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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孝通论中华玉文化
—— 兼论新疆和田玉的文化价值

2018-10-27王宇

新疆艺术 2018年4期
关键词:费孝通玉器文化

□王宇

“我们现在应该将对玉器的研究提升到对其内涵意义的挖掘上,从物质切入到精神上,同价值观联系起来。”

——费孝通

2001年5月,费老在近90岁高龄的时候提出召开“中国古代玉器与传统文化学术讨论会”,并以讲话的形式发表了《中国古代玉器和传统文化》一文,时隔一年,费老在第二届“中国古代玉器与传统文化”学术讨论会上提交了《再谈中国古代玉器和传统文化》一文①。作为著名的社会学家、人类学家、民族学家,为什么费老晚年要在我国众多优秀传统文化和丰富遗产里单独谈中国玉文化和古代玉器?驱动费老的原因是什么?

导致费老把关注点聚焦于玉文化和中国古代玉器的重要内在原因在于:费老晚年倡导的“文化自觉”跟中华玉文化的密切关系。

“文化自觉”视野下的中华玉文化

费老在晚年一直大力提倡“文化自觉”,文化自觉贯穿于费老晚年的思想脉络。为什么要提文化自觉?费老指出,“我提出文化自觉,要明白自己文化的来龙去脉,我们的文化是怎么来的,经过那些波折,又将向哪里去。这不单单是我们国家和民族文化的大问题,也是全世界每个国家和民族文化共同的大问题。“②但如何做到文化上自觉,费老认为,作为中国人首先要了解自己国家的历史和文化,而玉器就理所应当的进入了费老的视野,玉文化作为中国的独特文化形态,不晚于9000年③,而且从未断绝,各个时期都有不同的玉器器型和内在功能,费老晚年在深入考察考古学成果中敏锐的发现了玉器的重要意义。费老谈到,中国的玉文化代表了中华文化中独有、具有鲜明特色、优秀的那部分文化——“在纷繁的、独具特色的中国文化中,我想到了中国古代的玉器。玉器在中国的历史上曾经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这种现象是西方所没有的,或者说是很少见的。我们考古学界是否可以将对玉器的研究作为切入点,从更深刻的层面上阐述玉器在中国文化中所包含的意义,把考古学的研究同精神文明的研究结合起来。”

上述费老这个论断非常重要,其中表明了玉文化的四层涵义:一是玉在中国的独特性;二是玉在中国的重要意义;三是考古出土的玉器的内在涵义;四是玉与中华文化的关系。也就是说,费老关注玉文化和玉器更深层的原因在于费老对于“中国文化向哪里去”的一种使命感和责任感,费老的目的是为了弄清玉这个东西发展变化的历史,透过玉文化来看中国文化发展的规律。

费老选择玉器作为新的视角探究中华文化的源流确实有明确的历史文献和考古依据,放眼世界范围,虽然古代的墨西哥、新西兰也都有过当地部族使用玉器的历史④,但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像中国那样拥有数千年⑤而不间断的用玉历史,而且玉器从一开始就不单纯是实用工具或兵器,玉器还具备了信仰、祭祀、宗教、政治、道德、风俗、艺术、美学等功能;最为重要的是,玉是古代君子德行的参照物⑥,是中华“礼”文化的物质载体。

