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的增长效应研究——基于CMS模型的分析

傅缨捷 单玉琢

（东北财经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辽宁大连116025）

一、引 言

进入21世纪以来，经济全球化进程加快，世界经济纵深发展，带动国际贸易格局发生深刻变化，应世界市场日益呈现的新需求，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程度的高低已然成为衡量各国国际贸易影响力的重要指标之一。随着国际服务贸易限制的逐渐放开，世界各国逐步重视服务贸易的发展，而生产性服务业作为其中重要的一环，对国际贸易的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中国作为全球主要的经济大国，自“十三五”规划以来，服务贸易稳步提升，作为其组成部分的生产性服务业的快速增长更为国家经济的发展奠定重要基础。当前中国正处于经济结构转型升级的关键阶段，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的增长有助于促进市场结构的优化调整，壮大服务贸易发展的产业基础，鼓励离岸服务外包业务和跨境电子商务等新服务模式不断升级，激发新的发展潜力。同时，“一带一路”倡议等新举措的提出为以生产性服务贸易为新发展点的服务贸易的发展提供有力支撑，巩固中国与沿线国家的经济合作伙伴关系，秉持政治互信、经济融合、文化包容的态度，着力推动与制造业密切相关的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支持交通运输、金融保险、电子信息等服务型企业走出去。

然而，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相对滞后，市场占有率较低，国际竞争力较弱，尚待培育竞争新优势，贸易结构亟需优化。受国际金融危机深层次影响，世界经济增速放缓，世界市场延伸动力不足，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等一系列的外部不利因素依然抑制我国生产性服务业进一步发展。立足当前发展形势，积极参与世界市场竞争，全面提升服务贸易战略地位，打造世界知名品牌，提高国际竞争力，及时有效应对各种风险挑战将是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新方向。

二、文献综述

生产性服务业出口增长在国际贸易中的作用日益加强，国内外学者愈发重视对其在各领域的影响研究。到目前为止，国内外关于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文献已数不胜数，本节主要通过对以生产性服务业为研究对象和以CMS模型为工具的相关文献进行梳理和总结，以此为本文的研究提供帮助。

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牵动着经济发展的各个方面，国内外学者聚焦于生产性服务业与区域经济、产业关联效应和制造业发展等关系问题，做出多方研究。Mehdi与Reza（2011）采用普通最小二乘(OLS)模型等计量经济学的传统方法，得出结论：各部门出口增长对同一部门的增加值增长具有正向影响，但生产性服务业出口增长对部门增加值的影响较弱。Hanssenset al.（2013）以比利时的先进生产性服务采购为研究对象进行研究以探求先进的生产性服务对区域经济的影响。祝新（2011）认为在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上，人力资本、信息技术水平以及竞争秩序和环境对其发挥着重要作用，应引起足够重视。苏咨文（2013）研究了生产性服务业利用外商直接投资和我国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及对经济增长的具体效应。

在研究所用的模型选择上，有学者利用SLM模型和SEM模型着重在我国生产性服务业的空间效应方面进行实证研究，有学者选用空间面板数据模型研究生产性服务业在空间集聚上产生的影响，而对于研究生产性服务业的出口增长效应，CMS模型有着独特的优势。自曼彻斯特大学经济研究院学者Tyszynski于1951年提出以来，CMS模型的运用经国内外学者的大力完善，已较为成熟，一直沿用至今，成为研究贸易波动以及出口产品国际竞争力和增长效应的重要模型之一。CMS模型将影响出口增长的原因分解为不同效应，用来计算反映一国进出口增长的背后所潜在的一些重要决定因素，从而对产品的出口波动进行有针对性的分析，进而减少市场份额变动所带来的误差，使结果更加严谨。其中，Fagerberg和Sollie对于CMS模型的理论研究影响深远，为后来的理论发展贡献力量；吕建兴等（2011）利用CMS分析了中国园艺产品出口增长的成因；顾晓燕和聂影（2010）利用CMS分析了中国木质林产品出口增长因素；张复宏（2011）利用修正的CMS模型对1996年以来中国向俄罗斯市场出口水果的波动情况进行分析。

在激烈的国际贸易竞争中，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已然成为各国扩大服务贸易市场份额的有力支撑。中国作为全球主要的经济实体和贸易大国，日益重视对本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增长效应的研究。本文在相关研究基础之上，利用CMS模型分析中国生产性服务业于2012-2016年的出口增长效应，并使用基本公式将模型影响因素分解为四种效应进行论证，更加全面的探究影响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增长的因素。

