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媒体关于中国南海问题的话语构建

（苏州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 苏州215009）

一、引言

南海问题起源于20世纪70年代，主要是70年代以后，越南、菲律宾等一些国家对中国南海主权提出异议，用武装力量强占部分中国岛礁，并非法开采海底资源，而引起中国与以越南、菲律宾为首的一些当事国之间的领土归属争端。“中国南海主权权益遭受侵犯主要有三个根本原因：第一是南海周边各国觊觎南海区域所独有的丰富的自然资源和重要的地理战略位置；第二是长期以来中国未能对南海一切相关岛屿都进行有效管理给南海周边各国提供了可趁之机。第三是南海周边各国利用《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存在的漏洞来侵占中国的南海权益。第四是域外国家的介入给南海周边各国侵犯中国的南海主权权益起到了狐假虎威的作用。”[1]。美国是南海争端问题中一个最有影响的外来因素。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为实现其亚太战略，美国以保护自由通航为由逐步介入南海争端，美国的介入对中国南海主权维护产生了不小的负面影响。

出于对中国崛起的疑惧，西方主流媒体从自身利益出发，把中国维护南海主权和海洋权益的合法行动报道为具有侵略性的强势行为，从而构建中国南海“威胁论”[2]。中西方媒介力量失衡以及中国在有关中国南海问题话语构建的缺位，导致中国在南海问题上遭受极大的负面舆论压力。据统计，美国和西方国家垄断了世界90%以上的新闻报道。VOA、BBC等传媒巨头凭借其强大实力，在各种问题上都能发出最强音，构成所谓的“话语霸权”。因此，本研究将利用语料库工具，以批评性话语分析（CDA)视角，对美国COCA新闻子语料库进行检索和语义韵分析，探讨美国媒体有关南海问题报道包含的话语构建方式以及含而不露的意识形态意义。

二、理论背景

(一）批评性语篇分析

福勒指出语言与社会是密不可分的统一体：“语言运用所表达的是我们表述现实具有干预作用的意识形态意义；不同的语言或用法因为被使用的目的不同而包含不同的意识形态意义。”[3]他在1979年提出了“批评语言学”这一术语，继他之后费尔克劳提出了 “批评性语篇分析”（简称CDA）这个概念。“批评语言学”倡导对语篇，尤其是“Public discourse”进行批评性分析，其主要目的在于增强人们的“language awareness”，提高人们对语言运用的鉴赏与批评能力，以更好地解决当今社会因语言越来越广泛地介入而产生的一些问题。“批评语言学研究语言、权利、意识形态三者之间的交叉关系。是语篇生成者在形态结构、意识形态两方面进行选择的结果，对语篇的分析离不开对话语实践过程本身及话语发生地社会语境的分析”[4]，“批评性语篇分析的目的是揭示那些人们司空见惯的歧视、偏见和对事实的恶意歪曲，并解释其在社会条件与权力斗争中的作用”[5]。批评性语篇分析可以从 “分类系统”、“及物系统”、“情态系统”和“转换系统”四个方面展开研究，考查语篇背后蕴涵的价值体系或者意识形态[6]。

（二）语料库

语料库顾名思义就是存放语言材料的仓库（或数据库）。“在基于语料库的语言研究中，研究者利用计算机储备语料库去描写语言的词汇和语法。其研究的内容不仅包含在语言中可能出现什么样的内容，还包含出现的概率。而相关词汇与语法分布的研究，进一步促进了在文本类型、语言变异及语言变化三方面的研究。使用从大规模语料中抽取信息的技术，语料库为语义研究提供了丰富的上下文信息”[7]。语料库工具方法能够快速储、识别、统计巨大复杂的语言数据，扩大所研究规模，提高研究结果的可信度。在语料库工具出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它主要是用于研究词汇以及浅层句法。语料库工具和批评性语篇分析的有机结合，使语料库研究上升到语篇层面，在语言研究中发挥着极为重大的作用。

语料库语言学是以现实生活中人们运用语言的实例为基础研究，是一种以语料库为基础的语言研究方法[8]，实际包含两方面的内容：一是对自然已有语料进行加工、标注，二是用已经加工标注好的语料进行语言研究以及应用开发。“基于语料库数据”以语料库词语索引为基本依据，首先在传统的句法框架内，建立关键词的类联接（colligation），然后参照已建立好的类联接框架，观察、检查数据并概括关键词的搭配行为。