古玉纹样

费老在《再谈中国古代玉器和传统文化》一文中指出了玉器与儒家传统思想的关系:“玉器不仅是社会地位的象征,而且还体现了中国传统的道德标准、价值观念。中国人赋予玉器特有的功能和观念,集中体现在儒家所提倡的以玉比德,即给予玉器以温润、和谐、高洁、刚毅和坚贞等品德;提出玉有仁、义、智、勇、洁等许多美德,有所谓五德、七德、九德之说。使玉成为高洁的人品、和谐的人际关系和坚贞的民族气节等美好的人格与事物的象征。直到今天,我们从字典上能找到的带玉字的成语全都是褒义词,如“化干戈为玉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等等。这种将玉器作为美德载体的文化现象,在全世界都是独一无二的。”⑦这段论述十分重要,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玉如此受到中国人的喜爱、为什么玉文化具有特殊意义的原因,那就是玉有“德”。玉德一直也是玉文化研究领域的核心,中国社会科学院的汉唐考古学家卢兆荫先生毕生研究汉唐的玉器史,他曾谈到玉与德的关系,他说“儒家选择玉作为其道德观念的载体,主张君子比德于玉,这是玉文化所以在中国连绵不绝的重要原因之一。儒家思想是中国封建文化的主体,因而儒家学派的玉德学说不仅是玉文化必须探讨的课题,同时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卢先生认为,玉德是儒家文化跟玉文化之间的桥梁和纽带,“由于儒家学派创立了玉德学说,从而玉文化与中国传统文化融合在一起,两千多年来历久而不衰,这在世界其他古代文明中是绝无仅有的。”⑧

古玉纹样

《左传》里讲“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立德是君子追求德最高等级。儒家经典《大学》也曾说过,“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哲理是相通的,德性未明,又如何做到亲民,又如何至善呢。数千年以来,中华玉文化可以绵延不绝的原因,也在于玉之德行,玉之人格化,这是打开中华玉文化宝藏的一把钥匙,玉作为中国文明的物质载体,一走上历史舞台,他就不仅仅是物质的,而是社会的、精神的,在政治、经济、文化、艺术、思想、伦理、宗教中起到特殊重要的作用,这是世界上任何其他矿产、任何一种物质所达不到的。特别是“以玉比德”的概念,管仲、孔子、荀子、许慎等古代先贤把和田玉的文化含义发挥到了极致。费老也是深谙玉与中国儒家文化之间的密切关系,这也是费老要求进一步挖掘玉器与玉文化内在含义的最重要目的,挖掘研究玉文化,突出玉德,以玉为载体,大力弘扬中国人美好的德行,是中华文化伟大复兴的内在要求,这也是费老提倡研究玉文化最为深刻的用意。

玉在考古学的重要意义

费老在文中还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建议:“要研究中国古代玉器变化的历史。考古学家要从考古学的角度,对中国古代玉器做分区、分期的研究,要研究不同文化系统的玉器的特点和变化。”这就涉及到玉器之前的研究范畴。对于中国玉器研究,早在宋朝已开始,但当时玉器研究仅限于金石学的研究范畴,宋代吕大临的《考古图》里面记录了宋代之前历朝青铜器和玉器等古器物,大部分是青铜器,玉石只是作为了其中的一小部分,《考古图》卷八记载了67件玉器,但涉及的器型有限,且都是私人收藏的器物,吕大临在考证器型及其功能时引用的是《周礼》《说文解字》等古代文献,但并未涉及论及玉的文化内涵,也就是说并没有把玉器的功能放在文化的高度,但这是考古及时代局限性所致。

玉成为专门研究对象且更为系统的,是清之后,以吴大澂的《古玉图考》、陈性的《玉记》和刘大同的《古玉辩》为代表。其中《古玉图考》写于清光绪十五年,是一本图文并茂兼具学术性的古玉器研究专著,其中记录了古玉一百多件,并进行了分类,详细记载了每一件玉器的名称、用途、尺寸、年代,对20世纪玉器研究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西方的劳佛在1946年出版的《中国考古和宗教里的玉》(又名《中国玉器研究》)⑨可以说很大部分是抄袭的吴大澂的这部著作。但是吴的这本书仍还停留在古器物研究领域,“清末吴大澂的《古玉图考》不失为一部重要著作,但其贡献局限于一些古玉的名物制度的考证。”⑩