三、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现状

大体上，服务贸易主要分为生活性服务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生活性服务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性支柱产业，主要用于解决消费者实际生活的各种需求。生产性服务业一般是指向生产及商务活动而非直接向个体消费者提供产品，它依附于制造业的存在，贯穿于企业发展的各环节，以人力资本和知识资本作为主要投入品，为工业技术进步、产业进步等提供保障。生产性服务并非最终产品，它是供其他产品（服务）生产所用的中间品，是一种服务形式的生产资料。目前，国际上还未形成对生产性服务业的准确分类标准，本文参照联合国和有关学者对其的界定标准，生产性服务业主要包括交通运输服务，保险服务，金融服务，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专有权与特许权使用费以及其他商务服务6类。

在区域经济一体化，世界经济不断发展的大趋势的推动下，各国逐步取消对服务贸易的关税及非关税壁垒的限制，积极开展国际服务贸易活动，带动国际服务贸易额不断扩大的趋势继续发展。从表1可以看出，2012-2016年，作为贸易大国的中国，服务贸易总额由30422亿元人民币激增至43947亿元人民币，累计增加13525亿元人民币，总体呈上升趋势。其中，2014年增幅尤为突出，为18.45%；2015年增幅较低，为1.72%。然而出口增速不及进口增速，服务贸易逆差较为严重，贸易差额由-5023亿元人民币拉大至-16112亿元人民币，累计拉大-11089亿元人民币，体现出服务贸易出口能力不足，缺少竞争优势等问题。

表1 中国服务贸易额 （单位：亿元人民币）

其中，作为服务贸易重要组成部分的生产性服务贸易，其贸易额从2012年的18045亿元人民币提高至20079亿元人民币，累计增加2034亿元人民币，但占服务贸易总额的比例由2012年的59.3%逐年下滑至45.7%。这表明，“十九大”及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等相关举措的深入推进，为我国生产性服务业营造了良好的发展氛围并提出新期望，但机遇与挑战并存，中国生产性服务贸易的发展仍存在进出口结构不均衡、核心技术贫乏等诸多问题。中国在扩大服务贸易总额的同时，也要适时兼顾生产性服务贸易的发展状况，提升服务贸易战略地位，全面发展。如何又好又快发展我国生产性服务业仍是我国经济发展道路上必须解决的重要课题，中国生产性服务业贸易出口规模还需被进一步重视。

在表2中，2012-2016年中国生产性服务业贸易额发生波动变化，2014年各项目的金额最大，2015年受国内国际各方面影响整体回落，至2016年又慢慢回升。其中交通运输占比最大，年均约为40.9%，发展较为成熟，市场份额较大；金融服务占比最小，尚未完全发展，年均约为2%。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专有权与特许权使用费增速较大，2012-2016年，其占生产性服务业总额之比分别提高了5.4%和1.7%。这意味着我国逐步重视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增强知识产权意识，将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有机结合，激发新的经济增长点，拉动生产性服务业出口发展。总体来看，2012-2016年，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占世界市场份额基本稳定，维持在5.6%-6.1%之间。自改革开放至今，我国不断重视服务贸易的发展，推动生产性服务业的进出口总额有了飞跃性的提升，成为世界贸易市场的重要一员，但中国与欧美等发达国家的生产性服务业水平仍存在差距。为逆转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国际竞争力不足的状态，政府乘着眼下服务贸易市场发展黄金期的东风，全力推进服务贸易发展环境不断优化，完善有关政策体系，开拓创新发展试点，中国生产性服务产业日渐成熟。

表2 中国生产性服务贸易分类金额 （单位：亿元人民币，%）

此外，从表3看到，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额呈动态变化，年均增长率2.975%，世界生产性服务业出口增速放缓，年均增长率5.25%，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不及世界平均速度增长，各项目在世界市场上的占有率不均衡。以上数据说明在政府政策的引导支持下，中国生产性服务业稳步增长，但已渐渐步入增长瓶颈期，今后应寻找新的增长点，规避虚假的增长陷阱，改进结构布局，刺激世界市场对我国生产性服务业的需求，拉动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额的增长。

表3 生产性服务业出口额年增长率（单位：%）

由以上分析可以看出，2012-2016年之间，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额不断增大，但其增长又是不均衡的，这对出口带来的影响是多方面的。为了探求影响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效应的因素，本文借助固定市场份额模型把2012-2016年间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绩效分解成市场规模效应、商品构成变化效应、市场分布变化和产业竞争力效应，并简要探讨各种效应对中国生产性服务贸易出口增长的实际影响。

