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馈在动作技能学习过程中的影响机制之研究

张帆

摘 要：本研究通过文献资料法，旨在探讨反馈在动作技能学习过程中的影响机制。在反馈于动作技能学习的实施过程中，关键在于追加反馈的安排方式是否能够引发动作技能学习者通过内在反馈的信息进行错误侦查。因此，本研究分别就反馈提供的频率、时机、错误估计等面向探讨反馈在动作技能学习上的影响机制。

关键词：反馈；动作技能学习；影响机制

中图分类号：G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9132（2018）30-0019-03

DOI：10.16657/j.cnki.issn1673-9132.2018.30.009

一、问题的提出

反馈是动作技能学习研究领域的主要议题之一，在动作执行后个体可通过各种感知觉所提供的信息或通过外界额外提供的信息，以了解动作的过程与结果。因此，反馈又分成动作执行者自我感觉的内在反馈（intrinsic feedback），又称固有反馈（inherent feedback），与外在反馈（extrinsic feedback）又称追加反馈（augmented feedback）。

其中，外在反馈依据其所提供的内容又分为：动作执行过程的表现获知（knowledge of performance，KP），与关于动作执行结果的结果获知（knowledge ofresults，KR）。Magill针对内外在反馈的信息价值而指出，当内在反馈无法提供充分信息时，动作执行者对于外在反馈在信息方面的需求便相对增加，因此对于反馈的探讨必须考虑动作本身在内在反馈方面的特性与学习者知觉内在反馈信息的能力，意味着追加反馈的提供并非具有绝对的必要性。

然而，反馈的获得具有动作执行后提供动作修正及控制的信息功能、引发学习动机、增强正确动作刺激与反应的连结功能，因而对动作表现与学习造成影响。

二、研究进展

早期动作技能学习理论认为追加反馈应于每次练习后提供，以供学习者对比动作参数与感知觉的动作结果，因为若不在每次练习后提供反馈，则学习者仅能依据相对不准确的主观错误估计结果，因而导致动作表征或是图式理论（schema theory）的弱化，而降低动作技能学习的效果。但此观点在动作技能学习正面效应的看法，在于动作表现的作用而非实际动作技能学习。

G假说（guidance hypothesis）的提出，对于动作技能学习在反馈方面的研究产生重大影响，动作表现与学习区分的观点使得后续研究形成理论上的新不同观点。高频率的反馈提供仅为动作表现的变量，每次练习后提供反馈的引导作用有利动作表现，但却会使学习者对于外在反馈产生依赖。依据错误估计的观点，每次练习后的反馈提供会减少学习者依据内在反馈进行错误侦查的经验，减低认知努力的程度。

因此，后续动作技能学习KR反馈的研究主要不再将获得期易受反馈引导的动作表现视为动作技能学习，而以保持测验或迁移测验的设计评估学习效果。对此，Lee，Swinnen与Serrien针对动作技能学习认知方面的观点指出，若提升动作技能学习的效率，可能需引导学习者在认知上的努力进而提升其对于内在反馈信息的处理能力，以产生有效的动作技能学习效果。

三、影响机制

在反馈的实际实施过程中，关键在于追加反馈的安排方式是否能够引发学习者以内在反馈的信息进行错误侦查。下面分别就反馈提供的频率、时机、错误估计等面向探讨反馈在动作技能学习上的影响机制。

（一）相对频率反馈（relative frequency feedback）

直接通过降低相对频率（relative frequency）方面研究，为G假说提出后影响反馈安排最直接的观点，研究证实获得期追加反馈频率降低，虽不尽然有利于获得期的动作表现，但在保持测验中较低反馈安排的组别在动作技能学习不论是观察学习或是实际的练习方面的动作技能学习与错误侦查能力的效果上是优于较高频率的反馈安排。对此，Young与Schmidt指出，在高频率外在反馈提供的练习条件下，学习者得以预期外在反饋的提供，进而依赖外在反馈信息以供动作有效修正，反之，若降低外在反馈提供的频率，则学习者无法通过高频率的外在反馈信息，继而使用内在反馈信息作为动作修正的依据，除了减少高频率外在反馈造成动作表现的不当修正之外，亦间接鼓励学习者进行错误估计而有利于动作技能学习效果。

综合上述研究，依据G假说的观点，提供相对较低的外在反馈信息，会减少学习者在获得期对于对外在反馈的依赖，转而利用内在反馈信息而以在保持测验中展现较佳的动作表现。后续研究除了直接以降低相对频率的方式检验G假说在动作技能学习的效应外，尚有摘要结果获知（summary KR）、渐退反馈（faded feedback）、自我控制反馈（self-controlled feedback）、或是依据动作表现误差值提供反馈的带宽反馈（bandwidth feedback）。各种反馈提供的理论基础不尽相同，但皆受G假说影响，即其出发点在于控制反馈的立即性与频率以增加学习者认知涉入的程度，进而降低学习者对外在反馈的依赖。