（三）语义韵

语义韵指的是关键词项的典型搭配词在其语境中营造起的语义氛围。“在语料库数据驱动的词语搭配界定研究中,关键词或节点词的搭配行为要在限定的跨距中或类联接内研究，语境因此弥漫某种特定语义氛围”[9]。语义韵大体有这样几种：积极语义韵、中性语义韵、错综语义韵和消极语义韵等。

语义韵作为语料库语言学的最为重要语言运作机制之一，不仅揭示了词项搭配行为的语义特征，而且还揭示了人们凭借搭配范式表达态度、评价事件等语用功能特征。其根本目的在于：使节点词或关键词反映出强烈的语义选择趋向；以制约节点词语境范围内搭配词的使用，使得具有相同性质语义特点的词项共现，并分属于有限的几个语义组。从语义选择趋向到具有具体语义特征的搭配词，从语用目的到语义选择趋向，语义韵揭示了可观察到的搭配规则。

三、研究方法

（一）研究问题

就南海问题而言，中国相关话语建构缺位，中西媒介力量结构失衡，导致中国在南海问题上承受着巨大的负面舆论压力。因此，我们可以通过对美国新闻文本的分析，探究美国媒体就中国南海问题如何进行话语建构和形象塑造。而基于计算机的语料库语言学给新闻文本分析带来便捷。本文拟通过分析节点词South China Sea在美国新闻语篇中经常使用的搭配词，探究美国媒体在报道中国南海问题时所使用的语义韵，从而保证分析结果的客观性与真实性。

本研究基于COCA语料库中大量新闻语篇的分析，探究美国媒体在报道中国南海问题时，通常使用什么样的搭配词？South China Sea通常与什么搭配词共同出现？这些共现搭配词的语义韵及其背后隐含的意识形态意义，即如何对中国形象进行话语建构与塑造？

（二）语料库的选取

美国作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发达国家，在政治上能够发出强音，因此其媒体报道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中国的国际形象。所以本研究在语料库的选取上，优先选择了美国当代英语语料库，即COCA。它是由美国杨伯翰大学的Mark Davies教授设计的，是世界上最大的免费公共语料库。语料库包括1990—2012年间所能收集到的真实语料，在其新闻子语料库中关于中国南海问题报道新闻语篇总量为91717452个词。

（三）数据的收集与分析过程

在进行新闻语料分析的时候，首先对节点词the South China Sea进行检索，跨距为-5/+5。COCA语料库会直接显示出现频数最高的前100个搭配词。但是，“相当数量的词项是偶然搭配词，即由于语言使用的偶然因素落入跨距（span）、对节点词并无预见力的词项”[10]。这时候，就需要对搭配词进行筛选，并进行Z值计算，排除来自偶然搭配的噪音信息，选择有意义或有显著性的搭配词。然后对这些搭配词进行分类并类联接，进一步探索其背后的深沉意义。

四、研究结果与讨论

（一）数据检索整理统计

对节点词the South China Sea进行检索（图1），显示出频数最高的前100个搭配词及其MI值如下：

图 (1）

图 （2） COCA语料库中显示的South China Sea前100搭配词

上述图表呈现的是，使用COCA对节点词the South China Sea进行检索，出现的与节点词共现频数由高到低排列下来前100个搭配词，“一个词在文本中与被研究词的距离在规定的范围之内，那么这个词就是被研究词即节点词的搭配词。但是搭配词还有一个是否有意义或有显著性的问题。因为语言使用习惯而导致某些搭配词与节点词共现频数过高，然而这部分词本身无任何探究意义或无可挖掘的意识形态。因而单从共现频数高低来看词与节点词搭配是否具有意义，不能反映出实际情况”[11]。因此需要对词进行筛选，并进行搭配词搭配力Z值计算，Z值大小，即搭配力大小，反映的实际上就是搭配的意义或显著性的大小。

计算公式：

把整个语料库当作一个文本，它便是整个文本的长度W。COCA子新闻语料库总量W=91717452。节点词the South China Sea在COCA子新闻语料库中出现频数为61（图3），即N=61。

