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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南朝时期徽州的政区演变

2018-09-26

池州学院学报 2018年4期
关键词:徽州地区政区新安

卢 东

(安徽大学历史系,安徽合肥230039)

历史政区地理研究,一直都是历史地理研究的重要内容。然而,若是要对历史时期中国所有朝代、所有地域的政区进行复原,并且探究其中的演变,并总结出规律,为改革现行政区划提供参考,当下的研究还需要进一步深入[1]44-49。有关魏晋南北朝这一时期的政区地理研究,成果丰富①。关于徽州历史政区地理的研究,目前学界成果较少②,多数学者将徽州政区演变视为研究的背景材料③。有鉴于此,本文从魏晋时期徽州政区演变出发,对影响徽州政区稳定要素进行阐发,并探究政区演变的原因,以此来管窥历史时期徽州社会的些许概貌。

1 魏晋南朝时徽州政区沿革

探究魏晋时期徽州政区演变,时间范围不能仅仅局限在该时段,还会有所延伸。本文所指徽州地区,是以传统徽州一府六县为基本区域,加上淳安等浙西地区。徽州区域范围在历史时期内变动十分明显,但是自唐代宗大历四年(769年)后,一府六县的政区设置基本稳定,直至清末[2]。从本文的研究时段看,这时期徽州地区主要建制是新都郡、新安郡,这两个郡的辖区均包括了今天的浙西地区,因此,本文所指徽州地区,较一府六县的范围有所扩大。

徽州地区最早明确有载的政区是黟县、歙县,见于《汉书》,但也没有确切的建立时间。秦、两汉时期,徽州地区只有黟县、歙县两个县级政区[3]1592。从其分属的郡来看,秦时属障郡,障郡的治所在障县(今浙江安吉境内),而障郡辖境核心区域应是北部秣陵、丹阳,黟、歙二县处于障郡的边缘区。而两汉时,二县属于丹阳郡,丹阳郡即是秦障郡,汉武帝改名丹阳,治所在宛陵(今安徽省宣城),辖区重心依然在郡北部,徽州地区依旧处于郡之偏远区。因此,在秦汉时期,徽州地区一直是郡域的从属区,在政治上属于边缘地区。东汉末,孙权据有江东,建安十三年,析丹阳郡置新都郡[4]251,分歙县为始新、新定、黎阳、休阳,加上原本的歙、黟二县共六县,隶于新都郡,治所在始新[5]1377-1379。这是徽州地区第一次形成统县政区,政区设置出现了新局面。到了晋朝短暂统一时期,徽州地区统县政区名曰新安郡,辖县六:始新、遂安、黟县、歙县、海宁与黎阳,遂安改名自新定,属扬州[6]461。不久之后,五胡乱华,天下大乱,晋室南迁,徽州政区没有大的变动。南朝时,徽州地区基本沿袭吴晋时期,属扬州,领县五,黎山被裁并入海宁[7]247。从东汉末至南朝近200年,是徽州地区开始独立为一个统县政区的开端,开始统一为一个行政区划,区域内县级政区明显多于秦汉时期,始新、遂安、海宁三个新设的县自吴晋时期一直延续到南朝陈。及至隋灭陈,改新安郡为歙州,统县三:休宁、黟县、歙县[8]878。其中,休宁改名自海宁,原遂安并入始新县,划归婺州。至此,徽州地区与浙西地区在政区上脱离。从时间维度看,徽州地区政区变革集中在汉末。并且这次变革之后的行政体系,在徽州地区基本维持两个世纪。期间关于县的增减置裁,不过是在整体格局稳定下的小修小补。自秦至东汉末年,是徽州地区政区设置较为简单的二县时期,也是上一级政区的边缘区;东汉末年至南朝末年,徽州地区开始独立设置统县政区,逐步发展为一个多层次的政区,也是一府六县格局的初始形态;至隋朝灭陈,徽州与浙西分离,是徽州政区按照山川形便的原则,以相对独立的地理单元逐渐形成统一的政区。从空间角度看,在秦汉二县时代,徽州政区核心在该地区中东部。其后新都郡、新安郡的治所都设在始新,对徽州地区中西部区域的开发依然不足。直至唐中后期,徽州地区的才将县级政区设置到西部区域。因此,从空间变化上,徽州政区范围是从东部不断向西部拓展的。

