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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城市休闲化耦合协调发展比较研究
——以5个计划单列市为例

2018-09-19楼嘉军

城市观察 2018年4期
关键词:计划单列市宁波子系统

◎ 刘 松 楼嘉军

城市休闲化是后工业化时代城市发展的一种形态,一般是指一座城市在人均GDP达到3000美元~5000美元以后,就将进入一个在居民生活方式、基础设施、城市功能和经济结构等方面快速发展的城市休闲化时期[1]。欧美国家大致在20世纪60~70年代先后进入城市休闲化发展阶段,而我国的部分城市,如北京、上海和深圳,亦在20世纪90年代中晚期率先跨入城市休闲化发展时期。然而,城市休闲化的发展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城市休闲化水平高低与质量优劣则是这一系统发展的直接体现。具体而言,就是需要城市公共基础设施、休闲环境、休闲产业和休闲消费等供求要素实现耦合协调发展。换句话说,所谓城市休闲化耦合协调发展,指的是影响城市休闲化发展的系统之间或系统内部各要素,在和谐一致、良性循环基础上的动态变化过程。对城市休闲化的耦合协调发展过程进行测度,旨在考察城市休闲化系统要素的相互影响和耦合状况,从而反映和评估城市休闲化的总体水平和整体质量。

国外有关城市休闲化的研究起步相对较早,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3个方面:一是城市休闲产业与休闲经济发展的理论性分析[2];二是城市休闲政策和公共服务管理[3];三是城市居民休闲需求和消费,以及休闲生活质量和满意度[4]。近年来,城市休闲化也逐渐成为国内学者热衷探讨的重要课题,研究文献主要体现在休闲城市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5-8]、城市休闲化质量的量化测度和实证分析[9,10]以及围绕中国城市休闲化影响机理和动态演进特征开展的研究[11]。从现有文献可以看出,国内外关于城市休闲化问题已经进行了一定的理论探讨和实证分析。然而,有关城市休闲化指标体系的内在关联以及系统要素的耦合协调发展研究仍显不足。此外,中国城市因历史、文化和区位等诸多因素的差异,城市休闲化的水平和质量也存在较大差别,因而城市休闲化的比较分析就具备了重要的实践参考价值。

鉴于此,本文基于耦合协调的视角,尝试通过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和耦合协调度模型,实证研究中国深圳、厦门、宁波、青岛和大连5个计划单列市城市休闲化的耦合协调发展。5个计划单列市具有相似的政治、经济地位,并且均为我国重要的沿海城市和城市旅游目的地,通过对其城市休闲化耦合协调发展的比较研究,期待能够为上述城市乃至国内相似城市的休闲化发展提供借鉴,更期望能够在理论层面为国内城市休闲化研究提供实证依据。

一、指标选取与模型构建

(一)评价指标体系

构建评价指标体系是进行城市休闲化耦合协调发展测评的前提。关于城市休闲化评价指标体系的研究,以往学者主要关注休闲相关的基础环境、居民消费和产业能力[1],以及特色资源[9,10]等指标。然而,城市噪音和空气质量、城市交通安全以及居民家庭休闲设备的拥有量等变量未纳入评价体系之中,而这些指标直接影响着城市居民休闲活动参与的频次和质量。如果将城市休闲化视为一个系统的话,可以将经济与产业发展、交通承载与安全、休闲空间与环境、休闲服务与接待以及休闲生活与消费作为其5个子系统,其中,经济与产业发展是基础,交通承载与安全是条件,休闲服务与接待是保证,休闲空间与环境是载体,休闲生活与消费是主要内容。因而,在借鉴已有研究成果基础上,本文设计了由经济与产业发展、交通设施与安全、休闲空间与环境、休闲服务与接待和休闲生活与消费5个子系统作为一级指标、15个二级指标、44个三级指标构成的指标体系(见表1),以综合评价中国的城市休闲化发展水平。

(二)综合指数计算方法

首先,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以消除量纲不同造成的影响。数据标准化采用极值法,指标数据趋大时采用正向指标处理,指标数据趋小时采用负向指标处理。公式如下:

其次,利用变异系数法确定指标权重。作为衡量相对差异的指标,变异系数无量纲,具有可比性,常被用来测度并对比不同时段及不同区域的差异程度[12],具体公式如下:

表1 城市休闲化评价指标体系

其中,Vj为第j项指标的变异系数,为第i年份第j项指标的均值,m为年数。指标权重通过下式求得:

最后根据各指标权重以及标准化数据,加权求和计算城市休闲化综合指数(URI):

式(5)中,U1、U2、U3、U4和U5分别为经济与产业发展、交通设施与安全、休闲空间与环境、休闲服务与接待以及休闲生活与消费的评价函数。

(三)耦合协调度模型

根据物理学中的容量系统耦合模型,可以构建城市休闲化指标体系间的耦合评价模型:

然而,模型(6)只能反映评价指标体系间相互作用的强弱程度,经济与产业发展、交通承载与安全、休闲空间与环境、休闲服务与接待以及休闲生活与消费评价指标指数都较差时,仍存在耦合度较高的可能性,显然这并非是对城市休闲化水平的真实评价。因而,本研究引入城市休闲化耦合协调度模型:

其中,D为城市休闲化耦合协调度,C为耦合度,T为城市休闲化协调发展指数。a、b、c、d、e为待定系数,本研究认为经济与产业发展、交通承载与安全、休闲空间与环境、休闲服务与接待以及休闲生活与消费对于城市休闲化同样重要,因此取a=b=c=d=e=0.2。

(四)数据来源

在数据收集过程中,为确保科学性和客观性,数据均来源于2003-2014年深圳、厦门、宁波、青岛和大连的统计年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以及国家和省级相关行政管理部门公开出版或官方网站公开发布的统计数据。个别缺失数据采用相邻年份均值代替。

二、实证分析

(一)综合指数比较

依据前述构建的评价指标体系,按照城市休闲化综合指数计算步骤,对深圳、厦门、宁波、青岛和大连的城市休闲化进行综合测度。图1反映了5市城市休闲化综合指数的变化情况,可以看出,除深圳市在2008年前后出现一定程度的下降外,5市城市休闲化综合指数在2004-2013年间呈持续上升态势,并且城市间差距保持在一定水平,未出现逐步拉大的倾向。综合指数的绝对数值能够反映城市休闲化发展的差距和态势,就城市休闲化综合指数0.60以上的较高水平而言,2011年深圳和宁波最先达到这一目标,2012年5市均在0.60以上,且深圳市在2013年突破0.80的更高水平。

通过对城市休闲化综合指数变化趋势的比较,我们发现两个特点。第一,从综合指数的波动情况来看,深圳市波动趋势最为明显,其次是宁波和大连,而青岛和厦门城市休闲化综合指数的波动相对较小。第二,从城市间对比情况来看,深圳市在2005-2007年以及2010年后城市休闲化综合指数较高,说明深圳城市休闲化发展具有良好的基础和潜力,宁波、青岛和大连出现交错上升的趋势,而厦门市在2004-2013年间城市休闲化综合指数相对较低。

图1 2003-2014年5个计划单列市城市休闲化综合指数变化比较

(二)子系统指数比较

城市休闲化子系统指数能够体现对综合指数的分解效应,通过对子系统指数的比较和分析,不但能够解释5市城市休闲化综合指数水平的差异及其变化趋势的缘由,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为城市休闲化的进一步发展提供思路和方向。图2反映了2003-2014年5个计划单列市城市休闲化子系统指数的变化情况,总体而言,呈现如下两大特点:

一是从5个子系统的功效来看,经济与产业发展对城市休闲化发展功效最大,其次是休闲服务与接待、休闲生活与消费,最后是交通承载与安全、休闲空间与环境。这表明,城市的休闲基础、休闲产业是城市休闲化发展的根本,而休闲条件和环境是城市休闲化的外在推动力。

二是5个城市的经济与产业发展、休闲生活与消费子系统指数变化相对平缓,而交通承载与安全、休闲服务与接待,尤其是休闲空间与环境子系统指数波动较大,这说明城市休闲化的基础和内容具有一定连续性,发生急剧变动的可能性相对较小,而城市休闲化的条件和载体则可以通过外力予以调整,进而影响其发展方向和大小的变化。

通过城市比较可以进一步看出,经济与产业发展子系统指数的时序变化(见图2-a)中,深圳一直占据相对优势,其次是大连,宁波和青岛较厦门呈现更快的增长态势,尤其是宁波表现尤为突出,自2011年开始其经济与产业发展指数已超过青岛和厦门。图2-b显示出交通承载与安全子系统指数的变化,其中深圳和大连相对较高,尤其是深圳在2008年后具有绝对优势。究其原因,可能与深圳和大连城市地铁的建设和运营具有一定关联,它为市民的休闲出行提供了更多的便利,是城市休闲化发展的重要条件。值得注意的是,宁波交通承载与安全子系统指数有下滑的趋势,分析发现,宁波交通事故的发生率相对较高,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子系统的改善和指数的提高。图2-c显示,2004-2013年5市休闲空间与环境子系统指数均存在明显波动,并且在2010年前后出现“波峰”,分析认为,主要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余热未减,加上为迎接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到来,各大城市仍不断加大投入积极改善城市环境,营造良好旅游休闲氛围,以吸引境内外游客前往。此外,长期来看,休闲空间与环境子系统指数未出现明显上涨趋势,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在于,受房地产市场价格居高不下甚至持续上扬的影响,市区人均居住面积一直局限于较低水平,直接抑制了休闲空间与环境子系统指数的提高。休闲服务与接待子系统指数变化(见图2-d)分析可见,5个城市呈波动上涨态势,其中,宁波和青岛具有相对优势,深圳、大连和厦门“旗鼓相当”。然而,深圳自2011年开始增长迅速,至2013年休闲服务与接待子系统指数超过其他城市,表明深圳休闲产业具有较强的发展潜能,其城市休闲化水平的提升存在较大空间。图2-e显示,2004-2013年5个城市休闲生活与消费子系统指数大致呈持续增长趋势。值得注意的是,深圳在2008年前一直处于领先地位,然而在2008年出现一定程度的下滑,之后处于缓慢追赶状态,可能的原因是深圳开放程度较高,受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较大,导致居民的休闲消费受到压制,这也使得深圳城市休闲化综合指数在2008年前后处于劣势地位。