跟之前传统局限在金石学领域的研究方法不同,建国后,随着地下考古的大量发掘,数以万计的古代玉器出土[11],运用考古学、地层学和现代科学手段研究玉器成为了必由之路。夏鼐先生是运用考古学研究的第一人,而这一研究肇始于殷墟妇好墓的发掘,其中出土了755件玉器,通过地层学和综合的出土文物和遗迹可以推定出商代确切的历史,并以此可以佐证文献记载的真实性,这就是考古研究的重大贡献,改变了以往仅仅通过文献的单一方式。

和田白玉母子独角兽

镂雕龙纹带銙

而费老提出的这一建议就是基于建国之后考古发掘的玉器及考古学取得的一系列进展而来。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的考古事业取得了长足的发展,特别是对于秦汉之前的夏商周的考古以及文化期的考古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包括像兴隆洼文化、红山文化、龙山文化、良渚文化、凌家滩文化、石家河文化、齐家文化等文化期遗址的发掘,出土了大量的古代玉器。而给予费老对于玉器的关注的灵感就来源于当时辽河流域红山文化的重大发现。

费老在对比许倬云《神祇与祖灵》和郭大顺论述红山玉器文化中也总结出玉器三个阶段的演变:第一阶段是玉器的初期阶段,它主要是作为萨满同天沟通的法器而存在;第二个阶段是在文明社会中作为表现礼的等级制度的佩饰而出现;第三个阶段是把玉器作为装饰物来佩用,但把人们的道德观念与玉器相联系起来,视玉器为人们道德品行的象征。因此中国人喜爱玉器历数千年而不衰。费老总结的玉器发展的三个阶段言简意赅,也就是神玉——礼玉——民玉三个阶段论。

我们常常说八千年中华文明,不单纯从文字记载算起,而是应该从旧石器时代到新时期石器,巧合的是,中国用玉的时间恰好也有8000年,那么,可不可以说,中华文明始于用玉?新石器时代的终结不仅仅从夏代开始,而是中国人用玉的开始?

玉文化的引申

费老认为,中国玉器的发展史,是跟中华民族的精神联系在一起,包括文字的形成、士大夫阶层的出现等,也跟玉器的使用分不开。“从历史上来,在石器逐渐演变成美玉的过程中,中华民族的文字也逐步形成,中国古代的社会组织又有了变化,出现了一个从事文化事业,靠文字、靠脑力劳动谋生的士大夫阶层,正是这批人,对历史文化传统的传承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他们赋予了文化以新的价值观念。”

山石人物纹玉如意饰

从这点来说,费老依然是继承了其老师马林诺夫斯基在《文化论》里对于“文化”的解释,按照马氏的理论,文化不是凭空的产生的,他认为人文世界必然要先有一个物质基础,即人文世界是用自然世界的物质为资料而塑造成的,物质的背后有知识、宗教、法律、伦理规则等精神的支撑。而玉器恰好符合这些要求。费老认为,“美玉,从普通的石器发展成为玉器之后,这些器物本身就不再是普通的工具了,它被注入了更高一级的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费老把玉器的出现,与中华民族文字的形成、古代社会组织的变化、士大夫阶层的出现联系在一起,而这些一起最终“赋予了文化以新的价值观念”。

费老倡导,“我们现在应该将对玉器的研究提升到对其内涵意义的挖掘上,从物质切入到精神上,同价值观联系起来。我想从石器到美玉的演变,与社会组织中士大夫阶层的出现之间,必然存在着相当复杂的关系,这也正是中国文化不同于西方文化的特点之一,从这一点出发扩展开来,应该有很多文章可做。”