（二）延迟结果获知（KR-delay）

动作练习后延迟KR提供时机，较练习后立即提供KR具有较佳的动作技能学习效果，其机制为使学习者能够使用内在反馈进行错误估计而建立动作图式。另外，就阻塞假说对于反馈提供时机的观点，若在练习后立即提供反馈，会使学习者转而直接使用外在反馈提供的信息，并对使用内在反馈供作表现的认知活动产生干扰，阻碍其信息处理，而减低动作技能学习的效果。对此，Park，Shea与Wright检验同时反馈（concurrent feedback）与终结反馈（terminal feedback）对于力量控制动作的学习，结果发现同时反馈对于动作技能学习的效果较低，其推论为同时回馈提供引导作用，使学习者忽略内在反馈的信息使用。

另外，摘要反馈为受G假说与阻塞假说影响的反馈安排设计，通过在一序列的练习次数后再总结性地提供反馈，因此反馈提供过程涉及时间序列上的延迟间隔。除了在记忆上的效应外，延迟KR可使学习者具有时间对内在反馈信息进行处理，与发展错误侦查，进而造成较佳的保持效果。过去研究证实摘要反馈较相对较为立即提供的反馈更有利于动作技能学习。而在单次练习后提供反馈的研究结果亦支持在练习后立即提供KR，使学习者没有行使错误估计历程的反馈安排方式，不利于动作技能学习效果的认知观点。

（三）错误估计（error estimation）

G假说对于反馈安排的观点，主张避免学习者对于外在反馈信息的依赖，而强调内在反馈信息的处理在动作技能学习的效果，这就引出动作技能学习过程中错误估计的功能。错误估计必须利用内在反馈信息，对比动作参数与主观感知的差异，继而与外在反馈提供的实际动作表现进行比较，以修正动作后续表现并产生稳定的动作图式。

Schmidt与Lee提出动作控制传出副本（efference copy）的概念，在主动执行的动作中个体发出动作指令时，神经系统同时产生复制的信息传回大脑，可作为动作正确参考的评估之用，而该信号代表关于主观正确动作执行的感觉，通过错误估计对动作表现与预期动作目标比对再与KR信息比较后，个体可以依传出副本进行下次动作执行参数的修正前馈表征，此为错误估计在动作控制上的基础论述。无论在快速动作或是慢速动作的学习过程中，个体利用动作执行产生的内在反馈对于动作表现的误差进行错误侦查（error detection），除了在闭环反馈的系统中动作执行者得以据之修正当下动作表现，快速动作中可以对下一次动作表现提供修正。

图式理论的观点上认为错误估计为错误修正的依据，并且为确认图式学习的重要机制，而就G假说的观点，高频率或是立即性的KR虽能导致较佳的动作表现，但却不利于动作技能学习的效果，因为学习者缺乏错误估计的机会。相关研究证实，在没有提供KR的保持测验中，学习者因缺乏错误侦查能力而无法展现良好的动作表现。过去研究检验相对频率反馈与错误估计在动作技能学习的研究，证实获得期要求学习者练习后进行错误估计，可以避免高频率反馈对动作技能学习造成的负面影响。

Guadagnoli与Kohl检验反馈提供频次与错误估计频次的动作技能学习效应，研究结果发现，在每次练习后要求学习者进行错误估计并搭配100%的KR，可以产生最佳的动作技能学习效果。上述研究说明了错误估计的进行，除了可以避免学习者依赖高频率的外在反馈，并且可以促进较多内外在反馈对比的机会，以提升信息处理的程度及学习者错误侦查能力的养成，使学习者在不依赖外在反馈提供信息的情况下，使用内在反馈信息完成动作行为的学习效益。

四、结语

综上所述，追加反馈的提供应考虑其对于学习者的意义，使学习者得以利用反馈信息产生适当反思，反馈提供方式应避免造成学习者依赖外在反馈，并能引发学习者对于内在反馈的信息处理活动。此外，反馈提供的时机应避免与动作执行过于接近而造成注意力引导至外在反馈信息，并可提供学习者处理内在反馈信息的时间。反馈提供频次过高，会使得学习者预期练习后的反馈提供，而忽略内在反馈信息，因此适度降低反馈提供的頻率，有助避免预期外在反馈信息的负面效果，故动作技能学习者在接受反馈前，应先依据内在反馈对动作表现进行错误估计，另外反馈提供应考虑学习者能力与工作难度调整反馈提供的频率。

参考文献：

[1] 王绍军，刘宇.构建动作技能学习的反馈时机模式[J].宜春学院学报，2007（4）.

[2] 吕慧青，王进，王玉秀.运动技能学习效率的顿悟解释模型验证[J].中国体育科技，2016（2）.

[责任编辑 张翼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