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闵行区家庭医生助理员队伍人力资源现况及其工作能力影响因素研究

赵芳，张天晔，杨颖华，程佳，顾昊，刘玉昌，杜小磊

家庭医生的短缺和非医疗事务的庞杂制约了家庭医生制度的推进，而家庭医生短缺的现象在许多国家都存在，目前美国、加拿大、荷兰、中国台湾、等国家/地区通过培养和雇佣家庭医生助理员来缓解这个矛盾［1-2］。上海在推行家庭医生制度过程中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部分区县通过试点家庭医生助理员的方式来缓解［3-5］。家庭医生助理员，也称家庭医生助理，与助理医师相区别，其是从外部引进或内部调配的具有医学或非医学背景的工作人员，通过培训，其承担协助家庭医生签约、双向转诊、电子健康档案完善、公共卫生服务、健康教育等社区居民健康管理的工作［5-6］，使家庭医生能够将有限的精力更多地投入到医疗服务中去。

实践证明，家庭医生助理员加入家庭医生团队后，极大提高了家庭医生工作效率［3-5］。因此，打造一支高质优效的家庭医生助理员队伍对于促进家庭医生制度建设具有重要的意义。上海市闵行区试点家庭医生助理员制度起步较早，形成了一定规模，但家庭医生助理员来源广泛、背景不同、层次多样、能力不一，制约了家庭医生助理员队伍的建设与发展。目前关于家庭医生助理员队伍建设的研究较少，以往文献集中于家庭医生助理员工作模式、制度探索等［5-7］，且局限于个别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因此，本研究在较早建立家庭医生制度的上海市闵行区研究目前家庭医生助理员队伍的人力资源现况及其工作能力的影响因素，为优化家庭医生助理员队伍建设提供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 2016年7—8月，采用立意抽样法在上海市最早开展家庭医生助理员试点的闵行区的13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中抽取6家（闵行区颛桥、吴泾、莘庄、浦江、江川、华漕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采用整群抽样法抽取6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170名家庭医生助理员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1）通过内部和外部招聘录用、在职转岗、专职或兼职的家庭医生助理员；（2）愿意接受调查。排除标准：（1）街道和社区卫生干部（虽协助家庭医生开展工作，但不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领取工资）；（2）乡村医生。

1.2 调查工具及内容 调查问卷在征求专家意见的基础上由课题组成员自行设计，经过预调查修改后定稿。问卷内容包括个人基本信息（性别、年龄、文化程度、专业背景、职称、月收入）、从业年限、工作性质（专职、兼职）、工作能力评分。

工作能力是劳动从业者的基础，是劳动从业者在从事劳动过程中表现出来的一种总体能力［7］。劳动任务对劳动从业者的需求是多方面的，因此劳动从业者必须具备相应的体力能力、脑力能力以及社会能力等。此外，工作能力还与劳动从业者的职业经验、心理状态、工作动机等多方面有密切关系。由于家庭医生助理员建设属于试点阶段，还没有文件统一明确岗位任务，建立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还不成熟，而自评是一种重要的评价方式，其对自我发展、自我完善、自我实现有着特殊的意义。因此，本研究采用中文版工作能力指数（WAI）调查表［5］中的工作能力自我评价进行工作能力评分，评分范围为0～10分，分数越高，家庭医生助理员的工作能力越强。

1.3 调查方法 采用问卷调查法，对6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家庭医生助理员进行调查，调查过程中请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家庭医生组长协助发放调查问卷。

1.4 质量控制 调查前通过预调查完善调查问卷；调查实施前调查小组成员经过统一培训，每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安排1名调查员介绍调查目的和意义，统一指导问卷填写。

1.5 统计学方法 将数据录入Excel 2007建立数据库，采用SPSS 20.0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量资料以（x ±s）表示，两组间比较采用两独立样本t检验，多组间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计数资料以相对数表示；家庭医生助理员工作能力的影响因素分析采用多因素非条件Logistic回归分析。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意义。

2 结果

2.1 一般情况 共发放问卷170份，回收有效问卷166份，有效回收率97.6%。166名家庭医生助理员中，男24名（14.5%），女142名（85.5%）；年龄：＜25岁14名（8.4%），25～30岁39名（23.5%），31～35岁55名（33.1%），36～40岁30名（18.1%），＞40岁28名（16.9%）；文化程度：本科及以上78名（47.0%），大专66名（39.8%），高中、中专22名（13.2%）；专业背景：公共卫生31名（18.7%），护理110名（66.3%），其他（统计、卫生信息管理、行政管理、文秘、工商管理、广告设计、日语、产品造型设计等）25名（15.0%）；职称：无32名（19.2%），初级67名（40.4%），中级及以上67名（40.4%）；月收入：＜3 000元43名（25.9%），3 000～4 000元50名（30.1%），4 001～5 000元46名（27.7%），＞5 000元27名（16.3%）；从业年限：＜1年40名（24.1%），1～3年44名（26.5%），＞3年82名（49.4%）；工作性质：兼职46名（27.7%），专职120名（72.3%）。

