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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狂欢化精神

2018-11-14于佳艺中国矿业大学

长江丛刊 2018年27期
关键词:了不起的盖茨比菲茨杰拉德狂欢节

■于佳艺 孙 慧/中国矿业大学

本文以《了不起的盖茨比》为研究对象,用细读法创新性地结合巴赫金狂欢化批评理论,探讨了菲茨杰拉德小说创作中渗透的狂欢化精神。首先,从个人经历、时代精神和美国梦对于菲茨杰拉德文学狂欢化精神成因的影响加以分析;其次,运用文本细读法从小说狂欢地点即宴会广场、狂欢化人物、加冕与脱冕的狂欢化仪式以及讽刺性的狂欢化语言等四个方面进行了深入研究,对小说所蕴含的狂欢精神的具体表现进行了深入分析,展现了小说独特的艺术魅力,也让我们更为全面审视菲茨杰拉德的创作提供了有益的启示。

一、《了不起的盖茨比》狂化化精神的成因

(一)作家独特的人生经历

菲茨杰拉德的独特经历影响了他的写作视角与内在精神。他的作品大多聚焦美国青少年的社会经历与精神生活,以一种自传性倾向将个人经历与情感编织其中,描写青年们的踌躇满志与幻灭悲剧,展露他对于金钱和上流社会的矛盾情感,外在的追逐和内心的疏离并存,正是这种疏离带给他旁观者的清醒的眼光。同时,他不吝给予笔下人物悲悯同情的情感,客观描写着他所身处的爵士时代。这种矛盾体现在他的作品中,他一边赞美着经济繁荣文明发达的现代社会,一边又以痛斥批判社会的弊病,在思考中向时代传达自己的声音。

菲茨杰拉德的一生,起起伏伏,曾尽享荣华富贵,也曾尝遍清贫滋味,曾获得爱情和名利,也曾郁郁不得志。不满世事却又不得不屈服现实,使他身上具有很强的批判精神。不断追寻平等和自由,敢于反权威和传统。他有敏感的神经和灵动的才思,不被社会主流思想所束缚,反而大胆剖析社会现实,解构社会主流话语,直击社会的繁华泡沫和虚荣假象,又以最生动活泼、富有象征意味的文字承载,贴合而疏离,独树一帜却不孤僻乖张。菲茨杰拉德的成长历程和个人性格给予了他作品中狂欢化精神基本的底色。

(二)美国梦与时代精神的影响

“美国梦”是以个人主义的价值观为基础,提倡个人的奋斗与价值,激励自我、追求个人梦想实现的一种国家精神。自美国建国以来人们便对于美国梦深信不疑,讴歌勇气和创新,强调个人的勤奋与努力,认为只要不断奋斗每个人都能走向成功之路。但是一战之后,美国拜金主义、机会主义盛行,二十世纪美国经济繁荣,为人们生活笼罩一层迷幻的黄金薄雾,一种新的、奢华的生活方式生成,而报纸、广播、新闻等宣传工具使其不断传播而获得社会认可。人们对于“美国梦”的追逐已经偏离最初的轨道,不断倾向于极端物质化。随着资本垄断日益加剧、贫富分化日渐严重,而美国梦最初的精神内核亦逐渐异化,战后一代精神世界失落而空虚。人们开始怀疑标榜个人奋斗取得成功的“美国梦”,“盖茨比们”一边不择手段的追求物质成功,一边又无法控制的走向自身的灭亡,这为人们对“美好未来”的追逐敲响了警钟。

这是时代无奈的悖论。人们不停追求自身的伟大,无穷尽的追逐物质富足。而个人利己主义的挣扎又成为了繁荣幻梦的幕后推手。于是人人看似满足,却又终陷入虚无。信仰的缺失意味着社会精神不再有道德上的准绳,人失去生存价值导致精神上的反叛。乱世多争鸣,多远的话语冲破了思想的疆界,狂欢化的日出已经来临。这种矛盾感正与狂欢化精神所契合,人们在狂欢节上满足了对于平等对话和更为强大的话语权的渴望,进行了中心和边缘的颠覆,找到了内心疯狂和情感的宣泄口。

二、《了不起的盖茨比》狂欢化精神的具现

狂欢节作为欧洲历史悠久的节庆活动,它以公众广场为主要的活动场所,人们亲昵平等、自由自在。狂欢节的形象都具有双重性,他们或许是现实社会中的边缘人,却在狂欢节摇身一变成为“国王”、“王后”,并表现出不断更新、交替的永恒狂欢精神。人与人昔日的关系也被颠覆。狂欢节的仪式主要是给狂欢国王的加冕和脱冕,以不同的形式呈现在庆典中。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狂欢精神具体体现在狂欢广场、狂欢化人物和狂欢化语言三个方面:

(一)狂欢广场

公众广场是狂欢节发生的地点,如聚会、市集、街道,甚至甲板、法场、舞会等等。平民大众自发自愿聚集于此,尽情享受着感官欲望自由的宣泄。“广场是全民性的象征。狂欢广场,即狂欢宣泄的广场,增添了一种象征的意味。”

对于《了不起的盖茨比》来说,盖茨比家的宴会便是狂欢的公众广场,社会各界各背景阶级的人们在这里尽情欢聚和表演,不同的价值观在舞台的灯光下充分展现,并由此展示出二十世纪美国众生相图。这种狂欢广场可以总结为以下几个特点:全民性、自发性和虚拟性。

(1)全民性。狂欢节公众自觉自发的聚集在公众广场进行庆典庆祝,狂欢节参与者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其观念包容了全体大众。它不受具体地点的拘泥,无论是哪种场所,“就连其他活动场所,只要能成为形形色色相聚和交际的地方,例如大街、小酒馆、道路、澡堂、船上甲板等等,都会增添一种狂欢广场的意味。”这种地点的广泛性为狂欢节的全民性参与打下基础。这种全民参与性还体现在参与者身份的多样性中。在盖茨比的宴会上,男男女女像“飞蛾一般在来来往往”,客人们他们来自不同阶级,有着不同身份,却在盖茨比的豪宅里相聚一堂,说说笑笑、喧嚣吵闹,体现了狂欢节广场参与者的全民性。

(2)自发性。狂欢节是平民大众自发自愿的节日,在盖茨比的宴会广场上,真正被邀请来的客人很少,“人们并不是邀请来的——他们是自己来的……他们带着一片至诚前来赴会,这一点就可以算一张入场券了。”他们自发前来自愿到场,载歌载舞,觥筹交错,跳水、晒太阳、喝酒唱歌……每逢周末盖茨比的轿车就成了公共汽车,“像一只轻捷的黄硬壳虫那样去火车站接所有的班车”。人群来去如潮,不留痕迹,他们每周不辞辛苦从各地赶来狂欢聚会,不是为了盖茨比,而是为了他们自己。这就有了自发性的意味。

(3)虚拟性。这里为人们提供对话的场所,这种话语是为大众所有,不属于个人,即呈现形式往往是人群中的一声不知所出的呐喊、一个模糊的笑声。它是与人群融为一体的,不属于权威,也没有中心。这种无拘无束、自由开放否认了一元权威话语,而为多元化语言杂多性创造了土壤。它一方面否认一切权威,另一方面也是暧昧而包容的,具有虚拟性和双面性。

(二)狂欢化人物

1、国王

巴赫金认为狂欢化艺术思维中的加冕和脱冕,既意味着在狂欢节中充满着对于神圣事物和现存秩序的不敬,也说明了一切权威、等级、社会地位都在狂欢中、在人们亲昵的接触和熙攘的广场上,被无限消解和颠覆。

盖茨比是狂欢世界里的国王,他家缠万贯、财富惊人,拥有一座豪华大公馆,他为人们提供无尽的美食、乐队、酒吧、歌舞与欢笑,不介意他们是否真正收到了邀请,形形色色的人在他的宴会上相聚,他也成为联系东卵西卵的神秘核心人物。

盖茨比出场神秘,他的签名笔迹很是神气。人们不知道他的行踪,当被问起时却一脸惊异,他好像是真正的国王,戴着无形的冠冕。可是这冠冕却一触即碎。就在他的宴会上,人们对他表面尊敬,但私底下议论纷纷。杀人犯、德国间谍、私酒贩子甚至元帅的儿子、恶魔的表弟……各种关于他的流言蜚语竟到达惊人的地步。对于尼克而言,之前的盖茨比是神秘富有的邻居,是宴会上和蔼低调的主人,但当他亲自接触到盖茨比这个“人”时,他失望了,最初的印象渐渐消失,却发现盖茨比只不过像是“隔壁一家豪华的郊外饭店的老板”。盖茨比文雅的言辞透露着窘迫,含糊其辞,半吞半吐,谎话拙劣国王的地位一落千丈,他被疑心为骗子,像扎瘪的气球气势不再,完成了一次脱冕。

对于黛茜而言,盖茨比为与她的重逢花费了无数心血。当门打开时,只见他一身法兰绒西装,银色衬衫,金色领带,穿着依旧似国王般华贵;可是他的脸色煞白,眼圈黑青,神色慌张,全然没有国王的仪态。而黛茜的哽咽和优美的姿态、哀婉的语气为他构建了迷幻的美梦,让他在这种幻梦中脱下小丑面具、戴上国王冠冕。