跨距（Span）即S=5.搭配词在整个文本的频数以C1表示，那么在整个文本中所占的比率以P表示：搭配词在节点词周围的小文本中被期望出现的次数以E表示：E＝而搭配词在小文本中出现的实际次数以C2表示，实际值与期望值之间差距，以Z来体现。SD 为标准差；则搭配词与节点词的搭配力

(二）搭配力计算

表（1） 搭配力计算

图（4）

如果Z值达到1，就可被认定为有一定的意义，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魏乃兴等语言学研究者们通常把Z值定为2，即Z值超过2的搭配词被认定为具有显著意义的搭配词。上述的二十个搭配词计算后所得到的的Z值都比2大得多，因此都有显著意义。上述图表筛选出来的具有搭配意义与显著性的搭配词按照搭配力大小即Z值大小由高到低排列下来。运用这些搭配词的句子所反映出的语义韵越典型，就越有研究意义。

五、语义韵分析

（一）年度频数

COCA新闻子语料库中，1990-2012出现the South China Sea的新闻报道年度频数统计结果如下（图 5）：

长期以来，美国对中国南海政策一直服从于其全球战略需求。美国政府多次表示，对南海争端的具体事宜不加过问，也不参与南海当时国各方的谈判与争端解决过程。上世纪70～80年代，美国基于其全球总体战略的考虑对中国南海争端采取 “中立”立场。由于美苏争霸，即在对抗苏联在全球的扩张方面，美国为了拉拢中国，因而对“南海主权属于中国”不提出任何异议，且拒绝其弱小盟友国家，菲律宾等在南海问题上请求的支持与帮助。

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美国在南海问题上一直奉行所谓的“中立”立场。冷战结束后，美国越来越重视亚太地区的发展动向，90年代前半期，美国一直致力于通过“经济、安全、民主”三个支柱来构建“新太平洋共同体”，从而确立其在亚太区域的主导地位。在“经济、安全、民主”三个支柱中，美国把“经济外交”放在第一位置，这期间属于美国亚太战略调适期，南海问题未被纳入美国“亚太安全战略”议程之中。90年代中期以后，美国对南海问题的立场才开始发生微妙变化，开始认为南海争端加剧了东南亚地区的剑拔弩张的局势，并表现出对该南海问题进行大加干预的倾向[12]。因此1990年以后有关南海问题的新闻语料具有非常大的研究价值，其中所隐含的意识形态具有重要的发掘意义。

图（6）

（二）正面、负面、中性报道分析

在 COCA 中，对“the South China Sea”进行检索，出现“the South China Sea”的相关新闻报道次数为61，发现跟中国南海相关的正面报道频数为3，中性报道频数为21，负面报道为37。所占比例，如下图所示：

图（7）

（1）正面

在对节点词“the South China Sea”进行检索，检索出的南海相关正面报道少之又少。结果如下：

[1]...In that city-on-a-rock in the South China Sea,the grand

restaurants treat seafood just like the fish markets.

译文：在南海地区的城市里，大餐馆里的海鲜琳琅满目如同鱼市场。

[2]But I can't hop on the CTA and get off at the trailhead of a 30-mile-long footpath with postcard views of Victoria Harbor and the South China Sea.So my choice was simple：hit the trail.

译文：但是我不能跳上CTA，然后在通往风景如画般的维多利亚港与中国南海，30英里的小径入口处下车。所以我选择徒步。

例[1]中，the South China Sea作为旅游景点介绍，反映出对中国南海地区海产品之多以及各种美食的赞美。例句[2]，谈及的是中国南海作为一个活动区域，随着经济全球化，人们活动范围逐渐扩大，还由于政治外交、经济合作、旅游休闲等扩展，中国南海作为地理区域，理所应当被踏及与光顾。可以看出，在不涉及主权以及内政报道中，美国媒体对中国南海的报道彰显出其客观公正性。

（2)中性

在对节点词“the South China Sea”进行检索，检索出的南海相关中性报道为21条，由于篇幅限制，选取其一进行个案分析。结果如下：

[3]Why,its neighbors ask,did China test a nuclear bomb last month and why is it building a military airstrip on an island in the South China Sea?Why is Japan building a fast warship that could be converted to an aircraft carrier?