这也是费老一如既往的观点,费老认为,文化是依托于人类对于物质的改造,国人使用玉器,“要理解这个世界还得看到这是人们对自然世界的加工。人并不能创出任何物质东西来。这个人文世界处处都得以物质为基础。人利用其独有的得之于自然的能力,把自然世界的物质作为原料,加以改造,塑成为足以满足他们生活上一切需要的那个人文世界,即所谓文化。文化是人对自然的加工。”[12]也就清楚地区分了物质和文化的关系。如果按照马克思的理论,物质和精神的关系,费老是西方实证主义教授出来的,“特点之一就是西方文化中对于生物性个人的重视,所谓文化的概念,说到底是“人为,为人”四个字。人为是说文化是人所创制的,即所谓人文世界,它是为人服务的设施。这确是反映了当前我们生活在其中的世界我们衣食住行的整个生活体系,都依靠人力改造过的自然世界而得来的人文世界。”[13]涉及到国人对于玉器的使用,这本身就是古代中国物质文化高度发展的体现,而对于玉器的使用,一代又一代的传承,自然成为了中国文化的载体,费老的用义也在于说要深入探究古人为什么喜欢玉使用玉?玉器的功能及其内在涵义是什么?对于我们中华文化的发展有什么意义?

玉的“克己复礼”

中华玉文化的深层次内涵,还是涉及人与玉的关系。关于人的问题,费老指出,人是指西方文化中所强调的利己主义中的己,这个己不等于生物人,更不等于社会人,是一个一切为他服务的个人。“在我的理解中,这个己正是西方文化的核心概念。要看清楚东西方文化的区别,也许理解这个核心是很重要的,东方的传统文化里己应当是克的,即应当压抑的对象,克己才能复礼,复礼是取得进入社会、成为一个社会人的必要条件。扬己和克己也许正是西方文化差别的一个关键。”而玉作为中华礼文化的载体,自然也纳入到了费老的视野中。费老通过君子用玉引申到了君子与小人之别。“君子与小人之别的重要的区分是知礼。君子是通晓礼法的士,孔子有不知道的地方也要去问礼。礼和法不同,法是凭外力控制,带有强制性,礼则是甘心情愿遵从的。我想从礼到德的过渡时期,文字的应用和士的出现有密切关系。”

费老这段话对当今也有重要的启示意义,玉与礼的关系,主要的文献记载于《周礼》、《仪礼》、《礼记》三书当中,而孔子一直向往回到的就是“吾从周”,这又回到了玉德及用玉为礼的中华文化的“轴心时代”。儒家思想家借助玉这个载体,想要实现人的“以玉比德”,克己复“周”礼的理想社会,玉是儒家文化这个道统的物质载体和外在表现形式。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历代王朝统治者都要用玉,因为占有玉不单纯是权力的象征,还是中华道统文化的一种继承,此外,对于玉路[14]的掌控,也在一个层面表明了王朝的统一和分裂,兴盛和衰落。

一带一路视野下玉文化研究对于新疆的意义

费孝通先生提出的“文化自觉”和他晚年对中华玉文化的重视对于当下新疆文化发展也有重要的启示意义,同时这又涉及到“一带一路”战略下中华文化的弘扬、传播和创造性转化。费孝通先生对“丝绸之路”关注已久,费老在1992年《民族地区社会经济发展》前记中就已提到“丝绸之路”的建设问题,他说,“这个经济中心的恢复和发展,更长远的意义就是重开向西的丝绸之路,打开西部国际市场。从某种意义上说,西部国际市场比东部国际市场更有潜力。西进中亚,西亚和中东地区,我们具有一定的优势。”[15]费老很敏锐地看到新疆的区位优势和其历史上的重要作用,这也是上世纪90年代国家启动西部大开发的重要原因。当下“一带一路”战略的核心区在新疆,一方面,一带一路战略一定会强力助推新疆地区的发展,并辐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这是从空间和市场的角度;另一方面,一带一路战略还是中华文化走出去重要抓手,而重要的节点首先在新疆,在民族地区,文化的认同是维系民族团结的内在要求,从中华文明5000年历史的传承来看,新疆与中原的关系更是密不可分,5000年的中华文明史就是新疆和田玉石东输的历史[16],也就是”玉石之路“的概念[17],而玉文化中的“玉德”是中华传统优秀文化中的重要组织部分,玉石作为见证中华文明的物质载体,自然也是国家统一的重要证明,实现新疆的社会稳定和长久治安总目标,从长远来看,还是要依靠中华文化的认同,实现新疆地区的文化认同,中华玉文化是一个很好的抓手。