当盖茨比死去时,昔日的宾客仿佛蒸发了一般,夏日的狂欢也不复存在,盖茨比国王的冠冕终于被狠狠摔碎。这种脱冕和加冕是一种双重仪式,它的存在说明了任何制度、地位等级、社会权势都具有相对性。对于盖茨比而言,他曾是社会的大资产家,是宴会上的国王和明星;同时也是人们眼中的小丑和骗子,除了尼克外没有人真正敬爱他。这种相对性,使秩序上下颠倒,构成狂欢世界的独特性,也透彻的展示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美国社会道德沦丧,精神空虚,拜金主义至上的社会图景。

2、王后

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威尔逊太太骄傲、有活力、有野心想向上爬,她是狂欢世界里的平民王后。她第一次出场是在破烂小旧的车行里,穿着有污渍的深蓝色连衣裙,在身上紧绷绷的。脸庞不美,却有种粗犷的活力。在那里,在丈夫威尔逊面前,她表现得粗声粗气、粗鄙不堪。但是等她一出来跟汤姆下了车站,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换上了棕色画布连衣裙,买的是电影杂志和香水,只坐崭新的出租车,还分外宠爱刚出生的小狗,俨然蜕变成了贵妇人的模样。当她挽着汤姆回到纽约的私宅时,向四周扫视一番,带着“一副皇后回宫的神气”。

她出身低微,却从不甘于下层的命运和生活。丈夫威尔逊无法带来财富和地位,她就因此鄙夷敷衍他,内心深深渴望着过黛茜一样上流社会生活,而对威尔逊一直为两人计划的小日子不屑一顾。后来她选择投靠汤姆,做他的情妇。她爱汤姆所谓的“男子气概”,崇拜他的地位,仰慕他的财富。她让汤姆置办在纽约的小公寓成为自己“皇宫”;用他的金钱置办了华服美衣等配得上她皇后地位的行头;用杂志、香水遮盖自己来自底层社会的气味;邀请朋友、妹妹在公寓里开一次又一次的派对满足她身为“皇后”的幻想,完成了对自己的加冕。在公寓里,威尔逊太太换上了精致的奶油色雪纺纱裙,甚至腔调也完全变了。此刻粗犷的活力变得假惺惺而矫揉造作,变得和汤姆黛茜一样了。茉特尔一生嫉妒着黛茜、追求富贵生活。但电影杂志、八卦小刊还是出卖了她的粗鄙,大众的香水淹没了她的生气,模仿的言辞掩盖不了矫揉造作。车行里的有血有肉充满生命力的女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妆艳抹的虚假“皇后”——她失去了自己。

茉特尔所追求的不过是虚华的幻梦,最后也只能得到一地碎片。在作品第七章,茉特尔以为汤姆开着车而来,却被驾驶中的黛茜无意撞死。那时,“她跪在公路当中,死于非命,发黑的脓血和尘土混合在一起。”她从“皇后”的宝座上跌落,也成了自欺欺人的小丑,完成了生命最后一刻的脱冕。

(三)狂欢化语言

在狂欢世界中,人们各种各样意义繁多的对话构成了独具特色的广场语言。作为对官方语言的颠覆面,广场语言具有强烈的讽刺性。菲茨杰拉德善用对比讽刺,令人物的言行不一从而达到本质对现象的嘲弄效果。例如作品中从尼克到汤姆家做客的第一幕起,汤姆本人便印证着傲慢粗鲁、头脑笨拙不堪的性格形象。他待人鲁莽,对人无不轻蔑的敷衍;同时毫无思想,有着种族歧视倾向,可笑的担心着“文明正在崩溃”,并气势汹汹的警告说作为白色人种应当多加小心统治地位被淹没的可能。讽刺的是,汤姆最难以忍受被人评价“笨拙”,并对盖茨比在宴会上介绍自己的时候强调“马球健将”而耿耿于怀、愤恨不已。还有第二章中威尔逊太太在公寓小聚会里对她妹妹说的话,“这年头无论是谁都想欺骗你。他们脑子里想的只有钱。上星期我找了个女的来看看我的脚,等她把账单给我,你还以为她给我割了阑尾哩。”威尔逊太太的话一方面讽刺了社会上人们头脑发热、一心赚钱的现状,另一方面,她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只看重金钱,私底下欺骗丈夫偷情。这样一来使得这番话具有了双重的讽刺性。同样的,贝克小姐在刚刚宣布她从盖茨比处得知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的秘密之后,没多久就原原本本讲给尼克听;黛茜总以最真诚的语调、最深情的表白,说出的话却虚伪到根本经不起推敲……这样的讽刺手段在书中多次出现,具有强烈的艺术效果。