译文：邻国会问上个月中国为何测试核弹，为何在南海一个岛上建立军事机场跑道？为什么日本建立一个能转换为航母的军舰？

例句[3]表面上描写的是站在中国邻国的角度以提问的口吻来陈述中国在测试核弹，在南海建立军机跑道以及日本修建航母。美国媒体看起来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态度，实际上是暗指中国日本在军事筹备，极有可能对世界和平构成威胁。表面上陈述客观事实，实际上是谴责军事筹备，也说明了中国在亚洲的崛起以及军事力量的增强为西方所关注。

（3）负面

面对中国日益壮大的军事、经济实力，中国在国际舞台上发出的越来越强大的政治声音，美国、日本等国不仅不能习惯，更担忧中国会发展成为亚洲地区事务的主导者和美国在全球霸主地位的挑战者，所以要介入南海问题，遏制中国在亚洲地区的崛起。以美国、日本等国家为主打，以越南、菲律宾为主的一些当事国为附属，围绕南海问题不断渲染中国对待南海问题立场强硬、具有侵略性的国际形象，建构中国南海 “威胁论”。美国能够在各种国际场合发出最强音，其媒体必将服务于其统治利益，在报道中国南海问题时，不可避免地掺杂其意识形态意义与政治意图。

首先，作为国家主权问题的核心之一，中国南海问题牵涉多方利益，所以美国媒体在报道中国南海问题时，必然会提及以越南、菲律宾为主的一些当事国以及向来与中国有着千丝万缕的日本。例如，在 COCA的新闻子语料库中，Philippines、Japan、Australia皆与 the South China Sea共同出现。其中Philippines在新闻子语料库中总出现次数为1210，与the South China Sea共现为2次;Japan总出现次数为9161，有the South China Sea共现为2次；结果如下：

[4]She warned China not to intimidate its smaller neighbors;and she called the South China Sea"the West Philippines Sea"in an open espousal of Manila's position on sovereignty.

译文：她（希拉里）警告中国不要恐吓邻边小国;她称中国南海为“西菲律宾海”以公开支持马尼拉的主权立场。

[5]The commander of US Pacific forces yesterday voiced concern over rising tensions in the South China Sea as the Philippines announced it had blasted another Chinese marker in the area's disputed Spratly Islands.

译文：菲律宾方宣布南海不断上升的紧张局势已成为在这一地区备受争议的南海诸岛另一中国性标志。美军太平洋部队司令对此密切关注。

[6]It(China)has already replaced the Soviet U-nion as the major military supplier for anti-American regimes,and is insisting on great-power hegemony over the South China Sea.Seeing Japan's success in exploiting the open U.S.market while placing barriers on foreign investment at home,China is building up a huge bilateral trade surplus.

译文：它（中国）已经取代苏联作为反美政权的主要军火供应商，并坚持南海地区大国霸权。目睹日本在开拓开放的美国市场却在国内实行贸易壁垒取得的成功,中国目前正在建立一个庞大的双边贸易顺差。

例句[4][5]虽是描写作为中国邻居当事国菲律宾the Philippines在南海问题上的举动，实则在为菲律宾说话，维护着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的利益。例[4]中美国政府公开表示自己维护菲律宾主权的立场和态度。例[6]谈及了日本。日本与中国向来矛盾重重，美国一直通过利用日本，为其撑腰，来压制中国的发展，因此美媒在报道中日关系时，不可避免是站在日方，甚至不惜塑造中国打压其他亚洲国家侵略性的国家形象。

上述分析可以看出，美国媒体在报道中南海南海问题时，更倾向于将中国与周围当事国联系起来，围绕南海问题不断渲染中国立场强硬、具有侵略性的国际形象。污蔑中国在进行海洋领土扩张对南海航行自由形成“威胁”，从而建构中国南海“威胁论”[13]。宣扬中国在南海“武力扩张的野心”。

随着国际实力的提升，中国在南海问题方面的一举一动为西方媒体所关注，这也说明中国在国际舞台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中国加速崛起和在亚太地区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区域内的力量对比正朝着有利于中国的方向发展，使得与中国存在南海权益争端的周边国家对华疑惧上升，忧心中国在崛起之后，会以武力手段强行改变其侵占中国南海领土权益的现状，因此其积极寻求外力介入以制衡中国。

海区域所具有的重要的地缘战略位置和丰富的自然资源，使南海周边国家垂涎。Forum总出现次数为2532,与the South China Sea共现次数为1次，结果如下：

[7]The U.S.response was unveiled July 23 in Hanoi when 12 nations-Vietnam as the first and the United States as the last-raised the issue of the South China Sea at an annual security forum of the Association of South East Asian Nations.

