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耦合模型的民族地区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协调发展研究——以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为例*

曹兴华

(四川警察学院，四川泸州 646000)

0 引言

农业生态旅游是以农村资源、农业自然生态环境、独特的乡土文化、田园景观和农业生产活动等为基础，通过整体规划，并配套一系列服务，为人们提供观光旅游、修养娱乐，体验乡村民俗文化的一种旅游活动形式[1]。发展农业生态旅游是国家进行新农村建设的一项重要举措，将旅游与生态农业的发展相结合，不仅能够集约化利用农业资源，提高农村居民收入水平，同时促进农村居民消费升级[2]。我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而且地域广阔，农业资源特色迥异，各地区文化特色突出，具有发展农业生态旅游的绝对优势[3]。2018年，国家继续加强对农业的扶持力度，不仅提倡农业现代化还要注重农业发展品质，提高竞争力，同时加快构建生态农业体系，农业旅游业的发展逐渐成为农业经济新的增长点。

区域农业经济的增长也是发展农业生态旅游的基础，农业生态旅游的发展与区域经济发展密切相关。近年来，随着旅游业的迅猛发展，生态旅游与资源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已成为旅游相关研究的热点问题。目前，有众多学者利用耦合模型对我国旅游业的发展进行了研究。肖晓莺[4]构建了我国19个城市旅游经济与生态环境协调性评价指标体系，利用耦合模型，对这19个城市的旅游经济与生态环境耦合度进行了测算，结果表明不同城市之间差异明显，大部分城市的旅游经济与生态环境处于初步耦合阶段。李幼龙等人[5]以2000—2010年为研究时间段，利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对新疆入境旅游流与区域经济发展的耦合协调度进行了分析。刘军胜等人[6]收集了全国31个省区1993—2013年的面板数据，对这些省份的入境旅游流与区域经济的耦合度进行了历时性和共时性演变格局分析，并提出了影响区域耦合协调度格局差异的主要因素。目前大部分的研究集中于大范围区域旅游业与区域经济发展协调性的耦合度研究，对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之间发展关系的研究甚少。基于此，文章借助耦合模型，以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为例，研究民族地区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之间的耦合协调度，明确2008—2016年两者不同阶段的发展特征，对今后该地区农业生态旅游业的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

1 研究区概况

1.1 自然地理位置

甘孜藏族自治州位于我国四川省西部，处于北纬27°58″～34°20″、东经97°22″～102°29″之间，是四川盆地西缘山地向青藏高原过渡的地带[7]。海拔跨度大，气候复杂，主要属青藏高原气候，气温低，降水少，年平均降水量814.71mm。南北温差较大，年均气温相差达17℃以上。辖区内共1个市， 17个县， 325个乡(镇)， 2 679个行政村，行政面积15.26万km2里。2016年末，户籍人口110.10万人，比2015年增长0.796%。其中，城镇户籍人口18.05万人，乡村户籍人口92.05万人。境内以主体民族藏族为主，还包括彝族等其他24个少数民族，总人口90万人，藏族占78.4%，是全国第二大藏区。

区域内自然资源丰富，已经发现的矿产就有74种。该州地处长江、黄河的源头地区，流域面积14.61万km2，占全州行政面积的96%，水资源总量达1 397.83亿m3。该地区天然草原占地面积高，占全区总面积的61.7%，是川西北发展牧业的基础。

图1 甘孜州2007—2016年三大产业地区生产总值变化趋势

1.2 社会经济发展状况

2016年，全州地区生产总值(GDP)达到229.8亿元，比2015年增长7.0%。其中，第一产业增加值59.27亿元，第二产业增加值82.71亿元，第三产业增加值87.82亿元。分别占生产总值的25.79%， 35.99%和38.22%。人均GDP达到1.959 6万元，比2015年增加1 173元，增长5.5%。人均消费支出为6 801.2元，比2015年增长了11.19%。

1.3 旅游业发展现状

近年来，甘孜州在产业布局上，把旅游业放在优先发展地位，确立了优先发展旅游业、有序发展生态能源矿产业、加快发展高原特色农牧文化和中藏医药产业的“一优先、二有序、三加快”产业发展思路。全州将旅游业发展与扶贫开发紧密相连，充分挖掘乡村自然景观和人文内涵，积极打造特色各异的乡村旅游产品。2016年，实现全年旅游总收入133.74亿元，比2015年增长24.4%。全年接待游客1 300.32万人次，比2015年增长20.83%。其中泸定、丹巴和稻城等城市是发展农业生态旅游的理想地区，政府也在积极探索符合甘孜实际的旅游全域化、新型城镇化和农牧业现代化联动发展途径。

2 数据来源和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

该研究所采用的数据来源于2008—2016年《四川省统计年鉴》《甘孜藏族自治州统计年鉴》和甘孜藏族自治州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表1 甘孜藏族自治州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 耦合协调度评价指标体系

