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知识服务的一点思考
2018-09-10张立
张立
如今,知识服务已成了一股燎原的趋势,“知识服务”本身也成了一个热词,“知识付费”则成了一块儿巨大无比的蛋糕!
说说我对知识服务的了解吧。
早在2007年,原新闻出版总署就对知识服务开始了布局,当时还没有这么炫的名字,当时的名字叫“国家知识资源数据库工程”。我有幸参与了该工程论证的组织工作。
知识服务试点工作的真正启动是在2015年3月,由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数字出版司组织,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具体实施。2015年3月,我们征集了第一批专业数字内容资源知识服务模式试点单位,确定了28家出版单位入选,内容涵盖交通、卫生、法律、建筑等行业。同年9月,我们征集了知识服务技术提供商,共20家企业入选。各入选单位在总局数字出版司的统一指挥下,积极开展知识服务平台的建设和应用工作。同时,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组织开展了知识服务相关标准的制定。2017年年底,在总局数字出版司的组织下,我们又征集了第二批专业数字内容资源知识服务模式试点单位,确定了27家出版单位入选,包括工具书、古籍、教育、期刊、电子音像等专业领域。
知识服务是个大概念。当今如火如荼的知识服务或许只能叫“知识阅读”。因为它提供的仍然是阅读产品,只不过用大数据的方法进行了推送,把阅读从眼睛延伸到了耳朵。但是知识服务不仅仅是阅读,它还有其他方面的内容,如知识创新、知识发现,乃至知识的直接应用。
关于知识服务有以下几点值得一提。
一是知识付费。我们经常说互联网是“免费的午餐”,这是因为PC端的付费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纵观传统出版业的互联网转型,成功者寥寥,主要是把纸版的内容放到互联网上,无法解决收费问题。其结果是出版主体缺乏转型的动力。但由于手机很好地解决了付费问题,当用户的使用环境从PC端迁徙到移动端时,知识付费成为可能。
二是人工智能。首先我们要明确:“知识服务”一定不等于“知识阅读”。知识服务的概念更宽泛。知识阅读是说我们把知识内容封装成出版物——不管是纸质出版物,还是电子书,还是碎片化的产品,其目的都是向人们提供一种阅读内容,人读了出版物中的知识内容,人变成了知识服务的主体,如读了医学书籍,人变成了医生。但今天的人工智能,可以把知识内容直接变成服务,可以把知识内容直接变成诊疗系统。这是知识服务很重要的一个方面。
三是个性化推送。今天的知识内容,已经完全可以用大数据和算法准确地为用户推送了。不需要用户亲自选择,只要用户有阅读行为,这些行为被记录下来,就可以对用户进行画像,向用户推送内容。如今,离开了内容的推送,我们几乎无法阅读了。但以大数据为核心的推送本身是把双刃剑。它之所以能提供便捷的推送服务,是因为它采集了用户的行为数据。如果一旦用户行为被实时采集了,用户的隐私如何保障?
四是知识的完整性。由于用户阅读的内容是被推送过来的,用户对事物的判断逐渐像盲人摸象一样无法客观全面。这是因为推送意味着选择,过去我们可以主动去选择所需要的信息与知识,比如读者可以到书店里自主选购图书。但如今在知识的海洋里,用户很无奈,因为用户获取的知识内容是被推送的,缺乏对知识整体的掌握与观察,掌握的知识内容是片面的,缺乏整体性、系统性。
五是內容的真伪。自媒体所发布的内容,由于缺乏必要的审核,真伪难辨。包括网上发布或转发的所谓的事件信息、学术文章、保健用品甚至医疗方案,可能都不敢相信。知识是有门槛的,只有经过审核并得到加工后才能形成知识,而不是任何人随便传发点信息就是知识了。
今天的大数据和知识服务时代,给我们带来了无数的挑战,每一轮的技术革命,我们都会被迫割掉一些“肉”,牺牲一些原有的模式。同时,我们也得到了新的机遇,使得我们出版业可以跳出自身,跨界到其他领域,做垂直的知识服务应用。衷心希望我们的传统出版单位深入到知识创新、知识发现和知识应用,也包括知识的阅读领域里去,发挥自身优势,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转型。
( 作者系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副院长)