(三)耦合协调度比较

基于5个计划单列市2004-2013年城市休闲化综合指数的计算,根据式(6)和式(7),本研究对5市城市休闲化的耦合协调发展状况进行了测度。表2和图3显示,深圳城市休闲化耦合协调度基本处于领先水平,表明深圳城市休闲化5个子系统耦合协调作用更为明显,然而在2008-2010年间有一个比较大的回落,这与其城市休闲化综合指数的变化存在相似趋势;其次是宁波,其城市休闲化耦合协调度呈螺旋式上升态势,尤其是在2008-2010年曾取代深圳处于优势地位;然后是大连和青岛,两个城市的城市休闲化耦合协调度呈交互上升状态;最后是厦门,其城市休闲化耦合协调度落后于其他城市,说明子系统耦合协调发展状况相对较差。

为了更直观地分析中国城市休闲化耦合协调发展状况,借鉴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相关研究成果[13],采用均匀分布函数法划分城市休闲化耦合协调度的区间和等级(见表3)。

图2 2003-2014年5个计划单列市城市休闲化子系统指数变化比较

表2 2004-2013年5个计划单列市城市休闲化耦合协调度变化比较

图3 2003-2014年5个计划单列市城市休闲化耦合协调度变化比较

结合表2和表3分析,从耦合协调等级来看,2004-2013年间,深圳、宁波和青岛城市休闲化从中度失调过渡到良好协调,大连从中度失调过渡到中级协调,而厦门则从严重失调过渡到中级协调。具体而言,深圳、宁波、青岛和大连均在2005年进入轻度失调阶段,2006年深圳、宁波和大连进入濒临失调阶段,2007年深圳和青岛则进入勉强协调阶段,然而宁波在2008年率先达到初级协调,并于2009年进入中级协调阶段,直到2012年深圳和宁波一并达到良好协调。可以看出,5个计划单列市城市休闲化耦合协调发展虽有早有晚、有快有慢,其中深圳略有优势,而厦门略显滞后,但是5个城市之间仍然表现出“齐头并进”的态势。

表3 城市休闲化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标准

三、主要结论

本文基于耦合协调的视角,通过构建城市休闲化评价指标体系和耦合协调度模型,对中国5个计划单列市城市休闲化的耦合协调发展进行了比较研究。主要研究结论如下:

第一,从综合指数来看,2004-2013年5个城市均大致呈现持续上升态势,并且城市间差距保持在一定水平,未出现逐步拉大的倾向。城市休闲化综合指数的绝对数值比较发现,2011年深圳和宁波最先达到0.60的水平,2012年5个城市均在0.60以上,且深圳市在2013年突破0.80的更高水平,而厦门市相对较低。

第二,从子系统指数来看,经济与产业发展对城市休闲化发展功效最大,其次是休闲服务与接待、休闲生活与消费,最后是交通承载与安全、休闲空间与环境。子系统指数的城市比较显示,深圳经济与产业发展子系统指数一直占据相对优势,其次是大连,而宁波和青岛较厦门呈现更快的增长态势;深圳和大连的交通承载与安全子系统指数相对较高,宁波存在下滑趋势;5市休闲空间与环境子系统指数均存在明显波动,且长期来看不会出现明显上涨趋势;休闲服务与接待子系统指数均呈波动上涨态势,其中,宁波和青岛具有相对优势,深圳、大连和厦门“旗鼓相当”;休闲生活与消费子系统指数大致呈持续增长趋势。

第三,从耦合协调度比较来看,深圳城市休闲化耦合协调度在绝对数值上基本处于领先水平,其次是宁波,然后是大连和青岛,最后是厦门;耦合协调等级方面,2004-2013年,深圳、宁波和青岛城市休闲化从中度失调过渡到良好协调,大连从中度失调过渡到中级协调,而厦门则从严重失调过渡到中级协调。可以看出,5市城市休闲化耦合协调发展虽有早有晚、有快有慢,但是5个城市之间仍然表现出“齐头并进”的态势。

通过构建城市休闲化评价指标体系和耦合协调度模型,比较分析中国5个计划单列市城市休闲化的耦合协调发展,一方面拓展了目前城市休闲化研究的范畴,具有一定的理论意义;另一方面能够为上述城市乃至国内相似城市的休闲化质量提升提供理论指导和实践参考。然而本研究仍存在不足之处:一是城市休闲化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仍需科学设计和论证;二是未从更宽的范围,比如省际城市或区域的角度,研究城市休闲化发展的空间差异及其规律。上述不足成为城市休闲化进一步研究的领域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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