四、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的增长效应研究

（一）CMS模型简述

CMS模型，即固定市场份额模型，是用来反映影响一国或地区出口增长诸因素作用方向和作用程度的模型。自Tyszynski于1951年提出以来，后经Jepma、Leamer与Stern等人修改完善，逐步成为当今探讨国际贸易和产业竞争力源泉的主要模型之一。CMS模型将出口增长分解成市场规模效应、商品构成变化效应、市场分布变化和产业竞争力效应，并认为要排除市场增长效应等其他因素的影响才不会高估出口增长效应。同时，CMS模型的基本假设是：如果一国的某种出口商品的竞争力不变，它的市场份额也应不变。

假设V为产品的出口额（量），式中，i表示商品的种类；j表示一国出口的目标国；V1为该国（地区）在第一阶段内的贸易额（量）；V2－V1为该国（地区）在两个阶段的贸易差额；Vijk（k表示时期）表示为该国（地区）在k时期对j国家（地区）i产品的出口额（量）；r为两个阶段全球贸易额增长百分比；ri表示i产品的全球进口增长率；rij为该国（地区）对j国家（地区）i商品的贸易额增长百分比。

其中，rV1称为市场规模效应，表明一国该种商品依赖世界市场出口水平增长的程度。如果为正，则说明世界出口水平的增加可以拉动该国该商品的出口，带动相关市场的经济发展，具有积极作用，反之则表明有抑制商品出口的作用。

（二）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增长效应分析

由于研究截取的年份较少，这里单独地以每一年作为一个时期，相邻的两年作为一个阶段。将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的各项数据代入CMS模型公式，得到CMS模型下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额增长的分析结果，结果见表4和表5。

表4 中国生产性服务贸易出口额总计分析 （单位：亿元人民币，%）

表5 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绩效分解 （单位：亿元人民币，%）

1.市场规模效应。市场规模效应是反应世界市场总体需求的变化对一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的影响。2012-2016年，除2014-2015年市场规模效应为负外，其余皆为正。从整体上看，由于世界市场需求增加带动中国的生产性服务业增加了1782.08亿元人民币，市场规模效应对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的贡献度为80.2%，即同期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增加额的80.2%是由国际市场需求拉动的。

具体地，交通运输服务和其他商务服务的市场规模效应最为明显，分别为784.11亿元人民币和587.40亿元人民币，占同期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累计增长的35.3%和26.4%，说明世界市场出口水平增长对其出口起着巨大的推动作用，最突出的例子就是中国的高铁经济。如今，中国高铁在国际市场先后与庞巴迪、阿尔斯通、西门子等公司建立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高铁产品出口并应用于英国、美国等众多国家的轨道交通车辆项目，并在印度、法国等国家建立了制造基地，高铁出口已成为中国又一名片。相比之下，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金融以及专利权使用费和特许费的市场规模效应分别为1240.75亿元人民币、150.01亿元人民币和118.89亿元人民币，占同期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累计增长的5.4%、6.7%和5.3%。保险的市场规模效应为20.93亿元人民币，占同期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累计增长的0.9%。因此，交通运输和其他商务服务对生产性服务出口的贡献最大，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金融以及专利权使用费和特许费对生产性服务出口的贡献适中，而保险对生产性服务出口的贡献略微。我国对保险、金融等市场的开放还需朝着纵深方向发展，加强与世界市场的联系。

2.商品构成变化效应。商品构成变化效应是指在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竞争力不变的情况下，进口国进口需求结构的变动对我国出口额变动影响的部分，反映出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与进口国进口增长较快部分之间的适应程度。由表5可知，2012-2016年，中国生产性服务业的商品构成效应是-929.24亿元人民币，对出口贡献度为-41.8%，表明我国出口结构不合理，不适应进口国增长较快部分的需求，出口主要集中在那些需求增长较慢的产品上，使得生产性服务业出口减少了929.24亿元人民币。