总之,魏晋南朝时期徽州的政区演变是“上承汉末之变,下启隋唐之革”。

2 人口要素对政区设置的影响

其间徽州的开发与发展主要动力是人口的迁入,徽州地区政区的演变与人口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二者具有辩证关系。一方面,政区的设置为人口迁移提供了一个指引的作用;另一方面,徽州政区的发展也是依靠人口要素。总而言之,人口要素对徽州政区的发展与演变有重要的影响。

2.1 山越人对徽州政区的影响

徽州地区政区一次有较大的变革,即因山越人而起。建安十三年,贺齐征讨丹阳黟、歙。在交战之前,歙县的武疆、叶乡、东阳、丰浦四乡先降,贺齐表奏以叶乡为始新县。其后,贺齐交战获胜,取得了斩首七千的战果,并且俘虏甚众。然后孙权正式表奏中央,将歙县境内的各乡析置出来,分置始新县、新定县、休阳县、黎阳县[9]7599-7780。孙权在徽州设置这些县,没有直接的文献证据能够证明是因为当地人口因素起的作用,但是可以从孙权势力及孙吴政权对山越的征讨,从中探析得蛛丝马迹。在孙权势力中,不仅贺齐征讨过山越,陆逊也参与过对山越人的征讨。起初,陆逊在担任屯田都尉时,便注重对隐匿人口的治理,后在平定丹阳贼费栈作乱后,将作乱的山越人迁出山区,以“强者为兵,羸者補户”,最终“得精卒数万人”[5]1343-1344。如果说,贺齐、陆逊对山越人的征讨,并强迫其迁出,是平叛之后的“附带品”,那么诸葛恪对待山越人的态度,人口要素起到的作用就十分明显了。诸葛恪“以丹阳山险,民多果劲,虽前发兵,徒得外县平民而已,其余深远,莫能擒尽”为由,屡次“自求乞为官出之”,并夸口“三年可得甲士四万”。最终在孙吴嘉禾三年(234年),诸葛恪任抚越将军,丹阳太守。其中抚越将军,即是平抚山越之意。针对山越聚居山里的特点,诸葛恪“罗兵幽阻,但缮藩篱,不与交锋”,又抢收“谷稼”,山越人完全被封锁住,只得转移出山区。而诸葛恪也完成了起先夸口的任务,山越人一共有十数万之众迁出,并抽调出四万精壮之人充军[5]1431-1432。这里四万之众正是“所期之兵”,说明山越人组织一个数万人的军队是绰绰有余,精壮之数远多于四万。从东汉末贺齐、陆逊平叛诸州县贼人叛乱,到诸葛恪强迁山越人出山地,其共同点是都将战后虏获的山越人的口数作为一个重要的战果。由此可以推断,孙吴政权(包括孙权割据势力,下略)在占据地广人稀的江南地区后,将聚居在山区的山越人作为一个重要的人力资源,并不断对山越人进行征讨,以期将其“编户齐民”,增加统治人口。此外,山越人的不安定,也是孙吴政权必须征讨的原因。当时山越人多次与孙吴政权进行战争,甚至接受北方政权的策反,这对统治重心在长江中下游地区的孙吴政权是致命打击。因此,征讨山越,削弱其实力为一方面,增设郡县强化统治则是现实需求。宝鼎元年(266),孙吴增置吴兴郡,孙皓在诏书中明言“立郡以镇山越”[5]1166。早于此近六十年所设的新都郡,必然也是出于这种思想。徽州地区山越分布广泛,人口甚众,孙权在此地设置郡县,便于集中统治力量,弹压地方,维护统治。

谭其骧先生曾指出“政区(尤其是县级政区)的设置,是一个地区开发较为成熟的标志”[10]274-286。那么,在孙权设立新都郡,新增四县时,是否标志增设县的地区开发已经较为成熟?考核一地开发程度,最重要的数据便是幅员与人口。新都郡下的县,除旧有二县,均为析歙县的乡里所置。而参照今天的地图,结合文献记载来看,新增四县的幅员基本是符合“百里之县”的幅员标准。其次是各县的人口,因为年代久远,记载不详。但是参考东汉时各县的平均户、口数(见下表),尤其是以丹阳郡等南方县级政区,对于推测当时徽州各县的人口,是一个重要的参考数据。