菲茨杰拉德还擅长将平常的事物加以放大,尽致描绘其隐藏的荒谬可笑。例如宴会上几个姑娘的谈话,她们叽叽喳喳谈论盖茨比的来历,一个说“‘有人告诉我,人家认为他杀过一个人’”,另一个说“‘多半是因为他在德国当过间谍’”⑪。她们煞有其事的讨论着如此荒谬的谣言,再结合她们自己才是不知名、没被邀请、面容模糊而无故跑来参加宴会的背景,更具讽刺效果。

三、《了不起的盖茨比》狂欢化精神的反思

除了对于作品中狂欢精神的理论研究外,作品背后通过狂欢精神的描写所折射、衍生出的对于时代和个人生存的哲学寓意同样值得我们深深思考。

菲茨杰拉德的一生,正是折射出美国梦自成功至破碎的瞬息繁华的历程。美国梦使他在青年时期野心勃勃,给了他奋斗的目标和前进的精神动力。但纵使收获了声名和金钱,他的妻子却与他越行越远,最终患上精神疾病;他本人也在褒贬不一的评价中、在不断被推行的时代里逐渐被人遗忘,最后猝然离世。这似乎是时代人们命运的缩影,美国梦固然带给人们信心和梦想,但在社会走向物质化中命运已然扭曲,个人奋斗再难找到出路,于是人们的在追逐中走向自我毁灭而非人生圆满。

菲茨杰拉德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书写的美国梦幻灭的悲剧,其实暗合了人在异化中对于物质文明更为激烈的反抗。菲茨杰拉德清醒认识到人性邪恶的阴暗面,内心充满现代人的无能无力感,他想要重建人的价值和尊严,但是寻找而不得,因此痛苦而迷惘。他将这种矛盾的心理投射在盖茨比身上,使他成为朝气勃勃、为理想拼搏的美国年轻人,但同时又使他失去对命运的主宰权,成为社会黑暗力量的牺牲品。和《远大前程》的皮普不同,盖茨比是无法通过自我反省和拯救找到理想实现的出路的。像所有美国梦奋斗者一样,盖茨比从不放弃,但他奋力跳的再远、再高,总有一条线横亘在他眼前,这是实实在在的、不可解的时代悲剧。

对人类生存的思考,对生存意义的探寻,一直是西方文学的一个重要主题。各个时代的作家也以不同的时代眼光和独特的精神思考追寻着人类生存的哲思。卡夫卡以冠绝古今的《变形记》探讨了人类在异化状态下的生存困境,关注作为现实的一部分而存在的人类内心世界,并以寓言的形式展现生存意识。菲茨杰拉德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以盖茨比的悲剧命运警示人们:繁荣的背后亦有可能是空洞的灾难,若任由信仰丧失、精神沦陷,那我们的下场当是避无可避的死亡。人类原本是飘荡在情欲之原野的浮萍,像古希腊英雄般孩童似的进行爱憎发泄,少了秩序和文明,亦无文化的温度;当道德之尺树立,人类落下成为芦苇,才有根基和尺度,才有理性和思想,于是正义、责任、爱一股脑儿的围绕身旁,人才可称之为“人”。恐怕立足于今时今地之变化,在万变中找寻不变的人类信仰,修筑牢固的道德屏障从而抵挡变化莫测的诱惑,营造人类终极精神家园才是唯一解决矛盾的办法。而这需要我们从现在到将来的不断思考和探索。

四、结语

通过对《了不起的盖茨比》中地点、人物形象、仪式和语言的解读与分析,我们可以看到小说浸透着狂欢精神,小说中的广场、人群、宴会等诸多意向也与巴赫金的狂欢理论不谋而合;主题上,《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爱情、人物命运的描写更是充满了狂欢节的颠覆精神。这种狂欢精神深刻的反映了当时美国社会包括消费主义在内的一系列现实特征,体现战后二十世纪男男女女笼罩在假象虚荣下的寻觅和失落,贯穿时代精神和社会主题,描写具有倾覆与新生特征的狂欢化意向——书中的绿灯,象征着主人公心中追求的美国梦,在追寻中逝去又在别处新生,不吝直面现实的残酷却又给人以奋斗的希望。

这种狂欢化精神的浸透不仅带给《了不起的盖茨比》这部小说更高的主题和立意、富有感染力的艺术色彩和多面的人物塑造,更对后世文学带来巨大的影响。这种影响一直延续至今,不仅欧美文学,还有亚洲文学等。在狂欢视角的解读下,我们不断延伸《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内涵,而这种解读也必将促进狂欢化理论自身的丰富和发展。

注释:

①刘康.对话的暄声:巴赫金的文化转型理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1:189~193.

②诗学与访谈[M].白春仁,顾亚铃,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133~135.

③④⑤⑥⑦⑧⑨⑩⑪[美]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M].巫宁坤,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28,30,28,29,34,45,47,6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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