交通运输服务与保险的商品构成效应为负值，分别为-1313.01亿元人民币和-122.83亿元人民币，两项使出口减少59.1%和5.5%，其中交通运输服务的负效应最大，说明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在交通运输上的出口方向出现偏差，不能及时判断市场新需求和作出相应调整，很大程度的阻碍了生产性服务业的出口。其他商务服务的商品构成效应最为明显，对生产性服务出口的贡献最大，为241.32亿元人民币，占同期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累计增长的10.9%，且逐年增长趋势，不断激发进一步扩大出口的潜力。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金融以及专利权使用费和特许费的商品构成效应分别为6.67亿元人民币、6.67亿元人民币和63.3亿元人民币，占同期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累计增长的0.3%、0.3%和2.8%。虽然其增长方向与世界生产性服务业变动方向是吻合的，产生正效应，但由于国内对其管制较为严格等多方面原因影响，使其对出口增长的贡献略微。整体上看，中国新兴服务贸易的发展正在向良好趋向发展，但不可否认，其仍存在产业结构不均衡，国际市场占有率较低，出口相对优势较弱等问题。

3.市场分布效应。市场分布效应对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产生正效应。2012-2016年，由于市场分布效应增加带动中国的生产性服务业增加了1178.27亿元人民币，市场分布效应对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的贡献度为53%，这说明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主要集中在那些需求增长较快的市场上，对出口起到拉动的作用。

在所列项目中，只有保险的市场分布效应为负值，中国生产性服务业中保险产业的出口增长低于世界该部分的进口增长率，其余的都高于世界的进口率。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的市场分布效应最为明显，为912.68亿元人民币，占同期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累计增长的41.1%，对生产性服务出口的贡献最大。交通运输服务以及专利权使用费和特许费的市场分布效应分别为265.69亿元人民币和303.62亿元人民币，占同期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累计增长的12%和13.7%，对生产性服务出口的贡献适中。金融和其他商务服务的市场分布效应分别为80.34亿元人民币和17.33亿元人民币，占同期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累计增长的3.6%和0.8%。保险为-401.39亿元人民币，使生产性服务业出口减少18.1%，对生产性服务出口的贡献略微。

4.产业竞争力效应。产业竞争力效应是出口变化额扣除产品结构因素与需求因素后的出口竞争力残差效应，用以衡量出口产品的竞争力情况。2012-2016年，产业竞争力增加带动中国的生产性服务业增加了198.48亿元人民币，对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的贡献度为8.6%，对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产生正效应。虽然整体上产业竞争力效应呈正值，但只有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的产业竞争力效应最为明显，为188.89亿元人民币，占同期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累计增长的8.5%，其余项目的产业竞争力微薄。

总的来看，2012-2016年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额不断增长。其中，在保持原有市场份额的条件下，市场的需求增长对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是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增长的主要原因。但是商品构成效应却产生负效应，使得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减少将近929.24亿元人民币，这说明我国生产性服务业产品结构的调整不适应世界市场需求的变化，阻碍了其出口的增长。不容忽视的是，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在世界市场占有率不均衡，以知识技术为主的新兴服务贸易缺乏出口相对优势，竞争力水平较弱。近年来，在国家的大力支持下，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的竞争力明显提升，但生产性服务业仍然存在高端领域、高端环节发展不足的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在我国生产性服务贸易额呈上升趋势时，2015年的贸易额却大幅减少，各项目市场规模效应皆呈负值。总体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正式将人民币纳入特别提款权货币篮子,并给予10.92%的权重。人民币入篮，无疑会给中国经济带来长远利益，但短期，人民币或许会受基本面放缓的影响而使汇率不稳，对国际贸易出口造成不便；其次，为增强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中间价的市场化程度和基准性，中国实行8·11汇率改革。改革后，人民币汇率下跌创下历史最大降幅，其影响波及到周边市场，引发了欧美股市大跌；此外，由于中国当局清查股市配资、股市估值过高等原因，中国股市发生暴跌，进而引发全球金融市场动荡，影响出口贸易。国际上，世界经济复苏动力不足，金融市场风险有所上升，世界各国及地区普遍面临经济不景气的冲击，对服务业的开放持审慎态度。希腊退欧闹剧、美国加息、欧洲央行负利率等大环境使得世界经济增速放缓，影响全球贸易额扩大。受种种因素影响，全球服务需求明显下滑，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额下降。

五、关于发展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的建议

世界服务贸易规模不断扩大，中国的服务贸易额总体呈上升趋势，带动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扩大。据商务部统计，生产性服务业在我国对外贸易中的比重、出口占全球服务出口的比重和进口占全球服务进口的比重实现“三提升”，但与发达国家相比较，我国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还存在起步晚、发展不平衡、总体水平不高等问题，无法满足我国经济长远发展和未来经济结构调整和产业升级的现实需求。为此，我国急需弥补自身不足。