表1 东汉时期南方各县的平均户、口数

通过表中数据,可以发现,东汉南方各郡,户口最少的是武陵郡,不足4000户,最多的是豫章郡,接近两万户,南方各县的平均户数在一万户以上。再参考众数,也在7000—9000户。这表明,在东汉政府设置县级政区时,户口数目理应在这个区间范围内。东汉时,县分三等,“大者置令一人,千石;其次置长,四百石;小者置长,三百石”,划分的标准是户口,“万户以上为令,不满为长”[11]3618-3624。户口作为政府征纳徭役赋税最基本的单位,历来受到各朝重视,必然要求设立政区收纳的收入多于设置政区的成本。因此,孙权在设置新都郡时,必然也要参考户口数据。既然徽州地区能够设立一个统县政区,并且辖有六县,表明当时各县大抵是符合这个条件的。三国时期,战事纷乱,即便是生活在新都郡内的民众,也肯定有不在编户内。从东汉末孙权分置新都郡,到诸葛恪治山越,巩固政权是其根本目标。

2.2 移民对徽州政区的影响

东晋南朝时期,接近北方总人口的八分之一选择南迁,面对这一数量庞大的“流民”,为了安置北方移民,东晋王朝采取了侨置州郡的办法。也就是说,侨置之州郡,当为北人集中之地。但东晋政府并没有在徽州地区侨置过郡县。这从一个侧面表明,进入徽州地区的北人,理应是不多的,或者说,被政府管理、控制的人口是不多的。但在徽州地区的周边郡县,侨置的郡县并不少。

表2 新安郡周边州郡侨置的州郡

从上表可以明显的看出,侨置州郡主要集中于新安郡的北部,即黄山山脉以北的长江中下游平原。这从侧面表明进入皖南山区的北方移民是较少的。但这是相比较而言的。根据明清时期的徽州地方志、族志,程姓、鲍姓等徽州大族,都将始迁祖定于北方移民,将宗族南迁至徽州的时间定于永嘉之乱。那么,东晋南朝政府为何并未在此侨立州郡?笔者认为,这个问题不能只从移民的迁入量去考虑。首先,上文论述了东汉时期南方郡县的平均户、口数,借以论证新都郡初立时人口当达到了平均线水准。但就当时的人口数目与所设新都郡及其后的新安郡的实际幅员来看,仍然显得地广人稀。所以当北方移民进入新安郡后,适宜人居的平原地区能够容纳当量的移民,而这一片区域也是新安郡辖区的中心所在。当时在平原地区就设有歙县、黎阳县、海宁县三个县,占据了新安郡一半的县,若加上黟县,则是四县集中之地。在此地区设立了三个县,基本已经占据了所有的平原地区,能够进行有效的行政管理。既然行政体系已经完备,自然不需要侨置郡县来管理移民。其次针对平原地区地广人稀的情况,所移入的百姓大多分而居之,各自占据生产资料、自然资源以生存。既成分散的态势,为了这些移民而侨置州郡,显然是不可能也是不必要的。再者,东晋侨立州郡的目的是为了吸引北方移民,以及显示收复故土的决心。而这些移民翻过黄山山脉进入相对封闭的新安郡,占据了比较适宜的人居环境,自然不愿意再冒着丧失生命的危险,上阵杀敌或重回故土。因此,东晋政府也没必要设置侨州郡县去管理他们。

再回到上表,新安郡境内虽然没有侨置州郡,但其周边地区却有大量的侨置州郡,表明进入新安郡周边地区的整体人口数量是比较大的。移民若要进入新安郡,当从陆路经宣城,沿着山口南下至歙县;若是从水路,则直接从当时的郡治始新县,逆流而上亦可达歙、黎阳、海宁等地,也可以直接定居于始新、遂安。从移民进入新安郡最可能的路线来看,移民首先到达的正是徽州地区最为宜居的休歙平原,而东晋朝廷也断然不会鼓励这些移民继续南迁,或迁入政府管控力量薄弱的新安郡西部地区。因为新安郡的西部地区,山脉、丘陵较多,地势复杂,本就是原先山越盘桓的地方,孙吴政权经过征讨、掠民,才将新都郡的设置稳定下来。因此,在政府不鼓励、生产资源比较充沛的情况下,移民迁入的地区应当是新安郡所辖的中心区域,该区域行政体系完备,且已经有近百年之久。在自身近百年发展的前提下,北方移民的而进入,无疑是新安郡发展的一个主要的推动力量。