和田玉手镯

提到少数民族文化的发展,费先生说:“就一个民族的发展来讲,必须强调善于发挥自己在体质上和文化上特具的优势,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外在条件,发展其经济,提高自身在社会生产力和发扬自身的精神文化,在一个地区的发展中,贡献应有的力量。”[18]众所周知,新疆盛产和田玉,而和田玉自古以来都是中华儒家文化的物质载体,“君子比德于玉”、“君子无故玉不去身”、“言念君子,温其如玉”都是最有力的证明。而早于丝绸之路3000年的玉石之路、昆仑山和西王母的传说,都是中华文化的核心要素。深入研究玉文化这张名片,对于复兴中华传统文化、传播中华文化,用事实证明新疆自古以来与中华文明息息相关甚至是同为一体极其重要。我想,这也是费老强调中华玉文化的意义所在。

从文化自觉到发现玉器的应用及其内在的文化价值,费老在晚年越来越深入到中华文化更加深邃的传统之中,费老对于考古学的兴趣盎然,费老孜孜不倦的问学态度,都值得我们学习。按照费老给予指引的足迹,进一步发掘中华玉文化的价值,服务于中华文化的复兴、服务于一带一路建设、服务于新疆文化的发展,大有可为。

注释:

①两篇文章收录于《费孝通论文化与文化自觉》,群言出版社2005年版。

②费孝通:《费孝通论文化与文化自觉》,群言出版社,172。

③2017年在黑龙江饶河小南山遗址发掘出大量玉器,据碳十四测年数据显示为距今九千年左右,这些玉器为目前我国发现的应用玉器年代最早的。

④费孝通:《费孝通论文化与文化自觉》,群言出版社,175。

⑤关于我国用玉的具体年代,目前按照考古出土的玉器可以追溯到旧石器时代晚期到新石器时代早期,从广义的角度,学界一般界定我国为8500年的用玉历史,如果从狭义的角度,也就是从使用所谓的“真玉”——和田玉而言,从夏商朝开始,妇好墓的发现确认了新疆和田玉进入中原王朝的时间底限。

⑥《礼记》中孔子认为,“君子比德于玉”。管子提出玉的九德,孔子提出了玉的十一德,荀子提出了玉的七德,许慎提出了玉的五德等。

⑦费孝通:《学术自述与反思》,三联书店1996年版,P428

⑧杨伯达,《继往开来辉煌十年——1999~2008中国玉文化玉学学术成果精粹》,北京:地质出版社,2009年,第250页。

⑨ Berthold Laufer,Jady:A Study in chinese archaeology and religion

⑩费孝通主编:《玉魂国魄——中国古代玉器与传统文化学术讨论会文集》第200页,燕山出版社2002年版。

[11]从建国后,缘于经济建设,我国地下大量文物面世,出土的玉器更是繁盛,殷墟妇好墓755件,河南三门峡虢国玉器1773件(颗),淅川下寺春秋玉器230件,广州南越王墓200多件,湖北曾侯乙墓400多件等等,难以计数。

[12] 费孝通:《学术自述与反思》,三联书店1996年版,P328

[13] 费孝通:《学术自述与反思》,三联书店1996年版,P459。

[14]玉石之路,也就是昆仑山北路的和田玉进入中原王朝的路线。

[15] 费孝通:《学术自述与反思》,三联书店1996年版,P175。

[16]和田玉进入中原的时间,据考古佐证,不晚于商武丁时期,这得益于妇好墓的发掘;根据出土玉器的材料来看,齐家文化时期来自昆仑山北坡的玉料应已断断续续顺着河西走廊进入中原地区。

[17]目前学界对于“玉石之路”存在争议,有学者考证,早于丝绸之路2000多年已有玉石之路的存在,这是根据考古发掘和大量墓葬出土的玉器。

[18] 费孝通:《学术自述与反思》,三联书店1996年版,P177。

(本文图片由蒋建斌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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