（一）通过政策支持，改善生产性服务业出口结构

由于我国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起步晚，市场还不够成熟，且存在一些历史上的原因，我国对于金融服务和电信服务等领域的管制仍然比较严格，行业垄断程度较高，外部准入难度较高，行业间缺乏有效竞争，同时，过快的放松管制有可能影响我国货币政策的稳定。从表5可以看出，中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增长额集中在交通运输业，金融服务、保险服务等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相对滞后，产业增长和出口方向与市场不协调，对产业出口的贡献度略微。生产性服务业是信息技术密集型产业，但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增长仍依赖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出口，这意味着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出口增长潜力有限，缺乏新兴产业核心技术及创新能力，不能很好地满足频繁变动的市场需求，在国际竞争中处于被动地位。然而，随着中美等一系列重要对外谈判的开展，国际局势趋缓，在全球经济紧密联系的今天，借“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和“十九大”对国内生产性服务业的重视，中国扩大包括电信、金融、保险等在内的服务领域的市场准入将是大势所趋。所以，中国应深入推进生产性服务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满足世界市场的总体需求变化，创新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政策，逐步取消制约其发展的体制性障碍。创新试点鼓励民营私有企业参加，打造高端化的制度环境，在有效监管的同时尽快消除行业歧视，拓宽市场准入渠道。为市场注入更多资本力量，加快推进对电信、金融、保险等服务业出口市场的建设，提高行业的服务质量和服务效率。此外，为促进我国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政府还需在税收减免、融资渠道、政府服务等方面给予支持和帮助，为行业的发展创建一个良好的市场环境。

（二）积极推动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互动融合，继续优化国内出口结构

生产性服务业是与制造业直接相关的配套服务业，是由制造业内部生产服务部门独立发展起来的新兴产业，本身并不向消费者提供直接服务。它与已有基础的生活性服务业不同，尚处于起步发展阶段，专业化程度较弱。制造业与服务业的互动融合具体表现为制造服务化与服务制造化。现今，随着各种要素成本上涨趋势加强，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将会进一步激发市场活力，吸引更多资本进入国内市场。在今后的市场竞争中，制造业服务化的发展将会是生产性服务业高增长的拉力。因此，应大力推进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互动融合，依托自贸试验区与先进制造业基地等，发挥有利的区位因素，建设一批生产性服务业功能区和服务区。形成产业发展的重大载体，获得规模经济，取得成本优势，扩大生产性服务业市场,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此外，政府应大力培养并引进专门人才，设立专门机构建立健全有关档案，加强对市场的监管，保证市场信息对称，全面培育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新优势。此外，进一步调整国内产业结构，着力增强服务出口能力，带动经济由工业主导加快向服务业主导转变，打造“高精尖”产业品牌，为服务贸易发展奠定坚实的产业基础。

（三）坚持对外开放的基本国策，积极引进国外竞争因素，鼓励企业参与世界竞争

在世界经济深度调整、国内经济下行压力持续加大的背景下，开放合作仍然是世界各国发展服务经济的战略选择，生产性服务业出口市场挑战与机遇并存。一方面，各国纷纷加大对本国服务贸易扶持力度，使得服务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国际竞争暗涌不断；另一方面，与服务业相关的跨国投资仍保持快速增长的态势，“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鼓励沿线国家地区之间积极寻找贸易合作点，以此促进我国生产性服务业与国际跨国公司的合作。生产性服务业将继续是国际贸易竞争中的重点。从上述数据可以看到，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尚未完全成熟，金融服务、保险服务等竞争效应较低，仍需政府保护。但市场并不排斥在本国生产性服务业承受范围内的国外竞争因素，适当的竞争会增强本国产业活力，提高行业危机意识，加快贸易产品的革新。为此，要进一步完善中国服务贸易管理体制，坚持“引进来”和“走出去”相结合，积极承接生产性服务外包，引进国外的先进技术和理念，对跨国投资企业给予适当的优惠待遇，提高服务贸易开放程度和便利化水平，扩大服务贸易规模，优化服务贸易结构。另外，积极推进生产性服务业新一轮开放，积极打造“中国服务”的品牌，以创新供给拉动需求，注重售后服务，提供物美价廉的好产品，在国际上建立良好的品牌形象，培育“中国服务”国际竞争新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