总而言之,移民的入内,并没有对新安郡的政区设置体系产生较大的影响。但北方移民进入徽州地区,与山越民族不断融合,不仅提高了徽州地区的经济水平,更是改变了山越民族的社会结构与风俗,新安郡由此成为一个比较重要的政治区。从秦汉二县时代的边缘区到南朝新安郡的战略要地,人口要素是这种转化中最为关键的一个环节。

3 新安郡政治地位的变化

在国家一统时期,新安郡是一个远在中央政区之外的边远小郡,山越人即使叛乱,对统一的中央王朝来说不过是“疥癣之痒”。而孙吴、东晋南朝的政治中心都在以建康为中心的长三角一带,尤其是在新安武装集团形成之后,新安郡一旦发生战乱,中央政府马上就体会到“切肤之痛”。

从现存的文献记载中,可以明显的发现吴晋南朝时期,山越在很大程度上并不为政府控制。孙吴时期对山越的征讨较多,对徽州地区最大的影响便是孙权设新都郡镇山越。但是这种武力征服、编户齐民的方法,并没有彻底解决山越人反叛的问题。如东晋初年的苏峻之乱,新安郡山民响应,反叛东晋朝廷[5]1999-2000。并且随着晋室南迁,中原北方移民的迁入,使得山越人变得不再纯粹,已经无法称呼之为“山越民族”[13]。东晋南朝时,徽州山越(山民)不仅对朝廷反抗依然很多,并且山民武装力量的领导权逐渐被南迁的中原世族掌握。这就造成拥有比较先进思想的中原世族在掌握武装力量后,会挑战中央。如东晋后期新安太守孙泰欲率新安武装反抗朝廷,失利被杀后,其侄孙恩起兵报仇,新安等八郡百姓纷纷暴动,杀州县官长响应[14]59。其后南朝刘宋、梁等时期,山民暴动仍不时发生。在南朝梁侯景之乱时,新安人程灵洗率众自卫,逐渐成为附近州郡最大的武装势力[15]171。孙泰、孙恩叔侄,是南来的北方移民,程灵洗则是北方移民后裔,均是北方世族掌握山民武装的突出体现。从东晋初山民的自发暴动,到新安官吏利用山民武装反抗朝廷,再到新安山民武装势力集合在程灵洗“保捍乡土”的旗帜下,表明徽州山民对中央武装斗争的民族属性已经大大降低了,已经转变为新安地区武装集团对中央政府的挑战。这种转变的影响是深远的,一方面使得程灵洗等徽州武人成为当地人民的重要信仰[16];另一方面,大大增强了徽州地区人民的区域认同意识,这种意识使得徽州在民众情感上成为一个整体,这也是徽州政区稳定、变动较小的一个因素[17]。

新安武装集团的势力的影响是不断增强的,这从孙恩起义及程灵洗武装的结局便可看出。孙恩起义虽然是东晋王朝灭亡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毕竟被镇压下去了。但在程灵洗时,情况就不一样了。程灵洗在梁朝末年占据新安郡,起兵反对侯景,得到当时中央政府的承认,接受梁朝册封,并代表梁朝参与镇压陈霸先的战争。最后,在陈霸先取得政权后,以程灵洗为首的新安武装集团被招安,并且程灵洗与其子均作为陈朝的高级将官,统军作战,位高权重。从孙恩被镇压到程灵洗能够参与到国家统一战争,这表明新安地区武装势力是不断发展壮大的,对政局的影响不断增强。这也反映出,徽州地区已经不再是一个政治边缘区,逐渐成为能够影响国家安宁的重要政治区。