译文：7月23日在河内举行东南亚国家协会年度安全论坛上，与会以越南为首，美国为后的12个国提及中国南海问题时，美国的反应昭然若是。例句[8]不难看出，美国媒体在报道南海问题时，密切关注着中国南海重要的战略位置。美国一向发挥着权力平衡者作用，在东盟周年安全论坛 ，通过媒体对中国南海问题指手画脚，企图以南海问题牵制中国在东盟的势力与地位。对中国崛起的疑惧和阻扰中国在地区崛起的企图，美国当局坐立不安，以南海争端来牵制中国，阻碍中国在东南亚地区的地位提升。

美国媒体在报道中国南海问题时，使用的消极语义韵居多，比如，在COCA子新闻语料库中，与the South China Sea共现的词，如hegemony,Claims,Claimed,Disputed,Worries,Colony,Polluted，Tension等搭配词具有强烈的感情色彩，其语义韵很典型，更能反映美国媒体在报道南海问题时说隐含的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意义。而在报道中国南海问题时使用的积极语义韵或中性语义韵较少。The South China Sea在COCA新闻字语料库中一共出现次数为61次，为了更好说明问题，下面列出6行词语索引，每行取节点词the South China Sea前后各5个词为其搭配词：

[8]While most Filipinos say that their government is correct in not yielding to Chinese pressure over its claims to the South China Sea,and there has been something of a cooling-off in recent days,others say that Manila could better manage the finer points of its diplomacy and engage the country's Chinese-Filipino community to build bridges with mainland Chinese.

译文：大多数菲律宾人认为他们政府不屈服于中国在声索南海主权力是正确的，最近几天也处于冷静期，其他人则认为马尼拉可以更好更精细管理外交政策,并参与国家的菲华社区来搭建中国大陆和中国人的桥梁。

[9]China's growing military power and its expansive territorial claims in the South China Sea are viewed by some American strategists as a threat to U.S.interests in Asia.

译文：中国不断增强的军事力量以及在中国南海的扩张性的领土要求在一些美国战略家看来，是对美国在亚洲的利益的威胁。

[10]The second security risk cited by Mr.Huan is the territorial dispute in the South China Sea.China claims a huge region of islands and ocean,extending more than 1,000 miles south of Hong Kong and embracing virtually everything between Vietnam,Malaysia and the Philippines.

译文：Mr.Huan提到的第二个安全风险是中国南海的领土争端。中国声索延长香港以南，几乎环抱越南、马来西亚和菲律宾之间1000多英里的巨大岛屿及海洋区域。

例句[8][9][10]均有claims与节点词the South China Sea构成搭配，是涉及南海的领土主权问题，所反映出来的语义韵是强烈的。中国南海领土主权问题是历史遗留问题，美国向来喜欢参与他国政治事务，而南海争端则关系美国亚太战略的发展，中国始终坚持南海领土主权，这在美国看来是对美国在亚洲利益的一种威胁。所以美国媒体在报道南海相关事宜时，不可避免蒙上浓厚的政治色彩，字里行间在渲染中国就南海问题上的强硬态度。

[11]Rohrabacher,R-Calif.,accompanied by U.S.Embassy officials and Roilo Golez,chairman of the Philippine House defense committee,said the trip would help the U.S.Congress assess tensions in the South China Sea.Last month,Manila lodged a diplomatic protest with Beijing after Chinese workers began enlarging buildings erected at Mischief Reef in the Spratlys.

