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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巴尔扎克作品中贵族偏执狂形象的创作意图

2018-09-17戴嘉耀

青年时代 2018年18期

戴嘉耀

摘 要:巴尔扎克在其作品中对法国贵族的情感态度极为矛盾。他既毫不留情地揭露贵族的问题,讽刺他们不值得拥有好的命运;又通过大量细节描写为典型人物塑造美好的品质以表达自己对贵族的赞美、喜爱以及同情。因而其作品中出现了一批贵族偏执狂形象:刻意保留着贵族的礼仪风度,同时又表现得不思进取、浑噩度日。本文将以《浪荡王孙》中夏尔·爱德华·拉帕菲林的人物形象为例,分别从政治、经济、道德三方面浅析巴尔扎克在其作品中对贵族偏执狂形象的创作意图,以此进一步明晰巴尔扎克对待贵族阶层的情感态度。

关键词:《浪荡王孙》;贵族偏执狂;创作意图

偏执狂是一种精神病名,主要表现为主观、固执、敏感多疑、易激动、自尊心强、以自我为中心且自命不凡等特点。巴尔扎克在《人间喜剧》中描写了两大类人物形象:一类是取代贵族而入主社会的资产者形象,另一类则是注定要灭亡的贵族形象。两大类人物均有着主观、固执、以自我为中心且自命不凡的特点。他们面对具体事件所作出的具体行为是病态的,可以称之为“偏执狂”。夏尔·爱德华·拉帕菲林则是贵族偏执狂形象的代表:刻意保留着贵族的礼仪风度,同时又表现得不思进取、自甘堕落。巴尔扎克对贵族的情感相对复杂,既毫不留情地揭露贵族的问题,讽刺他们不值得拥有好的命运;又通过大量细节描写为典型人物塑造美好的品质以表达自己对贵族的赞美、喜爱以及同情。

深入分析《人间喜劇》中《浪荡王孙》的主人公夏尔·爱德华·拉帕菲林这一贵族偏执狂形象后,笔者发现巴尔扎克主要创作的意图仍集中在批判和讽刺上。

在《浪荡王孙》中,巴尔扎克以夸张滑稽的手法描绘了夏尔·爱德华·拉帕菲林这一破落户浪荡公子的形象。这位年轻伯爵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精通贵族的排场、礼仪和一切吃喝玩乐之道,可就是没有任何正当的生计,也不屑于从事任何职业,他已经潦倒到几乎流落街头,却还能维持雅致的服饰和翩翩风度,在巴黎的十里洋场中照样自得其乐,拈花惹草,在那些粗俗的暴发户面前保持着贵人的优越感,其偏执狂形象可谓十分突出。结合历史背景,本文将从政治、经济、道德三方面分析巴尔扎克对该形象的批判之创作意图。

在政治上,巴尔扎克通过描写拉帕菲林在政治上不愿作为的偏执,批判该时代贵族在政治上无力重掌实权且不思进取、分崩离析。拉帕菲林虽然祖上有着贵族的姓氏,但是他从来没想着要重振贵族,而是借贵族的旧躯壳自得其乐。他鄙视新朝,所做的却只是拿着新朝给予的赈济金给赈济员租马车以显示自己的风范;他鄙视非贵族,却乐意参加资产阶级的聚会,在其中侃侃而谈。他对资产阶级的事物持鄙视却不反抗的态度,并有意无意地往这一阵营靠拢。这展现了巴尔扎克批判贵族在政治上“烂泥扶不上墙”的创作意图。

在经济上,巴尔扎克通过描写拉帕菲林不愿工作而靠投机取巧、坑蒙拐骗维持生计这一偏执的经济状态,批判贵族在经济上自食恶果、穷途末路。在《浪荡王孙》中,拉帕菲林坚持不工作,通过坑蒙拐骗的行为维持生计。最为突出的是拉帕菲林与克洛丁娜的故事。拉帕菲林通过自己出神入化的泡妞技巧,将克洛丁娜玩弄于股掌之中,不仅让克洛丁娜情感上沉迷于自己,而且还让克洛丁娜为此付出了众多的财物,包括金币、服饰、马车装备等。这讽刺着这些大革命绞架下逃生的贵族所使用的生存方式:贵族无法通过以往的“庄院经济和遗产继承”来获得生活来源和积累财产,所以违背自己的行事准则,不顾名誉去坑蒙拐骗、发不义之财。这展现了巴尔扎克批判贵族在因政治上不作为而在经济上自食其果、穷途末路的创作意图。

在道德上,巴尔扎克通过集中描写拉帕菲林流转情场,玩弄女性、不愿意认真对待爱情这一“情场浪子”偏执状态,批判贵族失去本心,成为了资产阶级意识的俘虏,沉迷于物欲横流的世界之中。在文中,拉帕菲林可谓是情场高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不仅在导致一位少女失身后推脱孩子的养育责任,还攀上了有夫之妇克洛丁娜并将其玩弄于鼓掌之间,让克洛丁娜心甘情愿付出感情、付出钱财。这反映出巴尔扎克在道德上对于拉帕菲林这类贵族偏执狂的极力批判。在该时代许多贵族如同拉帕菲林一样,成为了资产阶级意识的俘虏,不再想着重新振作贵族社会的风气,而是沉浸在肉欲横流的世界中,自甘堕落,毫无掩饰,不再顾忌道德名誉。这展现了巴尔扎克批判贵族在道德上自甘堕落的创作意图。

综上所述,虽然巴尔扎克本质上是贵族的支持者,但因贵族阶级在该时期已无法重整阵型夺回主导,所以巴尔扎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在《浪荡王孙》中创作了拉帕菲林这一贵族偏执狂的形象,批判该时代贵族在政治、经济及道德上不思进取、自甘堕落的偏执状态。这是巴尔扎克在创作贵族偏执狂形象时的整体意图。

参考文献:

[1]于明.巴尔扎克是中小资产阶级的忠实代表——兼议巴尔扎克对贵族态度的两面性[J].山东社会科学,1987(1):57-62.

[2]杨德煜.巴尔扎克贵族身份辨析[J].宁波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17, 30(2):37-42.

[3]李嘉宝.巴尔扎克《人间喜剧》哲理意蕴新释[J].江西社会科学, 2002(5):51-53.

[4]蔡海瑶.一曲无尽的挽歌——浅谈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J].长春理工大学学报,2008(2):122-124+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