徽州地区的政治地位不断提高,除了新安山民形成了区域性的统一武装势力之外,另一重要原因是新安郡的地理位置。自东汉末新都郡设置至隋一统之前,新都郡(新安郡)作为一个统县政区,重大的变迁较少,相对来说比较稳定。其幅员,包括今天的黄山市以及淳安县,基本包括了新安江上游,千岛湖等地。这一地区是与当时中央政府的首都紧紧相邻。并且徽州的对外交通线,主要依靠新安江的水路交通,以及歙县至宣城的宣歙线等陆路,其它地区对外交通均比较艰难。歙县东北方,由陆路出发,出宣城等地,直抵首都。若是有乱,完全可以占据山崖路口设立关隘,阻敌进入。而且相较而言,在古代较为落后的生产水平下,陆路更加难走,水路则比较轻便。因此,新安郡占据整个新安江上游,居高临下,顺流而下,从新安郡出去十分容易,而逆流而上,由下游地区进入新安郡则比较困难。陆路的不便、水路的先天优势使得新安郡易守难攻。再者,新安郡虽然处于万山间,却并非全部都是山地。新安郡所处的万山,是指郡四周为山脉环绕,境内却是有着以今天屯溪区为中心的广大平原地区。从当时的自然、人文环境看,新安郡内人口基本都分布于这个平原内,物产比较丰裕。这就给新安郡的豪强割据提供了物质基础。然而,新安郡毕竟只有五六个县的面积,与作为吴晋南北朝时期的核心经济区江东地区、主要政治区的荆州、扬州相比,缺乏争雄天下的战略纵深与物质条件。因而,即便程灵洗聚集新安全郡之力,仍然不能以此为基建立王朝霸业,而是先后接受梁、陈两朝的招安。

4 余论

徽州地区在新安郡时期,逐步发展,由一个秦汉二县时代的边缘区,逐渐成为一个战略要地,政治影响力大大增强,这主要是因为国家政治中心的南迁及徽州地区的开发,带来的徽州地区人地关系、地缘关系的变化。在移民南迁后,新安地区原有的以族缘为中心的武装势力逐渐转变为新安地区武装集团,并且这个集团的实力远胜于前者。而新安武装集团之所以能够长期保持较强的实力,与徽州的开发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一方面,北方移民进入徽州地区,有利于该区域的农业开发,极大地提高了社会生产力。另一方面,北方移民与当地山越土著的融合,形成了新的山民,这些山民在当时的徽州地区很大程度上拥有自己的生产资料。一旦乱起,山民们自然而然就会团结在“保卫乡里”的旗帜下,很容易就会被组织起来,成为一股武装力量。而中央政府在地方的行政体系也就成了武装力量发展自身实力的组织基础。隋末汪华称王是新安武装集团最后的辉煌。随着唐、宋时期徽州地区的持续开发,人口与生产资料的关系逐渐饱和,徽州的社会治理体系日趋完善,政区亦毋须进行较大变革。

注释:

①相关学术成果:陈健梅《孙吴政区地理研究》,长沙:岳麓书社,2008年;胡阿祥《六朝疆域与政区研究》,北京:学苑出版社2005年;胡阿祥《东晋南朝侨州郡县与侨流人口研究》,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8年;,王蕊《魏晋十六国青徐兖地域政局研究》,济南:齐鲁书社,2008年;李国平,吴榕青《南朝时期东扬州沿革考》,《历史地理》2014年第2期;胡阿祥《东晋十六国南北朝之疆域及其分析》,《南京晓庄学院学报》2009年2第4期;王铿《东晋南朝时期“三吴”的地理范围》,《中国史研究》2007年第1期等。

②相关学术成果:徐松如《试析同乡网络在婺源回皖运动中的社会动员能力》,《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1期;国兆果《从历史地理角度论古代徽州政区稳定的原因》,《遵义师范学院学报》,2013年第4期;孙祥伟《政治博弈与省籍矛盾——以婺源回皖运动为中心的考察》,《黑龙江史志》,2009年第24期;徐建平《互动:政府意志与民众意愿——以民国时期婺源回皖运动为例》,《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07年第1期等。

③相关学术成果:翟屯建,周晓光,卞利主编《徽州文化史》,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15年;唐力行《徽州宗族社会》,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04年;周晓光《徽州传统学术文化地理研究》,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06年;赵华富《徽州宗族研究》,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2004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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