项目指标编号农业生态旅游旅游总收入(亿元)X1旅游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X2全年接待人次(万人次)X3旅客周转量(万人公里)X4旅客运输量(万人)X5农业经济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元)Y1第三产业比重(%)Y2农业人口比重Y3人均消费支出(元)Y4农村恩格尔系数Y5

2.2 研究指标的获取

为全面反映甘孜藏族自治州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发展的耦合关系，该文在参考有关指标体系研究的基础上，坚持可持续发展理论，依据科学性、代表性等原则，最终构建了甘孜藏族自治州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发展耦合协调度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

旅游总收入、旅游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全年接待人次、旅客周转量和旅客运输量等5项指标能直接体现甘孜藏族自治州农业生态旅游的发展现状，这些指标具体直观，且数据可获取。其中旅游总收入和旅游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能表征生态旅游拉动经济增长的幅度。旅客周转量是指一定时期内(1年)，由各种运输工具运送的旅客的数量与其相应运输距离的乘积之总和。旅客运输量指在一定时期内(1年)，各种运输工具实际运送的旅客数量。全年接待人次、旅客周转量和旅客运输量能反映不同年份的客运量。

该文选用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第三产业比重、农业人口比重、人均消费支出和农村恩格尔系数作为农业经济发展水平评价指标。可支配收入是居民可用于最终消费支出和储蓄的总和，即居民可用于自由支配的收入。第三产业比重反映服务业所占比重。恩格尔系数是食品支出总额占个人消费支出总额的比重。这些指标均能直观反映农村经济发展的实际现状，时效性较强，同样数据方便获取。

2.3 模型的构建

2.3.1 指标权重的确定

熵值法是用来判断某个指标的离散程度的数学方法。该文采用熵值法，计算各个指标的权重，为多指标综合评价提供依据。

(1)指标数据标准化处理和无零化处理

为保证评价结果的公平性，需要消除指标量纲对结果产生的影响，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同时数据会出现0值，为进行熵值的计算，需要对数据进行无零化处理，公式如下：

(1)

式(1)中，Xi表示指标的原始数值，Xmax表示第i个指标评价样本中的最大值，Xmin表示第i个指标评价样本中的最小值。

(2)熵值的计算

熵值计算公式：

(2)

式(2)中，Lij表示第i个指标与第j个样本指标值的比例，n为研究指标个数。

(3)指标权重的计算

指标权重计算公式：

Mi=(1-Wi)/∑(1-Wi)

(3)

采用式(1)～(4)计算得到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各指标权重如表2所示。

表2 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各指标权重

项目指标权重农业生态旅游旅游总收入(亿元)0.190 1旅游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0.147 6全年接待人次(万人次)0.143 3旅客周转量(万人公里)0.285 0旅客运输量(万人)0.244 7农业经济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元)0.209 3第三产业比重(%)0.231 5农业人口比重0.082 2人均消费支出(元)0.267 7农村恩格尔系数0.209 3

表3 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耦合度评定等级

表4 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耦合协调度评定等级

(4)计算综合评价值

该文将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分为两个系统，分别为农业生态旅游Gx和农业经济Gy，综合评价计算公式为

G=Xij×Mi

(4)

2.3.2 构建耦合模型

(1)耦合度模型

耦合度表示系统各要素之间相互协调作用程度，在一定程度上可反映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发展之间的协调关系。该文参考物理学中容量系数模型的计算方法[8]，构建耦合度模型，计算公式如下：

T=[(Gx×Gy)/(Gx+Gy)2]1/20

(5)

式(5)中，Gx表示农业生态旅游的综合评级值，Gy表示农业经济发展的综合评级值。T值代表耦合度，T值越大，表示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发展之间的协调程度越好；T值越小，表示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发展之间的协调程度越差。

(2)耦合协调度模型

耦合协调度用来评定甘孜藏族自治州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发展之间交互耦合的协调程度，计算公式[9]为：

C=(T×G)1/2，G=αGx+βGy

(6)

式(6)中，C表示耦合协调度，G为综合评价指数，反映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发展对协调度的贡献，α和β为对应相应系数(根据专家评定，该研究中α取值为0.4，β取值为0.6)。

2.3.3 协调度判别标准

该研究参考张忆君和马俊的评价标准[10]，为能直观反映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发展的耦合协调度状况，建立了耦合协调度评定等级，如表3和表4所示。

