卡车司机、在铁路厨棚里当下手、在新英格兰的轮船上打工、在农场当工人,而他一会儿在拉里默街流浪,一会儿在德克萨斯,一会儿又在西雅图监狱,萨尔说他“已不在人世”,而迪安却不断找寻他的踪影,他贯穿于小说始终,却从未真正出现,因此他成神秘的在场,也是神秘的缺席。而作者在对迪安父亲的描述中使用的一些后现代主义写作手法更将其存在推向零乱的高峰。

首先,一些模糊的句型和词语将迪安父亲的定位去中心化了。小说在描述迪父亲的话语中使用的诸如“似乎(It seemed to me)、不是……就是……(Either…or…)、是……还是……(whether…or…)、可能会(might be)、如果我能(if I can)、也许(may be)、或者(or)、某处(somewhere)、那个(it)、每一个方向(every direction)”等模糊的句型和词语增加了“父亲”意义的不确定性,同时暗示了主人公们找寻生存意义的双重可能性或多重可能性。

三、省略下的神秘色彩

除句型和用词外,省略号的使用在小说中也十分频繁。根据字典解释,省略号表示引文中的部分或话语中没有说完的部分,或者表示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的停顿。因此,笔者认为作者有两种情况下会使用省略号,第一种是他无法清楚流利地表达自己或他不知道如何继续他的表达,而另外一种情况则是作者想为读者留下更多的想象空间。迪安是个充满活力的人,但他时常无法明确地表达出他想要的,正如他对玛丽卢说“什么都不必说了,不管你用最抽象的方式、用什么形而上学的语言来加以界定,还是用任何别的语言来说明,或是花言巧语,或是采用……”

四、破折号使用

小说中的另一个写作特点,即破折号的使用。破折号一般用于解释说明或表达语意的转折,而《在路上》中破折号的使用则是个例外。破折号的频繁使用会让读者想起著名诗人艾米莉·迪金森的诗歌。有学者认为,艾米莉·迪金森正是通过非常规破折号的频繁使用,恰如其分地表达出言语无法表达出来的内心世界。尽管《在路上》中破折号的使用并没有艾米莉·迪金森诗歌中那样频繁,也足够引起读者的注意。在接近小说的末尾,迪安似乎遭遇了表述困难,他不断重复“我说不出了——你们明白吗,那是因为——也可能是——可是你们听啊,你们明白——没有必要再说什么,我们——我们都明白——我说不清楚”。太多的破折号破坏了迪安话语的连贯性和完整性,太多的空白导致读者能猜测但无法抓住迪安想表达的思想,正如对迪安的父亲读者也无法得到准确清晰的描述一样。

五、结语

《在路上》中对迪安父亲的描述,就像大部分后现代主义叙事文学作品一样,“叙事结构混乱无序,任意跳跃,前后矛盾,叙述角度随意变换,忽此忽彼”,而迪安父亲在文本中的意义在模糊句型和词语、省略号和破折号等后现代主义写作手法下被消解了。

猜你喜欢

迪安破折号艾米莉
留意文中破折号,它对解题很重要
破折号的作用
如果回忆即遗忘
对不起,我爱你
光荣的神枪手
火爆的破折号
他乡
艾米莉·狄金森的自然:生态批评的解读
“龙母”开启征战之路 艾米莉亚·克拉克
天鹅的前身是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