2.2 家庭医生助理员工作能力影响因素单因素分析 家庭医生助理员工作能力评分为7.3～8.4分，平均（7.7±1.8）分。不同性别、年龄、文化程度、专业背景、职称、月收入家庭医生助理员的工作能力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不同从业年限、工作性质家庭医生助理员的工作能力评分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3 家庭医生助理员工作能力影响因素多因素非条件Logistic回归分析 以工作能力评分为因变量，性别、年龄、文化程度、专业背景、职称、月收入、从业年限、工作性质为自变量（赋值见表2），进行多因素非条件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专业背景、从业年限、工作性质是家庭医生助理员工作能力的影响因素（P＜0.05，见表3）。

3 讨论

家庭医生助理员制度是为缓解家庭医生紧缺的现状设立的，其初衷是把家庭医生从繁杂的事务性工作中解放出来，专心提高医疗水平和公共卫生服务能力，做好签约人群的健康管理。实践证明家庭医生助理员制度的实施节约了绩效成本，减轻了全科医生的负担，有助于家庭医生团队的建设与完善、人员关系的改善与整合以及患者满意度的提升［8-9］。闵行区最早进行家庭医生助理员试点，家庭医生助理员队伍形成了一定规模。本研究通过分析家庭医生助理员的人力资源现况及其工作能力影响因素，为下一步提升家庭医生助理员工作能力、优化队伍建设提供依据。

表1 家庭医生助理员工作能力影响因素单因素分析（x±s，分）Table 1 Univariate analysis of the associated factors for working ability of GP assistants

表2 家庭医生助理员工作能力影响因素多因素非条件Logistic回归分析赋值表Table 2 Assignment for multivariate unconditional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of the possible factors associated with working ability of GP assistants

表3 家庭医生助理员工作能力影响因素多因素非条件Logistic回归分析Table 3 Multivariate unconditional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of the possible factors associated with working ability of GP assistants

本研究结果显示，家庭医生助理员队伍以女性为主，年龄集中于25～35岁，文化程度以大专、本科及以上为主，85.0%的家庭医生助理员有医学背景，可见家庭医生助理员队伍年轻有活力、基础素质较好，具备一定的医学基础；15.0%家庭医生助理员为非医学背景人员，工作中遇到医学相关问题，可能会影响其工作能力。27.7%为兼职者，而兼职的优点是节约用人成本，但可能会在时间和精力方面投入不足。在职业积累方面，从业年限＞3年者占49.4%，1～3年者占26.5%，＜1年者占24.1%，分布呈倒三角，其主要原因是第一批纳入的家庭医生助理员占一半，后续纳入较少，从可持续发展角度来看不利于家庭医生助理员队伍的发展壮大。家庭医生助理员岗位目前还没有职称晋升系列，被调查对象职称初级、中级及以上者占40.4%，主要为转岗和兼职人员；家庭医生助理员月收入＜5 000元者占83.7%，收入较低，看不到职称晋升前景，可能影响家庭医生助理员队伍的稳定性和可持续发展。研究显示英国全科诊所的家庭医生助理员以全职和女性为主［9］，本研究结果与之类似；但是主要是非卫生技术人员［9］，与本研究结果有区别，可能出于用工成本考虑而且主要从事秘书性工作，但闵行区家庭医生助理员工作定位不明确，其不仅要完成秘书性工作，也要完成健康管理等部分医疗性服务，因此对医学背景有所要求。

家庭医生助理员的工作能力将直接影响到家庭医生的工作效率［4-5］。本研究中家庭医生助理员工作能力评分平均为（7.7±1.8）分，总体工作能力较低。单因素分析显示，不同性别、年龄、文化程度、专业背景、职称、月收入家庭医生助理员的工作能力评分比较无差异，而不同从业年限、工作性质家庭医生助理员的工作能力评分比较差异显著；多因素分析显示，专业背景、从业年限、工作性质为家庭医生助理员工作能力的影响因素，可见家庭医生助理员队伍专职化和稳定性将有助于工作能力的提升。有研究认为高年资护士做家庭医生助理员有利于慢性病精细化管理［9］，在美国医疗人员授权的情况下护士和家庭医生助理员的工作差异很小［10］，可见具有护理背景者做家庭医生助理员有一定优势。

本研究局限于上海市闵行区，下一步将对开展家庭医生助理员试点的其他区县进行研究。工作能力评价方式采用自评方式，不够全面，以后将继续进行多方（签约对象与家庭医生等）评价和评价指标体系研究；影响因素主要从个人素质进行分析，对于环境因素等其他方面因素未能涉及。

综上所述，闵行区家庭医生助理员队伍以女性、专职、医学背景为主要特征，且收入较低、无职称晋升、总体工作能力较低，专业背景、从业年限、工作性质为家庭医生助理员工作能力的影响因素。建议通过扩大宣传、提高收入、开辟职称晋升通道等措施吸引新鲜力量，稳定家庭医生助理员队伍；通过队伍专职化、系列化培训等，全面提升工作能力，优化家庭医生助理员队伍建设。

作者贡献：赵芳、张天晔、杨颖华进行课题设计与实施、资料的收集与整理，撰写论文，并对文章负责；程佳、顾昊、刘玉昌、杜小磊负责课题实施与组织、资料收集；赵芳进行质量控制与审校。

本文无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