3 结果与分析

3.1 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综合评价

由图2农业生态旅游的评价水平曲线(Gx)和农业经济的评价水平曲线(Gy)可以看出， 2008—2016甘孜藏族自治州农业生态旅游的发展趋势呈台阶式特征， 2008—2011年， 2011—2013年， 2014—2016年分别为一个台阶。2008—2011年，发展速度缓慢提高，这个阶段农业生态旅游的发展明显落后于农业经济的发展，但之间的差距逐年缩短。随着政府对旅游业的高度重视和政策扶持， 2011—2013年，农业生态旅游迅猛发展， 2012年相比上一年提高了45.09%。从这一年开始，首次超过农业经济的发展水平，随后农业经济的发展一直落后于农业生态旅游。这说明甘孜藏族自治州农业经济的发展还不能满足农业生态旅游快速发展的需要。虽然在2014年，生态旅游的发展水平相比2013年略有降低，但随后的两年开始缓慢增长。2009—2011年，甘孜州经济发展缓慢，受此影响，农业生态旅游和农业经济的综合发展水平逐年降低， 2012—2016年，综合发展水平变化趋势与生态旅游变化趋势一致。总体来看，除2011年和2014年略有降低外，综合发展水平整体呈上升趋势。

图2 2008—2016年甘孜州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综合评价 图3 2008—2016年甘孜州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耦合协调度

表5 2008—2016年甘孜州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 经济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

年份耦合程度协调等级2008严重失调低度协调耦合2009轻度失调低度协调耦合2010濒临失调低度协调耦合2011濒临失调低度协调耦合2012濒临失调中度协调耦合2013濒临失调中度协调耦合2014濒临失调中度协调耦合2015濒临失调中度协调耦合2016濒临失调中度协调耦合

3.2 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耦合协调度分析

从图3可以看出， 2008—2012年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的耦合度逐渐上升，尤其是2009年，相比2008年提高了1.23倍。2013—2016年，整体变化不大。2008—2015年，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发展的协调度也在逐年提升，同样2009相比2008年增幅最大，为84.85%。2016年相比2015年，降低了3%，但均高于其他年份。

根据表3和表4的评级标准，将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耦合协调度划分为表5所示的等级。可以看出， 2008—2016年甘孜藏族自治州农业生态旅游和农业经济之间的耦合程度经历了从严重失调到轻度失调再到濒临失调，协调度经历了从低度耦合到中度耦合的阶段，耦合度和协调度都表现出趋于良好发展的态势。这与甘孜州响应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积极开发农业生态旅游发展，不断打造特色各异的旅游产品，配合州农办和扶贫移民局等实施沿国道线及其连接线的幸福美丽新村建设，指导创建乡村旅游主题文化酒店是分不开的。虽然甘孜藏族自治州农业生态旅游和农业经济的耦合度和协调度都表现出趋于良好发展的态势，但耦合程度较差，协调程度也普遍处于低度协调和中度协调。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该文分别选取农业生态旅游和农业经济对应研究指标，通过熵值法对各指标权重进行计算，在此基础上基于耦合模型整体评价了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及其综合发展水平，并系统探究了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的协调发展关系，通过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1)甘孜藏族自治州农业生态旅游的发展水平2008—2016年基本呈上升趋势，但由于受经济发展水平的影响，综合发展水平呈现不同程度变化的态势。2008—2011年，农业生态旅游的发展水平明显落后于农业经济， 2012—2016年，农业经济的发展水平滞后于农业生态旅游。

(2)农业生态旅游和农业经济的耦合度从2008—2016年，经历了从严重失调到轻度失调再到濒临失调，耦合协调度经历了低度协调到中度失调，协调作用由弱到强，呈现良好的发展态势，但整体协调性较差。甘孜州在大力发展旅游业的同时，也要积极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优化产业结构，如何促进农业生态旅游与农业经济的协调发展是应高度关注的问题。

4.2 建议

基于该研究的成果，甘孜藏族自治州在今后的发展过程中，一方面要提高农业生态旅游和农业经济的整体发展水平，另一方面，应使甘孜藏族自治州的农业生态旅游和农业经济耦合协调度向更高的等级提升。为此，提出以下建议。

(1)充分利用地区优势，整合当地农业资源，积极打造农业生态旅游品牌。借鉴当地已成型的乡村旅游精品案例，如康定市瓦泽乡营官村、雅江县河口镇香格宗村等乡村旅游精品村寨，实现“产村融合”。也可发展生产与观赏于一体的现代农业科技园，这也将有利于提高当地居民的收入水平，带动贫困地区实现脱贫。

(2)逐步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注重优势资源的开发实现优势资源的转化。同时逐步提升甘孜州的知名度，吸引各界投资来提高经济发展水平。

(3)生态旅游的发展应与经济的发展相协调，政府部门用于发展农村生态旅游的资金投入应充分考虑当地农业经济的发展水平，生态旅游能带动经济的增长，经济发展水平同时又是生态旅游发展的基础，两者兼顾，才能使甘孜藏族自治州的农业生态旅游和农业经济耦合协调度向更高的等级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