译文：由美国大使馆官员陪同的Rohrabacher,R-Calif.以及菲律宾众议院国防委员会主席Roilo Golez说，这次旅行将有助于美国国会评估中国南海的紧张局势，上个月在中国工人开始扩大建造在南沙美济礁之后，马尼拉对北京进行外交抗议。

例[11]中国岛礁建设活动完全是中方主权范围内的事，然而这引起了美国的恐慌，在报道南海相关事宜，则使用了tensions这一搭配词，美国并不是南海问题当事国，然而却以国际事务管理者自居，美国国会还对南海局势进行评估，由此充分说明美国想对南海问题进行大加干预。

[12]Giant metal cranes and stacked cargo containers flank the waterway as it nears the South China Sea.Polluted battleship-gray skies over the river in central Guangzhou display the cost of breakneck industrialization.

译文：巨型金属起重机和堆放集装箱与靠近中国南海的水路相接。广州市中心的河流上受污染灰色的天空显示了急功近利工业化的代价。

例句[12]重点批判中国南海地区的环保问题，急功近利的工业化导致污染严重。由此可见，美国不仅仅关心他国政治事务，还关心他国环保问题，并且借题发挥，扩大影响。众所周知，环保问题为国际所重视，美国媒体在报道中国相关事宜时，则报道最能引起国际公愤的事情。报道南海地区污染问题不仅能引起南海争端当事国愤懑，更容易让国际舆论矛头指向中国。

[13]Some analysts say China's buildup is largely in preparation for the conquest of Taiwan,which has never been under Communist rule,and only military intervention by the USA could stop it if China made such a move.China's growing presence in the South China Sea worries Ding but he does not see an invasion.

译文：一些分析师认为中国增强主要在准备收复台湾，如果中国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有美国的军事干预可以阻止。中国在南海地区不断强大的存在感使Ding很担心，但他没有看到进攻。

从例[14]中可以看出,美国以国际事务管理者自居，也充分说明它的霸权野心。未收复台湾一直是中国历史遗留问题，美国政府也通过台湾问题来牵制台湾回归统一，中国在地区的不断崛起，尤其在南海问题的处理方面，使美国感受到威胁。所以其媒体在报道南海事宜时，不可避免混淆视听，恶意歪曲。

上述分析可见，美国媒体关于“the South China Sea”的报道，具有错综语义韵：它既吸引明显的积极搭配词；又有一般的中性搭配词，还有大量的消极涵义的搭配词，其中消极意义的搭配词占据主导地位。

美国向来对中国采取的是双面外交政策，先打击再服软，在中国面前表明自己不干涉中国内政的立场，然而在国际场合，其媒体在报道中国相关问题时基调依旧主观、片面。想方设法蓄意破坏中国形象。表面上维护小国利益，实际上是通过中国周围小国来打击中国，遏制中国发展，阻止中国在亚洲乃至国际地位的提升。

美国在南海问题的未来走向及最终解决方面发挥着关键性作用，是在南海问题上最重要的外部因素。中国除了正视美国在东南亚地区拥有较强影响力这一现实情况外，也要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无论中国的国家影响力怎样提升，依旧存在着这样一个矛盾：中国对南海主权权益的维护与东南亚国家不断对它进行侵犯所形成的矛盾。而这种矛盾永远不会自动消失。因此，就中国南海问题处理方面，中国应该采取相应对策，需要以立为破、建构自己的南海话语体系，需要大力发展对外媒体，加强自己南海话语的传播力度,以及改进自身南海话语的传播方式。

六、结语

随着中国国际地位的提升，中国国家形象虽然发生了积极的变化，但是西方媒体报道中国相关问题的基调并没有真正做到客观、公正。其本质是不断通过议题设置掌握话语权，从而影响国际舆论对中国问题的认识，服务于西方国家利益。美国作为世界强国，能发出政治最强音，擅于实行“话语霸权”。本文利用COCA语料库工具和批评性语篇分析理论，试图通过研究the South China Sea在美国媒体中的语义韵，深入分析美国媒体新闻报道中含而不露的意识形态意义。研究结果表明，美国媒体在报道中国南海问题时使用较多的消极语义韵，不遗余力地渲染中国在对待南海问题上强硬立场，就南海问题对中国形象进行恶意建构，塑造出一个具有侵略性的国家形象。鉴于此，中国媒体话语应该进行积极解构，弥补中国南海问题的话语建构缺位，提高媒介力量，完善新闻议题设置，并最终形成自己的话语机制，更好地维护国家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